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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

    打开房门,陡然发现是秋鲁站在门外,还似笑非笑地俯视着自己,惊喜莫名的闻兰如呻吟般低吟了一声。随即就似小女生一般,用白皙的手掌紧捂住了自己的檀口。

    这是继母闻兰和妹妹秋眉搬新家之后秋鲁第一次回来探亲。

    早些年,“家”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心怀敬畏,不敢直面甚至竭力逃避的地方。因此,京城的那个家,他从初中住读开始,除了节假日之外,几乎就没咋回去;而金陵的那个家,他更是只在高中毕业,以及运动开始的那年各回去过一次。第一次是上大学办理户口转移;第二次则算不得正式回家,因为那次是和红卫兵小将一起南下查抄“四旧”。

    等他成年且参加了工作,他父亲也调到夏江空军,因工作繁忙和身不由己,再加上始终未解的心结,夏江东湖之滨的那个家,尽管某段时间对于她来说几乎是近在咫尺,直至他父亲去世之前的头几天,他才带着几分勉强第一次踏足。服丧期间他倒是老老实实在家呆了几天,但在那几天里,他总有一种宅子里阴魂未散,过世的老父亲依旧躲在屋里在哪个角落里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的错觉,这让他更是感觉坐卧针毡,无数次地想赶紧逃离。只有这一次,他才如同漂泊已久、浑身困倦疲惫的游子,真正带着思归的热切和期盼归来了。

    “嘘。。。进去再说。”

    眯缝着眼睛,脸上挂着戏谑微笑的秋鲁,先紧张地侧头去观望楼梯间的动静,再用一根指头赶紧按住闻兰的红唇,示意她噤声,最后才轻轻摇摇头,表示这个场合实在不合适彰显亲昵。他已察觉闻兰颇有投身入怀的冲动,因而被吓得不轻。

    醒悟过来的闻兰点点头,默默接过秋鲁手中的旅行袋,侧身放他进了堂屋。但秋鲁刚刚进屋,闻兰就迅捷地掩上房门,将手里的旅行袋胡乱朝地板上一扔,还在不停喘息的柔软娇躯背靠在门板,已用双臂直接从背后勾住了他的脖子。

    胆颤心惊的秋鲁脑袋左右晃动着,力图躲闪开闻兰到处乱拱的红唇。见不能如愿,只好转身将她搂在怀里,再尴尬地朝房内撸撸嘴,提醒她秋眉还在家中,她不可以这样放纵自己感情的宣泄。

    “不在家。。。”

    神色迷离的闻兰只含混地哼唧一声算是回答,此后,不容秋鲁再发声,已用嘴快速堵住了他喉管里的一连串问题。

    对于娇小玲珑的闻兰来说,秋鲁的那张大嘴离着她实在太过遥远了,自己踮起脚也难够着他的下颌。于是,为了能自如地亲吻到他的唇,她只得借助四肢缠绕着秋鲁高瘦的躯体,如树袋熊般把自己整个的身体悬吊在他身上。

    闻兰情难自已了,而此刻的秋鲁也好不到哪里。

    为了谨守从政之初划下的道德底线,被闻慧刚用过但又随手无情扔弃的他,已经好几个月不知肉味了。短暂的蜜月期结束,他实际就再也未曾接近女色,每天暗夜都挣扎在苦熬苦捱的身体饥渴之中,体内灼热奔涌不息的岩浆,早就渴望着能找寻到一个合适的宣泄口,此刻,到了这个地方,他觉得自己再也无需戴着人前人后、时时刻刻挂在脸上的那副假面具了。闻兰是继母不假,但她是自己女儿眉眉的亲妈更真。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自己,也只给过自己;她也是自己懵懂的青涩岁月开垦的第一块处女地,并且还在她身上种下过种子,发芽、开花,结了果。所以这里才是自己真正的家,她才是自己真正的女人。

    按照军中一贯体恤老将帅的规矩,父死但未亡人尚存,东湖之滨他秋家的那幢小楼就可以一直保留。何况继母闻兰本身就是军旅中人,还是现役的副团职军官。但秋鲁自己干脆利索退了伍不说,稍后还规劝闻兰也脱了军装,就地转业到了她担任军代表的省歌剧舞剧院,还毫不犹豫退还了家里的小洋楼。秋鲁的举动,不说是妻子闻慧不理解,为此闹死闹活大吵一场后跑回了沪江娘家,就连对他一向自诩是知己、与他几乎无话不说的贾海南也摸不着头脑。好在继母闻兰凡事不问缘由地无条件支持他,默默地忍受了闻慧骄横跋扈和泼妇般的无理取闹,还丝毫不顾忌外界的种种猜疑和如同看白痴般的嘲讽。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秋鲁的大手终于攀上了闻兰挺翘的臀。不过是上下游走片刻,就让她意乱情迷瘫软得如同面团。秋鲁只得托举着她的双腿,慢慢朝卧室挪过去。

    “咋象初嫁的新姑娘般不中用呀?一个回合不到就缴械投降了。”

    类似的玩笑话常常都是女人在闺房里拿来打趣男人的。不过此刻是由闭着眼、舒适地躺在放满冷水的搪瓷浴缸中的秋鲁口里吐出。此前,他一边任由闻兰给自己掐掐捏捏瞎胡闹地擦洗着身体,一边用含糊不清的话语,哼唧着和她述说着最近半年的经历。

    人为什么要有个家,有个妻子?不就是为了能这样彻底放松紧绷的神经,享受浪漫温馨的闺房乐趣吗!什么样的女人才算好女人?不就是闻兰这样冷了可以当热水袋用着暖身,累了可以当靠垫歇息,困了、冻着了能拿来当被褥睡觉披盖着驱寒,除一心伺候丈夫和子女,再无其他私欲的女人嘛!

    对文化革命以来将男女闺房之乐,天天当做所谓的资产阶级腐朽堕落享受观加以批判,秋鲁其实心底颇不以为然。但这样的话题他从来不曾与人交流过,与闻兰能开出这样离谱出格的玩笑,就连他自己也惊诧不已。

    闻兰的俏脸上腾出一片红晕,她俯在秋鲁耳边,吐气如兰呐呐道:“不就是第一次嘛!”

    “第一次?那眉眉哪来的?你从垃圾堆捡来的?”

    “不准再提那件事!”

    羞不可抑的闻兰,将湿漉漉的双手捂紧自己滚烫的脸颊,跌足抱怨道:“那一次黑灯瞎火的不说,还提心吊胆老是担忧把你真弄醒了,紧张得头脑早就是一片空白。连自己为啥会鬼使神差进了你屋里都晕乎乎搞不明白,哪还顾得上去体味什么感觉?”

    未着亵衣的她,下身穿一条黑色的府绸夏裤,上身是白色的棉布衬衣。此刻,浴盆溅出的水花以及她为秋鲁搓背流淌出的汗水,早将她的衬衣浸润了大半,贴肉粘在肌肤上,把她一对水滴状饱胀的半球凸显得骨外清晰。

    “呵呵,这样呀。那要不要再重新体会一次?”

    秋鲁睁开眼,不仅侧头贼兮兮朝她的下半身不停打量,还用手指去轻轻拨弄她胸前那颤巍巍的凸起。

    闻兰有些慌神了。打破了世俗的禁忌,虽然让她回复成真正的女人,但毕竟仍缺乏男女间耳鬓厮磨的经验,更禁受不起秋鲁这样的挑逗。

    “你找别人去体会去。”撂下这句话,闻兰赶紧借口要更衣,落荒而逃般朝浴室外跑去。

    -----“中间的房间是特意留给我的吗?”

    新家只是一套三居室的单元房。进门后,中间是长长的走道;左面,三间十七八平米同样大小的卧室;右面,前后分布着卫生间和盥洗间,夹在中间稍宽的部分是一个客厅。这种三室的单元房,是省会夏江局级干部才够资格分配的宿舍,也是这个年代少有的几处正规西式单元楼。

    秋家执意要搬出军区大院,兼着省革委会一把手的老贾实在是感觉不好意思,所以很难得地亲自给市里打了招呼。于是副团职的闻兰就住进了副师职以上干部才能享受的高干楼,而且楼层还是自己随便挑选的:征求过秋鲁的意见后,闻兰特意要了顶层东头的这一套。一是为了避免招来邻居的妒忌和怨愤,二也是为了避嫌。

    “当然是为你和慧慧专门准备的。可惜她竟然连新房都没有见过就回沪江了。”闻兰的话有些苦涩,更满含歉疚和不安。

    “让她去。想离婚我就遂了她的心愿!”

    “山东。。。”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你不用为此内疚。她就是那样一个浅薄无知、还特别自以为是的人。自以为我秋鲁已经不行了,在部队混不下去,所以就火急火燎跑回沪江,以为这样就能避免沾染上我的晦气。这样的事情她一向可没少干的。前年庐山会议之后,以为我爸站错了队、拂了老人家的逆鳞,将给她闻家招惹来灭顶之灾,不就曾十万火急地与我秋家划清过一次界限嘛。”

    “山东,我堂兄。。。”

    “我说的闻家可没包括你在内。你不仅是秋家的人,而且心也在秋家这边,所以我从来没把你视同闻家人。我说这些,仅仅是对你那个堂兄、闻慧那个势利眼的爹不满意而已。他总以为巴结上了章秀才这株大树,未来的仕途就会是一片坦途。不是我小瞧他,虽然他年纪一大把了,但压根就是一不懂政治诡诈多变的雏儿。”

    闻兰的眼泪又因感动、欣慰而流得一塌糊涂。秋鲁先爱怜地在她脸颊磨蹭片刻,这才用一根手指帮她把挂在长睫毛上的泪珠刮掉。

    “山东,那你为啥非要选择今年开春就转业,还坚决要求分配到豫南伏牛山那个偏僻的山区穷县呢?”

    “唉!我知道你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终究还是有抹不去的疙瘩。”

    见闻兰轻轻点头,秋鲁叹口气道:“其实你的心情我何曾不知晓呢!你虽然按我的意思很爽快地就地办了转业手续,但心里未必是乐意的。你是不是还曾在心底责备我:干嘛放着范城县好好的一把手不做,偏偏要选择退伍,还傻傻地跑到鲁山那旮旯地去干个副职?”

    凝视着闻兰的眼睛,秋鲁的嘴角微翘,带些讥讽味地笑问道。闻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轻点了下头颅。

    “你是我秋家的女人,我岂能害你!不告诉你具体的原因,是担心你嘴里把不住门,家长里短和人闲聊时,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底牌泄露了出去。”

    “其中真有玄机吗?再说了,慧慧不也是你秋家的女人,你为啥不告诉她,还让她闹死闹活搞得连离婚的话都说了出口?”

    “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做我秋家的人,我凭啥要把她当秋家人对待?“秋鲁理直气壮道:”起初与我秋家联姻,就是她爸的政治投机生意之一,更是他自以为得计其实目光短浅的典型做派。在你堂兄闻征远看来,脚踏两条船才算保险。他自己是直接卖身投靠章秀才的沪江新锐派;而儿女这边呢,则通过与我家联姻,就能与一零一搭上线。他自以为这是确保他仕途长期不倒的双保险选择。岂不知这样一来,任何一边都对他不满意也不放心了?你说说,他这种墙头草的做派,谁还敢把他当心腹使用?我敢拍胸脯说,他的好日子一定长不了。”

    “真的吗?那叔叔家里以后该咋办呀?”

    闻兰听秋鲁一说,当即就担心起娘家的事儿来。虽然嘴里提及的只是叔叔家,实际上是在为闻征远,也在为整个家族的前途担忧。

    闻家是大族。从军、为政的人不算少,但更多还是如她一样,转到了政治风险较低的文化、教育、艺术界。家族目前社会地位最高、起核心骨干作用的,还是她担任沪江革委会副主任的堂兄闻征远。闻征远虽说是副省级的沪江市革委会副主任,但在副职中的排位起初也比较靠后,而且主抓的还是如今最不吃香的经济和工业。既非中央委员或候补委员,也非造反起家,远离沪江以造反起家的核心圈。章秀才肯把他拉入沪江帮,利用和倚重其谙熟经济和工业管理的因素居多,真正信赖和认同的成分少,关键时候倒是很有可能将其作为马前卒抛弃。

    目前,国内接班人的暗斗中,原本一家独大的副帅林虎早成了昨日历史,盘符他的黄、吴、邱、李也被抓,一大批小罗罗更是被送进了学习班交代问题。这些人中,也包括原来住秋家隔壁小楼、还曾为他父亲过世担任过治丧委员会负责人的鄂豫军区政委老马。

    现在,各新的派系势力还暂时维持着脆弱的平衡,所以章秀才为首的沪江帮也跳得格外欢,与秋鲁岳父闻征远之间的关系更是蜜里调油搅得火热。但秋鲁可以断言:沪江帮命运多舛,老岳父的前途更是黯淡。只是这些近乎咒语的话,他从来不曾对老婆闻慧说过而已。

    瞅瞅蹙眉沉思的闻兰,见她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水,正沿着几丝早前未曾发现的抬头纹往下流淌,秋鲁心底不由为她深深惋惜。真是韶华易逝、红颜易老噢!心理年龄实际上还不过是初为人妇的雏儿,偏偏脸上已刻下中年妇女抹不去的痕迹了。于是,他情不自禁在她脸上的皱纹上轻柔抚摸着,试图抹平那些岁月蚀刻的痕迹,还轻声安慰道:“这些男人的事儿你少操心。不然会老得快。”

    “唉哟!。。。山东,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啊?”

    对于可能涉及家族前途、命运的大事儿,闻兰也不过是在一瞬间的时间,稍稍表达出她作为族人应有的些微担忧。但涉及自己的容颜,哪怕只是秋鲁偶尔流露了一丁点的关注,甚至只是无意间因有感而发的一句叹息,顿时就让她如临大敌般紧张起来。

    “老不老有啥关系?即使你真成了老太婆,可你终归是眉眉的妈,我还能舍弃了你?”

    说这话的过程,秋鲁顿时回想起父亲过世时,她那孤苦无助中祈望依在自己肩头寻求抚慰的哀怨眼神。当时自己可是心硬如铁地毫不留情拒绝了。

    人还真是下贱动物。不过是转瞬的时间过后,自己也渴望着把她当成情感港湾,来躲避近段时间在婚姻和工作上所遭受的风风雨雨了。

    “山东,我还不是担心你。。。”

    闻兰的忧虑秋,鲁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俩刚刚摆脱一切世俗的羁縻走到了一起,她尚未来得及去细细品味其中的甜蜜,转眼间红颜已逝、风华不再,岂能不让她担忧今后会被嫌弃!

    “别瞎胡思乱想了。即便你想逃,我也绝不会让你如闻慧那样溜掉的。”

    秋鲁直接用吻堵住了她的话头。

    “我急着转业,并且让你也跟着转业是出于两方面因素的考虑:首先,我估计老人家借助军队去稳定和恢复社会秩序的事儿,近期很可能会告一段落。既然‘三支两军’工作有可能告一段落,那军队撤回军营不再干政也是必然的事了。你想想,假如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转业后还有挑挑拣拣的资格,能想干啥就干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吗?其次,我也是想更早摆脱自身大院子弟的痕迹,提前一步真正扎根地方好好锻炼一下。”

    “那为啥偏偏选择了鲁山那种山区小县呢?鄂北这边,即使你不愿意呆在省城夏江,其他地方还不是随你挑,想去哪儿都行嘛!”

    闻兰的红唇似小姑娘般撅起,还娇媚地剜了秋鲁一眼。

    “你干嘛不直接说不想让我远离你们娘俩?兜兜转转说话你也不嫌累!”秋鲁嘿嘿笑道。

    “确实是不想让你离我们太远。闻慧因此和你闹离婚;我堂兄那边也是一肚子意见。你选择去鲁山那边,也总得有个能说服人的理由吧?”

    “理由当然有。只不过以前不方便对人言而已。李政委和纪政委是林虎专案组负责人,主持调查和清理与林虎谋反和叛逃相关的所有证据和事实。去年他俩正为手头缺少有力的证据犯愁,而我又恰好雪中送炭给他俩送去了相关铁证,你说他俩该如何感激。。。”

    “等等。。。你先别急着说下去,谁是李政委和纪政委呀?”

    对高层的事儿闻兰实在懵懂,她拦住秋鲁的话头,傻傻地问了一句。哭笑不得的秋鲁只好贴在她的耳畔说了两个让她如雷贯耳的名字。

    “哦,他俩看中你了?”

    “准确地说,我去豫南工作就是纪政委的安排。”秋鲁不无得色地轻轻抖了抖肩膀。

    但闻兰仍高昂着天鹅般的脖颈,不无担忧地追问道:“那要是老贾和尤和尚他们知道你了这样,能。。。”

    “你的意思是改换门庭?”秋鲁不屑地撇撇嘴道:“压根就与此无干,我有啥好不安心的?而且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的,说不定还会因此高兴呢!”

    “这话咋解释?”

    “尽管老李和老纪也算是新锐,但与你堂兄他们的沪江帮则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这俩都算厚道人,只唯上、不唯实,也就是说,他们只听老人家的,别人说话对他俩都不管用,属于政治上的中立阵营。假如有一天那帮军中老人与你堂兄的沪江帮干起来,我以为老李和老纪很有可能会倾向于目前军委主事的叶老一边。你说我和他俩搞好关系,老贾和尤和尚会咋看?”

    “哦,是这样呀,那我就放心了。”

    闻兰抚着胸轻轻叹谓一声,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但马上又转向了她作为事实上的妻子和母亲更关注的琐事。

    “鲁山那个地方呆得下去吗?我听慧慧说,那里很穷、很偏僻,还在山旮旯里。好多人家穷得几个人才能合穿一条裤子。你去之后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呀?”闻兰支起娇小的身躯,侧身用双手捧起秋鲁晒黑的脸颊,一边抚摸他颏下的短髭,一边用嘴轻轻地吻着,满眼都是关切和痛惜。

    “鲁山是老纪起家的地儿。在伏牛山的东麓。北依洛阳、南临南阳、东接平顶山,地势非常险要,从古代起就被兵家视为战略要地。西南之三鸦关和西北之歇马关,是豫西名城洛阳通往豫西南重镇南阳的咽喉锁钥。穷是穷了些,但有山有水、风景如画,倒是很值得一游哦。”

    闻兰眼睛里闪烁出小星星,非常热切和向往地说:“那我一定得带眉眉一起去瞧瞧。”嘴里说着,还怕秋鲁是一时心血来潮,赶紧又补充一句道:“我们探亲去,你不准反对!”

    “你去探亲?探谁的亲?我又不是你家属,你哪来的探亲假?”

    秋鲁逗了她一句。

    “我就是家属了,现在你还敢不认账呀?”闻兰羞答答剜了秋鲁一眼。

    “今年确实赶不上了,等明年眉眉暑期再去吧!”秋鲁正色道。

    “一言为定,不准撒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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