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在车上才稳住身形,他下意识的反应是快速伸手扶好倾斜的帽子。

    “叔叔!”

    陆淼见陆知被打,她踩着高跟鞋小跑过去,双臂展开挡在两人中间。

    她着急地说“羌近酒,叔叔不仅没有恶意,而且还是过来帮忙的,你怎么能打他?”

    羌近酒轻扯袖口,嘲讽道“没有恶意口出就是恶语,这要是有恶意岂不是要杀人?”

    陆知拉开站在身前的陆淼,直视羌近酒“谁也不能诋毁温赳?哈哈,我告诉你,她中邪了,她的存在就是对自己的最大诋毁。”

    高大的男人眼神冰冷,看一眼陆知,又扫向陆淼“赳赳说得果然没错,你两次登门,这会又带上自己的叔叔,步步算计无非是想说她中邪,我不会上当。”

    陆淼眼眶发红,摇头否认,“我没有,你不能因为喜欢她就是非不分地护着。”

    她委屈的神情,羌近酒不为所动,而一旁的陆知看着心疼不已,这是自己宠着护着的人,竟然被欺负成这样。

    陆知怒急攻心,被打过的脸隐隐作疼,他扬起手就想教训对面的人,不料被对方轻轻松松扣住手腕。

    羌近酒像捏一只蚂蚁般稍微使劲,对方瞬间就疼得面容扭曲。

    “敢算计温赳,无论是动口还是动手,我都奉陪到底。”

    见二人僵持,陆知受疼,陆淼慌里慌张想要上前拉扯羌近酒的手臂,还没碰到对方,陆知却忽然被甩开,撞上了她。

    “啊!”

    陆淼尖叫一声,脚面被踩得生疼。

    陆知发现自己踩到了陆淼,心疼狼狈之余,总算清醒过来,跟羌近酒动粗不过自取其辱。

    他扶着陆淼,心中恨意上涌,想着就算将来此人跟陆淼结婚,自己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羌近酒,咱们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你现在就大错特错了,怎么,被打得还不够疼?”羌近酒分毫不让,出口的话犹如一把把飞刀,将对方里子面子都削掉。

    陆知气得胸口起伏,想上前理论却被陆淼拉住“叔叔算了,口舌之争哪里什么好话,你别计较。”

    “回去好好问问你爸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陆知恶狠狠地,巴不得对方极力护住的温赳立刻去死。

    坐入车里后,他还探出头补上一句“以后想让我来羌家,除非你亲自登门相求。”

    “砰”地一声,羌近酒一脚踹上车身,紧接着大声吩咐门卫“以后陆家人,没有我的允许,统统不准放进来。”

    陆淼感到分外难堪,今天原本是想看温赳被扫地出门,最后结果倒好,是陆家人以后都被拦在了大门外。

    双手紧握方向盘,这一刻陆淼认同陆知的看法,以后想要她来这里,必须羌近酒登门相请,因为只有那样,今日的颜面才能挽回一二。

    羌近酒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远,眼神冰冷,陆淼自以为是,陆知更是不知死活,什么狗屁叔叔,按照秉性,倒是比陆文成更像陆淼爸爸。

    回到家时,进门前,羌近酒特意回想一遍下午吃西瓜的场景,待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笑,心情畅快许多,他才往里走。

    视线所及宽敞的大厅里没有人,羌近酒微愣,想着自己刚刚在门前的一番准备,顿时摸了摸鼻子,自嘲轻笑。

    厨房里也只有忙着张罗晚饭的赵阿姨,见到他,笑着打招呼“羌总,太太吩咐晚点开饭。”

    羌近酒扫视一圈厨房,看着馅料与面团,问道“阿姨这时候打算包饺子,是温赳想吃?”

    赵阿姨摇头“具体不知道,是太太吩咐的,临时加的一道菜,或许是温小姐想吃。”

    “嗯,辛苦了。”

    话落,羌近酒直接往楼上去,经过二楼时恰好碰到羌笛。

    “阿酒,你来一下。”羌笛沉着脸,出声将人喊住,随后往书房走去。

    秦琉已经在书房等着,见到羌近酒过来她侧身,随后抬手轻擦眼角,眼眶红红的显然之前已经哭过。

    羌近酒看着自己的爸妈,一个严肃一个悲伤,联想到刚刚陆知的恶言恶语,心中顿时有了底,他拉开一张椅子,坐定。

    “找我来,是想说温赳中邪?”羌近酒当先开口,直中要害。

    秦琉还在思索怎么说比较妥当,不意儿子已经直接挑明,她惊讶“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羌近酒慢条斯理地卷起衣袖,“嗯,刚刚在大门口拦住两个满嘴谎话的人,教训了一顿。”

    明白过来话中意思的羌笛,嚯地一下站起,出声教训“你小子,陆知也敢去拦!”

    他就知道,车库那会儿子察觉到自己偷看会有所怀疑,但是也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把人拦下,还教训?听听,这是什么话。

    哪是什么儿子,俨然一个二流子!

    “阻拦是轻的,我还动手打人了。”羌近酒不紧不慢“下次要是还敢再胡言乱语,诋毁赳赳,我废了他。”

    羌笛……

    所以这个臭小子到底把陆先生得罪成什么样了?

    竟然赶上前去得罪陆知!秦琉又急又怒,捞起身后的靠枕扔向羌近酒,“学会打人了,你能耐啊。”

    羌近酒稳稳接住靠枕,又起身送回原处,低声嘱咐“妈,身体还没好,别动手到脚当心扭到腰。”

    “对,这浑小子,你想打只会我一声就好,别亲自动手。”羌笛凑了过来,生怕秦琉再次受伤。

    秦琉叹息一声,“阿酒,妈知道你动手肯定是因为陆先生说赳赳中邪——”

    羌近酒冷声打断“妈,这你也信?”

    话落,他又看向羌笛,“你也信?”

    二人沉默不语面色凝重,显然是信了七八分,羌近酒看着就来气“就陆知那样的骗子,心思不正,他说的话哪里值得相信。”

    “他不是骗子!”秦琉厉声喝止。

    怕儿子再干出什么惹怒陆知的事,她又语重心长道,“阿酒,妈以前也不信,可是后来他说的话一一得到验证,你不要像妈这样,硬要等到失去了才去相信。”

    羌近酒望着秦琉,他轻易地就捕捉到了对方的痛彻心扉。眉头轻拧,陆知到底对羌家有什么样的恩情?

    一张纸递到眼前,羌笛郑重地说“儿子,陆知并没有把话说死,这是他留下的辅助验证方法,我跟你妈看过了,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可以试试。”

    羌近酒冷着脸,一把捞过纸条展开,一目十行。

    随后笑了起来,“这种看运气的事,也可以当做验证是否中邪的方法?”

    “也不止是运气,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赳赳她……是怎么样都躲不开的。”

    怕儿子执拗不肯信,羌笛继续道,“试试也没什么,在这个家,不止是你,我们也很在乎赳赳,但就是因为在乎才更要小心谨慎,万一她有事,我们也好及时应对。”

    羌近酒抿嘴不语,他能理解父母的心情,也不想拒绝他们的关心与好意,但是他做不出去试验赳赳的事。

    思考再三,他终究还是说“我不同意,她没事。”

    “我也希望她没事。”羌笛颇为苦恼,求助似地看向秦琉。

    “我们都明白,这样做,赳赳要是知道了会不高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心安,我跟你爸爸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私下请陆先生过来看一看。”

    秦琉声音低沉,“大家都希望赳赳没事,但现在的情况卡在半道上,不去验证的话,妈恐怕会日夜惦记寝食难安。那是赳赳啊,我们谁也失去不起。”

    话到最后已经有几分哽咽。

    羌近酒垂眸沉默,秦琉的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哥哥,是自己有愧父母,让他们失去了懂事乖巧的儿子。

    的确,自己可以选择相信温赳,但是强行不准验证,只会让爸妈越发惦记,寝食难安。

    眼神再次扫过纸条,想试就试吧,自己会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结果。

    想到此,他正要开口同意,不料羌笛突然问话“阿酒,三楼走廊上的那副《百面千杯》最近是不是砸下来过?”

    羌近酒点头,“是。”

    这个简单的答案让羌笛与秦琉胆战心惊,陆知的话得到验证,那么他留下的法子最后的验证结果是不是也会跟现在的判断一样——温赳中邪了。

    见两人面色几乎同一时间变得难看,羌近酒倍感怪异“问这个做什么,挂在墙上的东西掉下来不是很正常吗?”

    羌笛没有隐瞒,将陆知当时说过的话转述出来。

    “爸,你刚刚说的是陆知的原话,一字不漏?”

    “当然是原话,我可不会瞎编乱造。”

    羌笛再一次强调“陆先生说那副画上了年头能砸邪祟,紧接着还断言,最近画就砸下来过。”

    第一遍听,羌近酒还有些担忧,以为陆知真的有两把刷子,能算出那画最近差点砸到温赳。这会仔细一回味,他活动筋骨,整个人往椅背靠去。

    闲适无比。

    羌笛见不得说大事时儿子一副闲散模样,顿时瞪眼“你认真点,赳赳是你老婆啊,不担心?”

    羌近酒笑“担心啊,我老婆总是被人惦记,那些杂碎,总有一天我全部收拾清楚。”

    “……”羌笛无语,这都牛头不对马嘴,他们现在是说中邪的事情好吧。

    一旁的秦琉可不认为儿子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她此刻恨不得有人能说出点理由,让她相信之前种种不过是巧合,是陆先生看错了。

    “阿酒,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试探道。

    羌近酒坐直身体,无比认真道“爸,妈,你们都因为先入为主,上了陆知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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