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水花高高溅起,被撞得变形的迈巴赫砸在湖面,犹如巨大的怪兽轰然倒地,瞬间又被更大的怪兽吞没。

    堵截的车阵本来已经被羌近酒左冲右突撞得不成型,眼看着,他就要突出重围,空气里突然传来比碰撞声更震慑人心的声音。

    是一段对话,温赳就在七彩湖边,问他在哪?而陆淼,又要对温赳下手。

    羌近酒只一个慌神,就被高景钻了空子,他逮住时机油门一踩到底不要命般撞向迈巴赫尾部……生死一瞬,羌近酒选择了弃车。

    迈巴赫落水的巨大阵仗掩盖了一个人落水的声响。

    唯有偷袭的高景心有怀疑,车身堪堪稳住,他快速下车,站在断掉的护栏处往下看,最后一刻,羌近酒竟然从车里跳了出来。

    他气急败坏地命令“把报废的车都从这人推下去,快!”

    高景恶狠狠地想,总有一样能砸中,羌近酒,去死吧!

    虽然及时从车里跳出,但是由高处跌落水中的冲击力还是让羌近酒一阵眩晕,整个人快速往下沉,还没缓过劲来,又被不明硬物撞到,顿时沉得更快。

    湖边小道,温赳疯狂地跑着,大汗淋淋犹如夏季,可眼前的景象分明是寒冬。湖面不断传来噗通噗通地落水声,匆匆一眼,她感觉到了对手落井下石要把他们至于死地的狠劲。

    为什么?

    温闻不是说,新生命来临表示她赢了吗,为什么陆淼的奸计还能得逞?

    难道,只是她的安,不包括羌近酒?又或者,只有原主才能保护羌近酒安稳地度过二十五岁?

    脑海中思绪翻飞,一如她的脚步。临近迈巴赫落湖的地点,温赳正要跳水救人,身后突然传来陆淼的喊声。

    “温赳,我给你一条生路!黑色玉佩在羌近酒身上,你如果跳下去是可能救起他,但你会没命!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羌近酒重要?我让你自己选!”

    湖风扬起长发,温赳回头看了陆淼一眼,“即使我死,他也不会爱你。”

    痛脚再次被狠狠戳中,陆淼疯狂大喊,“不,他会爱我的。没有你,所有一切都将是我的。”

    “噗通!”

    回答她的是落水声,以及由远及近飞机低空飞过的声响。

    陆淼指着天空放声大笑,“来啊,再快又能如何,温赳跳水了,她已经在七彩湖里,黑色玉佩也在,哈哈哈……”

    她跌坐在湖边,面对七彩山大喊“陆知,你看到了吗?我做到了!”

    疏通七彩路,这才带着众人追上来的秦琉,看到湖边只剩大喊大叫的陆淼不见温赳,好说话的她终于动怒。

    “啪!”

    秦琉走上前去,狠狠一巴掌将陆淼打趴在地。

    “陆知已死,我总劝他们,念在往日的情面上,不要为难疯掉的你。现在看来,大错特错!”

    陆淼趴在地上,抬头看她“阿姨,好好说话,我们即将是一——啊,啊啊!”

    “一家人”尚未说完,陆淼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个“啊”字,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眼睛瞪大,眼泪直流。

    秦琉眼神冰凉,看着对面人的惨状,无动于衷。

    远远地,成铭快速跑上前来,“董事长,太太,桥面上所有肇事者都已控制住,羌总之前交待,万一受伤,得去飞机上治疗,不要送医院。”

    羌笛重重点头,随后看向暗夜里越发幽深的湖面,“嗯,听他的安排,你们动作要快。”

    再次跳入七彩湖,温赳发现湖水是暖的,在发现羌近酒抱住他的那一刻,暖意更甚。

    羌近酒身上有伤,留着血但尚未昏迷,察觉到有人快速游过来,他下意识伸手一捞,熟悉的触感,是温赳!

    在她手心写下一个“走”字,随后使力把人往外推。

    温赳当然不肯,索性一把抱住羌近酒,正想着打晕对方的可能性,一块黑色玉佩从男人的口袋里浮出,慢慢往上,浮在水中与她视线平齐。

    黑色玉佩真的在羌近酒身上,温赳有一刻甚至在想,青出于蓝,陆淼的手段比陆知高明一丢丢。

    这次,不用黑色玉佩来追赶,哪怕是死,她也不会放开羌近酒。

    可是很奇怪,玉佩只是浮在眼前,不再移动。

    温赳感到惊奇,回想起温闻留下的信,她伸手一弹玉佩,眨眼之间,玉佩化为点点黑影消失不见。

    同一时刻,另一块黑色玉佩仿佛受到召唤也化为齑粉消逝在风中,而一直佩戴它的陆淼,顷刻之间成为了哑巴。

    当然,湖面上的事温赳不知道,甚至湖底的事她也不知道,因为玉佩消失的那一刻,她晕了过去,而一直把她往外推的人,转而抱紧了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温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她置身一片冰蓝色的湖里,游玩嬉戏,一切都好,除了觉得有些冷,以及躺在冰雕里长得像画一样的玩伴,无论她怎么挑逗,都不理人。

    她冷着脸砸碎冰雕,扯他耳朵,捏他鼻子,弹他额头……对方都没有太大反应,最多也是眸子轻启,凉凉地瞟她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紧接着又闭上。

    后来,温赳也不再理他,彼此背对,再无交流。

    直到她冻成一尊雕塑,体重增加,身下的冰块不堪重负般裂开,她坠入冰窟里,头上才传来一声着急地喊,“温赳!”

    听到有人喊,温赳睁开眼,左右打量,一片白色。

    秦琉见她醒来,眼眶泛红“赳赳,你终于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这孩子,吓死我了。”

    “妈?”

    温赳抬手揉了揉脑袋,原来是做梦啊,冰蓝色,七彩梦回来了?!只是这次梦里除了铺天盖地的颜色,还多了一个人,那个漂亮得不说话的伙伴,跟阿酒长得简直一模……

    想到此,温赳突然起身,一把抓住秦琉,“阿酒呢,他怎么样了,在哪里?”

    秦琉拍了拍她的手,尽量语气放松,“别着急,阿酒没事,他已经脱离危险期,就在隔壁病房,只是还没醒。”

    “我要去看他。”话落,温赳正要起身,不意被秦琉拦住。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秦琉才问,“你就只关心阿酒?”

    “我这不是醒来了吗,我没事啊。”

    秦琉抬手理了理她睡乱的刘海,语气温柔,“时间不长,你可能还不知道。赳赳,你怀孕了,幸亏这次没事,但往后一定要多加休息。”

    怀孕,她当然知道,只是一天不到,她还没有习惯宝宝的存在,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羌近酒,变故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温赳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我知道的。妈,我昏迷了多久?”

    其实她想问的是,阿酒的二十六岁的生日过了吗?但二十六或者二十五都是个敏感词,牵涉太多事情,一时顾不过来,她只想确定羌近酒是否躲过大劫,平安无事。

    秦琉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坦白道“没多久,今天是12月3日。”

    是12月3日,那自己只昏迷了几个小时,现在正好是羌近酒的生日,温赳嘴角扬起,“我要去看阿酒,我要去陪着他。”

    等他醒来,别的生日礼物没有,但怀孕的好消息还是在的,温赳想亲口告诉他。

    秦琉再次将人拦住,“你呀,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不差这一时,你就乖乖地躺在这休息,阿酒醒来,我第一时间来告诉你。”

    “那,那我怀孕的消息,你们谁也不准告诉他。”

    秦琉点头允诺,“好,妈答应你。”

    温赳假意说自己累了,要休息,等秦琉离开,她快速睁开眼。

    妈的反应不对劲,自己没有问题,孩子也没有问题,秦琉那么通情达理的一个人,应该不会接连两次阻拦自己去探望阿酒,除非……

    温赳坐了起来,除非阿酒有事!

    下床后,起初她还踮起脚尖偷偷摸摸,没走出几步,温赳瞬间昂首挺胸,有什么好躲的?难道就是因为怀有身孕,连老公都不能去探望?

    拉开门,果然有人守着。

    不等对方开口,温赳抢先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们再瞒着、拦着也没用,我探望自己的丈夫天经地义,谁拦我,我就打我自己!”

    话落,她已经扬起了手。

    趁着对方被唬住反应不及,温赳从侧边溜走,跑得飞快。

    自然有人追,只是病房再大隔壁也没多远,温赳一口气跑过去,推开门,带起的风让她打了个寒颤,然而更让她觉得冷的是病房里的呜咽声,再熟悉不过,正是秦琉。

    不意温赳突然闯了进来,秦琉抬头瞟她一眼,随后快速低头擦泪,嘴里解释着“风沙迷了眼。”

    “妈,有必要再瞒着我吗?”

    温赳面无表情地质问,随后径直往里走,“阿酒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一个个都瞒着我,我今天就是要揭开,看看你们瞒着的到底是什么。”

    “你别进去。”秦琉从身后一把抱住温赳,“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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