楼玺驾着马车走出没多远,便看到身后被火光照耀的如同白昼,喧嚣不断,未央怕是已经被捕了,楼玺望了一眼车中的人,只狠狠心驾着马车飞驰而去。

    未央的落网惊动了魏皇宫中的拓跋宏,拓跋宏命人将未央带至自己的寝殿,见到此时被五花大绑的未央虚弱至极,似有不忍,立刻命人将她松开。

    “你这是为何?为了救出萧衍,不惜赔上身家性命,他值得你这么做吗?”头顶拓跋宏威严的话语传来。

    未央只低头看着地面,并不看上首的拓跋宏,“值不值得我自己会斟酌,不劳君主费心!”

    “大胆,你犯了罪,还敢这样对君主说话!”拓跋宏身旁的近侍呵斥道。

    拓跋宏一摆手制止了近侍的话,耐着性子问道“未央,你究竟怎么了,可否对我据实相告?我命人将你带来我的寝殿而并非大殿之中,就是不想将此事伸张,免你罪责。可你为何如今这般态度,叫我好是心寒。”

    “哼!你心寒?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有心吗??”未央仍然低着头闷闷的说道。

    拓跋宏走至未央面前,一把拖起了未央的下巴,强制她看着自己,“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心对你,一心对北魏,何来伤天害理之说?”

    未央倔强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如今她对南齐不忠,对萧衍不义,又有何脸面再见世人。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未央轻蔑一笑,“君主可以看看梁柱上的东西还在不在。”

    拓跋宏大惊,狐疑的看着她,却见她眼神坚毅,不像有假。立刻命近侍上去查看,近侍来报只道梁柱上无一物。

    虽知未央已然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拓跋宏仍然面不改色的看着面前的倔强人儿,不死心的劝说道“我想你是知道我对你的一片心的,若你肯供出萧衍逃回去的路线,我只当你是一时糊涂,可以既往不咎!你若执意与我北魏为敌,就算我是真心爱护你,也无法保你周全。”

    “你不必如此假仁假义,既害了我,还希望我感激你吗?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找上我的,你怎会知道我与萧衍的关系,利用我来对付他?”未央质问到。

    拓跋宏无奈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回首座,“既然你已知道,我也不想瞒你了,你可还记得这个东西?”说完,从书桌旁的暗盒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未央恍然大悟,原来……他便是那年在清音寺山脚下遇到的青年!原来他早就虎视眈眈的觊觎着南齐,一心想要吞并南齐。

    “那你是如何得知我下落的?”未央继续问道。

    拓跋宏细细的抚摸着瓷娃娃,说到“你可知这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里面乃是及其稀有的无垠花,此花不但能助我收服众人,还有一个独特功效,便是那独特的气味,寻常人是闻不见的,但是经我训练过的羽鸽却能准确找到它的位置。那日,你在半路被劫匪重伤,若不是我派去的人及时相救,怕你早已丢掉性命了。”

    未央不屑的笑了笑,“那我岂不是要感激你的救命之恩了?真是可笑,你利用无垠花对我下蛊,害萧衍妻儿惨死,害南齐雍州失守,还指望我感激你?”

    “我并指望你感激我,只希望你能念在我救你性命,亲授你武功和文化的份上,告诉我宫中的叛徒是谁,到底是谁告诉你无垠草的下落的,是太子吗?”拓跋宏试探性的问到。

    “你就别妄想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未央言辞阵阵,丝毫不肯妥协。

    门外有侍卫来报,“禀君主,我等奉命去找楼神医,但他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未见一人。”

    “报——”门外又有一个侍卫来报,“禀君主,我等奉命去追的马车已经绕过雍州,直奔南齐管辖的司州而去,我等并未追上。”

    拓跋宏听后大怒,将手中的瓷娃娃摔得粉碎,“你们几千精锐部队,却追不上一辆普通的马车,我要你们有何用?”

    未央却得意的笑着说道“君主莫动怒,待日后萧衍打至洛阳再生气也不迟啊。”

    “你……”拓跋宏急怒攻心,上前一个耳光打得未央口吐鲜血,“你莫要得意,萧衍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就算他没死,只要有我在,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呵,你忘了楼玺也陪着他一块走了,有楼玺在,我还怕萧衍活不成吗?”未央信誓旦旦的说。

    “你对萧衍情根深种,这样殚精竭虑的帮他,他可知道?当初他的妻儿可是因你惨死,若不是你把他夫人引至我布的局中,我怎么能这么顺利的把他拿下呢?你说,他是恨我多一点,还是恨你多一点?”拓跋宏还是了解未央的,虽一时被未央气得冲昏了头脑,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

    “我一个将死之人,他恨不恨我已经不重要了,倒是你,好好担心你未来的几十年要怎么防着萧衍吧,哈哈哈……”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如你所愿!来人,将此女打入大牢,择日处斩!”拓跋宏挥挥手示意侍卫将她拖走。

    早朝后,拓跋宏留下了太子拓跋恂,“恂儿,近日可有人向你探听过无垠草的消息吗?”

    拓跋恂茫然的摇摇头道“并没有,此次未央成功助萧衍逃脱,是否就是因为无垠草被她所得?”

    “你仔细想想,你可有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出来过,我不能让这种奸佞之人在我魏皇宫中逍遥自在!”拓跋宏说得掷地有声,明显想要揪出幕后之人。

    拓跋恂此时也有些害怕了,若找不出探他话之人,自己只怕也脱不了干系,父王的眼中岂能容得了一粒沙子,仔细回想后,忐忑说到“儿子在前几日倒是有次醉酒,不过是嘉儿和我喝的,应该不会是她,她自小在宫中长大,对我北魏不会有二心的。”

    “哦?上次我也恰好碰见,她言语中甚是慌张,我们不妨测她一测?”拓跋宏冷冷的说到。

    “请父王手下留情,嘉儿一个女子受不得刑法啊。”拓跋恂求情到。

    “我儿放心,我心中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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