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小心。”江墨尘扶住她的胳膊,让她慢慢走路,林韵心中害羞,抬手搡开了江墨尘,“我自己会走的。”

    她含羞中略一偏头,耳朵上的珍珠小坠也跟着轻轻摆动,江墨尘潋眸,修长的食指与拇指微拢,轻轻捻上了林韵的耳垂。

    “娘子何时这样爱打扮了,好看。”若是换作从前,不太看重男女大防的林韵要是听到有人夸奖,必定兴冲冲凑上去显摆显摆,指不定还得掐着小腰眨巴眼睛笑嘻嘻反问一句人家,“我挑的能不好看吗?”可是如今,林韵的耳垂被江墨尘轻轻捏在了指腹之间,她方才窘迫的心境尤其更甚,为掩盖慌乱,她拍开江墨尘的手,恼道“大猪蹄子,不要随便摸我。”

    江墨尘挑眉?大猪蹄子,这倒是这个非常新奇的称呼,林韵瞬时掩唇,更加惊慌了。

    完了完了,江墨尘这厮听见她骂他,一定会回怼她的,果不其然,半响之后,江墨尘闷声中质问她,“娘子骂我是猪?”

    林韵很想点头,应承他,对对对,你就是个花花肠子的大猪蹄子,可是她如今心属江墨尘,竟不忍看他难过受气,于是还替自己辩解起来,“不是的,大猪蹄子是形容你非常非常好吃的说法。”

    江墨尘一眼望进林韵眼底,他的眼神幽暗深邃,好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但林韵隐隐约约从他眼底窥见丝丝波澜在他眸底涌动,“那娘子你想不想吃?”

    林韵的被他的话噎住,好生窘迫,她先前时段还掐着腰大骂那个纠缠他的赵无隐色胚流氓,可如今被江墨尘狂撩调戏,心头竟然没有一丝厌恶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避无可避,她却只能一味逃避,她再一次的偏开头,江墨尘不依,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他眼底的幽深泛起浅浅的笑意,看着因他慌乱无主的林韵,心头愉悦。

    “娘子,你说呀。”林韵被他逼迫到无以复加,半响,她小巧的脸蛋开始渐渐浮上一抹红晕,甚至连皙白的耳垂也在一寸一寸隐隐染红,江墨尘见势眸色一深,喉咙开始渐渐发紧。

    本想只是浅尝辄止的调戏一下看她慌乱的样子,可是自己却好像先被勾引了。

    他凑上前去,轻轻捏起林韵的下巴,幽暗的眸子垂眸扫视间,一眼望进林韵水汪汪的眼底,他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往她粉嫩的唇间凑去。

    呼吸近在咫尺,一抹却不和谐的咳嗽声却打断了这场暧昧的旖旎。

    “哎呀,林姑娘,你会走路了呀,恭喜呀。”江墨尘目露冰寒的扫视一脸笑意中走过来的文在熏,而林韵表面淡定无比,心底却早已惊涛骇浪,她拂开江墨尘的手臂,想要自己回家去。

    “娘子。”江墨尘跟上去,抚上她一瘸一拐的身子,文在熏望着相依相偎的两人,银牙几乎咬碎,秀儿跟在她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林韵方才与江墨尘出来之时,文在熏便瞧见了,她本想趁机同江墨尘假装偶遇,在来个谈笑风生,可她看到二人竟然要在她面前亲亲我我,大怒之下,就只想斜插打诨的过来搅合二人。

    “她有什么能耐,她算是什么东西,整日对江公子烟视媚行,屈从逢迎,她也就是那点手段了。”秀儿心下嘀咕,烟视媚行,屈从逢迎,这可不就是文在熏的所作所为吗,上一回,府中丫鬟说文在熏不及林韵好看,她心头只认为两人也算是平分秋色,可如今素日里素面朝天的林韵稍一打扮,竟然还胜过自家小姐三分。

    秀儿当然不敢把这些告诉文在熏,她只会恼羞成怒的和自己发火,文在熏积怨已久,又不能在林韵那边发作,毕竟她前些日子刚刚陷害林韵失手,如今恐落把柄,并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于是每日每日,便只能上来闹市,靠着买买买来发泄内心的怨恨。

    秀儿心中叫苦不迭的抱着文在熏买下的东西,光是怀中的布匹就有五匹,这还不加文在熏方才在首饰铺子和闹市上挑拣的小玩意。

    “秀儿,这布料好看吗?”她怎么突然问这个,但这些牡丹紫,水罗红的布料实在是鲜艳出挑,秀儿很是喜欢,于是点点头,文在熏见势轻轻一笑。

    平日里小姐她非是绫罗绸缎她不穿的,可她今个一进布庄,叫让布庄老板照着时下大兴的料子推举,那老板识货,见文在熏穿着不俗,于是给她推举了些上好的锦缎布料,文在熏眉梢一挑,让老板拿最便宜的货给她,这些布料平时小姐都是不穿的,莫非是小姐她犒劳买给自己的?

    思及此,秀儿心下一喜,可是很快,她甜美的畅想便被文在熏给打断了,文在熏十指纤纤拂过那些艳色的布料,指尖轻戳在上头,冷笑道“这些巷口妓子最爱穿的花色,真是在适合她不过了,秀儿,天晚的时候给她送去,就说庆祝她身子大好,让她收下这些东西。”

    她连送个东西都想要想法设法的侮辱林韵一番,可见文在熏当真是很讨厌了她了,文在熏继续前行,秀儿叫苦不迭,看来,今日小姐要买个没完了,真是烦死了。

    可是,文再熏的目光很快就被一行人给吸引了。喧闹吵嚷的闹市上,那波人显得甚至扎眼,何故扎眼,光看那前头中年男子的装束打扮,就是非富即贵,他穿着一身深黑的云纹缎袍,腰上系着一块成色极好的墨玉,文在熏估量一眼,那玉佩也少说也要百两银子,因为自幼娇养闺中,文老爷对她这个女儿的吃穿用度都极为奢靡,她可不是什么见识浅薄的女子,所以心念一过,也就并未在对那个中年男子多加上心,与寻常人一般,就要与他擦肩而过。

    “刘管家,我们马上就要到墨尘家中了,不如咱先找个地方稍作休息吧。”宋天一疲累,于是便希望这位刘管家能够听从他的建议,可是刘管家听他竟然直呼江墨尘姓名,心有有点不悦,“世子爷的姓名也是汝等能直呼的,汝和大家一样,要对他施以敬称。”

    宋天一连忙点头。刘管家伸手一指前头不远处的酒楼,“就在前头的那家酒楼落脚吧。”

    文在熏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她耳朵何等尖细,当即就听到了两人对话,榆树一瞬明白这是南平郡的那位永昌候过来找寻自己的亲儿子了。

    文在熏心下大喜,真是踏破铁鞋学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时机,于是她撞翻了秀儿手里的东西,惹起了擦肩而过的宋天一等人的注意。

    果然,宋天一闻声回头,就见一位娇滴滴的美人非常歉意的看着他们,文在熏上前,同他们赔礼道歉,还恭谨的给几人行过礼节。

    “惊扰诸位,小女惶恐。”刘管家见此女彬彬有礼,甚至满意的点点头,“此等小事,姑娘不必致歉。”

    说完,刘管家似是想起什么,对着身旁人吩咐道“我听永开县奶茶闻名,你去买来,带着给公子他们喝来。”

    “看样子诸位是初来乍到这永开县,想必并不熟悉这县中境况,秀儿,你带这位小哥去一趟韵心甜坊吧。”秀儿心头嫌弃,怎么又是她呀,但她还是不敢违背文在熏的意思,只得顺从的点点头。

    刘管家见她不仅为人知书达理,还生的一副古道热肠,瞬时对文在熏刮目相看,很有好感。

    那仆人由秀儿带领,到了韵心甜坊,可是韵心甜坊此刻生意火爆,要买奶茶需要排上好久的队伍,那仆人插入最前头去,赵富国见势阻拦他,让他后头排队去。

    “你算什么东西,知道我是哪里的人吗?你还让我排队,快,把你们这最好的奶茶都给我来上一份,我还急着走人呢。”赵富贵闻言沉脸,与他理论起来,那仆人仗着自己后头有人撑腰,态度十分傲慢,还对赵富贵出口成脏的骂他。

    林韵见势连忙出来平复那仆人的怒气,可那仆人见这铺子的掌柜竟然是个女的,于是就蹬鼻子上脸的欺负,说要讨要一个公道。他不仅要讨公道,他还狗仗人势的砸了林韵的柜台,让她没有生意可做,林韵恼羞成怒的遣人将他轰出去。

    那仆人心中大恼,两手空空回去后遭到刘管家一通说教,可仆人叫苦不迭,直喊冤枉,而且把自己在韵心甜坊的遭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他撇去自己挑事不说,心口捏造了铺子掌柜中伤侯府的谎言,刘管家听罢一拍桌子,面色见怒。

    “侯府尊严,岂容她一介贱民踩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仆人见计谋得逞,心下暗笑,你们哄我赶我,看我背地里叫你们吃尽苦头。

    刘管家寻到当地县衙,将府中令牌在陈县令面前展露,陈县令看过令牌,不敢怠慢,急忙把贵人引上上座,给他奉茶行礼。

    “不知您老大驾光临这永开县,可是侯爷他有什么要何示下的?”刘管家端起桌上的君山银针,轻缀一口,看着陈县令那副卑躬屈膝的讨好样,他这才消了一点怒火。

    他阁下茶盏,望着陈县令,“尔等县中草民无礼野蛮,辱我侯府,我实在生恼!”

    那陈县令知道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来了,于是询问他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

    “此人就在韵心甜坊!”陈县令一听,面带谄媚的笑了笑,“您老放心,我一定替您出这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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