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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本应该是明亮的,但是,此时此刻,这座巨大奢侈殿堂上,却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十分冰冷。钺风致从小就在这里生活着,若不是自己的母妃被那个贱人害死……他本该,本该,本该有一个疼爱他的母妃啊!那一天的世界,全都是白色的,他的心就像是坠落到了无尽的悬崖,就如同冬天一样,拥有着寒冷的气息。

    而现在,钺风致的心一如当年,寒气从脚底冒出,从上到下,再一次,在自己埋在了冰冷的躯壳中。大祭司面色平静的看着满身寒意的钺风致。

    “为什么?”他冷静的问。

    钺风致已不是当年的无知幼儿,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带来无法承担的后果。所以,他决定先听一听这个“伟大的”祭祀大人的想法。

    “你惹不起她的,你也杀不了她。如果你杀了她,后果……哼哼!”大祭司指着钺风致饶有兴趣的说,“虽然陛下已经下令禁止了捕杀‘原’,但是,自始至终都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也会查出你的真正的身份!”

    钺风致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是镇定的模样,而坐在他们高坐上默不作声的越秦,听到这里,翻阅臣子们上传的折子的手竟有一丝的颤抖。他望向大祭司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想要将大祭司那张黑袍下的脸看得清楚,又似乎蕴含着更深的意义。

    “没有错,你也是‘原’。”大祭司靠近钺风致,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出了这个惊天的大秘密——名为捕杀“原”的烈峰国国主竟然有一个也是“原”的儿子!

    “父传子,子传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年的烈峰国国主,也就是上一代英明睿智的陛下,也是一个‘原’。”大祭司不急不慢的以一种懒洋洋的腔调说话,他的声音就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音调一样,“而且,还是那一代人中的最强者。至于为什么要大面积的杀死‘原’,呵呵,我估计,是为了杀的都是一代代运用‘原’身份高强的人吧,而自己称霸天下吧。”

    钺风致的眉间慢慢渗出冷汗来。他的心里皆是对这个人的警惕——这个名为大祭司的家伙,究竟还知道多少皇家秘密,还是说……

    大祭司扯了扯穿在自己身上的黑袍子,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发出,细微的气息在这种阴冷的气氛中太过于平常,但是,钺风致却灵敏的捕捉了这股气味,并且,把它牢牢的记在心里。

    “你今年已经快二十了,也该是时候了……”大祭司的面目表情虽然钺风致完全看不清,但是,通过那颇有深意的话语中,钺风致知道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祭司不知从何处取出的水晶——每一年的测试都是由小块透明的水晶测试,至于水晶从哪里拿出来的,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大祭司一直都是这么神秘莫测。

    “去年水晶发出的光是温和的,表示那一年你身体平安,朝政事务虽然琐碎但是做起来游刃有余。今年,你带给我的气息很不详……但愿,别出什么岔子才好,毕竟……”大祭司还有一句没有说的话已经被钺风致刚触碰水晶的光亮给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血红色的光亮照满了整个殿堂,守在殿堂外的人也被这诡异的光给震晕,站在城墙外的百姓只看见雄伟高大的宫墙里,屹立在中间的宫殿发射出一束光柱,直射云天,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璀璨鲜艳的光彩使一些人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大街上的小贩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衣衫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殿堂内,钺风致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团温柔的光圈笼罩着,只是周围所发出的的亮光使自己紧闭着双眼。慢慢地,光亮逐渐减弱,钺风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地下沉,然后,触碰到了地面。

    等等!怎么一回事?

    钺风致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地处于一个被染成血红色的宫殿,妖娆的颜色让钺风致很是不适应,他微微皱起眉毛。眼光一直在探寻着大祭司和越秦的影子。

    越秦一直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他好像睡着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大祭司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弓着身子,好像在捡什么碎小的东西。钺风致环视周围,这才注意到宫殿不是被染成红色那样简单:空气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样,就连地上微小的灰尘有一些竟然也漂浮在空中。钺风致大惊失色,走出门口一看,站在这个最高点,满城的景色都容纳在眼里。

    以前钺风致不止一次眺望过远方领国沧溟国的冰雪,因为能看见的只有雪峰的苍白颜色,十分单调而又简单。不过现在,自己能看见的不是什么热闹非凡的京都缘安,而是一片血色的地狱。

    大街上、小巷上、宫道上,不管人们保持着什么动作,都像是被静止了一样,就连粗心的宫女不小心将盘子打翻,那一刹那,果子也停在空中,血红色的脸蛋上透着一股妖异的气息。钺风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再一次看向远方的沧溟国是,却还是一片的苍白。身后发出的声音吸引住了他。

    “水晶破碎……”

    钺风致快步走到大祭司的身边,将神情木讷的大祭司扯起来,修长的手紧紧地握着大祭司的胸口,钺风致有些失去了理智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里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就像是、就像是……”

    地狱一般!

    大祭司似乎是恢复了神智,打掉了钺风致扯自己衣服的手,拢了拢身上的袍子,更加沉默了。接着,又低着头寻找水晶的碎片。

    钺风致这才注意到,水晶竟然被刚刚的光柱给震碎了,洒落在殿堂上各个角落里。钺风致只是看着大祭司一直在弓着个身子,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大祭司狼狈的样子。等到水晶碎片捡完了,大祭司才低着头,叙述着刚刚所发生一切的原因:“水晶破碎了,是因为预言已经达到了极限了。”

    “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情?”钺风致指着门外静止不动的人群,难以置信的说,“整个大陆都变成这样了?”

    “不是的。神会干涉这件事的。目前来看,这只是我们烈峰国国都变成了这副模样。待会儿,我会将一切变回原样,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一切,就连陛下也不会知道。”大祭司回答道。

    钺风致问:“为什么要‘待会儿’,现在不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大祭司的话给噎住了。

    “因为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大祭司直盯着钺风致,黑篷下的眼睛闪耀着。“你想问些什么就直说吧。乘着陛下现在没有知觉,就快点问!”

    钺风致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大祭司,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不能杀了那个女人?她明明就杀了卫青啊!”钺风致每一说起卫青,对那个人的恨意就增加一分。

    大祭司说:“之前我就说过了,你是杀不了她的,而且……或许你也看得出来了,她不是人。对不对?”

    “是又怎样?难道以我全国的兵力都杀不了……”钺风致的狂言一出,便又被大祭司给打断。

    “哪怕你用全大陆的兵力你也始终杀不了她的。”

    钺风致意识到自己愤恨过了头,竟然在他的面前如此表现,有些懊恼。镇定心神,说:“刚刚是有一些失态了,抱歉。但是,即使是‘原’也抵抗不了这么多的兵力啊……她究竟是什么人?难道!还有帮手不成?还是说……”

    正在钺风致猜疑的时候,忽然看见大祭司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样富有着浓烈的敌意,就像是被毒蛇蛰了一下。

    “你果然,不是凡人。对吧?”钺风致说。

    大祭司看着直盯着自己的钺风致,回想着刚刚自己敌意的看着他便知晓了。在心头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是。”

    “你还认识那个女人对吧?”

    “是。”

    钺风致其实早就怀疑这个大祭司了,特别是刚刚自己故意称女子为“那个女人”的时候,大祭司身上发出的强烈的杀气是挡也挡不住。所以,钺风致心里便明了。

    “为什么?”钺风致问。

    “我不能说。一说就会死。”大祭司说。

    “怎么会?”钺风致皱着眉头。大祭司轻轻的说:“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不过,照你刚刚所说的,你想问女子的身份对吧?”

    钺风致补充道:“还有为什么今年的水晶碰到我会破碎,以往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啊。”

    大祭司犹豫了片刻,冷声道:“你真想知道?本来给你每年占卜就是一种极其耗我的体力,甚至寿命。今年更是……唉!”

    看到钺风致坚定不移的目光,大祭司只能实话实说:

    “她是神。是天界中最为特殊的神。原因我并不能说,但是,据我夜夜观摩天空的星暮、朝气等等得知,凡是惹到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至于水晶破碎嘛……这也是常事,五百年就会出现一次的现象也不是特别的稀奇。再说了,这片大陆每隔三千年就会变迁一次。你是注定的真命天子,可是,天子也是可以掠夺的。所以……你这个太子不好当啊。”

    大祭司抚摸着手中的水晶碎片,喃喃道:“但是,千古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赤血之象’啊……看样子,这是避免不了的劫难啊!”

    “‘赤血之象’?是现在的样子吗?”钺风致问。

    大祭司看着远方的沧溟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没错。看样子,这件事情不是我所能解决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钺风致,你的将来前途似锦,飞黄腾达。但是,前世造的孽还是今世还吧。好了,就这样了。我必须解开‘赤血之象’了,其它的疑问,你还是自己去寻找吧!”

    钺风致看着大祭司拿出一张淡黄色的符,口中念叨的是自己听的懂得咒语。钺风致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大祭司为什么能知道上代烈峰国所做的卑劣事件,因为……大祭司也是“原”,说不定,还是那一代存活下来的“原”。

    “原”是天之眷子,拥有的能力奇出百怪,但是,最令人羡慕的还是他们很长的寿命,至少能活下三千年。若不是被烈峰国的人大批大批的消灭“原”,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为数不少的“原”以及他们的后代。若不是烈峰国屠杀了“原”的话,恐怕现在……

    钺风致看着一切回归了原点时,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了。

    “陛下。”大祭司恢复了恭敬的神态,说,“不如为太子准备一场宴席,正好那边的人也已经按耐不住了……”

    那边的人?莫不是……钺风致低着头,心里疑惑。

    越秦眯着眼睛看着钺风致,好久好久,才听到他的命令:“好吧。不过,那得看看是怎样的人了……”

    “是。”大祭司退了下去。

    “沙沙沙——沙沙沙——”树林摇摆不定。霎时,一束微光在树林的上方出现,渐渐地,微光显现出一个俏丽的身影。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女子转过头来,露出的正是钺风致“日思夜念”的那张脸。

    温柒俯视着下空,一双像是无尽边缘海洋的蓝色眼睛冰冷的看着一个地方——一个终年覆雪、寒冷的山顶——垠风山。

    根据土地神的说法,灵寻果虽然极其难以寻找,但是,它生长在寒风冰冷之地。即使是神,恐怕面对这并非是普通冰雪的严寒,也不是一般的艰难。

    “真是不知道,你为何要答应那玉帝。现在看来,魔尊治理三界,恐怕才是最好的选择……”

    温柒回忆着土地神的话语,闭上眼睛。

    “移!”

    缓慢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色。温柒落在雪地上,运用水诀将冰雪化成一片水渍,又将水冰封住,平稳地走在冰上面。说来也好笑,若不是自己身为水神,与管辖这座山的神运用的能力及其相同,不然,自己就被活埋在这风雪之中了。

    不过……

    温柒看着高不可攀的山顶,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找到灵寻果纯粹就是一件难事,谁叫自己答应了玉帝呢?心里这么想着,在前方道路挥袖——又变成了一片冰路。

    虽然这样很麻烦,但是,这是唯一的方法。

    灵寻果不能运用法力、武器寻得,必须要自己走上山峰。不然,即使取到灵寻果,它会在你伸手碰到它的那一刹那将迅速枯萎。

    走到山的半腰时,狂风袭来,风雪越来越猛烈,温柒只感觉到满天空的雪花在叫器着。手脚也受到严寒的制止,温柒咬着牙,继续向前走。狂风越来越大,风雪像在跳舞似得,无情的打击着她的身子。

    “你是何人?”

    温柒抬头望去,不知何时,烈风暴雪消失不见,自己看见的是一个长相美丽的女子。洁白的纱裙在微风中摇摆,高傲的眼神俯视着温柒,那张脸,就像是由冰雪凝结成的面具,硬生生透着一股寒冷的气息。

    温柒支撑着体力不支的身体,喃喃道:“雪女?”

    “是。我就是雪女。你是何人?”她有重复了一遍问话。

    “来取灵寻果的人。”温柒回答道。倔强的脸上呈现的是同样寒冷的神情。

    雪女不屑地看着温柒,朝她所在的位置走来。温柒捂着胸口,她死死地看着雪女,温柒强烈地感觉到一股严寒逼来,直刺向心脏——这是雪女所散发出来的威严。

    “真的要?”雪女看着执着的温柒,有些怜悯。淡淡的说,“只要你能够接受我的威压一个时辰,我便答应给你,你放心,我雪女一诺千金。不会欺骗你的。”

    温柒看着雪女,点了点头。

    “灵寻果不是那么容易可得的,有强大的雪女守着。就算是你想要去抢,也是得不到的。”

    他说的话回响在脑海里,温柒苦笑不得。是了,他从不会骗自己,不过……她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就连睁开眼去看雪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你切记住,不能认输!

    我知道了。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往日的对话再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温柒笑了。果然,那么多年的陪伴,终究等在原地的,还是只有他——音久。那么现在,为什么要放弃?

    温柒用最后一点体力,摸索着身边存留着的冰雪。雪女所散发出的威严若是在往常的话,不要说温柒她根本不用抵抗,就连将雪女制伏都是小菜一碟。可问题是,这里的风雪,也就是垠风山的的地形,哪是如此之简单?

    那是上古时代魔神之战争夺的最佳场地。

    因为这里汇聚了不少的灵力、阵型,是最好的修炼场所。温柒曾在天界的书籍中看到过,书籍中记载着不少的天帝、魔神都是从这里修炼而成为天下之主的。

    就连魔尊音久,虽然他是魔界唯一的列外,但是,他也只能对抗这里的风雪三天三夜。

    而自己……能办得到吗?不行!必须要做到!

    温柒随手抓着地上一把寒雪,运用自己残留的意识和最后一点的灵力,将雪化成一把冰刃。雪女冷漠的看着她,疑惑温柒到底要干什么。这时候,雪女看见温柒把那柄冷冰锋利的冰刃直插向自己的胸口!

    “你疯了吗?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你这是要干什么?”雪女有些慌乱,原本就是雪色的脸蛋此时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那般毫无气息,如同纸一般的颜色。

    这时候,出乎雪女的意料之外,温柒她,她,竟然露出得胜般的微笑!

    血像雪一样落在地面上,如同雪一样拥有着融化般的形态。地上鲜妍明媚的画面刺痛了温柒的眼睛,她的意识因为冰刃的攻击而再一次使自己勉强清醒。

    没错,这才是温柒想要做的。她知道,垠风山的所含有的力量,也知道这个山峰里落下的雪花并非普通的雪花,而是带有寒冷刺骨,置人类于死地的杀伤力,所以,温柒想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

    “原来如此啊……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所以才出此下策。难怪说要来取灵寻果,果然不是一般的人才想得出来的主意。利用自己的鲜血……来维持自己的头脑清醒。”雪女看出了温柒的想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温柒挣扎着,是了。自己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为了得到灵寻果,利用自己原本就冰冷的血液,将它与垠风山的雪花相溶,产生的痛苦,足以让自己清醒!

    “自残的行为呢……”温柒看着自己滴落在手上的斑斑血迹,苦笑道。

    雪女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看着远方,说:“还差一点,你再……坚持一下吧。”

    即使这样,也还是没有用吗?温柒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慢慢地消失,就连那双白胜雪的手都慢慢的变得透明。

    她狠下心来。又一次的,狠狠的将冰刃插入体内。

    “唔啊啊啊啊啊啊!!!”温柒抬着头,嘶声力竭的喊着。

    雪女别过头,不忍心看身后的女子。她是雪女,上天有命,不能冒犯,破坏规矩。可是……可是……自己不同于水神,自己拥有着心啊!自己不是人类般的冷血啊!雪女颤抖的低下了自己的头。

    可是,为什么呢?今日的自己会忽然意识到这些道理?雪女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温柒。温柒那双不知拯救了多少人命的手,此时此刻,竟变得修长透白。

    “水神……你难道是,水神?”雪女喃喃道,眼神里皆是不确定。

    “好痛啊……好痛啊……这些痛的感觉,能够帮助我……清醒自己的意识!这些刺入我血肉的……冰刃!不会……放弃的!啊啊啊!!!”温柒虚弱的喘着气,血像潺潺的流水一样,哗啦啦的留下来。站在身后的雪女呆呆的看着她。

    果然……雪女看着那寂寞的背影,笑了。是她没有错。她就是水神!

    “时辰到了。你,赢了。我这就帮你去取灵寻果。”雪女冷冷的丢下温柒,自顾自的向山顶走去。上天有命,灵寻果是雪女最为心爱之物,是雪女一世的修行。但是……那又怎样呢?

    “给你。”温柒低着头,狼狈的趴在地上,看着行动迅速的女子,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再也支撑不下去,身体一软,竟然从雪女布置的结界里,从半山腰滚了下来!

    雪女拿着灵寻果的那只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她看着温柒掉落的方向,竟然想不顾一切丢下灵寻果去救温柒!

    “不用你帮忙。”雪女听见这个富有磁音的冷漠声音愣了。这个是半山腰,普通人是不可能会到达这里的!是什么东西?!

    一霎时,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在垠风山,就像是原本就一直在这里的一样。那像是一个男子的身影,但是,若非是雪女自己亲眼所听,绝对不会相信那是一个男子的影子!那样高挑的身材,就连那修长的手都像极了是女子的玉藕般的手。

    他瞬移到温柒的身边,温柒仍然没有恢复自己的意识。估计是因为流血过多了,下坠的风向让她微微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但是眼前所浮现出的人脸,却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真是……傻。”他熟练的抱起下降的温柒,温柒胸口里的鲜血一碰到他竟然奇迹般的以飞快的速度愈合着。他似有些头疼,摇了摇头。

    温柒再也支撑不住,或者说,对于他,她很放心将自己交予他治疗。

    “音久……”她呻吟的说出了他的名字,接着,便向一个孩子一样沉沉的睡去,毫无防备。靠在音久胸膛的耳朵,听见他的心脏“咚咚”的在响。似在回复温柒的呼唤。

    “我在。”

    一直都在。

    音久抬起头,张开自己充满了黑暗气息的黑翼,抱着温柒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地上神情漠然的雪女。

    “我正奇怪,为什么从一开始就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原来……是魔尊音久的啊。”雪女眯着眼,警惕的说,“放下水神,魔尊。那不是你的玩具。”

    雪女不是神界那帮虚伪的小人,冰霜高洁,一如她在垠风山般的冷酷。对于外界的传闻,雪女虽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对于新一届魔尊的继承者——音久。他的残忍冷酷在三界中是格外的有名。

    音久低头看着怀抱中的温柒,此时此刻她早已进入了梦乡,但是,她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起,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好梦。

    “那你呢?本尊一直都在旁边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又是谁造成的?”魔尊淡淡的说,但是语气中有意无意的透露着一股寒气。

    雪女说:“那是取得灵寻果的必经之路!魔尊,我可以放肆你的为所欲所,但是,如果你还不放下水神的话,就休要怪我了!”魔尊挑眉,不明白刚刚差点置温柒于死地的人现在是怎么了,虽然他的名声因为天界那帮人的宣传破坏,但是,自己对于水神温柒的温柔早在几天前就传的不亦乐乎。

    “哦……因为她是水神吧。”魔尊忽然想起了雪女与水神之间的关系,了悟道。

    雪女只是静静的回答:“没有错,雪女的创造人不是大地之母,而是水神的眼泪化成冰而成的。虽然水神代代相换,但是,我们雪女所忠心的皆是水神!魔尊,你既然知道其中的关系,就把水神交予我。”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雪女看到温柒流血的片刻动心,这是因为,自己在伤害创造自己的人。不过,若是在人间的话,或许还会成为名义上的“母亲”。

    雪女看着英俊的面孔,有些迷茫,在心中叹息。

    “你若再不撒手,就不要怪我了,魔尊。你好歹也看看这到底是谁的地盘!”

    “你……”魔尊看着雪女一遍又一遍的声称放了水神实际上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笑道,“莫非你也‘认识’着本尊?”

    自然是认识,不是简简单单的见上一面交个朋友,而是有着更深的意思。

    此话一出,雪女再也按捺不住,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魔尊看到她的神情,心中不屑。

    风呼呼的吹过雪女的脸颊,冰冷的雪花落在雪女的脸上,却被雪女脸上的温度给融化了。雪女坦然道:“是。我见过你许多次了,但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魔尊笑了笑,那张原本就很妖孽的脸此时看起来更是迷倒万城少女,“你们都只注意皮相啊……要不下次,本尊叫人到深海里把素有美貌的鲛人的脸撕下来,贴在路边的乞丐的脸上?”

    雪女紧紧地握着拳头,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以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说:“我,曾经也爱疯狂的过你。但是,你从未知道我的存在。”

    魔尊冷冷的说:“哦,那你就继续这样仰望着本尊吧。”

    雪女看了看他怀里的温柒,意义深长说:“我早就听闻你对她的钟情,但是,如果我做了一些对你们两神之间的事情,你会怎么办呢?”

    魔尊看着雪女那嘴边扬起的诡异笑容,变了脸色,低沉道:“你做了什么?”

    “从一开始,不,是从我见到你开始,我就悄悄的在水神身上下了一种蛊,名为——相思蛊。”雪女眼神闪烁,“那种蛊天下没有一个人能够解开,哪怕你是万人之上的魔尊。”

    “至于作用嘛……呵呵,水神前世与谁有过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必,魔尊你是知道的吧。那么,今生今世,她将于那个人共度一生。”

    魔尊冷冷的看着雪女的身躯渐渐发出一种神秘的白光,那是“天谴”。

    “我给水神下的蛊,不是凡人所制,而是由鲛人的血泪绘制的一幅上古原画的材料,以及各种各样稀世的药材,如今,想要在制成这种蛊,恐怕是不可能了。”渐渐地,白色的光使雪女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雪女微笑着,抬头仰望着从前在自己心中的重要的魔尊。

    “这是‘天谴’,我给神下了蛊,会导致我魂飞魄散。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自然,不是因为对我的‘爱’是对她的‘爱’啊,”雪女说,脸上的悲凉一清二楚,“但是,下一刻,我就会……”

    “死”还没有说完,雪女就已经消失了,化作了一片冰凉的雪花。

    “啧!该死!”魔尊望着雪女死去的地方,胸口的怒火想要发泄却不能。他太大意了!

    音久愣了愣,忽然看着自己怀抱里的温柒,此时此刻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反而原本皱起的眉头也舒展下来。“温柒,你会离开我吗?”音久温柔的抚摸着温柒的脸,喃喃道。

    虽然他不能肯定雪女刚刚说的话是非真实,但是,如果是假的的话,那么雪女也就不会按她所说的“魂飞魄散”了,音久将自己的黑翼张开,紧紧的抱住了里面的两人,瞬时,留下的只有几片黑色的羽毛。忽然间,在天边飞翔的魔尊音久好似听见了雪女的笑声,他转过身,冷眼看着原来的方向。传来的是雪女的死后那一刻竭力遗留下来的遗言:

    “魔尊。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待太久。水神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会与我所下的蛊紧紧相连。致使,谁也不能阻止她与自己心爱之人的情。”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知道了什么才是‘爱’,请你,回到垠风山,对着万千雪花,告诉我。”

    “这是我的最后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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