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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是三个人吃的。

    吕继红到公社开会至日暮未归。牛棚屋里肇飞揉面、擀皮和切丝,蓝蓝帮肇辄烧火,一家三口合伙做了一餐杂合面煮红薯稀饭。这年头,城里的肉、蛋、油都要凭票按月供应,而农村更只有逢年过节时才能每户分到一些,加上平日的青菜品种少,粮食定量不足,家家户户每餐饭也没多少花样可想,所以肇家的晚饭做起来自然简单。

    蓝蓝是反右运动的前一年年末出生,还得几个月才满十五;而肇辄是运动结束后的那年年头生。论起年头来,俩少年隔着三个年头;而实际上,蓝蓝也就比肇辄大一整岁。

    女孩发育早。蓝蓝去年下乡插队的时候,肇辄的个头还仅及她下巴颌。因此,生性懒散怠思的少女,最喜欢像逗弄小宠物一般,抚摸着面孔讨喜、眼泛机灵的小男孩粉嫩的脸蛋,哄着他替自己跑腿干活。当然了,也不是无偿的,干完事情之后,少女也不会忘记在小弟弟的脸蛋上,香喷喷“啵”上一个作为奖赏。

    蓝蓝的鼻尖比一般小姑娘略高;眼窝却比她们的稍浅。细细弯弯的眉毛翘得很高,眉梢还往下绕了一个硕大的弧。这在后世,或是在大城市里,大家见多识广,能知晓那是混血儿的典型样貌,因而也不会以为稀奇;但当地乡下人见识少,从没见过长这般模样的娃娃,所以都认定她长相难看,生就了一幅妖精像。同时,她那风拂杨柳般的细腰,也颇不合老乡们的审美观。觉得她屁股蛋/子太小,以后肯定难得生养娃娃。

    肇辄常听来他家串门的那些叔叔、阿姨同事们,与他爸肇飞回避着蓝蓝私下嘀嘀咕咕,说这孩子长了一幅“瓷娃娃”模样,长大后没准也会成为如她妈一般的祸水。大人对蓝蓝这些的评价,肇辄以前并不太懂得,只以为是负面的,但如今也知晓那是在赞美她的美丽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赞美。

    添柴烧火的当口,蓝蓝象往日一样掰了几根棉秸秆,拧几个麦草疙瘩塞进灶膛口,就算是在帮肇辄了。此后,有些无聊的她蹲在他身旁,将黑糊糊粘着草灰和浮尘的手掌往他后脖颈搽来蹭去;或时不时朝他耳朵里故意哈上一口气,再拿指头捅他腰上的肌肉,甚或在其腋下挠痒痒,以此方式来撩拨、骚扰他,并以此打发自己的百无聊赖。

    憨傻傻的少女没有觉察到,实际上这小男孩早在不知不觉中长大,就快成为准男子汉,不再是她好玩的小宠物了。确实,近年的强劳动和大半年的练武,让他的身体发育得格外迅猛。不仅身体比同年龄的男孩子发育早,性成熟得也更早。当下,蓝蓝在嬉戏中的骚扰,或者说是宠溺动作,好几次都搔得他心底痒痒的,胯下的男性性征也跟着茁壮成长。憋闷得难受,他就开始胡乱琢磨,自己以后是否该与这个傻兮兮的小姐姐保持距离,或者干脆就不搭理她了?她总拿自己当小孩看待,整日里和自己过家家玩闹,这样难免会擦枪走火出问题的。

    ------简单的晚餐过后,心事重重的肇飞没如平日里那样直接给蓝蓝授课。只给蓝蓝留了作业,他就披上一件蓝色的中山装单外套,往牛棚屋后的方向快步踱去。

    樊村的晒谷场是孤零零甩在村外的一小块飞地。

    村西头,也就是肇飞离去的那个方向,穿过牛棚后的一片苦楝树林,几里地外原本有一条小河,那是汉江的支流白河。前几年,大白河下游拦腰砌筑起一道大坝,围出了方圆近百里的一个水库。水库建成,河面往两岸陡然拓宽不少,河岸就延伸到了苦楝树林边缘。这样一来,小樊村无形中成了不种水稻的水乡了。

    少年帮着收拾、清涮完碗筷,此后,就被少女牵着手腕走向布帘后的卧室。

    “咿呀,居然比姐姐长得还高了!”

    少女忽然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叫起来。

    无聊中,她用闲着的那条手臂丈量比划了一下彼此的身高差,之后就发出了一声惊叹。随后她还伸出青葱般的两个指头,在少年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把。

    “呵呵,不仅是在傻长个头,连肌肉都象铁疙瘩了,看来手劲儿不会小。呵呵,今天正好能派上用场。姐今天摘了一天的棉花桃子,浑身上下都酸疼酸疼的,真想早点上床,好生睡个懒觉。”

    “那你快回屋睡吧。”

    “嗯。好呀。”

    少女最喜爱睡懒觉了。此刻是捂着嘴、打着哈欠勉强作答的,刚说完她就醒悟了。

    “哦,不行。老师留了作业的,还吩咐过不看完书不准睡觉。你得先给我揉揉肩,让我醒醒神。”说完自己已先侧靠在了床头的被褥旁,然后,娇嗲嗲地命令少年道:“赶快过来给我揉肩捶背,不准找借口偷懒。”

    少年哪是想偷懒呀,他纯粹是感觉这会儿彼此太过亲昵了有些不自在,想找借口逃离而已。不过他已无处逃遁了。

    在少年双掌有力的揉~搓、轻轻拍打,以及十指有技巧的揉捏之后,起先还闭着眼舒服地“哼哼”着的少女,感觉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于是,在少年双手由上到下、时轻时重有节奏的捶打中,她枕靠在少年温热的胸肌上,慢慢地进入了浅睡状态。

    她经常让少年这样给她劳作一天后疲乏的身体揉捏放松。少年也通过亲身实践,掌握了一定的按摩技巧。

    “嗯,是这里。”少女喃喃道。

    “嗯!再下去一点。手不准停下。”

    “哎呀,死猪!不知道再往前些呀。”

    少女美目发饧,晕乎乎中依然大发着娇嗔,并用言语下意识调度着少年双手的动作。

    当少年按照少女的导引,双手沿着她香肩由后至前揉捏到她肩胛骨前的某一部位时,掌缘终于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她胸前近几日间突然胀鼓起来的两团柔软。

    早熟少年胯下的性征陡然间膨胀起来,还顶到了少女柔韧的细腰。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刹那间因缺血而开始眩晕,双手遏制不住开始颤抖。于是他的手臂隔着少女单薄轻透的夏衣,不安地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扭动起来。

    “格格。痒痒死我了……”

    憨憨的少女发着娇笑,将一只手绕过身体在自己背后胡乱摸索起来。当她在少年大腿根部触摸到某个凸起的物事时,她不仅不知轻重地使劲在它上面打了一把,还发娇嗔道:“坏蛋,快把你顶在我腰上使坏的硬东西挪开。它弄得我好难受。”

    “啊!”

    尴尬不已的少年捂着下面受伤的身体部件,痛叫着飞快地跳闪开去。

    “你自己看书,我要跟勇哥去练功了。完了后再去你屋里,帮你看看红红姐回来没有。”

    尴尬的少年扔下少女之后,一溜烟独自飞跑而去。

    -----“功练完了?”

    “完了。”

    “红红姐回家了吗?”

    饱睡了一场的少女这会儿倒是神清气爽。

    “自行车在,没看见红红姐人。”

    “你帮我去找找。她不先回屋,我不敢就这么回去。”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少年的语气悻悻的。

    刚才练功的当口,在有月光的夏夜不算太厚黑的夜幕中,他早就瞧见回屋停放自行车的吕继红了。但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吕继红已迅捷地走出了女知青屋。先是到了牛棚屋门外,静悄悄朝屋内偷窥了有瞬,尔后,察觉肇飞不在家,就急匆匆向水库那个方向疾疾而去。

    少年能感觉得到她步伐的轻快和坚执。早熟的心智让他敏锐地意识到,她这是直奔在水库旁徜徉的自己父亲而去的。

    “你说,红红姐这么晚了会去哪儿?”

    “猜不到。”

    “那咱俩一齐去找!”

    “我累了。”

    “不行。”

    “忙了一整天,又要练功。我真的困死了。”

    少年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

    “再累再困也不行。苦不苦,想想红军长征二万五;累不累,想想英雄董存瑞。今晚非要你陪着不可。”

    少女扔下手中的书,牵起了忸忸怩怩少年的手。

    “还说要让人家做你家的童养媳,鬼才嫁你这懒虫。红红姐不在家,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呆在屋里,为了节约煤油不舍得点灯,黑灯瞎火的有多害怕呀!”

    “赖皮狗。”

    “那是你!”

    “好,好!是我。”

    看到少年那无奈的模样,少女就开心得咧嘴傻笑起来。

    “呵呵,先得去找一下老师。书上看过的地方,又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了。”

    ------清风徐来的夏夜,微波粼粼的大白河水库畔,赤着双脚的肇飞披衣踏在泥地上,举头凝望着斜挂头顶的阴历七月半的那轮圆圆皓月,身形一动不动。绵软的泥土早已由他初到时的微温变得沁凉了,但他的思绪依旧难得平复下来。

    从晚饭后走出牛棚屋,沿乡村田埂上的小道,再漫步过菜地和苦楝树林,抵达水库边的这段时间内,他把自己的一生象过电影般快速回放了一遍。他是想以此举来坚定自己继续坚守下去的信念,让自己的所作所为无愧于自己的心,无愧于她,无愧于她以付出生命为代价所诞下的后代。而自己此前的十几年的确做到了这一切。

    但一个一个与自己有关联的鲜活人物,走马灯式的在头脑中闪进跃出,还都清晰地在脑海中串联了起来,偏偏已逝去妻的形象在脑海里却有些模糊,而且永远定格在了她出嫁那一刻。这是否证明自己依旧在为她的过世而良心不安呢?自己当时确实不在家里,作为右派份子正在接受批判,很遗憾地没有见上她最后一面。所以,妻在自己整个的人生旅程中,更似匆匆的过客。尽管绚烂过、光鲜过,但恩爱的时刻却偏偏又是如此短暂。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如今,双方爱的结晶已长大成人,而且似乎并不反对自己续弦,那么,是否意味着自己该偿付的情债已偿还完,是时候去重新找回剩余生命的幸福了呢?肇飞找不到答案,也似乎不急于匆忙间得出答案。

    别的女人其实根本不在考虑之列。不是身份不般配,就是年龄、文化等存在着难以弥合的差距。剩下的,仅仅是选择那个依旧孑然一身的女弟子,还是选择那个泼辣、大胆,敢于主动示爱的小姑娘了。肇飞为此纠结不已。

    今天一大一小俩女人的言语碰撞,实际上就意味着他无法再躲避到情感的角落,只当没有发生这么回事情了。到底是二者选一,还是根本不加选择地全部放弃,今天就必须有所决断。

    牛凤今天婉转的示爱,其实早在预料之中。

    两个相处相识多年的老朋友,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尽管相互间从未谈及过男婚女嫁,但心照不宣地都认定了对方就是那个唯一,剩下的,只不过是等待着谁主动来挑破这一层薄纸而已。牛凤今天的直白,与其说是发乎于爱,是水到渠成的结果,到不如说是被小姑娘刺激后下意识的应激反应。肇飞很清楚,或许从她回到城里重登舞台的那一刻起,她就会为今天的冲动而后悔。

    他太了解牛凤了。她就是个天生的舞者,是典型的事业狂。她只为舞台上一刹那的绚烂和光彩夺目而生。舞台上、人群中,她可以是熠熠闪烁的天上星辰;但你若真正深入到了她的生活中,你就能透过她光鲜、靓丽的外表,看到她除了懒散、娇气和自恋之外,几乎一无所长浑身没有任何闪光点的内在。生活中,她只能由别人如同公主一般呵护着、宠溺着,但绝不可能反过头来委屈自己去迁就对方。说白了,牛凤根本不适合婚姻,只适合做朋友。其实说得更难听些,依她那种性格,连做普通朋友都不合适,倒是更适宜做事业上的搭档。因为她除了舞台艺术之外,根本就不爱别人,也不会哪怕一丁点生活的技能。只从她漫不经心抚养蓝蓝一事,就可窥斑见豹地洞悉她的全部秉性。否则,她哪至于三十多的女人了还小姑独处。要知道她以前在学校里,在工作单位内,是从来不乏追求者的。

    至于说她在婚恋问题上的犹疑,却正好反映了她的某种心态。牛凤就像莽苍苍大海上驶往大洋彼岸的某艘巨轮,它的每一次中途停泊或靠向港湾,都只是再次起航前的添水加煤。下放劳动,就是她人生旅途中暂时小栖的港湾。这段时间,她或许因精神和身体的疲惫,急需有一个自己这样的宽厚的肩膀,暂时作为港湾依靠,但她今后注定还是会驶离去的。这个离去,不是她的躯体,仅指她的灵魂。

    再将目光转回到那个今年刚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却只能得到人生诸多无奈中的一声深深叹息。假若自己真能与她结合,那肯定与爱无关,甚至与男女间般配还是不般配的问题也毫无关系。这些都如秃头上的虱子一样是明摆着的。但自从她融入自己这个家庭之后,对于彻底融洽父子关系和改善家庭窘迫的生存状况发挥了巨大作用,这些却是不争的事实。与其说是自己接受她,不如说是儿子和生存压力选择和接受了她。当然了,这种选择和接受似乎有些自私,对她有着不公平,毕竟她还不够成熟,发乎内心自行做出的抉择也未见得是理智的。但有了这个前提,毕竟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当然了,这是以假设接受她的示爱为前提的。

    -------一道倩影在暗夜里静悄悄走近伫立岸边的肇飞身畔。随之,河畔的微风也将一股处女身体独有的幽香,吹拂进他的鼻翼,直沁他的肺腑深处。

    觉察到吕继红的到来之后,他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敢回头面对她。宁静多年的心底港湾被她和牛凤搅起波澜之后,他不得不开始直面续弦问题。抛开身份和年龄的羁縻,他或许更乐意选择这个女孩子。她不仅热情善良,大胆泼辣,勤快能干,而且她对自己和自己儿子充满了无私的爱心。在一个长期缺乏母爱的家庭中,确实需要有类似她这样的人物来扮演这个角色。牛凤与她比较起来,除了身份般配和外表光鲜,其余的几乎一无是处。撇开儿子这个因素,他或许会选择牛凤,但在儿子这个沉重砝码的重压下,他知道自己如果必须做出选择的话,天平只会倾斜向吕继红这一方。当然了,在双方文化、年龄、现实身份等巨大差异的掣肘下,这唯一的选择似乎也不存在。

    “老肇。”

    “……”

    “死老肇,我喊你没听见吗?”

    “……”

    “死右派,你装聋作哑故作深沉是吧?”

    小姑娘轻盈地旋转到他的面前,语调恶狠狠,但漫脸笑盈盈。她作势要拧肇飞的耳朵,却被肇飞侧头闪避了。

    “三更半夜跑这里发什么鬼感叹唦!”

    小姑娘提着裙摆在他身前快速、优美地旋转了一个弧圈。她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穿裙子了,但穿上压箱底的宝贝后,她对自己的诱惑力依旧信心十足。

    “好看不?”

    说着话,她还故意挺起有两团硕大半球的饱满胸脯,檀口喷着香、笑嘻嘻地撩拨他道:“你可不能有资产阶级的腐朽思想哦!我问的是我裙子漂亮不漂亮,不是别的。所以你不准瞎想。这条裙子可是我在箱底压了好多年的宝贝!”

    ……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肇飞背对她,莫名其妙低低地吟诵了一句诗词。

    “酸,真酸!我肚子里的酸水都要漫出来了。”

    小姑娘仰着头,将圆圆的银盆脸贴近他脸颊,大大的眼睛紧盯着他平视前方水面的眸子,让自己热乎乎的鼻息,全都喷洒到了他古井不波的脸颊上。

    “小吕,女孩子要含蓄,这样不好的。”肇飞再次侧脸闪避的同时,好心劝告道。

    “那牛凤怎么不含蓄点?”小姑娘立刻就要暴走。

    “牛凤阿姨怎么就不含蓄了?”

    “她要懂得含蓄,就不会三天两头跑来纠缠你;就不会今天不要脸皮,让你搬到她村里去住。以为我不知道啊,她让蓝蓝跟你学习就没安好心。不就是想创造接近你的机会吗?”小姑娘理直气壮责问道。

    “小吕,牛凤阿姨是长辈,是蓝蓝的养母。她过来看我,既是由于蓝蓝的缘故,也是因为我和她曾经是老同事。你这方面是不是想多了呀?”肇飞有些无奈的苦笑着解释道。

    “鬼扯。就是我说的那回事儿!”

    “小吕,你能不能冷静些啊?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你要学习的是他们吃苦耐劳的品格和艰苦朴素的作风,可不要仅仅学会粗俗呀!”

    “不准你叫小吕,要叫红红。我也要叫你老肇。而且你必须答应。”

    小姑娘撅着嘴气鼓鼓地,说完还伸出肉呼呼的一根指头,朝肇飞的胸膛上戳戳点点。

    “嗨,别这样行不?”

    “我偏要这样。老肇,老肇。你快答应我啊!”

    “好,好,我答应了。”

    肇飞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可能快要缴械了。与意志力缺乏无关,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每个男人只要身体正常,都会有自己这样的反应。

    “唉,老肇,我想起来件事儿。”小姑娘转移了话题:“上午你到底算是答应了牛凤,还是没有答应牛凤啊?”

    “我答应她啥?”

    肇飞不仅是在装糊涂,也是想在意志上再顽抗一阵。

    “我问你啊,那句君子。。。思不出其位矣,什么意思啊?”

    “人啊,不该考虑的,不该想的,就别去想,更别胡思乱想!”

    可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不胡思乱想呢!肇飞心底哀叹了一声。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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