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上去了,真要是腰疼,那还不得废了?

    这时候,羌近酒总算明白过来,温赳要么是知道自己的腰伤是装的,要么是察觉到腰伤已经痊愈,无论是哪一种自己都理亏。

    想到此,他扭头对着坐在腰间的人露出讨好地笑。

    “不怎么疼,咦,腰伤貌似好了。”

    惊讶的语气,仿佛被问起才发现。他琢磨着,好歹言语上粉饰一二,一开始就骗人性质太恶劣。

    话落,羌近酒手臂往后捞,摸到对方的手,又说“赳赳,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自己岂是一两句忽悠与夸赞的话就能打发的?温赳甩开他的手,冷着脸问“什么时候好的?你倒是说说看。”

    直中要害,羌近酒感到这简直是一道送命题,平常天塌下来我担着的人这时候也不敢直言一开始就没伤。

    他顺着温赳的话含糊其辞“不确定,或许是刮痧板有奇效?”

    羌近酒没料到,顺着对方的话就等于跳进坑里。

    温赳冷笑,“刮痧板之前,你还背着我,腰好腿好,动作利索。”

    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的呢?医院的时候温赳要他背竟然是试探,羌近酒怔愣一会,随后垂眸,开始解释。

    “那时候只有一点点疼,爸妈都在,怕他们担心,我就没说。而且,赳赳第一次想让我背,怎么样也得满足你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企图通过装可怜、卖好糊弄过去,温赳怒气上涌,羌近酒以前不是这样的。

    过去,自己无论问什么,他可能不全说,但一定不会撒谎。

    而现在,一而再再而三骗自己,太欺负人!

    温赳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背上,厉声质问“还敢骗我,羌近酒,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

    感觉到她的怒气,羌近酒开始着急,哪里还有糊弄的心思,坦白道“没有,赳赳不傻,傻的是我,妄想通过装病示弱靠近你,对不起。”

    装病,果然如此!

    一想到这几天,自己照顾他,顺着他,宠着他,温赳就气得眼眶发红,要不是因为所谓的腰伤,自己早跟他划清界限分房睡了。

    “你混蛋!”

    温赳实在不知道骂什么能表达心中的怒意,一句“混蛋”后,巴掌如雨下落在男人的肩头。

    羌近酒转过头,索性趴平了任她打骂。

    背上火辣辣的疼,她这回毫不留情,看来是真的伤心。羌近酒想着,打人不要停,心中有气别憋着,发泄出来才好。

    温赳打了一阵,见对方闷声不吭任打任骂,一副不痛不痒浑不在意的样子,她感到自己就像个笑话。

    被骗不说,就连发现之后的清算都像不能撼动对方丝毫的独角戏,真真可笑至极,她停手,无意再纠缠下去。

    “羌近酒,从今天开始,我们互不干涉,分房睡,直到明年冬天婚姻到期。”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此刻的温赳像个捍卫领土的战士。

    这样的事情,羌近酒哪里肯,即使他骗人有错在先,那也不行。

    “我不同意,赳赳,我们的婚姻不会有期限。”

    不会有期限?温赳简直想掐死身下的人,她讥讽道“怎么,之前谈好的,羌总也要耍赖不做数了吗?”

    话落,也不等对方回话,她轻笑起来“你想耍赖也没关系,反正妈会支持我,这桩婚事我说了算。”

    这是羌近酒最担心的事,他不惜装病骗人,不就是因为妈与温赳统一了战线,而他动心动情不想离婚,才会迫不及待亲近温赳,盼着她也能爱上自己。

    一直任人压着毫不反抗的人忽然一个翻转,将坐在身上的姑娘反压在床。

    “温赳,你听清楚,我不同意,怎么样都不会同意。”

    羌近酒盯着身下的人,宣誓主权似的“你只能是我羌近酒的老婆。”

    此时的温赳惊讶到有些懵逼,瞬息之间天旋地转,自己被压制不说,对方也忽然变得强势,不讲理的那种强势。

    反应过来后,温赳开始反抗,双手伸出抵住他胸膛,试图推开“羌近酒,骗人后不知悔改,食言而肥还如此理直气壮,你的脸呢?”

    大掌握住放在胸膛上的小手,随后拉着它直奔胸口。

    羌近酒盯着身下的人,眼神灼灼“赳赳,不是脸的事,是心,你感受一下,它喜欢你。”

    掌心的滚烫与跳动让温赳本能地缩手,她想挣开,对方却仅仅攥着。

    挣不开逃不掉,温赳偏头,言语讥诮“你的喜欢就是去欺骗?”

    “就那么在乎我装病骗你?”他俯身,轻啄对方偏过脑袋后露出的雪白颈项,“怎么不想想这几天我们相处的点滴,多么美好。”

    冷不防被偷袭,温赳嚯地一下转头,忽视被吻过地方的滚烫,她面露嫌弃“想到那些我就恶心,羌近酒,你别太过分。”

    恶心?她竟然说恶心,羌近酒仿佛受到了致命一击,簇亮的眸子瞬间暗下来,可转瞬又黏上温赳,仿佛要看向她灵魂深处。

    “不可能。”他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恶心,真正的恶心!”

    温赳感受到握着自己手的力道有所松动,她一边推搡,一边毫不退缩言语回敬。

    “我不信。”羌近酒不断摇头,“温赳,你要真觉得恶心,不会那么细致地关心我,一日三餐有没有按时吃,何时睡何时醒,甚至穿哪件衣服你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双手挣脱他的钳制,温赳怼了回去“那些不过是误以为你受伤,我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

    话落,她正要起身,一只大掌压在她肩膀,羌近酒仍不死心“那每天窝在我怀里睡觉呢?”

    “不过是睡相不好。”她给出解释,云淡风轻,只是眼神有一瞬的闪躲。

    就是这一丝闪躲成了濒临绝望之人的救命稻草,羌近酒再进一步“睡醒之后呢,真要恶心,不是应该提出异议并立刻退出我怀里吗?但是你并没——”

    “羌近酒,你够了,自欺欺人好玩吗?”

    温赳高声打断,伸手正要挥开摁在肩头的胳膊,冷不防一直大掌按住了自己胸口。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随后抬手就是一巴掌落在某人脸上“流氓!”

    被打,羌近酒浑不在意,大掌依然按在对方胸口不松手,他说“温赳,自欺欺人的是你,不信问问你自己的心,那不是恶心,而是动心,你喜欢我。”

    话落,他又重复道“你肯定喜欢我。”

    像是被戳中心事,又像是受不住这份羞辱,温赳红着脸开始胡乱捶打眼前人“你放开,你混蛋,臭流氓。”

    羌近酒紧紧盯着她的反应,见温赳脸红,而掌下的心跳仿佛回应自己似的,越跳越快,他这才有一丝放心。

    依言拿开摁在她胸口的手,羌近酒平静道“温赳,我不逼你,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忽视、扭曲自己的心意。”

    “你才扭曲。”温赳狠狠地瞪他。

    随后又气呼呼地手指门口“你出去,以后都分房睡。”

    在温赳以为对方还会死皮赖脸的时候,他却起身,随后离开了卧室。

    “啊!”温赳烦躁地轻喊一声,随后气呼呼地将自己裹入被子里。一分钟后,她又颇为无奈地探出脑袋,伸手抱过一旁的布偶。

    翻来覆去睡不着,布偶不知何时被挤下床,掉落在地的时候欢快地唱“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爸比,你回来啦~”

    温赳起身捡起,拍布偶的脑袋,等什么等,根本就不会回来了!注定是条不归路,自己为什么还要跟原主一样对羌近酒动心?

    桃花眼盯着天花板,透着迷惘与绝望,温赳忽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不用羌近酒摸着她胸口逼问,她有意无意已经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或许是办公室里他低头吃汤饭菜摔成一坨的便当时,又或许是实验室他穿自己睡裙的时候,还有可能是自己怒气冲冲强吻他那一刻……

    只是这些,总是包裹着其他事,让她一时反应不及分辨不清,而等她回过头来想要去分辨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很喜欢与羌近酒在一起了。

    尤其是这几天,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为此,她还不断通过走廊上的那副画来提醒自己羌近酒有很多面,你不来了解他,他有一面喜欢你,但同时可以有千面不喜欢你。

    而你,是女配,炮灰女配,活着才是第一要务。

    更何况,事情发展的如今,形势一片大好,只要等到明年,自己就可以天高任鸟飞。

    感情与理智在脑海中撕扯,温赳无从决断,她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时间一长渐渐睡着……

    羌近酒离开卧室后,去了书房。他抓住一个眼神,口里反复说着温赳喜欢自己,其实心里一点也没底。

    这个晚上别想好眠,感情不顺的男人将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凌晨三点,他扭了扭因长时间低头有些僵硬的脖子,随后起身往外走,打算去泡一杯咖啡。

    门才拉开,只见暖黄的灯光里,一个姑娘蜷成一团靠坐在走廊深处,头埋在膝间,她光着脚,光与影的静谧里,孤独又脆弱。

    心被揪住,羌近酒几步走上前去,蹲下时才发现,她右手摸着放置在地毯上的一幅画,画里全是杯子。

    他将人轻揽入怀,声音温柔“赳赳,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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