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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句句动人

    我不知道她是如何鼓起勇气喊出那些话,文音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也不被任何小团体接纳,在旁人眼里是卑贱的,胆小的,甚至有些土的。别人看向她,她都会低下头悄悄走过;有人议论她,找她麻烦,她会躲起来偷偷哭泣再偷偷忍了,从不敢跟老师说,也不敢跟我们说。这个时候,是什么力量改变了她,让她再无所顾忌。

    我反握着她的手,冲到向小乐面前,大声说:“班长,加我们俩吧。”

    没过几周,学校举办了一个“小学生读书月”活动,秦老师推荐了一大堆书让大家去看,于是那段时间,大家不管感不感兴趣,好不好看,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来书来翻一遍,然后就可以在学校洋洋得意吹嘘自己看过什么什么书。

    我在读书月上认识了一个很有气质的女生,叫丁如瑶,说她很有气质,绝不是浮夸。她总是穿着藕荷色的毛线裙,带着各种洋气的帽子,站在人群中,像个鹤立鸡群的小公主。

    她也确实算是小公主,据说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因为父亲到了这边做生意,才一起过来的。家里很有钱,稍好点的,包括我在内,是四年级开始用小灵通,可是那个时候她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手机,惹得一群女生眼红。

    可能长年受到熏陶,我对文字和书有一种狂热的执迷。

    每当丁如瑶提到某本书时,总是会眉飞色舞说上些什么,我不怎么爱说话,偶尔开口,若正合她意,她会用一个优雅大方的笑容,再配上一句略微惊叹,“宋阑珊,这个你也知道,真厉害”“宋阑珊,你看过的书好多,这段话听起来不错,什么书推荐给我看看好么”

    那个时候,成绩好的学生,会被老师们庇佑;成绩一般但是很讲义气或者家里又有两个小钱的,会被同学追捧。至于那些成绩很糟糕,又不怎么爱和其他人打交道的,就会成为老师的眼中钉,同学的出气筒。

    学校已经增开了托管课,下午从两节变到了三节。孔羽钻了空子去报了个绘画班,有时候不等孔羽,我和文音顺路一段就会一起走。

    那个黄昏,太阳还很刺眼,但温度却格外的舒适,让人有了一些微醺的瞌睡。文音在我身边走得沉默,大多时候她都一言不发。我也不在意。拆迁过后,遗留下的建筑废墟中有很多的大管子,我会伸开双臂,在上面慢慢地走,走得多了熟练了,我还可以在上面飞奔,时常把姚文音吓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之后,我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开心与否,都会来踩一踩大管子们,再看看天边的日落。

    我在十字路口和姚文音告别,她从来不说她家住在哪里,我也从来没问过,我没觉得这是个多大的问题。她说顺路,我就认为理所当然的顺路,从没有怀疑。可是你这样想,大众不这样想,我可以特立独行,但我们往往都避不开世俗的眼光。

    直到我们遇到了那些人。

    我和往常一样和文音说明天见,忽然想起我的作文本还在文音那里,走出去百来米赶快拐角去追,却看到三两个女生围在那里。

    姚文音脸色很苍白,她握紧拳头却在瑟瑟发抖。我追上去,为首的那个短发女生我不认识,另外两个都是我们班的,和丁如瑶一起的时候见过。

    短发女生应该高几个年级,劣质水钻耳环晃得人眼花,她斜睨着姚文音,刻薄道:“哟,你怎么在这,从这里绕到青羊巷子,挺远的吧。哎,反正你家也没人管你,你妈不还带着你弟搓牌么。呸,什么你妈,你哪来的妈,不过是个没妈的野孩子。”

    如果我耳力极好,我一定可以听见姚文音捏着指骨咔咔作响。

    我走上来,那个女的看见我就噤声了。

    文音头也没回,冷汗涔涔,“你怎么回来了,阑珊,阑珊,你先走吧。”

    我偏脾气更横,“走什么走,我作文本还在你那里呢。”

    对面那个矮个子女生倒像是看不过去了,自以为是出声道:“宋阑珊,你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啊,我前几天在秦老师办公室偶然看到学生信息,姚文音居然比我们大两岁,成绩那么差,肯定是降级生,还连降两级的。我可是有人在青羊巷子那边,听说他爸可是进去过的人,你可别再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

    如今这个无时无刻不思考人际网,不得不小心翼翼维持人际交际的时代,忽然与我的过去形成鲜明对比,那个时候的我,从来没有担忧过没有朋友,从来没有担心过会不会被人讨厌,不会捧在心上百般纠结千般讨好,无论什么时候,我只做我想做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可以抬头挺胸。

    “要你管。”

    我把姚文音从地上拉起来,完全无视她们一般,从面前走过。一边走,一边给自己壮胆:“以后每天都叫上孔羽一起。”

    文音破涕而笑,这下孔羽可派上些用场了。

    那几个女生脸色有点难看,孔羽在学校还是小有名气,当然她的名气,全是靠拳头堆出来的。不过有孔羽在,确实也能安心几分。

    姚文音蹲在墙角边,隔了好久才看着我,轻声问:“阑珊,你会看不起我么你会不会不跟我玩了”

    “会”我面无表情地说,现在的她显然最需要的是关心,哪怕是假话也能消弭她心里的害怕。文音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整个人一怔,我蹲下身来,叹了口气,“谁叫你不把我们当朋友。”

    “很多事情我们没办法决定和改变,不是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么,管其他人做什么,你只要记着,你曾经如此坚定跟我说,你很爱他们,这样就够了。姚文音,你首先要说服自己,无论他们的好与坏,你很爱他们,这就够了。”

    文音一瞬间泪如泉涌。

    我把这件事告诉孔羽的时候,那丫头很生气,扬言要揍揍那些八婆,让她们管好她们的嘴。

    看完了三国演义的我,有一天对她们俩说:我们也来义结金兰吧。

    孔羽听了过后很兴奋,立刻贡献了一个香炉,因为奶奶信佛,时常烧香,我贡献了一些香。文音很局促不安,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我站在阳光底下揶揄:“你只要把你自己贡献出来就行了。”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超级无敌的三剑客”

    孔羽对着天空直抒胸臆,朱家念从一边走过,很不屑的“切”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呢,有奥特曼强么,你丫最多就是被打的小怪兽。”

    结果自然是孔羽赏了朱家念两拳,并在学校操场追杀了其整整一周。

    于未然站在花圃前,淡蓝色的风信子围绕在他的身旁,他左手架着小提琴,右手提着弓,很有架势,我眯着眼,准备好好享受一曲。无意间瞥到他勾起的嘴角,心里咯噔一下。

    他起弓,气韵天成,一如既往优雅得像个王子,然后拉了一曲猪八戒背媳妇。

    我顿时觉得我们这群人的欣赏水平被朱家念给拉低了。

    那一刻,我无法抑制地笑出了声,笑得最为大声的一次。

    孔羽拉着我在垫子上跪下来,我们还是端端正正点了三炷香,像电视里或是书里那样,一起许下誓言那一段不能缺少的台词。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不老的剑客不折的剑,感情再好的人,也总有分开的一天。

    风信子里藏着我们珍贵的誓言,但其实风信子是有毒的,可是哪里能毒过誓言,毒过时间多年以后只有它的花语还弥留在唇边永远的怀念。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终于有网了,把我自己感动哭了,赶快上来发一章,结果晋江抽了,发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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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7

    父亲是个很有经济头脑的人,至少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认为的,事无巨细,他会把生活中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和教育结合起来,然后合理培养我的经济管理或是生活能力。

    凡事专心,知足常乐,父亲常常会挂在嘴边。

    他说走路不要看热闹,指不定什么时候热闹就变成祸事,这世上的事情又料不准,但往往受伤害的都是贪图小便宜的人。我是中肯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嘛,所以这倒也养成了我从小不过分在意的习惯。

    父亲并不吝于给我零花钱,但这是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之上的,他说,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事无大小,都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有时候你觉得你占了便宜,其实失去的远远比你看见的多得多。

    那个时候我其实并不完全相信,总认为父亲说得太绝对,代价这东西有,但也要对人,也要问心。东西有等价,可是人的感情往往超支。

    实际上他真的没有说错。

    所谓流行,不过就是一群人在一段时间追一样东西,至于真正喜欢与否,那都是屁。

    神奇宝贝刚上映的时候,全班齐刷刷回去端着小板凳守在电视机前面一集一集的等,然后每个课间基本可以听到的谈话是三句不离皮卡丘,七句不离十万伏特,十句不离火箭队。我估摸着如今我能完整背出武藏和小次郎的台词,全得益于环境对我进行的强行突触建立。

    那一天我路过校门口的小卖店,时髦的老板娘唰得一下摆出好几版玩具,全是最新的神奇宝贝球,我特别眼馋,碍于手头拮据,此后我不得不开始打起零花钱的主意。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开始思考,做不了游戏的决策者,来制定自己的规则,那么至少也必须做个修改器吧,篡改掉我不喜欢的数据。

    在父亲的规则里,我可以得到一定基数的零花钱,当然,这种零花钱的多少大概一个月清心寡欲还是足够用的,如果要想多得,自然得多劳。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得替他打工。

    上到洗盘子刷碗,下到扫地洗衣服,每一样都有不同价值的提成。

    为自己做,无论什么都是值得的。

    我坚持打工一个月,天天不间断刷碗,终于在月底买上了一个皮卡丘,一个波克比。可是买回来玩了两天,我就把他们在抽屉里码整齐放好,再也没有动过。实用价值已经丧失了,可是我却也不觉得后悔,有的东西不一定要买来玩,放一放,看一看,也是对过去的一种崇高的纪念,证明我曾经也疯狂过,喜欢过。

    表姐跟我的神经老是搭不到一根线上。

    比如我在看还珠格格,因为晴儿的原因,紫薇满腹委屈,“她说你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都没有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抖了抖嘴角,又听见尔康接着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她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答应今后只和你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我还没有从一句长台词重复了四遍的循环中缓过劲来,屏幕突然就全蓝,然后出现了道明寺和杉菜。

    表姐从背后揪着我的衣服拽着我的胳膊使劲摇晃,兴奋地尖叫,“快看,道明寺啊,好帅好帅”我瞄了一眼旁边工作得正欢的dvd机,准备下次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把它锁起来。

    我好不容易挣脱了她的魔爪,没隔一会场景又切换了,表姐又立刻掐了过来,我有点担心她会突然闭过气去,“快看,花泽类啊,这个也好帅,好帅好帅”

    说完又抓着我,一段话噼里啪啦就迎头下来了,“难道你都不觉得他们好帅么你怎么可以觉得他们不帅”看她那个走火入魔的样子,我觉得我要是敢说“不帅”她大致会给我贴上反社会、反人类的标签。

    我讪讪笑了两下,赞道:“帅,帅极了,帅到惨绝人寰”

    “这还差不多,”疯狂的女人是绝对不能忤逆的,表姐高兴得拍了拍我的头以示嘉奖,大概隔了半个小时,才回过点味了,呢喃道:“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有点怪,等等,珊珊,你刚刚说的什么来着。”

    我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还会傻到再重复一遍么

    我不甘地把碟片抠出来,心想,紫薇既然那么嫌弃尔康陪晴儿看雪看星星看月亮,那以后他们可以改看流星雨了。

    “哗啦”

    于未然把厚重的深咖色窗帘拉开,露出一大片白色窗棂的落地窗,屋子里的沉闷终于在明媚的阳光中支离破碎。我看到扬起的布艺窗帘一角,有细小的灰尘颗粒被掸起飞扬在空中,与朱家念一屁股坐下的洁净地面是多么鲜明的对比。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黑暗与压抑已经绝非一日之功。

    这是一套顶楼的复式房子,室内设计偏向欧洲古典风,那交织的椭圆与弧,华美的艺术雕刻,典型的巴洛克风格。一砖一瓦看起来简直巧夺天工,在我们眼里好像处处都是艺术品。第一次去的时候,我们一个个像进城的农民,傻啦吧唧的,就差没流哈喇子。听说楼上还有一层,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不过我们几乎没上去过。

    ”真漂亮”文音用手肘推了推我,半是欣喜半是落寞,“可是我可能一辈子也不能拥有这么漂亮的房子。”

    孔羽和朱家念在我们面前“啧啧啧”过来,又“啧啧啧”过去。

    我清楚地看到文音的自卑,清楚地看到孔、朱的羡慕嫉妒,我微微扬起头,永远一副冷冰冰漠不关心的样子。

    不配,所以从不奢望。

    我笑着挽着文音的胳膊,故作娇憨地说道:“这世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你信不信,以后我的家,我就每个房间一个风格,什么古典中国风,海岛风,超现代主义,欧式浪漫主义”

    朱家念啐了一口,“得了吧,还浪什么漫主义,我看你是凌乱主义的,也不嫌每天看着眼花。”

    于未然拿了零食端了果汁,又拿出小霸王游戏机,手柄有好几个,开一局坦克,大家轮着上,连姚文音都被我强制拉着玩了几盘。

    我和于未然合作玩了好几局,皆死得无比凄惨,坑队友这一技能约莫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被发掘,然后被我发扬光大。输到后头我十分有自觉性的退位让贤,死要面子地借口表示屋子太闷,缺氧严重导致我的反应速度降低。

    还真嚷嚷着去开窗透气。

    我从垫子上跳起来,跑向阳台,伸手就要去拉那扇透明的推拉门。刚换了个魂斗罗,于未然本来和朱家念玩得热火朝天,却突兀地扔掉手柄,冲我奔来。

    “别开”

    我惊讶的回头,那双指骨分明修长的手就压在我的手指上,明明万分冰凉的门框,却好像烧红的炭,焦灼的铁,我脸上一烫,飞快缩回了手。

    于未然万年春风不动功终于有了一丝瓦解,一层一层的破开,他在尴尬的氛围中收回了手,迅速恢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我隐约察觉他眼中稍纵即逝的不安与不自然,但我撇过头假装没看见。

    阴影正好遮住其余人的眼光,朱家念哼哼两声,“于未然,我说你丫干什么,这关玩得好好的差点就过了还有,我说你俩开个窗吧用得着磨叽那么久么”

    我不是真的好奇,但是我从没看到过从容不迫的未然那么慌乱,都说龙有逆鳞,触之必怒,那么未然是不是也有他自己的禁区呢那个时候我只单纯的认为,距离是无法跨越的先天因素,是出生就无法更改的宿命,唯有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蚍蜉撼树般缩小差距。现在想来,我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人,我想要踩着一个人的痛苦,来找寻所谓的惺惺相惜,然后彼此拥抱取暖。

    宋阑珊,其实你一直是多么冷血也多么虚伪。

    我的倔脾气上来了。眼珠溜溜转了一圈,眼疾手快又摸上了门框。

    打开它,打开它

    心里有个声音说得很嚣张。

    出乎意料的,于未然没有阻止我,但是那一瞬的放纵让我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他的话在我耳边嚷嚷,“这里对着河岸,正是风口,外面天气凉,要是感冒了你们还不得赖我。”

    朱家念嗤笑了一声,孔羽拍了拍他的脑壳,我低头看了看踩在地板上的光脚,觉得一点也不好笑,所有的力气在刹那间被抽走,我走回垫子,又是之前无所谓的模样。

    文音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来吃饭,少了一个人也少了一份味道,加上第二天要上课,那是多么痛苦的事,所以大家都草草收场。到我们离开的时候,偌大的屋子都只有于未然一个人,他的父母,一眼也没有看到。

    我眯着眼看着夕阳一点点地沉下去,黑夜一点点的涌上来,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孔羽问我。

    我人已在三步之外,“我想起来我还有东西忘记了,你们先走吧。”

    朱家念审视着我,“你丫不会想找个借口把我们甩了溜到其他地方去玩吧”

    我以一副“你想多了”的模样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他,朱家念被我盯得起了鸡皮疙瘩,立刻缴械投降。

    我蹭蹭蹭往楼上跑,怀揣着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心思。

    厚重的窗帘又被拉上了,比黄昏还昏暗,于未然看着门口的我,脸隐在斑驳的光影里,看不出分明的表情,但他一如往常一样伸手来揉我的头发,让自己显得像个小大人,“什么东西忘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我知道在哪里,”我已经抢先一步跨了进去,“你家楼层那么高,一口气跑上来,真是渴死我了,都不请我喝杯水。”

    于未然晃了晃瓶子,“果汁已经没有了。”

    有一点光挤了进来,在墙上明暗残缺,我抬头看着客厅挂着的那幅飞扬的雏菊,连一个细节也不放过。

    “白开水就行了。”

    可是隔了好久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找到了么”忽然一个低沉微醺的声音响起,清冽的童声里仿佛充斥着某种魅惑,于未然抱臂立在酒柜边,似笑非笑,往日优雅面具都灰飞烟灭,留下一副我看不懂的阴郁。

    我毫不畏惧迎上他美丽的眼眸,“我不是东西忘记了,我是忘记了想问你的一句话。”

    他的手上拿着玻璃杯,泛起琉璃色。

    “喂”我唤了一声,“你你最近怎么了”

    于未然低着头突然开始笑,如夜之童话中绽放的玫瑰,月色下夜莺的悲歌。他把玻璃杯放下,打开了酒柜,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水也没有。”

    我觉得背后有种凉飕飕的风,大概就像我想象中的父亲说的西伯利亚那种冻到骨头里的冷,毛孔张开,冷汗就下来了。

    这寂静的诡异。

    “喝酒么”

    “啊”

    于未然声音沙哑得不像他。

    天知道我从小就崇拜古人的千杯不醉,偏偏自己却是个三步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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