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入为主上了陆知的当?

    听闻这话,秦琉与羌笛面面相觑,大感不解,随后又看向儿子。

    羌近酒并不解释,反而问道“陆知说古画砸邪祟?”

    对面两人点头。

    “他又说,古画最近砸下来过?”

    两人再次点头。

    “最后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温赳多半是出了问题?”

    点头再点头,羌笛已经有些不耐烦,这些不都是已经说过了吗,还有什么好再问的。

    羌近酒嘴角一勾“听了陆知的话,你们是不是自动理解为,能砸邪祟的古画最近因为温赳落下来过?”

    见儿子不解释之前的问题反而一直卖关子,羌笛没好气道“有什么不对吗,陆先生就是这个意思啊。”

    “当然不对,你们就是这样掉入了他的逻辑陷阱里,因为相信他能掐会算,相信他是来帮忙的,自动把三句话联系起来,理解出他期待的意思。”

    羌近酒哼笑一声,“从头到尾,他其实根本没有说过,能砸邪祟的古画掉下来是因为温赳出了问题。”

    “这?”羌笛愣住,陆先生话里面微妙的意思,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吗,怎么被儿子一解读就成了圈套?

    见两人还是一副眉头深锁,要信不信的样子,羌近酒索性说“你们撇开之前对陆知的认知,再来看当时的场景,其实随便换一个观察入微的人都能发现,画最近掉下来过。”

    发生过的事情,当然会留下痕迹。掉落过的画,边角肯定有磨损,再挂上去,位置也会产生偏差。

    一直沉默等着被说服的秦琉,忽然出声“阿酒说得对,发现画最近掉下来过虽然不容易,但也不难。”

    “嗯,陆知的唯一机灵之处,就是观察入微,然后迅速设了一个套。”羌近酒眼皮一抬“套的就是你们这些老熟人。”

    秦琉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新希望,最初听见儿子肯定画掉下来过,她几乎已经认同了陆知的判断——温赳中邪。可现在经过儿子的解说,又有了转机,现在定论言之尚早。

    而且,打心底来说,如果要在温赳出事与陆知的本事之间做个选择,她当然宁愿是陆知眼瞎看错,能力大不如前。

    但主观愿望再强烈,也不能代替和忽视客观事实。

    “走廊上那段话,最后的意思是我跟你爸自行理解出来的,也许陆先生原本也没那个意思。”秦琉实事求是,说出了另一种可能。

    羌近酒难得给了秦琉一个冷眼,“陆知就是料到就算被揭开,他也能自圆其说才会如此行事。”

    “陆先生的意思到底如何,暂时无法定论。”

    秦琉叹息一声,继续道“他既然说赳赳可能出了问题,又留下辅助性的验证法子,我们试一试吧,毕竟他曾经的预言得到验证过。”

    羌笛附和“为了稳妥,我也赞成一试。”

    羌近酒又懒散地往椅背靠去,“想试就试吧,让你们看清陆知的小把戏也好。”

    这时候,他已经认定陆知就是个骗子,对方的套路来一个自己就能戳破一个,让爸妈提早看清,免得因为过去的恩情束手束脚。

    晚上临时加的饺子,就是陆知的验证方法。

    一次性不多不少包好108个饺子,其中一个的馅料含有画了符的金币。说是只要温赳真的中邪,那么无论这108个饺子怎么分配,那个画了符的金币饺一定会被温赳吃到。

    “百里挑一”,羌近酒觉得好笑,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是陆知敢这么来,肯定也已经备好了后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他起身准备去破招,顺口问,“赳赳呢?”

    “在卧室休息。”秦琉心中极为不安,不放心此刻温赳独处,“阿酒,你去陪着赳赳,晚饭好了我叫你们。”

    羌近酒点头,走到门边忽然转身,一字一句道“爸妈,不要被别人左右,要用自己的心去看去体会,赳赳没有任何问题,她只是变得更好遭人妒而已。”

    变得更好遭人妒?

    羌近酒走后,秦琉反复咀嚼这句话,她忽然问羌笛“你说,陆淼是不是喜欢我们儿子?”

    羌笛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阿酒那个冷脾气,喜欢他不是找虐吗?”

    “你会不会说话,我儿子优秀着呢,看他对赳赳多好,喜欢他怎么会是找虐呢?”

    羌笛这次没让着老婆,反而一针见血“那也只是对温赳,换个女人,他不是下冰块就是下刀子。啊,随我,哈哈哈……”

    时时刻刻逮着就会就在老婆面前夸自己,正是厚脸皮羌笛,没错。

    秦琉白他一眼,“少没正形。”

    “好,讲正经的,陆淼的确对赳赳的事很上心,这次不惜当司机,上次还向我们询问温赳的习惯爱好。”

    羌笛一拍大腿,“对,几天前两人争锋相对那会,赳赳不仅说陆知会登场,还说陆淼的真正目的是暗指她中邪。”

    他看向自己的妻子,眼里透着不可思议“撇开其他不说,如今的情况,还真的应了赳赳当时的说法。”

    秦琉越听心底越发狐疑,“经你这么一说,这事更像是圈套。可是陆知没有道理会帮着陆淼撒谎啊,难道他真的是看走了眼?”

    羌笛微笑“这事啊,天知地知陆知知。”

    晚上七点左右,夫妻俩下楼去了厨房,与赵阿姨一起包饺子。在秦琉的掩护下,羌笛偷偷摸摸将画了符的金币包进饺子里。

    他嘴角带笑,自以为做得很成功,其实赵阿姨已经注意到,她心头闪过疑问,今天是要过什么节吗?

    前不久,羌总特意过来,在揉面团的水里加入芹菜汁。这会,先生又偷偷摸摸包特别的饺子。

    有些奇怪,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日子?

    赵阿姨脑袋打结一般怎么也想不通,手下的动作倒是越来越快,既然想不通,那么就快点做好,吃饭的时候谜底大概就揭晓。

    三楼卧室,温赳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睡得有些不踏实。羌近酒回房之后并没有陪着她睡,而是开始着手查陆知的资料。

    以前的很难查到,但这段日子他既然在凰城出没,那就多少可以查到点。

    又被临时加了工作的成铭,颇有怨言,他发消息说羌总,别以为你今天给我们发了喜糖,涨了工资,我就会忘记放长假的事。

    羌近酒安安静静地,没有回复一个字。

    成铭瞬间底气不足,他又输入boss,每年用在查资料上的花费,其实可以考虑聘请一个私家侦探组。

    点击发送,他暗暗祈祷,请求通过提议,这样以后这种事大概就可以分出去了。

    羌近酒回复我只看结果,这种具体的方案和方法,我以为你手下已经有一批能用的人。

    成铭顿时觉得自己胸口中了一箭,这是亲力亲为劳心劳力到头来还被嫌弃不会用更好的方法?!

    羌近酒最迟明天,结果要在我的邮箱里,去吧。

    他刚合上笔记本,床上的人突然一脚踢开被子,翻滚一圈又一圈,转眼之间就要掉下床。

    羌近酒走过去及时将人拦住,顺便抱着她往穿里挪。

    温赳发出不满的哼唧声,旋即一个转身变成侧躺弯腰蜷腿的姿势。

    睡得如此不踏实,她不会又做噩梦了吧!想到此,羌近酒也躺下,将人捞进怀里,掀过被子盖上。

    忽然就滚不动了,温赳迷迷糊糊地喊“阿酒。”

    “嗯,我在呢。”他低头亲她脸颊,“傍晚睡觉的习惯可不好,得改。”

    推迟了吃饭时间不说,晚上还容易失眠。

    温赳下意识叫唤的时候其实还没醒,这会脸颊被亲来亲去,温热中带点痒,她醒了,睁开眼。

    “你怎么也在?”

    羌近酒静静的看着她,目不转睛“老婆睡觉我当然得陪着,免得她在梦里被欺负。”

    小脸上还挂着朦胧睡意,温赳揉眼,“最近确实运气差了点,白天不顺,晚上睡觉还会做恶梦。”

    “别怕,你是锦鲤温。”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她的鼻子,“运气不好的时候,我来给你护航。”

    温赳笑“属你会说话,自带甜言蜜语。”

    “嗯,你是不是很喜欢?”羌近酒凑在她耳边油腔滑调。

    温赳突然轻嗅,旋即扯住他衣襟,再次闻了闻,“你身上有陌生的香水味!老实交待,回来之后你去哪了?”

    香水味?羌近酒心道怎么可能,在陆淼想要过来拉扯他手臂时,他提前将陆知甩开,根本就没有碰到陆淼,怎么会有香水味。

    温赳见他发愣,越发肯定有事。

    她翻身坐起,故意道“说说看,背着我去见了哪个女人?”

    其实经过test1号对香味识别的训练,温赳已经闻出,羌近酒身上沾染的陌生味道是男士香水,隐约有檀香木的气息。

    羌近酒瞬间觉得头大,温赳是魔鬼吗,自己刚才逮人动用了视觉、推理,她倒好,闻一闻就有了论断。

    他低头轻嗅自己的衣襟,“哪有什么女人,刚刚经过花园,沾染的花香。”

    温赳伸手轻抚他衬衫的褶皱,轻声道“想好再回答,骗我的话后果——”

    大掌捉住她小手,羌近酒把人搂入怀里,“刚才经过花园,顺便拦住了两个人,是陆知和陆淼。”

    话落,他又赶紧保证“我绝对没有让陆淼近身。”

    竟然是陆知和陆淼,温赳眼神一眯,他们俩来羌家肯定不安好心,难道是上次暗指自己中邪的后招。

    她冷着脸问,“那香水味是怎么来的,隔空传递不成?”

    在轻嗅自己衣襟的时候,羌近酒已经明白过来原因,嫌弃道“我打了陆知,谁能想到他会用香水,还这么霸道。”

    话落,他又凑了过去,“你再闻闻,是男士香水。”

    温赳没好气地推开他,“我才不闻臭男人的味道。”

    “对,闻我的味道就好。”羌近酒起身,准备开溜,“我去洗个澡。”

    温赳并不阻拦,只是羌近酒起身,她也起身,羌近酒往浴室走,她也紧紧跟在其后。

    走进浴室,羌近酒忽然回身,一手拉着门,一手揣入兜里,嘴角挂着邪笑“想看我洗澡或者想帮我洗澡,都没问题,只一条,进来了中途就不能出去。”

    温赳笑,两眼弯弯如月牙儿,伸手直接将男人往里面推,随后转身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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