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秋之后,江墨尘与林韵的关系大为亲近,日子似乎恢复到文在熏没来叨扰的那种其乐融融的时候。

    林韵也不再提搬出去的事情,而是和江墨尘一起住在了小院里,她养腿期间还惦念着江墨尘的手臂,不让他插手帮忙生意的事情,每回江墨尘受伤,林韵便化身护草使者,将江墨尘照拂的仔仔细细,可是如今林韵自己腿还伤着,江墨尘说什么也不肯在让她费心照顾。

    于是林韵心急,想着早些让江墨尘伤口愈合,便又摆脱小李奇在请方均前来为他诊治。

    方均上门,见到江墨尘后一番感慨调戏,江兄前江兄后的跟在他身旁念叨,江墨尘面不改色的同他寒暄,实则时刻关注着方均的动向。

    他查看完江墨尘伤势之后,言明他年轻热血,体格很好,并无大碍,只需好生修养,假以时日,便能很快恢复过来,反倒是林韵一介女子,伤筋动骨,才更是需要好好修养,于是对她百般关切,还提出五天之后他还要来会诊一次。

    江墨尘心里恼羞成怒,看着方均的眼神如刀锋锐利,但他又唯恐林韵不喜他冷眼待人,于是自认为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眼神,同方均那厮招了招手。

    方均见势凑过,笑的眉眼弯弯,“江兄何事啊?”

    江墨尘将嘴巴凑到了方均的耳边,轻声道“麻烦方大夫出门左转,忙活去吧。”江墨尘方才之话,方均听的清清楚楚,但他故作惊讶的掏了掏耳朵,又笑嘻嘻把脸凑到了江墨尘身旁。

    “江兄你方才说甚?再说一遍。”江墨尘真想吐他一脸,但那着实有失他君子的气度,他微微潋眸,以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眼刀将方均上下凌迟一遍。

    方均眉眼含笑,同江墨尘空中过招,两人目光碰撞,寂静的空气中无形中仿佛有两道火花相撞,噼啪作响,林韵不解中看着江墨尘与方均眉来眼去中不可描叙的眼神,目露惊讶,“你,你们在干什么呢。”

    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较量,而小李奇看不惯方均耍诈欺负江墨尘,推搡着方均就往外走,“你都已经诊治完了,就不要在这碍事了。”

    被推出门外的方均摸上李奇脑袋,还暗暗掐他脸一把,李奇被掐的好疼,跳脚骂他,“你太没气度了。”

    方均背上药箱,嘴角轻勾,冲他眨眨眼睛,“都说了我心眼很小了。”

    李奇没理他,把方均赶走后,李奇提出要在家中照看林韵与江墨尘,林韵几番推拒,最后还是耐不住小李奇执拗固执,江墨尘仅仅只是看了他一眼,顿时固执如他的小李奇瞬间蔫了。

    他实在是太想留下来照看恩人了,但又怕江墨尘不喜欢他,毕竟江墨尘之前还嫌弃小李奇打扰他与林韵两人花前月下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向江墨尘说明,“我不会打扰你们两个人花前月下的,我保证。”林韵捂脸,这个小李奇这是在说什么啊。

    江墨尘闻言一顿,末了似是想起些什么来,瞬时轻咳道“咳咳,既然小李奇这么想留下来,那便让他留吧。”

    闻言李奇开心一笑,赶忙就往院子里头忙活去了,他拿起扫帚,就开始打扫院中的枯叶,林韵见状扶额,“这大宝贝也太勤快了吧,愁死个人。”

    江墨尘听罢眸色一寒,有点不高兴戳了戳林韵,“娘子方才叫他什么?大宝贝?你怎么不叫为夫大宝贝。”

    林韵闻言乐了,她方才不过一时嘴误,顺带将从前的口头禅带了出来,谁曾想江墨尘既然如此计较这个,于是看了眼江墨尘,“他不是小嘛,你看我叫你啊,江墨尘大宝贝,这也太娘了。”

    江墨尘被她气笑,不在同她计较,林韵拍拍小胸脯,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对于李奇对他们二人的付出,江墨尘是看在眼中的,加之林韵近些日子一直提点自己是将李奇当做亲弟弟看待,心头也希望江墨尘能够待他好一些,所以江墨尘对李奇开始心存好感。

    最近林韵嘴中时常不停提点他,“小李奇他其实真的很喜欢你,敬重你呢。”于是江墨尘看李奇越发顺眼。

    这日李奇刚给水缸灌满水,江墨尘便把她招呼到身旁,小李奇小心翼翼过去,江墨尘看他半响,道“小李奇,我认你做干儿子吧。”

    李奇惶恐不已,摇头拒绝,他认为江墨尘学识很高,修养也好,自己无功不受禄,江墨尘实在是吃了大亏,江墨尘见他拒绝,于是与他定下赌约,如果输了,便要答应自己的请求。

    “赌什么?”江墨尘思虑半响,微微眯眼,“就赌方均他今日过不过来,如果他来了,算我赢了,你便答应我吧。”

    今日,正好是方均前些时候要提及上门的时间,可李奇前些日子刚刚把方均轰走,而且他今日听闻永开县里一家大户的老爷病入膏肓,方均今晨一早被大张旗鼓的请去,怕是要忙活一天,所以李奇觉得他不回来了,思及此,他心头竟有一点小小的失落。

    他等到傍晚时分,见方均真的不来,心头失落越发浓重,刚要关门,却听脚步声急促赶来,然后他就看到了一身雪衣,形色匆匆的方均进了小院。

    李奇面露喜色,方均摸上他的脑袋,“呦,原来小坏蛋这么喜欢我来啊。”

    李奇哼了一身,带着方均去给林韵换药,他秉承江墨尘的教诲,严守戒备方均亲近林韵,换完药后,就把方均他给送走了。

    赌约江墨尘胜出,小李奇顺其自然的成了江墨尘的干儿子,林韵听罢之后,笑的合不拢嘴,“哎呀,我这从姐姐一跃成为干娘,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呢。”

    江墨尘眼中倏然一暖,目光凝视在林韵身上,干娘,她如今竟然有这样的自觉了。

    事后,李奇问江墨尘为何知晓方均一定会登门诊治,江墨尘自然是不会告诉他,他今晨一早出门买菜,刚好碰见方均被马车载出了门,此人招摇过市的吆喝夜里要去他家替他看病,招致了路人对他一路探究的目光。

    由此,江墨尘在李奇心中多了一层神机妙算的神秘本事。

    林韵腿伤见好之时,文在熏她人也从永乐村回来了,她方一回来,就登门拜访的过来看望林韵,她在永乐村时,便已经将这边的情况打探好了,心知林韵没死,心头气炸。

    可是她如今佯装不知情,厚着脸皮的过来她家院里。

    “林姑娘啊,说好了要一起去我家过中秋节的,你怎能不辞而别呢,你都不晓得我与江公子有多么担心你啊。”林韵并不吃她这一条,只拄着拐棍就要往屋中走去,文在熏见势大叹,“林姑娘,她腿怎么伤了!”

    林韵见不得她假惺惺的关怀自己,懒得搭理她,但她转念看着文在熏眼中一闪而过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停下了要往屋子里头走的步伐。

    “腿伤不伤的无所谓,如今江墨尘和小李奇天天照看着我,反正我也和从前没差,就不劳文小姐你忧心了。”文在熏听罢心中气恼,妒忌不已,她垂在裙侧的手指微微收紧,江墨尘竟然还照顾她,明明就对他那么冷漠,却转而把所有的温暖都给了林韵这个贱皮子。

    她不甘心,于是她便开始刻意挑唆,“是啊,江公子他可是个很好的人,他为我挺身而出,我心中感激他。”林韵心头一惊,目露犹疑中看着文在熏,文在熏借势掩唇,“哎呀,难不成是江公子没有告诉你吗,他是为我才受的伤啊。”

    江墨尘这个大猪蹄子!林韵暗自痛骂,她偏头瞧了一眼文在熏,道“是啊,江墨尘他这个人啊,心善的很,就算是阿猫阿狗有难,他也会出手相助的。”

    文在熏气急瞪眼,搅着手指冷视林韵,林韵柱起拐杖,慢慢走远,而自此,文在熏便借由江墨尘是替她受伤的由头,转而进了这小院照顾江墨尘。

    江墨尘对她的接触异常排斥,并不给她好脸,文在熏端来果盘送到他手边,江墨尘推拒,

    “天色已晚,麻烦文小姐离开我家。”

    文在熏含辱而走,但她还是报以江墨尘一个微笑,事后她回到家中摔碎果盘,冲着秀儿就是一通大发雷霆。

    林韵知晓江墨尘受伤的原因之后,心头难受吃醋,于是不再搭理江墨尘,江墨尘左右哄她,林韵都对他报以嫌弃的眼神。

    “请你对我退避三舍。”江墨尘紧跟上去,扶住林韵,拒绝了她的请求,并向她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文在熏见他二人日渐笃近,心头妒忌,便想要设法的想要搞破坏,可是江墨尘对林韵百依百顺,无微不至,林韵也就渐渐原谅了江墨尘。

    这一日,林韵弃了拐杖,准备练习一下走路,江墨尘心头担忧,要从旁扶着,林韵阻拦,要他一边看着就好,江墨尘他表面上应和应和,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跟在了林韵后头。

    “你站住,看好了,我可以。”她神奇的恢复能力不是盖的,她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即将爆发。

    她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步,回头就跟江墨尘嘚瑟,“你看,我说了我可以的吧。”她刚要继续前行,腿上一歪,忽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将要栽倒于地,忽的,身子被人轻轻一览,林韵被人揽到了一个怀抱之中,她心头咯噔一下,心如擂鼓般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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