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近酒半蹲在温赳身前,脖子任她搂着,一个撒娇一个宠,这样的场面,病房里其他三人看见就当没看见。

    秦琉躺在病床上,枕头垫高,时不时抬头瞄一眼对面,笑容挂在脸上,只是转瞬间她就发现了不对之处。

    阿酒不是在温赳面前装病吗?宠她背她这个可以有,但是一个腰疼的人怎么背媳妇?

    眼见儿子要露馅,秦琉频频看过去,可惜儿子眼里只有赳赳,不往别处看自然没有接收到提示。

    心底长叹,秦琉美目一转,最后决定撒手不管,敢作就要能受。

    羌笛与方敬林推着秦琉出了病房后,半蹲着的人利索地转身,吐出的话轻快而欢喜,仔细听还透着一丝兴奋。

    “赳赳,上来,我背你。”

    见他这幅迫不及待的样子,温赳心底重重一哼,毫不客气地扑向宽阔的肩背。

    大掌穿过腿腕,羌近酒稳稳当当地起身。

    比起城郊实验室那晚,羌近酒感到她又轻了些,怎么老是在瘦?这怎么行。

    大步朝外走去的时候,他还在想往后要给温赳做好吃的,补补。

    温赳趴在羌近酒肩头,看着他毫不费力游刃有余的样子,环在对方脖子上的手臂恨不得即刻收紧,掐他个半死。

    哼,敢装病,敢骗我!

    她紧紧盯着对方的后脑勺,莫名想到楼道上的那副画,羌近酒果然有很多面,至少能演绎出很多面。

    行走中的人莫名感到脑后一凉,他出声“赳赳,你快对着我后脑勺吹口气。”

    温赳不解其意,没好气道“干嘛?”

    “冷啊,你吹一吹就暖和了。”男人嘿嘿笑着,透着几分傻气,毫无一点精明强势的气息。

    温赳伸手左右搓揉一番他的后脑,力道还不小,羌近酒像个温顺的大狗,浑不在意还颇为享受。

    他一路殷勤一路露馅。

    车子抵达城南十三区的家时,早有人在那等着,排成两队,有身材高大的保镖也有笑容和煦的护理,都是羌笛安排来照顾秦琉的,怕她成天躺着闷,这些人里头不乏多才多艺能说会道之辈。

    温赳的位置靠近门边,她弯着腰正要下车,不料羌近酒比她更快,早就稳稳落地,然后对着她伸出双手。

    “赳赳,你脚疼,我抱你下来。”

    温赳斜睨他一眼,心道羌总,你露馅到家了知不知道?

    无意戳破,且看他演下去,温赳借力对方胳膊下车,紧接着想去扶秦琉,可惜根本轮不到她,旁边的人麻利又周到。

    除了秦琉暂时行动不便,家里似乎又回到了往日平静喜乐的常态。甚至,羌近酒与温赳之间的关系越发亲近,就连羌笛都觉得自己很快就要当爷爷。

    晚九点,三楼卧室。

    吃饱喝足休息够,温赳还顺带美滋滋地泡了个澡,穿戴整齐精神十足,她想,是时候清算战斗了。

    羌近酒正躺靠在床上,看似翻书,其实在等温赳从浴室出来。

    “腰伤”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是只在书房处理一会公务,然后早早地回卧室,享受美人的擦药按摩。

    浴室门开,他嘴角含笑望了过去,愣住片刻,赳赳怎么沐浴完后还是一身运动装,长衣长裤,一副要出去活动筋骨的架势。

    温赳不紧不慢走到床边,笑眯眯地问“腰上的伤,好些了吗?”

    羌近酒摇头“白天感觉好些,但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家,还是感觉有些疼。”

    话落,他调整姿势,瞬间趴在床上,随后扭头“辛苦赳赳为我擦药按摩。”

    桃花眼里有一瞬而过的怒气,这厮会装又能说,自己要是不知道真相,就会以为他白天苦苦强撑,忙了一天晚上回来,腰疼顺理成章。

    “好几天了,伤势不见明显好转,我琢磨着是自己力道不够,今天特意去挑了一套刮痧板。”温赳言辞恳切,透着担心。

    话落,她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下午离开医院后准备的东西。

    刮痧板在后背游走哪里比得上小手来得惬意舒爽?不料今日的福利要大打折扣,羌近酒几分错愕,几分失落。

    “赳赳的力道很好啊,我觉得很舒服。”他夸赞,试图让某人改变主意。

    温赳睨他一眼“少耍嘴皮子,乖乖躺好。”

    羌近酒躺好,捞起上衣,将裤头往下褪了褪,心里琢磨着待会刮痧板一来就喊疼,到时候赳赳自然就会弃了刮痧板。

    毕竟,她是个容易心软的姑娘。

    羌近酒算好一切后,下巴枕着手背,趴在床上分外闲适。

    温赳将药物、大小不一的刮痧、多彩的颜料摆好,紧接着一改常态爬上床,坐在了羌近酒大腿上。

    趴着的人感受到腿上的重量,瞬间僵住。

    不是因为压在身上的重量,而是这姿势他以前没享受过,温赳竟然跨坐在自己身上,一想到这个他浑身肌肉紧绷,血液沸腾。

    “赳赳。”他哑着嗓子喊她的名字。

    温赳轻笑“距离近方便观察,要是疼,你及时说。”

    嗯,待会她不会客气,刮痧板也不会客气。

    羌近酒会错了意,“不疼,赳赳这么轻,压不到我的。”

    时时刻刻占便宜死性不改的臭男人,哼!温赳不再理他,捞起袖子,一开始就挑了一块粗厚带尖角的刮痧板。

    一只手搭上对方光裸的背。

    羌近酒不自觉嗯了一声,赳赳的手怎么如此凉?

    一只手紧握刮痧板,顺着背部经络自上而下,用力刮去。

    羌近酒下意识抖了抖,又硬又疼,这样的疼他受得起,只是伴随的麻痒,太折磨人。

    “痒,快停下,赳赳。”他赶忙出声制止。

    温赳一愣,怎么会痒,不是应该疼吗?难道自己用力不够?她皱眉,旋即刮痧板的尖角抵在一个穴位,她用力往下一按。

    羌近酒不自主大叫了一声,先痛后痒,滋味酸爽。

    温赳憋着笑,这才有些满意,故意问道“很疼吗?”

    “不,不疼。”

    羌近酒想挪动身体缓解一会体内的刺激感,可稍微一动,温赳坐在他腿上的感觉就越发明显,铺天盖地的遐想,让他肌肉紧绷,一动也不敢动。

    见羌近酒如此反应,温赳以为他是疼的,心中越发满意,也就不急于挑破对方之前的谎言。

    手上动作不停,刮痧板专挑让人难受的穴位。

    羌近酒渐渐缓过劲来,总算想起自己之前的策略,他大汗淋漓,有气无力道“赳赳,疼。”

    刮痧板点到一处,温赳嘴角含笑“是按到这儿疼?”

    趴在床上的人身体微抖,点头“是那,赳赳,别用刮——”

    “别用刮痧板,用手”羌近酒本来想说这个,可惜还没说完,温赳已经抢过话头“那我做个记号,痛的地方就轻点。”

    羌近酒不解何意,扭头往后看去,视线里那只白嫩的手放下刮痧板,拿起了一支笔,蘸墨,随后他就感到有东西轻轻扫过后腰。

    酷刑,绝对的酷刑!

    羌近酒想,在不能扑倒身后人之前,这些都是酷刑。

    “赳赳,我难受。”他哑着嗓子,一半是示弱需要,一半是被挑逗至此。

    温赳极力憋着笑,内心渐渐愉悦让你骗我,让你装,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将计就计让你疼让你没脸也是会的,嗯,最后还要挑破。

    总之,要耍得你团团转!

    其实羌近酒并不觉得疼,他的难受是因为内心的渴望得不到纾解。

    “所谓良药苦口,难受啊,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温赳开口劝慰,声音温温柔柔如春风拂过,然而手上动作不停,一会刮痧板,一会笔。离开医院后准备的东西终于都派上了用场。

    二十分钟后,温赳依然坐在羌近酒大腿上,她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作品,颇为满意。

    羌近酒趴在床上,出了一身汗,感觉背后之人终于停了动作,他长吁一口气,仍旧一动不敢动,担心温赳发现他的异常,会被吓跑。

    温赳伸手拿过之前放在床边的手机,对着某人的后腰,“咔嚓”一声,拍照留恋。

    听闻响动,羌近酒好奇道“赳赳,在拍什么?”

    “乌龟王八蛋。”温赳放下手机,声音清冷。

    乌龟王八蛋?什么情况,羌近酒心中疑惑,“什么乌龟王八蛋?”

    此刻,温赳才不会告诉羌近酒自己在他后腰上画了一只乌龟,人体彩绘,这还是她第一次尝试,随意发挥,惟妙惟肖。

    “我在骂你。”她直接挑破。

    羌近酒扭头看向自己后腰,花花绿绿一片,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但结合温赳的话他明白过来。

    “你在我腰上画了一只乌龟?”他匪夷所思,暗道赳赳今天有些怪啊。

    温赳伸手抚摸乌龟所在处的后腰,叹息道“是啊,便宜你了,我要是会刺绣,应该扎你一个乌龟王八蛋。”

    羌近酒直觉不对,他刚要起身,冷不防一双小手重重往后背上一按,他被压了下去。

    “赳赳?”他没有反抗,只是心头疑惑更甚。

    双手抵着他的后背,温赳微微起身挪动位置,随后往上一坐,她咬牙切齿“羌近酒,腰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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