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想出人头地?那就必须听我的！
袁春野教授风度翩翩，年轻时必定是帅哥一枚，而且看上去和蔼可亲。姜宁带着我向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停下挥高尔夫球杆的手，审视地打量着我们。
然后袁教授问：“小宁，这位是……你女朋友？”
姜宁刚要解释，我抢着说：“舅舅好。”
姜宁愣住。我赶紧对他眨了眨眼。
姜宁闭嘴。
袁教授有些高兴又有些惊讶：“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给我看呢，你叫什么？”
我说：“舅舅，我叫周雨逢，你叫我雨逢吧！”
姜宁无可奈何地说：“小周是亚美集团沈总的助理。沈总您认识吧？记得上次还见过。”
“亚美集团？”袁教授思考片刻，然后摇头：“不认识。”
我说：“舅舅您是专家，那些做生意的凡夫俗子，跟您不是一路人，当然不用刻意记得。”
袁教授略微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小丫头，你拍马屁很有水平嘛！”
我说：“我打高尔夫也很有水平，要不要比试比试？”
袁教授笑了：“这么自信？那我倒要向小同志讨教讨教。”
我豪气地说：“让您三杆！”
姜宁在旁边喝道：“你说什么呢？”
袁教授却笑着说：“我不倚老卖老，你也不许倚小卖小，咱们公平点，谁也不让，走！”
然后，我跨着袁教授走向场地中央，留下姜宁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场比赛，我差一点就赢了，当我还是罗青莹的时候，高尔夫本是我最擅长的体育项目之一。我本身对这项运动无爱，但作为职场精英，讨好迎合客户是本份，而客户中打高尔夫的人特别多，大概大家都认为这是逼格比较高的一种运动吧，不打不足以说明身份。
姜宁曾就此事严重嘲笑过我，因为他从来不为了任何人刻意培养爱好。但仍然陪着我打了一场又一场，在我和沈戈结婚之前。
婚后这个家伙保留了对我的毒舌和调侃，但也保持了与我的距离。
而当我在场上与袁教授挥杆大战的时候，姜宁就站在场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假装不在意他的眼光，却根本没打算掩饰我打高尔夫时的习惯动作，比如挥杆的时候，会舔一舔嘴唇，然后看着球飞出去，小小地吐一口气。
我就是要让他时刻把我与罗青莹联系起来，因为他是安全的，更是可以帮我的人。
我以一杆之差输给了袁教授，然后向他下了战书，我说：“下周，咱们老地方再战一局，我要输了，请您吃饭！”
袁教授欣然应允，然后拍着姜宁的肩膀说：“你这小女朋友，有点意思。”
姜宁终于说了实话：“舅舅，她不是我女朋友。”
袁教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说：“舅舅，我正在争取成为他女朋友，舅舅您帮我个忙呗！”
姜宁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舅舅哈哈大笑，然后说：“要我怎么帮，你说话！”
姜宁开车送我回去的时候，他说：“你真可怕。”
我笑笑。
姜宁说：“你让我想起了青莹，我想她在做业务的时候，大概也是你这样的，聪明，机智，不择手段。”
“但我们都是为着一个好的目标，不是吗？”我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姜宁忽然转头看我：“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我顿了顿才说：“朋友如果投缘，看一眼就知道了，时间不是问题。”
姜宁不再说话，车子继续前行，直到开到我楼下，他才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做的任何事，都必须向我报备。”
“好。”我痛快地答应，然后下车，这时一个人忽然冲过来，猛地抓住我。
我定晴一看，是莫西里。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他是谁？”
我说：“朋友。”
“滚你妈的，老子就知道你在外面偷人！”莫西里一把将我推开，然后瞪着车里的姜宁说：“下车！你******给老子下车！”
姜宁坐在驾驶位上，冷冷地看着莫西里，然后他对我说：“晚安。”
莫西里愣了一下，车子却发动开走了。
莫西里追着车子跑了几步，跳脚大骂。
我却在身后笑起来。
莫西里愤怒地转身，瞪着我：“被我当场捉奸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走近他，摸了摸他的脸，悲伤地说：“我真希望你能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
莫西里愣住：“什么样子？”
我说：“我现在身边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无论从风度，学识，修养，都甩你十八条街，莫西里，你真的甘心吗？你真的甘心成为现在的你？你有镜子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粗俗，无礼，像个野人。你真让人心痛。”
说完，我径直向前走了。
半晌，莫西里从后面追上来：“周雨逢，你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说：“你把“他妈”两个字去掉了？很好。”
莫西里急了，挡在我面前：“我问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嫌弃我，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我们不一样！”我尖锐地说：“我也不允许自己和你一样。莫西里，你听着，你的改变，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
然后我继续往前走：“明早八点，在楼下接我，迟到一分钟，你的阿迪达斯YEEZY将和你说再见！”
沈戈家的别墅，在清晨的薄暮中，朦胧得看不清轮廊。
我和莫西里静静地站在外面，打量着清冷的大门。
莫西里心虚地说：“我有些怕。这里死过人。”
我不理他，自顾输入密码，铁门喀嗒一声开了。
莫西里说：“真的不要紧吗？你为什么一直来这里？咱们来干什么……”
“打扫。”我说：“这房子沈戈几乎就不回来住，很久没打扫了。而且我已经向沈戈报备了，他很开心，我这个助理的助理竟然这么贴心。”
“他凭什么样相信你？”莫西里瞪着我：“万一他说有什么值钱东西不见了，就赖你……”
我冷笑：“我还真打算偷走一件东西。”
莫西里急忙阻止，我却已经跨了进去。
他也只好跟进来。
然后我指挥他：“屋里的卫生交给我，游泳池的清理就交给你了。”
“老子不干！”莫西里说：“我又没拿他一分钱报酬，凭什么帮他打扫……”
“报酬我给你。”我说：“五千。”
“得了吧！”莫西里说：“你他妈比我还穷……”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鞋。
莫西里赶紧闭嘴。
我径直来到厨房，打开柜子，看着里面的碗碟，厨具，每一件都是我从世界各地精心购置，无一不带着我曾经的寄托和情怀。
我就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它们。直到外面响亮的水花惊了我一下。
走出去，莫西里竟然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在泳池里撒欢畅游。
我朝他怒吼：“只有一个小时，你要是收拾不好……”
莫西里一边拍着水花一边说：“我已经打电话叫了物业的保洁过来，你不是说要给我钱么？那么工钱你也顺便付了吧！”
我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回到厨房，开始清洗碗碟。
我需要真的清洗，只是假装无意间发现那个天青碗，然后将它清理出去即可。除此之外，我不会动别的任何东西。我想沈戈也许会稍稍疑惑我为什么三番五次找借口来他家，说不定会在房间里布置什么机关，判断我有没有乱翻乱动。
然后，我就找到了那个天青碗，将它小心地用报纸包了几层，放进我带来的一个盒子里，再装进我的大帆布口袋。
碗碟也终于清洗完毕，当我走出去时，莫西里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指挥保洁工人打捞水面上的落叶。
看到我走出来，他赶紧凑上来：“你胆子真大，那屋里碜得慌，我都不敢进去。”又看看我，压低声音：”你不会真偷了什么吧？“
我看着他，温和而友好：“莫西里，你觉得你长得怎么样？”
莫西里不屑地：“那还用说，我每天早上都是被自己帅醒的。”
我打量着他的脸：“可我觉得你这单眼皮……”
莫西里捂着脸：“单眼皮怎么了？你们女的疯狂迷恋的韩国棒子，不全都是这样的单眼皮吗？”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可我不喜欢单眼皮，要不，我们去割了吧？”
天青碗我在鉴宝机构就直接出了手，市场价要一百五十万左右，我只要一百万，被那帮黑心商人还价到九十万，然后成交。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避讳莫西里，因为接下来，他必须了解事情全部经过，不然不可能听我指挥。
八十万实实在在地打入卡里后，他整个人都懵了。反复问：“周雨逢，你在搞什么？周雨逢，我是在做梦吗？周雨逢，你到底是不是周雨逢？”
这晚我和莫西里进行了一番详谈，首先确定，他想做一个体面人，而体面，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将把他包装成一个有着丰富销售经验，以及辉煌业绩的销售王子，空降到裕华，成为骨干精英，然后，再利用裕华与亚美的业务关系，慢慢浸入沈戈和谢蝶儿的视野。
之所以这些事不是由我亲自来完成，是我发现，沈戈其实对我存着戒心，他始终无法释怀我是罗青莹从楼上跌下来的目击者这件事，尽管我过后只字不提，而且对警察也斩钉截铁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需要由莫西里来牵制谢蝶儿，不然她总会找到由头将我从公司踢出去，那样就完蛋了。
但是谢蝶儿其实认识莫西里，因为雇用一个小混混去罗青莹家制造混乱的，正是谢蝶儿本人。
但是除了莫西里，我无人可用。
好在我还有一个办法，谢蝶儿认识的莫西里，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混混，而我将推到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沉着，犀利，自信的销售精英，而且野心勃勃，相信他会合谢蝶儿的口味，然后将沈戈变成过去式。
是的，我要让莫西里取代沈戈，侵入他们的利益链。
所以，莫西里需要整容。
莫西里瞪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整容？周雨逢，你疯了吗？你让我去整容？”
我说：“只是整一点点，把单眼皮变成双眼皮，鼻梁再垫一点点，只一点点就够了。”
莫西里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我。
我说：“这样你的脸会比现在更立体，更有男人味。那时候你岂止是全国第一帅，简直是全世界第一帅。”
听到这里，莫西里笑了一下，一脸的嘲讽：“我以为你就是想让我找份工作而已，没想到，你已经是个真正的神经病了……我凭什么要听一个神经病的？”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就凭我能让你当上亚美集团大西南区的总经理。”
莫西里怔住。
是的。莫西里将会取代沈戈，成为亚美集团大西南地区的总经理，从此出人头地，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他。
我说：“从此你再也不用一堆名牌鞋来体现你的骄傲，从此你站在时香莲面前，再也不用为吃过她一碗讨口饭而自惭形秽，莫西里，你帮我达到目的，我帮你出人头地，这是可以令我们达到双赢的秘密契约。”
莫西里紧紧盯着我，半晌才缓缓地说：“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半晌，我才轻声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在你完全相信我之后。”
这晚我用邮件联系了姜宁，我说：“我需要一个犯了重大错误，从此洗手江湖的销售精英的履历。”
这个奇怪的要求很快得到姜宁的回应，他说：“我又不是神仙，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
我回：“只要你肯帮忙，肯定找得到的，毕竟只有你才有办法搜索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人才资料库。”
然后，姜宁没有再回。以他的脾气，没有争论，就是默认。
再然后，我在网上查阅了整型机构的资料，从中选出一家最靠谱的。
这晚莫西里任我忙碌，自己却反复地照镜子，然后问我：“我长得……真的还有提升的空间吗？”
我只好回答：“作为帅哥，当然已没有空间，但作为总经理，需要提升的东西简直要用麻袋来装。不过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话还没说完，莫西里便摸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我大叫一声弹起来。
莫西里一脸委屈：“喂，你真的一点都不想那啥……”
我说：“别忘了，我们之间有协议的……”
“狗屁！”莫西里说：“你就是个变态！”
他恨恨地滚回沙发上，裹着被子睡了，半晌，他沉闷地问了一句：“如果你真的不是周雨逢，那你是谁？”
然后袁教授问：“小宁，这位是……你女朋友？”
姜宁刚要解释，我抢着说：“舅舅好。”
姜宁愣住。我赶紧对他眨了眨眼。
姜宁闭嘴。
袁教授有些高兴又有些惊讶：“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带女朋友给我看呢，你叫什么？”
我说：“舅舅，我叫周雨逢，你叫我雨逢吧！”
姜宁无可奈何地说：“小周是亚美集团沈总的助理。沈总您认识吧？记得上次还见过。”
“亚美集团？”袁教授思考片刻，然后摇头：“不认识。”
我说：“舅舅您是专家，那些做生意的凡夫俗子，跟您不是一路人，当然不用刻意记得。”
袁教授略微意外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小丫头，你拍马屁很有水平嘛！”
我说：“我打高尔夫也很有水平，要不要比试比试？”
袁教授笑了：“这么自信？那我倒要向小同志讨教讨教。”
我豪气地说：“让您三杆！”
姜宁在旁边喝道：“你说什么呢？”
袁教授却笑着说：“我不倚老卖老，你也不许倚小卖小，咱们公平点，谁也不让，走！”
然后，我跨着袁教授走向场地中央，留下姜宁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场比赛，我差一点就赢了，当我还是罗青莹的时候，高尔夫本是我最擅长的体育项目之一。我本身对这项运动无爱，但作为职场精英，讨好迎合客户是本份，而客户中打高尔夫的人特别多，大概大家都认为这是逼格比较高的一种运动吧，不打不足以说明身份。
姜宁曾就此事严重嘲笑过我，因为他从来不为了任何人刻意培养爱好。但仍然陪着我打了一场又一场，在我和沈戈结婚之前。
婚后这个家伙保留了对我的毒舌和调侃，但也保持了与我的距离。
而当我在场上与袁教授挥杆大战的时候，姜宁就站在场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我假装不在意他的眼光，却根本没打算掩饰我打高尔夫时的习惯动作，比如挥杆的时候，会舔一舔嘴唇，然后看着球飞出去，小小地吐一口气。
我就是要让他时刻把我与罗青莹联系起来，因为他是安全的，更是可以帮我的人。
我以一杆之差输给了袁教授，然后向他下了战书，我说：“下周，咱们老地方再战一局，我要输了，请您吃饭！”
袁教授欣然应允，然后拍着姜宁的肩膀说：“你这小女朋友，有点意思。”
姜宁终于说了实话：“舅舅，她不是我女朋友。”
袁教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说：“舅舅，我正在争取成为他女朋友，舅舅您帮我个忙呗！”
姜宁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舅舅哈哈大笑，然后说：“要我怎么帮，你说话！”
姜宁开车送我回去的时候，他说：“你真可怕。”
我笑笑。
姜宁说：“你让我想起了青莹，我想她在做业务的时候，大概也是你这样的，聪明，机智，不择手段。”
“但我们都是为着一个好的目标，不是吗？”我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姜宁忽然转头看我：“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
我顿了顿才说：“朋友如果投缘，看一眼就知道了，时间不是问题。”
姜宁不再说话，车子继续前行，直到开到我楼下，他才说：“我只有一个条件，你做的任何事，都必须向我报备。”
“好。”我痛快地答应，然后下车，这时一个人忽然冲过来，猛地抓住我。
我定晴一看，是莫西里。
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他是谁？”
我说：“朋友。”
“滚你妈的，老子就知道你在外面偷人！”莫西里一把将我推开，然后瞪着车里的姜宁说：“下车！你******给老子下车！”
姜宁坐在驾驶位上，冷冷地看着莫西里，然后他对我说：“晚安。”
莫西里愣了一下，车子却发动开走了。
莫西里追着车子跑了几步，跳脚大骂。
我却在身后笑起来。
莫西里愤怒地转身，瞪着我：“被我当场捉奸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走近他，摸了摸他的脸，悲伤地说：“我真希望你能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
莫西里愣住：“什么样子？”
我说：“我现在身边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无论从风度，学识，修养，都甩你十八条街，莫西里，你真的甘心吗？你真的甘心成为现在的你？你有镜子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粗俗，无礼，像个野人。你真让人心痛。”
说完，我径直向前走了。
半晌，莫西里从后面追上来：“周雨逢，你什么意思？”
我冷冷地说：“你把“他妈”两个字去掉了？很好。”
莫西里急了，挡在我面前：“我问你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嫌弃我，你跟我是一样的人……”
“我们不一样！”我尖锐地说：“我也不允许自己和你一样。莫西里，你听着，你的改变，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
然后我继续往前走：“明早八点，在楼下接我，迟到一分钟，你的阿迪达斯YEEZY将和你说再见！”
沈戈家的别墅，在清晨的薄暮中，朦胧得看不清轮廊。
我和莫西里静静地站在外面，打量着清冷的大门。
莫西里心虚地说：“我有些怕。这里死过人。”
我不理他，自顾输入密码，铁门喀嗒一声开了。
莫西里说：“真的不要紧吗？你为什么一直来这里？咱们来干什么……”
“打扫。”我说：“这房子沈戈几乎就不回来住，很久没打扫了。而且我已经向沈戈报备了，他很开心，我这个助理的助理竟然这么贴心。”
“他凭什么样相信你？”莫西里瞪着我：“万一他说有什么值钱东西不见了，就赖你……”
我冷笑：“我还真打算偷走一件东西。”
莫西里急忙阻止，我却已经跨了进去。
他也只好跟进来。
然后我指挥他：“屋里的卫生交给我，游泳池的清理就交给你了。”
“老子不干！”莫西里说：“我又没拿他一分钱报酬，凭什么帮他打扫……”
“报酬我给你。”我说：“五千。”
“得了吧！”莫西里说：“你他妈比我还穷……”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鞋。
莫西里赶紧闭嘴。
我径直来到厨房，打开柜子，看着里面的碗碟，厨具，每一件都是我从世界各地精心购置，无一不带着我曾经的寄托和情怀。
我就这么深情款款地看着它们。直到外面响亮的水花惊了我一下。
走出去，莫西里竟然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在泳池里撒欢畅游。
我朝他怒吼：“只有一个小时，你要是收拾不好……”
莫西里一边拍着水花一边说：“我已经打电话叫了物业的保洁过来，你不是说要给我钱么？那么工钱你也顺便付了吧！”
我无可奈何，只得转身回到厨房，开始清洗碗碟。
我需要真的清洗，只是假装无意间发现那个天青碗，然后将它清理出去即可。除此之外，我不会动别的任何东西。我想沈戈也许会稍稍疑惑我为什么三番五次找借口来他家，说不定会在房间里布置什么机关，判断我有没有乱翻乱动。
然后，我就找到了那个天青碗，将它小心地用报纸包了几层，放进我带来的一个盒子里，再装进我的大帆布口袋。
碗碟也终于清洗完毕，当我走出去时，莫西里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指挥保洁工人打捞水面上的落叶。
看到我走出来，他赶紧凑上来：“你胆子真大，那屋里碜得慌，我都不敢进去。”又看看我，压低声音：”你不会真偷了什么吧？“
我看着他，温和而友好：“莫西里，你觉得你长得怎么样？”
莫西里不屑地：“那还用说，我每天早上都是被自己帅醒的。”
我打量着他的脸：“可我觉得你这单眼皮……”
莫西里捂着脸：“单眼皮怎么了？你们女的疯狂迷恋的韩国棒子，不全都是这样的单眼皮吗？”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可我不喜欢单眼皮，要不，我们去割了吧？”
天青碗我在鉴宝机构就直接出了手，市场价要一百五十万左右，我只要一百万，被那帮黑心商人还价到九十万，然后成交。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避讳莫西里，因为接下来，他必须了解事情全部经过，不然不可能听我指挥。
八十万实实在在地打入卡里后，他整个人都懵了。反复问：“周雨逢，你在搞什么？周雨逢，我是在做梦吗？周雨逢，你到底是不是周雨逢？”
这晚我和莫西里进行了一番详谈，首先确定，他想做一个体面人，而体面，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将把他包装成一个有着丰富销售经验，以及辉煌业绩的销售王子，空降到裕华，成为骨干精英，然后，再利用裕华与亚美的业务关系，慢慢浸入沈戈和谢蝶儿的视野。
之所以这些事不是由我亲自来完成，是我发现，沈戈其实对我存着戒心，他始终无法释怀我是罗青莹从楼上跌下来的目击者这件事，尽管我过后只字不提，而且对警察也斩钉截铁地说，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需要由莫西里来牵制谢蝶儿，不然她总会找到由头将我从公司踢出去，那样就完蛋了。
但是谢蝶儿其实认识莫西里，因为雇用一个小混混去罗青莹家制造混乱的，正是谢蝶儿本人。
但是除了莫西里，我无人可用。
好在我还有一个办法，谢蝶儿认识的莫西里，只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混混，而我将推到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沉着，犀利，自信的销售精英，而且野心勃勃，相信他会合谢蝶儿的口味，然后将沈戈变成过去式。
是的，我要让莫西里取代沈戈，侵入他们的利益链。
所以，莫西里需要整容。
莫西里瞪大眼睛，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我：“整容？周雨逢，你疯了吗？你让我去整容？”
我说：“只是整一点点，把单眼皮变成双眼皮，鼻梁再垫一点点，只一点点就够了。”
莫西里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我。
我说：“这样你的脸会比现在更立体，更有男人味。那时候你岂止是全国第一帅，简直是全世界第一帅。”
听到这里，莫西里笑了一下，一脸的嘲讽：“我以为你就是想让我找份工作而已，没想到，你已经是个真正的神经病了……我凭什么要听一个神经病的？”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就凭我能让你当上亚美集团大西南区的总经理。”
莫西里怔住。
是的。莫西里将会取代沈戈，成为亚美集团大西南地区的总经理，从此出人头地，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他。
我说：“从此你再也不用一堆名牌鞋来体现你的骄傲，从此你站在时香莲面前，再也不用为吃过她一碗讨口饭而自惭形秽，莫西里，你帮我达到目的，我帮你出人头地，这是可以令我们达到双赢的秘密契约。”
莫西里紧紧盯着我，半晌才缓缓地说：“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半晌，我才轻声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在你完全相信我之后。”
这晚我用邮件联系了姜宁，我说：“我需要一个犯了重大错误，从此洗手江湖的销售精英的履历。”
这个奇怪的要求很快得到姜宁的回应，他说：“我又不是神仙，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人？”
我回：“只要你肯帮忙，肯定找得到的，毕竟只有你才有办法搜索全国甚至全世界的人才资料库。”
然后，姜宁没有再回。以他的脾气，没有争论，就是默认。
再然后，我在网上查阅了整型机构的资料，从中选出一家最靠谱的。
这晚莫西里任我忙碌，自己却反复地照镜子，然后问我：“我长得……真的还有提升的空间吗？”
我只好回答：“作为帅哥，当然已没有空间，但作为总经理，需要提升的东西简直要用麻袋来装。不过你放心，我会帮助你的……”
话还没说完，莫西里便摸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
我大叫一声弹起来。
莫西里一脸委屈：“喂，你真的一点都不想那啥……”
我说：“别忘了，我们之间有协议的……”
“狗屁！”莫西里说：“你就是个变态！”
他恨恨地滚回沙发上，裹着被子睡了，半晌，他沉闷地问了一句：“如果你真的不是周雨逢，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