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温铮看到这一幕笑得讽刺,怎么,终于忍不住要被迫秀恩爱了?羌近酒也有今天,明明不爱,还不是被自己憋得大庭广众之下低了头。

    “明天乘凰股票涨停,快去买”,呵!想空手套白狼,那也得先问过他,他会让乘凰的股票再次跌停,从此羌近酒彻底在众人面前失信,一蹶不振。

    的确,这些天乘凰的阴影还盘绕在人们心头,只凭羌近酒一句话做出实际行动的人很少,但也有,迟寒最先站出来,“羌总给出投资建议,千载难逢,我买。”

    陆炎跳了出来,“迟寒你怎么能抢?酒哥的话,我陆炎要第一个响应。”

    沈桃、温锦都表示自己要买乘凰股票,一些粉丝看见爱豆当众表态,或支持或凑热闹或应景买了股票。

    温铮看了笑意更甚,他挥手招来一个人耳语一番,随后气定神闲地看戏,心道这些人还不够自己塞牙缝的,就算拧成一股绳也填补不了他挖出来的天大窟窿。

    温赳在被强吻后,一直愣愣地盯着羌近酒看,惊喜说来就来,她不知道这具体代表什么。

    羌近酒忍着难受配合自己破外界谣言?图一醉后,顽疾得到改善,羌近酒已经会主动亲自己了?还是,他他他……刚刚说的是我老婆,他恢复记忆了?!

    没个定准,她有很多话想问,奈何不仅不是时候,而且场地上凑过来想问羌近酒问题的还有很多。

    “羌总,请问乘凰能否度过此次危机?”

    “变卖收藏也没能扭转乘凰的资金危机,羌近酒,请问你凭什么说明日乘凰会出现好转?”

    “面对危机长时间无作为,真的如外界说的那样是因为失忆和隐疾?”

    “昨夜颓丧归来街头买醉如流浪汉,现在言之凿凿是否为了拖延时间?”

    …………

    羌近酒一直小心翼翼地搂着温赳,生怕她被挤到,“我只想说,恭喜老婆开业大吉,她敢说持者偿,作为老公我只会成为她口中的好酒。”

    听到这句话,再联想到温赳的那句“我有好酒,弃者醉,持者偿”,众人只觉得不知不觉地被喂了把狗粮。

    温铮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笑着起身,“三妹夫,我期待你的表现,明天见。”

    羌近酒笑得高深莫测,“温铮,明天你会输得裤子都没得穿,而我不喜穿着暴露,还是不见为好。”

    不意羌近酒表面上的功夫都懒得做,直接撕破脸,让自己下不来台,温铮止住笑正要发难,羌近酒出现后一直沉默的温赳说话了。

    她笑意盈盈,“阿酒不会说话,大哥别见怪。今天是闻愿以偿开张的好日子,大哥怎么着也喝杯酒再走。”

    话落,她挣脱出羌近酒的怀抱,亲自给温铮倒了杯酒。

    有过前面那位闹事大叔的现场丢丑,温铮哪里敢喝温赳递过来的酒,他看着温赳恨不得把她盯个窟窿出来。

    温赳扬了扬手,“怎么,大哥不敢喝,怕一杯倒醉后丑态百出?放心,三妹我特意调试过,不到第二杯你不会倒下。”

    周围响起抽气声,心道温赳好大的口气,能把控人喝到第几杯醉。

    不过这种行为与宣传的“故事你说了算,几杯倒我说了算”契合,一时间,众人对闻愿以偿的兴趣越发浓厚,这到底是怎样一家店?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想,温铮知道,今天这杯酒是温赳逼着他低头,报当日电话威胁之仇,自己不喝是怕了她,喝了是恭喜她。

    温铮磨了磨牙,随后嘴角扬起接过酒杯,“多谢三妹体谅。”

    话落,他一口喝尽杯中酒,香气萦绕在喉头,酒是不错,只是……他下意识甩了甩头,觉得有些晕。

    急急地看向站在对面的人,视线里有好几个温赳都在笑话他。

    温铮暗暗拧了一把大腿,试图用疼痛缓解醉意,自己可不能当着媒体记者以及凰城有头有脸人物的面酒后失态。

    温赳笑着回头,说了句,“温锦,快扶大哥回去休息,他醉了,再一杯就会倒。”

    “我没醉,不用扶。”温铮苦苦强撑,暗恨温赳可恶,堵了有人主动来扶自己悄悄收下的路。

    被点名的温锦摊了摊手,“温赳,大哥很厉害的,我从来只接受他的帮助,而他总是拒绝我的帮忙。”

    “……”努力站着不摇晃的温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缺心眼的温锦,平日那么帮你,关键时刻没眼色,我拒绝,你不会死皮赖脸地来扶我啊?!

    那条延伸到外面的红地毯,温铮一个人走得艰难,大腿都快被揣在大衣里的手掐紫,然后走到尽头,他突然一个踉跄,往前摔去。

    扑倒在地,以狗啃泥的姿势。

    听着周围的惊讶笑闹声,温铮有一刻再也不想爬起来,可是不能,他还没有输,等到了明天……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微微抬起头,试图爬起来,视线里出现一双皮鞋,紧接着一个老人走近蹲了下来,将他扶起后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温铮,要有气概,愿赌服输。”

    温铮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人瞬间清醒了几分,“不,爷爷,不可——”

    温庆礼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发一言,随后越过他往里面走去。

    爷爷是要去找温赳!自己真的已经输了?

    “噗——”

    温铮突然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再次往地上摔去。

    温赳没料到温庆礼会亲自来,这一波接一波的,她本来没有心思应对,只想开张便关门一天空出时间逮住羌近酒盘问,可羌近酒时刻黏在她身上亮晶晶的眼神,让温赳意识到事情可能已经朝着最好的结果发展。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透绿色的梦,代表着开心,会有好事发生。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最大的好事莫过于羌近酒爱她。

    昨晚男人还本能地抗拒着,就算图一醉再厉害,缓和改善了顽疾,那也不可能让羌近酒一夜之间爱上自己,合理的解释只有——他恢复记忆了。

    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可温赳只高兴了一会,转瞬便冷了脸。

    混蛋癞蛤蟆没良心的狗,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瞒她就瞒她,说走就走,讲不爱就不爱,让她几次委屈到哭,谁给的胆子?

    想到此,温赳突然来了兴致,把众人邀请到闻愿以偿,吩咐侍者好生招待。随后撇下羌近酒,一个人去见温庆礼。

    看着不着痕迹推开自己的人,羌近酒摸了摸鼻子,随后远远地跟着,守在门外站成了门神,只求里面的人一喊,他就能应。

    屋子里,温庆礼仔细盯着温赳看,温赳任他看着,心不在焉地不动如山。

    最后还是温庆礼先开口,他轻咳一声,“赳赳,还生爷爷的气呢?”

    温赳抬眸看去,年近古稀的老人端坐着面容慈祥,但眉宇行间仍能看到铁血与刚硬,从小到大,原主最想得到的就是温庆礼的肯定,为此她不惜讨好卖乖,发现无用之后又跟温锦争强好胜,事事都想出风头引来温庆礼的注意与看重。

    可惜啊,原主到死都没能等到,今天,温庆礼反倒是主动登门恭贺。

    但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温赳嘴角扬起,“爷爷哪儿的话,我这不是生气是礼让,话当然是长辈先说。”

    老人微愣,旋即笑出了声,“好一个礼让!温赳,爷爷也不跟你绕圈子,这次你跟温铮的较劲,你赢了。”

    赢了?明天还没来,这只老狐狸已经比旁人先知道了结果。

    温赳心底哼笑,面上却不骄不躁,平静地说明事实,“但我并不会点到即止。”

    想到温铮做出的那些事,爆她的隐私不说,还引导众人把羌近酒想得那么不堪,乘凰资金危机背后搞鬼的也一定是他。

    古人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不杀人,只会让温铮的头颅不断在地上摩擦。

    并不会点到即止,那还想怎么样?温铮已经输得底儿掉,气到吐血,怎么着那也是自己比较看好的孙子。

    温庆礼喝茶的动作一顿,“温赳,这次不过是一次较量,一个赌约,温铮并不是有意针对你。”

    瞧着对方变了脸色,温赳话锋一转,说了旁的,“爷爷见过时见鹿吧,那天大雪,你离开时我刚到。”

    “见过,那个小伙子一来凰城我就知道。”温庆礼夸赞道,“他很有才华,设计的作品我很满意。”

    “只是让他设计作品吗?”

    温赳眼睛一眯,刚好在节骨眼上去崇门街随后决定买泰兴饭店,事情太巧,她想过但没有深究,因为她始终相信时见鹿不会害自己。

    “还跟他谈了一些你爸爸的事。”

    温赳盯着老人,一字一句地补充,“顺便威胁他,或者说利用。”

    温庆礼吹了吹杯中茶,抬头时笑得欣慰,“你很聪明,又有天分,于酿酒一道更是青出于蓝。温赳,爷爷想把温家酒业这块交给你。”

    温家酒业?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温铮出手那么狠。

    这只老狐狸真是好算计,先让时见鹿引导自己买泰祥饭店,紧接着恰好与温铮对上,然后以谁输谁赢来确定继承温家酒业的人选。

    “呵,话别说的这么好听。”温赳笑得讽刺,旋即一语道破关键,“我跟温铮会争锋相对,你是罪魁祸首。”

    茶杯被重重磕在桌面,温庆礼疾言厉色喊了句“温赳!”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今天输的如果是我,刚才那番话你恐怕也会对着温铮说。”

    温赳更进一步,“你冷血,挑事后坐看至亲相互厮杀而无动于衷。”

    “……你放肆,温赳,等你处在我这个位置,自然会懂得什么叫守业难,只有选出最优秀的继承人,温家才能屹立不倒。”

    “爷爷,你下有温延、温庭,再往下有温铮、温铄、温铭、温锦,要挑继承者当从这些人中着手,我跟温扬早就是局外人。”

    直白的拒绝让温庆礼突然站了起来,“你,你以前不是最想得到爷爷的肯定,被重用?如今机会摆在眼前——”

    温赳快速接过话头,“如今机会摆在眼前,我已经有更好的。而且我不接受被人摁着脖子去继承所谓的家业。”

    此等硬气,跟当年的温闻简直如出一辙,温庆礼被刺痛,鲜有地气急败坏。

    “冥顽不灵,你以为闻愿以偿开张就会万事大吉扶摇直上?我告诉你,这个小摊子不如温家酒业一毫,一意孤行只会惨淡收场,你爸爸温闻就是前车之鉴!”

    见他如此否定温闻,温赳也红了眼,“我的店是闻愿以偿,闻愿以偿!爸爸未了的心愿我会实现。温庆礼,作为一个父亲,你做的不及他分毫,你不懂他,更没资格指责他。”

    被孙女直呼其名,还不及儿子分毫,这是温庆礼活到这么大岁数接收到的最大羞辱,他气得直抚胸口。

    “孽障,你这个逆子生的孽障!”

    话落,他捞起茶杯往温赳脚边扔去,也没想砸人,就想出口气,吓唬吓唬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孙女。

    结果门突然被推开,羌近酒冲了进来,杯子在空中还没落地,就被他一脚踢开。

    “哐当!”一声,杯子很快便砸在温庆礼脚边。

    几乎是瞬间还了回去。

    羌近酒一把将温赳护在怀里,对着温庆礼道,“谁也不能欺负我老婆,做长辈的要是耍横,我只会更横。”

    “好,很好。”温庆礼看看羌近酒,又看看温赳,自己都在这两人面前吃瘪,温铮输得也不算冤。

    等温庆礼气呼呼地走后,温赳扭动肩膀试图挣开男人的怀抱。

    “别动,让我好好抱会。”

    紧紧环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男人心中弥漫着无尽的缱绻与依恋。

    温赳抬手戳他胸膛,故作惊讶地问,“你说什么?”

    “想抱你。”

    温赳仰头,环住对方脖子的手从他后领探入,温热而真实的触感让她笑嘻嘻地,“是不是还想亲?”

    羌近酒弯腰配合,任她将冰凉的手伸入颈窝取暖,瞅着近在咫尺的人,他忍不住低头,一枚吻落在她嘴角,“是,很想。”

    “爱呢?”她笑着,回亲他下颌。

    男人顿时感到不妙,直觉温赳的下一句话就是自己的刑场,可他不仅不想逃,还想自己行刑。

    额间相抵,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赳赳,我回来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指腹轻点男人鼻尖,温赳红唇轻启,嘴角含笑如惑的妖精,“不,我想的你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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