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望风宝宝在,景丽的胆子也肥了很多,在树后收拾好自己,出来敢跟那个人搭讪了。

    那男人叫鲍福明,倒是个老实的,说是家里老人生病了,他早上出来在山上猎点野味,好给老人弄点好的吃,在半山上看见她光着晕在草窝里,这山里有狼,怕出事,就给抱到上面这山洞来了,当时只找到衣服,没看见裤子,后来又折回去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山里人的早上,也就四五点的时候,天还没拔亮,动物们也是警觉最松散的时候,比较容易猎到猎物。男人的收获颇为丰富,看那背篓沉甸甸的,上面盖着些树叶子,也有几根漂亮的尾羽从缝隙里支棱出来,非常打眼。

    鲍福明是个结巴,这一段话说的坑坑巴巴,说了好久才说完。景丽非常平静的听着,看了眼背篓里露出来的漂亮尾羽,没什么话说。

    鲍福明有些窘迫,搓了搓手,抓着头包巾,嗫嚅着问“姑姑、娘,你这这、这是遭、遭了什么么、么事啊?”

    明晃晃的日头下,景丽觉得浑身透着凉气,现在都快中午了,可原身是昨天傍晚就晕了的,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凭她这经历感官,还真是想不出来,可有一种压制不下的愤怒在心底翻腾。

    这时候顾南忽然哼哼唧唧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宿主,我这回去升级的时候被他们扣了一会儿,现在才过来到。他们大概要下手了,你可得注意点儿。

    景丽也不想跟他扯别的,当即要求开启探听,但凡是碰到的人,都开!

    顾南吃吃地笑也是,反正您加上上个世界的奖励有五千多了,可以随便用的!

    景丽也不想去计算会扣多少分,什么时候能复活,这回事情有点复杂,要离开这里,得等下个周的火车,要在这深山老林呆一个周,就她自己是不可能的,还得回到村子里去,面对那些原身的噩梦,不过有望风还好,反正有人算计,怎样都不可能再让轻松她过关,那又何必按规矩来!

    最难受不过是开了杀戒!望风是吃精力的,希望用不着杀人就能自保吧!

    景丽揉了揉手腕,摸了摸望风的尾巴,又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那鲍福明的想法倒是很直接今天真是撞大运了,猎了几只肥山鸡还能捡到个小媳妇。这小媳妇真俊,要是像故事里的那些,看光了身子都要以身相许了,娶个天仙一样的媳妇还能省条牛钱,家里老人家得高兴死。

    景丽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谢谢你了,鲍大哥,能送我回小站台去吗?我是山外面回来探亲的,行礼还在站台上呢!”

    “哦……哦。”鲍福明有点失望山外面的姑娘是不可能嫁到山里来的,这媳妇没戏了。

    景丽腿上有伤,走起来不太方便,鲍福明把背篓藏在山洞里,就出来背她下山,一路上真是老实,手都没乱动一下,山里人的耿直纯良真是没话说的,景丽伏在他背上,有种想哭的冲动,到底是什么,让同样是山里的杏荷村的人会那样对待一个花一般的姑娘。

    “鲍大哥,麻烦你了,下山如果碰到人,就说我被狼撵摔伤了,你照顾的我,别提光着的事好吗?”

    小姑娘软怯怯声音带着哭腔从耳后传过来,呼得脖子上痒痒的,鲍福明耳根子都红透了,老实巴交的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重重地嗯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这鲍福明惯了在大山里跑的,背着个人也如履平地,下山跑得呼呼的,反正没可能娶回家当媳妇,还是早点送到了好早些回去。没颠多久,就跑下山了,竟然没遇到顾景丽家那二姑三姑。

    站台的小屋没多大,用布帘子隔了个里间出来,那个维护铁路的老工人吴老根平时都睡这里的,外面摆了张桌子几个木凳,里面就一个床,这会儿帘子是撩开的,里外都没人,屋子里静悄悄的,顾景丽的行礼和那几包山货都还好好的放在外间的角落里。

    景丽吁了一口气,当即从她的小木箱里找了点城里用票才能换的火柴冻疮膏之类的小玩意儿,又提了一包山货一起塞给给那鲍福明。

    “鲍大哥,你救了我一回,我这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报答你的,虽然这些东西在你们这儿不值什么,但好歹算是我一点儿心意吧。”

    鲍福明没拿山货,就拿了火柴和冻疮膏,还很不好意思“没、没诶没什么,应该、该、应该、的。”

    也就这会儿时间,那个住在站台的吴老根回来了,满头大汗地冲屋里面吼了一句“哎呀,小姑娘你可回来了,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你姑她们还在山上找你呢!我就抽点时间回来看看你回来没有。”

    景丽摸了摸脸,小声地回“老根叔,我昨晚小解遇到狼了,吓坏了,多亏这个大哥救了我。”

    鲍福明眨巴着眼,望了景丽一眼,又看了看吴老根,点了点头“啊,就、就、就是。”

    吴老根扛着一支猎枪从外面绕进来,一边擦汗一边感叹“这时节,狼崽子也要备冬粮了,在山里就是要小心些,你咋跑那么远去小解,屋后面就随便解决了啊,昨天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我也是睡得死,这早班车过都没醒,现在这困劲儿还没过呢!”他一边说,一边把猎枪挂到墙上,在桌前倒了点水出来喝了几口,又问鲍福明“大兄弟哪儿人啊?谢谢你救了咱们村儿姑娘!这姑娘精贵着呢!咱们村儿第一个大学生!改天跟村长说说,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你了!”

    “东、东山、那、那边儿的。”鲍福明更不好意思了,但心里却活络起来这小姑娘既然是杏荷村的姑娘,那说个亲应该还是可以的哈!反正都被自己看光了,姑娘应该会愿意的吧!只要姑娘愿意,就算她们家里要点什么彩礼,他家还是有点积蓄可以给的。

    鲍福明就没那么着急着要走了,有点拘谨,但却稳稳地守着旁边捡到的小媳妇。景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端了个凳子趴在桌边上休息,冷冷的听着鲍福明和吴老根说话。

    他们俩也只寒暄了一会儿,并没有说什么奇怪的内容,吴老根就取了旱烟走到站台上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有些佝偻的背影蹲在站台上小小一坨,看起来也是人畜无害的老实人,但景丽完全信不过,还是听了听他心里想的。

    小老头儿心里有些冒火那俩死婆娘不是说有办法让小姑娘留下找个村里男人嫁了的吗,留个种,那就真是杏荷村的种了,就算以后出去得势了,那也得背着杏荷村的牌坊。都说好要先给他儿子相看,这下被别村儿的男人捡了便宜,可咋办!还好这男人是个结巴哪有我家儿子那么称对,小姑娘应该也看不上才对!

    他这想法真是让景丽无话可说!她深深觉得,愚昧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

    顾景丽那俩姑姑还在山上找人,吴老根也不想让这别村的汉子单独陪着小姑娘太久,万一生点什么感情,更麻烦了,只能干笑着说是等着她姑们回来了,再一起回村子里去。反正错过了火车,只能等下一周了。

    鲍福明当然要等着一起去的,最好是这次就直接提亲了。他心里已经将这小姑娘当自己媳妇了,当然想起见到她的时候,她腿上可有伤的。这会儿见她没说疼,想着怕是疼木了,如果不早点敷点药,以后怕会落点儿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可之前,答应过小姑娘不提光着的事儿,这要说伤,那伤可在大腿上的,说出来就跟提了光着那回事差不多了,鲍福明为难了一会儿,还是磕磕巴巴地问景丽要不要找点草药先抹抹。

    景丽清醒以后疼痛什么的反应很迟缓,再疼也反应不到脸上来,很是冷静地拒绝了“还好,等回去以后再说吧,现在这儿也不方便。”

    她和鲍福明小声的说着话,屋外面,那俩找人的姑姑从山上下来了,顾景丽的二姑老远就在喊“老根叔,你找着没?你咋又抽上了呢!”三姑已经开始嚎了“哎呦!造孽啊!可别真被狼叼走了!”

    吴老根恨恨地吼“嚎个屁嚎,人家小姑娘让隔壁村儿的汉子救了!”

    那隔壁村的汉子几个字,真是咬着牙说的。

    那二姑三姑不嚎了,可匆匆跑过来,却对小姑娘的救命恩人没什么好脸色。

    二姑吴桂华还骂鲍福明“你救了我们家姑娘?我看你这尖嘴耗子似的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还在这儿巴巴地守着,是想咋地,觉着你捡到就是你的了?!”

    三姑吴桂香跑进来看了眼景丽身上穿着规整的衣服,脸上尴尬了一下,也跟着哼斥“一大晚上的,你没对我们家姑娘干过什么吧!”

    鲍福明一个结巴,被说得口都开不了,一脸胀红,景丽冷笑了一声,开口打断她们“姑,你们可是我亲姑,都没说关心一下我,一上来就吵我的救命恩人算怎么回事?我就遇到狼了,扭伤了脚,人家鲍大哥可是好人,能对我做什么!”

    这话明显很生气的,那俩女的心里有鬼,没敢跟景丽吵。

    吴老根从门外进来哼斥她们“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婆娘,见天就只知道吵吵吵,人家小姑娘惊慌了一晚上,还不赶快送回村里好好休息一下,安安神,还在这儿吵个屁啊吵!”

    吴桂华和吴桂香对了个眼色,麻利地收拾了角落里的东西,背起来,又嬉笑着,说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就不劳烦外村人帮忙了,等过些日子再登门道谢。她们这说话就要来拉着景丽走,可鲍福明虽然一脸通红,却不让开,死堵在景丽面前。

    景丽给了他一个台阶“我脚扭了,走不得路。”

    鲍福明也聪明,顺势道“我、我、我背她!”

    那俩女的脸都要绿了,吴老根恼火道“你一汉子背来背去的,人家小姑娘还没嫁人呢!以后怎么说亲?!她姑子们还是有把力气背回去的,不用麻烦你了。”

    吴桂华当即就放下包裹,捋了袖子“我这力气不比你小,你省点心吧,别想着吃天鹅肉了!”

    鲍福明没办法硬抢,吴桂华硬拉起景丽背上,景丽凉凉地看着她,挑眉吩咐望风吃了一嘴。吴桂华背上人还没走两步,整个人顿时一软,往前一扑,要不是旁边吴桂香和吴老根反应快,那真是脸砸地上的。

    鲍福明连忙将小姑娘捞过来背着“我、我我背!”

    这回,吴桂香和吴老根要扶着吴桂华还得拿行李,就只能由着这个隔壁村儿的,背着自己村儿的精贵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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