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到底凌厉非常,只是这一切都不是宁子娴该关心,因为原本昏迷不醒的白兰醒了过来,虽然十分虚弱,却是道出了一件惊人之事:巫蛊之术,咒怨皇嗣。

    到底连皇帝都惊动了,一番清洗,原本便已成为了废墟的东殿,又一次被翻了个底朝天,不单单如此,后宫所有宫殿皆是一番彻查,却是不曾见到半点与之相关的任何物件。

    正值胶着之际,却是浣衣局的一个老太监道出一件反常之事,说是原本宫中在古朝之时因为皇帝一**妃甚是喜爱牡丹,便各处栽种,原本这天气并不适宜,到底花了不少功夫,后宫各处花团锦簇,各色艳丽。这**妃的宫殿便名‘国色’。只是这位妃子太美,倒叫牡丹失了颜色,也是天妒红颜,灭朝前夕,这位妃子竟然忽然暴毙,死时模样更是美的惊心动魄,与此同时,后宫各处牡丹竟然**凋零,有人说这位妃子是牡丹仙子,所以她死了,牡丹自然也就跟着去了。也有人说是这妃子独**太过,有人暗下黑手,但到底世事如何,没人知道。但唯一清楚地是,从那之后的每一朝的后宫里边皆是子嗣凋零,便是曾有皇帝迁都,也没有得到改善。

    时至今日,便又有人拿出来做事儿了……

    “荒唐!”宁子娴气愤的将一杯热茶扔在白兰身边,一滩水渍冒着热气,一片片尖锐的残片无声的准备着,仿佛随时可以钉在旁边的白兰身上一样。

    “娘娘,奴婢……奴婢……”白兰泣不成声,而那抹了又抹的泪水却不再如以前一般叫宁子娴心软,更多的是厌恶……

    便是宁子娴也被自己心里这丝情绪所惊,更遑论跪在地上的白兰了……

    “本宫倒是不知道白兰何事有如此手段来!竟敢一个人就跑到了烈火之中,还可以救得了琴贵人!”这般细细看来,宁子娴却是有一种新发现:原本清泪满面的小脸儿,因着白兰轻轻拭泪的动作,倒是颇有几分动人之美……而那原本稚嫩的容颜,如今看来确实有清水出芙蓉之姿……一双杏眸心绪万千,暗藏点点雾水更是多了一丝妩媚之色……到底是自己忽略了她太久了吗?竟生的这般模样?

    “娘娘明鉴!奴婢只是……只是……”白兰吞吞吐吐,见者这般情景,白芷倒是甚为着急,“白兰!你倒是说啊!”

    “只是什么?只是念旧,想着回去睹物思情不成?”宁子娴不觉间便带上了威仪,倒叫白兰眼中一阵慌乱……

    看着那闪躲的目光,宁子娴更是觉得自己以前是个眼瞎的!也甚为心痛……都说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果真是至理名言!心里心里想通了,便用力吸了口气调节情绪,“既然你已经救了琴贵人,琴贵人又念着你的救命之恩,想要讨了你过去伺候,岂不是更为舒适安逸?”清冷的声音响起,倒叫白兰心里一阵惊慌。

    “娘娘,”连忙扑过去抱住宁子娴的衣裙,哭诉道:“奴婢自幼服侍小姐,生是小姐的人,死时小姐的鬼!娘娘,不要将白兰送人好不好!”哭的伤心欲绝,好不叫人怜惜。

    只是白兰越是这般,宁子娴看了,越是厌烦,“既然都知道生是本宫的人,死时本宫的鬼,却还有胆子与他人私相授受?”

    继而,却是像有些劳累的样子,缓缓坐在正中的座椅之上,纤手轻轻捏着眉心,甚是不好受,“即使如此,那如今宫禁正严,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跑出去,算什么?本宫自问从小将你与白兰二人视为与众不同的,竟不知白兰你如何会如此?本宫那里对不起你了!”

    “没有,娘娘岂会有对不起奴婢的地方,是奴婢多管闲事,是奴婢愚蠢才叫娘娘生气……”说着,竟好似不要命一样,磕头在坚硬的石板之上!没几个便磕出血来,倒把宁子娴吓了一跳,或多或少有些心软了,却是不再问更多的东西了……便连忙唤了太医,取了上好的止血药来。

    “果真吗?”听了离柒传来的耳边密语,皇后倒是颇为不高兴,又有些恨其不成材的意思。

    “这是自然的,想来还是要好好锻炼锻炼才是,毕竟她太过年轻了,又不曾见过血腥……”离柒说的倒是中肯,

    “哎……娇养的大家小姐……罢了,趁着如今形式正好,好好教教她吧。”皇后微微停顿,“就说宁嫔亲眼瞧见了锦绣之死,受了惊吓,撤了绿头牌吧,皇上问起来,如实回答就是了。”

    “是,娘娘。”

    “对了,这几日,雷厉风行,效果如何?”皇后自有一番气势坐在高座之上,慢悠悠的品着香茗。

    “倒是很干净了许多,而且那些个胡言乱语的也消停了不少,只是婉妃宫里倒是没多大变化……”

    “哦?”皇后倒是来了兴趣,“想不到这婉妃年纪轻轻的,倒是有些手段!”

    “奴婢也纳闷儿了,不过到底是仕芳县主嫡亲女儿,怎么可能是个蠢货?”

    “这倒也是!若是真生了个蠢到,怕是也不敢送进来,不说别的,便是云老将军那一关就没法儿过……”

    “是啊,只是那般高傲的人,如今也容得下别人的儿子占着自己嫡亲儿子的位置!”

    “好了,东家不说西家话,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转了话题,”待会儿拿了药去,叫宁嫔好生养着便!”

    “是“离柒自去传话,到底又是一阵惋惜,却是见宁子娴脸上无甚悲色,却是诧异,回去告诉了皇后,皇后却是笑道:“后宫之人,到底要禁得起喧嚣,也要忍得住寂寞才是啊!**辱不惊,说着简单,到底有些东西会迷了人的眼睛,清静清静,也是好的。”

    继而,却是像有些劳累的样子,缓缓坐在正中的座椅之上,纤手轻轻捏着眉心,甚是不好受,“即使如此,那如今宫禁正严,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跑出去,算什么?本宫自问从小将你与白兰二人视为与众不同的,竟不知白兰你如何会如此?本宫那里对不起你了!”

    “没有,娘娘岂会有对不起奴婢的地方,是奴婢多管闲事,是奴婢愚蠢才叫娘娘生气……”说着,竟好似不要命一样,磕头在坚硬的石板之上!没几个便磕出血来,倒把宁子娴吓了一跳,或多或少有些心软了,却是不再问更多的东西了……便连忙唤了太医,取了上好的止血药来。

    “果真吗?”听了离柒传来的耳边密语,皇后倒是颇为不高兴,又有些恨其不成材的意思。

    “这是自然的,想来还是要好好锻炼锻炼才是,毕竟她太过年轻了,又不曾见过血腥……”离柒说的倒是中肯,

    “哎……娇养的大家小姐……罢了,趁着如今形式正好,好好教教她吧。”皇后微微停顿,“就说宁嫔亲眼瞧见了锦绣之死,受了惊吓,撤了绿头牌吧,皇上问起来,如实回答就是了。”

    “是,娘娘。”

    “对了,这几日,雷厉风行,效果如何?”皇后自有一番气势坐在高座之上,慢悠悠的品着香茗。

    “倒是很干净了许多,而且那些个胡言乱语的也消停了不少,只是婉妃宫里倒是没多大变化……”

    “哦?”皇后倒是来了兴趣,“想不到这婉妃年纪轻轻的,倒是有些手段!”

    “奴婢也纳闷儿了,不过到底是仕芳县主嫡亲女儿,怎么可能是个蠢货?”

    “这倒也是!若是真生了个蠢到,怕是也不敢送进来,不说别的,便是云老将军那一关就没法儿过……”

    “是啊,只是那般高傲的人,如今也容得下别人的儿子占着自己嫡亲儿子的位置!”

    “好了,东家不说西家话,她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转了话题,”待会儿拿了药去,叫宁嫔好生养着便!”

    “是“离柒自去传话,到底又是一阵惋惜,却是见宁子娴脸上无甚悲色,却是诧异,回去告诉了皇后,皇后却是笑道:“后宫之人,到底要禁得起喧嚣,也要忍得住寂寞才是啊!**辱不惊,说着简单,到底有些东西会迷了人的眼睛,清静清静,也是好的。”

    夙滢宫。

    “哦?宁嫔被皇后藏起来了?”

    “是啊,娘娘,”南鸢笑道,洚嬷嬷却是一脸严肃:“娘娘,既然皇后想要藏着,那咱们就没必要掖着了。”

    “嬷嬷的意思是……”

    “石家财力雄厚……这世道,干什么不要钱呐?远的不说,便是将军和少爷行兵征战,没有银钱,可就什么都做不成啊……”

    “嬷嬷的意思本宫也明白,可萧氏是外官刺史的嫡女,又是独女……不是说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吗?这萧家亦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这萧家的大妇是云家的远亲,虽远,可到底祖承一脉啊……不是更近一层吗?”

    “这……倒是奴婢欠考虑了……”

    “也不怪嬷嬷,若非前些日子这萧贵姬自己前来找本宫一叙乡土故情,本宫也不知道啊……”

    “既然如此,娘娘就顺水推舟好了,是好的,咱们便亲近些,实在不好,咱们也可以当作没看见……”

    “这就是了,本宫已命人叫人把萧贵姬的绿头牌放在了显眼又不打眼的地方,再叫人‘不小心’提一提萧贵姬,念着她是江南的,皇上也不可能不召她!”

    “如此甚好,凭着这萧贵姬宴上的那一曲歌喉,想不承**,都难……毕竟有人便是如此过来的了……”

    “嬷嬷这般说来,倒叫本宫想看看这无牵无挂,无亲无故的人,如何爬得上去的。”

    “当用则用……娘娘……万事小心为上。”洚嬷嬷到底多说了一句。

    “嗯”婉妃也只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几日过去,宁子娴在**殿倒也是百无聊赖,到底经过那日,疏远了白兰。

    却不想一日于殿前一颗硕大的**树下乘凉之时,忽地来了两位丽人,细看,却是前些日子新册封的英贵姬及石御女。

    英贵姬体态轻盈,眉间颇具英气,一张瓜子脸,却又柔美非常;而石御女却是甜美面容,一副娇憨之态,但是难掩那一抹骄傲之色,毕竟后宫里边除了皇后婉妃,财力可与之相较的,还真是没有……这也就不难解释她为什么会入宫了……毕竟士农工商,最后一位,到底还想承着恩**,也好叫自家入仕,毕竟石家还有石御女的嫡亲哥哥今日新科,便是举人了,若是石御女得**,那石家哥哥得个进士,已是光宗耀祖了……

    只见二人见了礼,石御女娇笑到:“宁姐姐,咱们好不容易做了邻居,一定要相互关照才是啊。”见者宁子娴跟英贵姬都没说什么,又建议到:“今日风朗气清,到底不是最炎热的时候了,咱们去莲花湖游玩一圈可好!在房里都闷坏了。”石御女到底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兴高采烈的耐不住寂静。

    白芷也劝道:“娘娘也好几日没出过门了,今日又两位小主陪着,也好散散心才是啊。”

    便是英贵姬也笑道:“不过是没有侍寝而已,身子抱恙,谁还没个不适的时候?”话虽然说的直白,却是在眼睛里看不见一丝轻慢之色。

    “英贵姬此话何意啊!”白芷却是急了,正想发难,宁子娴莹莹起身,一摆手,看着英贵姬:“英贵姬倒是说的极是,不就是侍个寝而已吗?实在没必要如此!”

    二人相视一笑,竟有些惺惺惜惺惺之意。

    三人结伴游湖,此事正值荷花盛放之时,到底日头偏西,又在湖边,有着些许微风,倒也清爽。

    临于湖旁,有亭名为‘清风徐来’,三人倒是一阵咀嚼,倒是颇为应景。立于亭上,颇具居高临下之态,放眼望去,只见各色荷、莲交相辉映,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最是高兴的却还是石御女:“宁姐姐,英姐姐,我还是从未见过这么多眼色的荷花还有睡莲呢!”便叫人撑了小船,到底是江南的女子,并不怕水,轻巧自然的便上了船坊,宁子娴却是有些阴影,便笑着拒了,应英贵姬怕是看出来了,便也以不适为由,没有上船,倒叫石御女一阵遗憾,到底宁子娴不放心她年纪小,便命人不必撑远了,自己便与英贵姬留在亭中。

    “倒是这般的跳脱性子!”宁子娴笑道,“就是不知为何端午宴上那般珠光宝气?”

    “这个呀?还不是听说这皇上皇后都要来,便想着隆重一点,尽捡了好的,本是无心,却不想……”

    “是啊,这宫里……一着不慎……哎”宁子娴叹了叹气。

    还欲再话,却闻远方传来几缕琴音,像远方之薄云,又似高空之飞絮。郁郁苍苍,又影影绰绰,飘渺虚无,又好似澄澈空灵……

    瞬息之间,曲折蜿蜒,好似翻越崇山峻岭,步步艰辛,正当慨叹之际,又陡然下沉,恍如跌入万丈深渊,却又那般寂静……徐徐声断,只余残声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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