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让他待到这林氏的把柄了,陈县令他千盼万盼仰着脑袋盼了多久的事啊,于是不消这个刘管家仔细叮嘱,他便已经马上召集衙门的衙役,杀到了韵心甜坊。

    一大批的衙役将林韵的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本来买奶茶的客人们见官府竟然如此大动干戈的一拥而入,瞬时从铺子里头跑了个干干净净。

    “大人啊,这是怎么了,我们韵心甜坊一直安分守己,没犯什么事吧。”赵富贵见这阵仗,忙过来同这陈县令过来周旋,可陈县令并不把这个小小的伙计放在眼里,他在店里逡巡半响,在找寻林韵的身影。

    林韵不在,他便吩咐底下的开始砸这店铺里头的东西,四周衙役听令,抄起铺子里头的梨花木凳就横手往地上砸去,他们不仅砸凳子,还砸桌子,上好松木雕花大桌,被衙役的大刀横手一劈,就被砍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纹。

    赵富贵见势心疼不已的拦在前头,“大人息怒啊,有什么事情等我们掌柜来了再说成吗?”

    对于这个陈县令,赵富贵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他几次三番的为难林韵,要不是他们掌柜够机灵聪慧,早就不知道被这个狗屁县令迫害多少回了。

    从前县太爷想法设法的想要抓住林韵把柄,可是林韵秉公守法,并没有做任何落人口舌的事情,可是,如今陈县令却如此张狂的派人上店砸东西了。

    “来人,把这厮给我拉开!继续砸!”拦在前头的赵富贵被衙役狠狠拉起,他眼见多宝架上的林韵惊心置办的兰花瓷瓶如衙役举国头顶,横手扔到地上砸了个稀巴碎,赵富国见恼,也顾不得得罪陈县令了,急声问道“我们韵心甜坊是犯了什么事,大人要如此相逼!”

    林韵与江墨尘对赵富贵有救命之恩,这个赵富贵一直记载心底,但他话问出口,就见陈县令他眼色阴险的落在自己身上。

    “你们殴打侯府仆人,辱没侯府名声,这可是大罪!”赵富贵矢口否认,陈县令却并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一派混杂的瓷器脆裂声中,林韵提着一盒点心入了韵心甜坊。

    四下被砸的乱七八糟,赵富贵被衙役按倒在地,姿态狼狈,林韵怒火中烧的看着陈县令,“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林掌柜,陈大人说我们殴打侯府仆人,犯了大罪!”林韵冷冷一笑,陈县令见她那副不服气的神情,早就是意料之中,他挥挥手,示意从旁人,“来人,把林氏给我绑了。”

    衙役上前押解林韵,却被横空而出的李奇推倒在地,李奇张开双臂,他如同一只凶猛的小兽,恶狠狠的将林韵护在了身后。

    “不准动她,你们走开!”陈县令黑脸,看着这个不知哪里跑出来的混小子,怒斥道“给我退开,不然本官把你一起捉拿了。”

    “小李奇,你让开。”林韵推搡他,可他似乎并不惧怕陈县令的威吓,反而往林韵身旁凑了凑,“我会保护你的。”

    陈县令脸色阴沉的扫过二人,挥手示意衙役将二人一块绑了,李奇挣扎中去推搡缉拿林韵的衙役,被衙役横脚踹到在地,他身形本就瘦弱,如今这一踹着实太狠,竟然将他踹到半响爬不起来,可他还是腾挪到那衙役的脚边,撕了撕他的裤腿,咬牙道“别碰她。”

    “滚!”又是一脚揣上心窝,林韵肝胆俱裂,心中痛惜,“不要动他。”

    陈县令根本没把他们这点温情放在眼里,他反倒是觉得李奇这个小子痴傻愚钝,孺子不可教也,于是将二人一同绑到了县衙。

    衙役走后,铺子里头一片狼藉,赵富贵失神片刻,最后才在同伴的提点下回过神来,四周看客指指点点,无一不惋惜这店铺里头被砸坏的东西。

    “完了,江掌柜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他知道的话,要急死了。”赵富贵恨恨一拍大腿,朝着外头跑出去了,他去找江墨尘了。

    江墨尘如今正在外头替林韵置办铺子需要的东西,他买完东西之后,在一处首饰摊上停了下来,他挑拣了一只小巧可爱的兰花玉钗,收到袖中,刚刚付完银钱,便与慌慌张张的赵富贵撞了个正着。

    “富贵,何故如此慌乱?”赵富贵眼眶猩红的同江墨尘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刚要指责一通陈县令他可憎可恶,却见江墨尘已经疾步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很急很急,甚至连刚刚置办好的东西都丢下了,行到县衙时,她望见了伫立在公堂之上的林韵,她面色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分毫没有认错服软的意思,可是她的眼神却在见到江墨尘的那刻委屈起来。

    她脚上本就未愈,如今又被不分青红皂白的陈县令捉拿到衙门,她心底该是多么无助惶恐,江墨尘拨开人群,去往林韵身旁,衙役横起身上佩刀,将他拦在数丈之外,陈县令贼眼一转,落在眼色焦灼的林氏身上,挥了挥手,“放他进来。”

    衙役收起刀具,这才放江墨尘进来,江墨尘神色担忧的扶上林韵的肩头,“娘子,有没有事,有没有伤到哪里?”方才有李奇护着她,她怎会伤到哪里。

    林韵摇了摇头,看向旁侧已经被绑起来的李奇,“多亏了小李奇护我。”

    江墨尘赞许的摸了摸李奇的脑袋,“好孩子,你做的很好。”李奇垂眸,咬了咬唇,没有说话,但他心底里是高兴的。

    “他们说我殴打侯府仆人,可是我根本就没动他半个指头,都是他一直从旁闹事,我不得已才将他轰了出去。”江墨尘点点头,抚上林韵的脸颊,宽慰她安心。

    随后他看向陈县令,言辞切切让陈县令提人与他当场对质,陈县令放他过来,可不是为了听他在这摆弄自己的口才,他仅仅只是为了折辱这对夫妇,哪里还肯提人对质。

    侯府家大势大,不是江墨尘此等草民能够招惹的,陈县令转念心间生邪,挑唆江墨尘却酒楼取找那仆人道歉。

    “我没根本就没有错!”江墨尘安抚的摸上林韵肩头,让她宽心,随即去往了陈县令所说的酒楼。

    这家酒楼就在临街的巷口头上,是一间很寻常的酒楼,可是如此热闹的酒楼今日却格外清净,江墨尘闻名掌柜缘由,原是有位贵人喜欢清净,不想让别人打扰,所以要求掌柜清场,本以为能在这等酒楼来歇脚的哪能有什么大手笔,于是掌柜当场推拒,可是那主却出手阔绰,包揽了这座酒楼。

    这位掌柜口中的贵人,应该就是江墨尘要找的人,于是他登门造访,准备同此人清算一下今日的事情,可是那人并不见客,只有一个长相贼眉的人过来同江墨尘打了招呼。

    说是同江墨尘打招呼,倒不如说是那个仆人对他单方面进行了不屑的嘲笑,就算遭此待遇,江墨尘却并没有立刻有失风仪的同来人见恼。

    “麻烦阁下通传一声,江某想同阁下的主子见个面。”那仆人见他丰神俊朗,姿容修美,长相倒是养眼迷人,可他身上穿的一身衣裳料子倒是不怎么金贵了。

    江墨尘是个极其注重仪容的人,所以他穿的很干净,鸦青的道袍洗的一尘不染,连袍子下摆的褶皱都被隐隐熨平,干净而又落落大方,仪容方面,他落得干净清雅,并没有什么能被嘲笑的地方,可这身打扮在这仆人眼里看来,却是异常寒酸的,这是连他们府里头最下等的仆人都不会穿的料子,所以他看不起江墨尘。

    “就凭你也想见我们家管家?等着吧你。”仆人轻声哼笑,江墨尘微微眼冷,见江墨尘目露冷色,那仆人更是不屑,“你算是什么东西,还敢这么看我,活该你家里人被抓去县衙,就那个小娘们是吧,牙尖嘴利的,看着就讨厌。”

    没有人应当活该,而江墨尘也对这些仆人的出言不逊十分排斥,他冰凉的眸色逡巡在那仆人身上片刻,竟然叫他生出一股微微的寒意。

    “风水轮流转,阁下,嘴下留德。”那仆人颤巍巍中觉得被江墨尘吓怕失了面子,于是挺挺脖子,“我就骂了,她就是活该活该活该,你耐我何?”

    风驰电掣,江墨尘上扭上他的胳膊,他淡薄如雪的声调从头顶飘来,“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倏然,酒楼内传来一阵惨叫,那惨叫声无比响亮,瞬时惊飞了门口梧桐上落着的家雀。

    另一边,刘管家由宋天一的带领找到了江墨尘的所住之处。

    “刘管家,这边是墨,世子爷他住的小院。”刘管家略一打量,这小院是土墙所垒,实在是寒酸,连侯府中侍女住的地方都不如,世子爷他真是太受苦了。

    如今,侯爷平反,光耀门楣,对这个儿子自小送走的儿子更是愧对无比,若是知晓他如今住在这种破院子里,如何能忍。

    文在熏将早就遣人注意这些人的动向了,是以刘管家和宋天一刚到江墨尘的院门,她就已经知晓了。

    她装作假意经过,同两人又搭讪起来,刘管家一见这女子,心头叹息缘分奇妙,不由得对文在熏多生了几分好感,而文在熏也从他们口中得知对方正在门口等人,于是便邀请几人同自己院中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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