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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银曜大军,意外来早,才刚是盛夏,便匆匆来到,军队人数寥寥,只是护送银曜太子罢了,看来对方此次前来,并无斗争之意。朝内也就没太议论此事,对外宣称着是平常的晋见,再自然不过,一方面是宣称那银曜的归属权,一方面则是不透露风声,以免曦鏾不愿此事,不宣扬出去,若此事不成,也不至于太过丢脸。

    朝内早已安排好一座阳春殿,让银曜太子住入,因为此行必定漫长,朝廷更想稳住异域,不让那些异域反贼轻易出手。这异域勉强算个小国,但毕竟是个统属之地,差不多是个自治州,只是给予贵族身份,以免暴乱,因此大体上还算是朝廷的臣下,此次前来,必然要拜见君主。而妃子王爷们,也没有出来,朝廷摆明了是要给银曜摆脸色看。

    朝堂之上,皇上皇后坐于上堂,林苘霈和太子坐于一旁,早已等候多时,林苘霈一身夏装,亮色发髻,清秀凉裙,莲花吊坠,玛瑙耳环,端庄得体,国色天香。而太子也并未太多修饰,只是把那杏色龙袍穿上,也显得高贵大方,随意得体,不羁潇洒。似焦躁万分,修长的手指直直敲点桌面,时时端起茶杯细细看来。

    林苘霈却有所期待,容铉是她印象深刻的人,从小便陪伴她,倾听她诉说烦恼,若大哥哥一般,他和玉壶关系甚好,但总是吵架,一吵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想到童年趣事,不免一笑。

    殿内之人正等着,一抹蓝色身影从门口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十个侍女,手中端着托盘,上面各有盛,皆是对朝廷的上供。珠宝杂七杂八,还有食物,服饰,器物,摆件,丝绸,明珠,各种奇珍异宝,一百余件,数数进贡。

    带头的少年便是容铉,林苘霈惊叹,已与幼时大不相同,一副翩翩少年模样。一身简单蓝色朝服,青色外褂,袄皮靴子,脸庞瘦削,眼中深邃不可明见,面挂轻笑,笑容随浅,却显从容,其神态悠然自得,有世外之人之空灵,与林苘霈有几分相似,又好像心无他物,面容极其秀美,皮肤白皙,一副无害模样,可称作翩翩美少年。

    “臣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参见太子,太子妃娘娘。”他笑若春风,道。

    “快快请起。”皇上笑道。皇后目光也慈爱无比,道:“自小我们便是看着你长大,如今回来了,也算是回家了,在银曜过得可好?”

    “托了贵人们的福,很好。”他说起话来,文雅潇洒。“就是心中仍有牵挂,便回来了。”

    “好,好,这便好了,这次在这里,可多呆些时日,堰儿也在这里,可让你们好好叙叙旧。”皇上道,让太子也一并过来。

    “许久不见,殿下仍然是这么英俊,让臣自叹不如啊。”容铉道。

    “许久不见,你那模样也未改变,一味的虚假笑容。”太子在他耳边道,容铉也未回答,只是默默看向太子。

    两人相视而笑起来。

    林苘霈刚想上前寒暄几句,却想到姐姐是不认识容铉的,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林苘迩,不是林苘霈,便不说话,守于一旁,怎料容铉走近她,微微俯视道:“娘娘……?”

    太子不说话,皇上道:“这是当然,太子成亲之事,想必你也知晓吧?幼时你也应该见过才是。”

    容铉不答话,只是望了一眼太子,笑容依旧,随即望向林苘霈来,他含笑的眸子仿佛犀利的光,让林苘霈觉得不自在起来。

    “这今日容铉回来,也算是喜事一桩。”皇上大喜,“朕设宴宴请容铉,茶会不到半个时辰便要开始,你们速速去芙蓉园才是。”

    “多谢皇上。”容铉一拜。“儿臣告辞。”“臣妾告辞。”太子和林苘霈也行礼,准备去芙蓉园。

    “不如,我们同行?”  容铉问道。太子默许,一并同行。

    一路上,皇上不在,两人说起话来也熟络了许多。“怎么许久不见,殿下对我这么冷淡?”容铉笑道。

    “哪里,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太子也回之一笑,“许久没有看见你那装模作样模样,让我好是想念。”

    “臣也是。多久没见殿下那高贵无礼模样,我也好生想念。”容铉道。

    碎玉在一旁,不寒而栗。容铉说话嘲讽之色,丝毫不差太子,而且说得愈狠容铉却笑的越灿烂,让碎玉感觉好不自在。两人表面上是在愉快聊天,听其内容却会大吃一惊,两人的相处方式让人难以理解。

    林苘霈一听,笑道:“容铉还是没有变。”说完,赶忙捂住嘴,道:“我是说,还是和在府里所见那样英俊……”

    “不用装了……”太子叹了口气,很是无奈,“你还看不出来?他早都看穿了。”

    “哪里哪里。”容铉笑容愈发灿烂,走近林苘霈,道:“你与那林苘迩还是有所差别,这一点太子也是知晓的。”碎玉听完,惊讶十分,她服侍林苘霈这么多年也不能完全自信的辨认出两人,容铉和太子却如此确信,想必是了解甚深罢。

    林苘霈一笑,道:“容铉,别来无恙。”

    容铉道:“别来无恙。怎奈岁月蹉跎,你如今已成了太子妃,这必定又是太子的趣味罢。”

    “什么叫本宫的趣味?”太子挑挑眉,不悦道。“是我的,就是我的。”

    “也罢,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容铉望向太子,轻描淡写一说,似是在说太子,也好像是在说自己。

    “玉壶很想你。”林苘霈道,“不去见她一面?”

    “不了。”容铉道:“他日有时间,自会去。”

    “反正他去见了玉壶也罢,不见也罢。”太子道,“你已经很清楚这次来朝内的目的了罢?只是父皇和母后见你才到来,还未提及,你也应该有思想准备才是。”

    “嗯。”容铉笑吟吟答道,“要么收回小国,要么和亲。”

    “容铉……”林苘霈疑惑,“你不想问问那个人是谁?”

    “这不重要。”容铉道。

    林苘霈有些惆怅,眼前的这个少年说变没变,说没变也变了。他淡然若水的模样,好似玻璃,却又看不明白。

    “他强迫你了?”容铉又问道。

    “咦?”林苘霈被他这么一问,不知该如何回答。

    “容铉,你……”太子刚想说什么,被容铉打断,转过头来,笑道:“你不想听听她是如何想的?”

    太子于是也不说话,望向林苘霈,林苘霈看见太子的双眸,不知所措起来。

    “结婚之事,据我的推断,此时不该是殿下在你身边,而应该是晋王爷。是殿下强迫你?还是……那真正的太子妃,林苘迩?”

    林苘霈听到他犀利的提问和准确的推断,为难起来。他又道:“那好,我现在便问你,你记不起太子,现在是因为爱他才留在她身边?”

    “你知道我失忆?”林苘霈问道。

    “不仅如此,你为何失忆,我也知道,”容铉笑道,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

    “这也是有道理。”太子蹙眉,没有惊讶,亦未愠怒,道:“容铉在我们身边时间最长,大火前后应该都在这里,他知晓也不奇怪。”

    “那……”林苘霈刚想开口问失忆的事情,就被他又抢先道:“不过,我受人所托,不能告诉娘娘和殿下,请恕罪。”

    林苘霈一惊,随即望向太子,太子道:“容铉,本宫知道,你不想说,是死也不会说。本宫不会逼你。但本宫若想让你说,你死也得说。”

    容铉笑道:“那又何尝不是呢?殿下的手段,儿时我可是三生有幸,见识了很多。殿下能尊重我,是万分感激。这事关寰迩的记忆,还是关于殿下的记忆,让她回想起来那份感觉,对于情敌来说,更不能说罢。”他吐气若兰,悠然说出“情敌”二字,让碎玉傻了眼。

    “别开我的玩笑,容铉。”林苘霈惶恐道,已经不敢去看太子的脸。

    “这不是玩笑。”容铉又道:“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寰迩?”

    太子的脸色已经不能看到之至,若换做是别人,脑袋恐怕早就没了,但此人是容铉,太子念及旧情,不能随意出手,更何况这种情况出手必会惹来银曜的回击,容铉知道这点,才随意无比。

    “不用担心,殿下。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不是吗?我一个局外人也不能做些什么。”容铉道。

    “你最好小心点,可别做了什么让我看见了。”太子道,话中危险意味显而易见,“记忆之事是大事,你不要再当这是玩笑。”他没有请求,没有疑惑,只是,命令道。

    “好,时机成熟,我定会告之。”容铉道。

    “那是……何时?”林苘霈问道。

    “待娘娘想出方才问题的答案。”容铉道,看见林苘霈一副不解模样,又淡淡一笑,道:“说笑而已。”

    说罢,进入芙蓉园。

    林苘霈暗地里思索,容铉也不知是为何,但他开口说不说,她了解容铉,他死也不会说,叹此事难办。

    太子刚想进去,被林苘霈拉住衣袖,道:“堰欧,如今记忆没了,并不是大事,我可以再与你创造。但容铉……不可动他。”

    “我自然知道。当初告诉我和曦鏾你失忆的,又何尝不是他,早该想到才是。”太子道,又挑眉莫名笑道:“但一切需要一个解释。”

    林苘霈会意,点头,也进园内。

    芙蓉园花草丛生,柳树成荫,广大辽阔之地,广大有名文人往来于此,不一会儿便坐满了人,手中各有携,要么茶,要么酒。皇上坐于上端,十九个皇子,四位公主也排列有序,坐于一旁,几十个妃子守在后座,也谈笑风生,一片其乐融融景象。望见太子和林苘霈进来,都起身行礼,纷纷赞叹起来。这茶会盛大,一方面是欢迎容铉,一方面文人,富家子弟都图荣华富贵,能得到皇上的赏识,更有人争着自举,争着做皇子的妃子或公主的驸马,面首,场面喧闹,热闹非凡。

    茶会固然热闹,可碎玉却无心观赏。这几个月来,太子和娘娘为了记忆之事,也想了不少法子,可好不容易有个人知道,他们却又不设法去问,真是让人费解,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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