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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地方,每次回来心里都有些说不清的感慨。还是那些办公室,有的牌子换了,里面也多了电脑之类的现代化用品,有的面孔也变得陌生了,但那种庞大机关的氛围却是一点也没有变,就像食堂的气味一样,永远也不会变的。

    罗汉城走到了三楼谭志南的办公室门前,叫了一声:“谭志南”

    “你好。”谭志南抬起手,起身迎接,“罗老板,发了啊”

    罗汉城微微笑着,有些得意地说:“还行吧。”

    谭志南从桌上拿起一封信,交给了罗汉城。他看到上面贴着退回的纸条,自己的地址写成老房子那边,说:“我早就不在这里住了啊,你们把地址弄错了,你没我厦门公司的地址吗”

    “谁说你最近一直在马铺的我就往这个旧地址寄了。”谭志南说。

    “我一年也就在马铺一两个月,大部分还是在厦门、广州几个地方跑来跑去。”罗汉城说,他喜欢把自己说成空中飞人似的,好像全中国满世界地跑着,是一大忙人,这年头似乎越忙就会让人感觉越有出息一样。

    “对了,这同学聚会怎么事先没跟我通通气”罗汉城接着说,“让我也参与一下。”

    “同学聚会就是要每个同学都参与啊,开头有些事我们几个议了一下,算是筹备,接下来还有许多事,你要支持啊。”

    “这还用说,同学聚会嘛,人人有责。我出纪念品。那天我好像跟李金河说过了,这同学聚会二十年才一次,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啊”罗汉城说得激动,手势丰富而热烈,“走呀,现在我带你到顾明泉度假村,晚上我请你。”

    “我走不开啊,等下吃过晚饭,县委中心组7点就要开始学习,我要做记录。”谭志南说。

    “学什么还不是形式主义。”罗汉城撇了撇嘴说。

    “是形式,可我得做啊。”谭志南笑笑说。

    罗汉城离开了谭志南办公室,闲庭信步地走到他的广本车前。这时,机关下班了,许多人从办公楼里被吐了出来。罗汉城坐在车里,胳膊肘靠着摇下一大半的车窗,眼光张望着,好像在等一个重要的客人。

    走过来的人有的认识罗汉城,看到他坐在车里,不免有些惊讶,就跟他打招呼,说大老板发财啊,或者说最近混得很好啊。罗汉城一律报以友好的微笑,谦逊地说,就那样啊,嘿嘿,还好啦。有的关系原来还不错,罗汉城就盛情邀请他们到厦门时一定要找他玩,并且说定个时间,在马铺请他们吃饭。

    等到政府大院基本清静下来了,罗汉城才开动车,缓缓地离开。

    把广本还给了租车行,天空清亮一片。刚下班的家庭主妇赶着回家煮饭,许多男人换上了短裤、跑鞋,提着各种用过的塑料桶,往水尖山走去。据说,最近马铺新好男人的标志就是,一下班就步行到水尖山中麓,在那提两桶天然山泉水回家饮用,一则健身,二则提水。据说那水比市面上卖的矿泉水要好得多。罗汉城不想回家,也不想成为新好男人,他不知往哪里去。

    他拐进一间休闲小站,要了一杯橙汁,喝了几口突然想到,叫李金河出来喝两杯好了。他是两三年前在一次酒宴上和这位老同学邂逅的。那天晚上他从厦门回来请经济局邱局长吃饭,包房里有了两个作陪的朋友还有三个三陪小姐,酒刚喝了一圈,邱局长接到一个电话,从说话的语气可以听出他和对方关系很铁,邱局长说过来喝两杯吧,介绍你认识一个老板。收起手机,邱局长告诉罗汉城,这是他一个好朋友,别小看他,人家有“天线”可以通到省里。几分钟后,这位有“天线”的朋友出现在包房里,五短身材,目光炯炯有神,罗汉城愣了一下,这不就是他的老同学李金河吗他立即中弹似的大叫一声:李金河李金河也认出了罗汉城,两个人阔别重逢,兴奋得不得了。那天晚上,罗汉城差不多喝醉了,李金河也满脸通红,说话变得结结巴巴。李金河说,今后有有有事尽管找找找我。罗汉城也拍着胸脯说,我上面有人,我前天才跟王厅长喝过酒。李金河说,我我我俩是同同同学,能做到的我我我我一定帮你。罗汉城说,感谢了,市里的巴市长认识吧,我跟他也很熟悉。事后罗汉城认真调查了解一下,原来李金河真有一个堂哥在省委组织部当副部长,难怪马铺官场许多人把他尊为座上客。相比之下,自己所说的王厅长巴市长张处长之类的,则是掺杂了很大的水分,大多只是一面之交,人家可能转身就忘记了自己,而自己却一厢情愿十分执著地把他们当作好朋友。后来又和李金河见过几次面喝过几次酒,在他面前,罗汉城突然觉得人家是真货,而自己是赝品,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过,他随即就吹起赵部长钱常委孙副市长之类的,偶尔还能穿插几个领导的细节和段子,让李金河引为知音。有一天,他在李金河家附近碰到了他。李金河热情地把罗汉城拉到家里泡茶,他家是一套八十年代的二居室,家具家电都是新的。在他们泡茶的时候,就有一个县里的局长提着大包礼品上门来。罗汉城随即告辞,走到外面,看见楼道的墙上贴满各式各样的小广告,有“专治性病”的,有“管道疏通”的,他突然觉得那“管道疏通”其实应该改为“官道疏通”,然后在下面写上李金河的联系电话。

    拨通了李金河的手机,却没人接听。罗汉城估计他没带着手机,或者现场太吵,他没听到响声。等他看到未接号码,应该会回拨过来。但罗汉城等不及了,又重拨一遍。这下李金河立即接起了电话。

    “过来吃饭吧,老同学,我请你。”罗汉城说。

    “还是我请你。”李金河说。

    “谁请还不是一样快过来吧。”罗汉城说。

    “让你请过几次了,这次算我请。”李金河说。

    两人会面后,商量了一下,决定到普金酒店去。罗汉城说,我车放在厦门,这次没开回来。李金河说,坐三轮方便。罗汉城是坚决不坐三轮车的,宁愿走路。他说现在马铺人流行爬水尖山,我们走走路也好。两个人来到了普金酒店,一进门就问你们老板呢老板从内室走出来,见是两个气度不凡的熟客,连忙满脸堆笑地敬上香烟。

    罗汉城定了个中号包房,李金河点了该店的几个招牌菜,随手一比说,给我们安排两个小妹来。

    两个人在包房里坐了下来,李金河就说起前几天到过顾明泉的度假村,他说明泉是很客气热情的,那天他被灌得“六脚”醉了。他接着说,他对同学聚会提了几个建议,明泉说很好的,可以采纳。说起同学聚会,罗汉城也来了兴趣,他说这是二十年同学聚会,无论如何要隆重,要热烈,要大气,要让人终身难忘,二十年了多不容易啊。

    第一道菜上来了,啤酒也上来了,两个人开始喝酒。老板安排了两个陪酒小姐进来,姿色一般,罗汉城问她们能喝酒吗,她们都点了点头,就把她们留了下来。现在喝酒,要是没有小姐倒酒,同时帮忙喝几杯,往往会显得没有气氛,让人提不起酒兴。

    两个人一来就连干三杯,两个小姐一人开酒一人倒酒,手脚麻利配合默契,嘴里还起哄着,大哥真是豪爽啊,再来再来。再来就再来,又三杯下肚,肚子里咕噜咕噜的像是一片水波荡漾了。吃菜吃菜,那两个小姐各自为他们夹了一碗菜,有的还直接送进嘴里,像是哄小孩子吃一样。

    李金河是好酒量,但几杯下肚就满脸发红,连眼睛里也闪耀着酒精的金光。他突然郑重其事地把手搭在罗汉城肩膀上,说:“老同学,你有什么事找我,我一定帮忙。你应该知道吧,我们同学黄进步、侯明敏还有王永泽,能当上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就是我帮他们拉的关系。我做人就是这样,能帮得到的一定帮。这个我可不骗你,你问问他们就明白了。”

    “不用问,我相信。”罗汉城点着头说,“谁不知道你的能耐啊。”

    “你要是有兴趣,我把你介绍给卢主任、王主席,再帮你美言几句,后面的事你自己打理一下,保准你当上人大代表或者政协委员。”李金河像个称职的媒婆,很骄傲地说。

    “谢谢你了,市里的人大主任韩什么林,我也很熟悉啊,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人比较低调,不大喜欢这些。”罗汉城认真地说。

    “嘿嘿,有人爱烫的,有人爱冻的,黄进步就很喜欢宣传自己。”

    “前些天我在市里和林副市长喝酒,你应该认识他吧,他原来在马铺当过书记,以前他都是喝白酒的,一般喝茅台五粮液,现在他改喝洋葱干红了,说是能降血压血脂什么的。”罗汉城说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我这边有他的手机,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不要了吧,我跟他不熟。”李金河诚实地说。

    罗汉城收起手机,叫两个小姐向李金河敬酒,他说这位大哥不是一般人,你们要让他喝好了。李金河直摆手说,不喝了不喝了。他说,叫黄进步过来凑凑热闹吧。罗汉城对黄进步不大喜欢,但也不反对叫他来,一般的酒局总是二三人开始,最后繁衍到七八人甚至十来人。对李金河来说,叫黄进步来有着非同小可的意义,就是让他埋单。

    于是李金河就打黄进步的手机,居然不在服务区,打他家电话,没人接。李金河有些急了,要是黄进步找不到,晚上就要他埋单了,刚才他明确告诉过罗汉城,晚上由他来请,他是不能食言的。

    “来来来,黄进步找不到,我们喝我们的。”罗汉城大着舌头说,“其实人大代表也没什么,跟副科级正处级一样,统统是垃圾,垃圾。”他发现一个小姐看着他笑了,就把她搂在怀里,“你觉得好笑吗我说话的样子很好笑呵呵,我告诉你,副科级算什么东东”

    “副科级是什么呀”小姐不解地问。

    “正处级都不算什么东东,副科级还能算什么”罗汉城说。

    两个小姐交流一下眼色,用她们的方言说了几句话,她们以为罗汉城说的处女正处和非处女副处的话题,他怀里的小姐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哼,你们男人,还不都是崇拜处女”

    李金河锲而不舍终于打通了黄进步的手机,可是电话信号很不好,声音听起来支离破碎的。黄进步说他在外地,李金河说你不是要请我吗晚上请我好了。他一边说着电话一边走到门外,信号好了一些,他听到黄进步说在外地怎么请客,他就笑了起来,说我现在普金酒店吃饭,晚上就签你的单好了。黄进步骂了一句,好像是同意了。李金河说,别那么小气啊,连小费最多也就四百块,你等下给老板打电话说一声啊。收起手机,李金河晃着肩膀又走回包房。晚上有人埋单,可以放心地大喝一场了。

    一进包房就看到罗汉城把一个小姐按在沙发上,好像在进行一场相扑比赛,李金河笑呵呵地说:“赶上现场直播啦。”

    26审讯

    汪洁丽和程卫东的同学聚会邀请函都是寄到卫东药店来的。程卫东把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封拆开看了,另一封他没必要拆,也不敢拆,他觉得他们是一对夫妻,只要寄来一封也就行了。

    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大家同学一场,能在一起聚聚也真是不错。可是程卫东觉得有些遗憾,自己肯定去不成,这店里怎么走得了人按照汪洁丽的规定,他一年只有两天休假,一天是正月初一,另一天是正月初二,即使是生病也得在店里硬撑着。汪洁丽的说法是,开药店的就是要给人永远健康的感觉,你要是一生病就关门,人家就会说你卖的药怎么治不了自己的病程卫东真不知道她这是什么逻辑,也懒得和她争辩。刚结婚时,程卫东有时还会和她犟嘴一下,往往是他刚一还嘴,她立即勃然大怒,双眉直竖,冲到他面前又是推搡又是哭泣,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这个时候,程卫东要是还不点头哈腰赔笑脸,还不极力安抚她,她干脆就披头散发,瘫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号啕大哭。那时还跟父母亲住在一起,一下就引得父母亲纷纷过来说他的不是。几个回合下来,程卫东心里也发怵了,处处忍让她,处处迁就她,慢慢也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这种习惯其实也就是一种无奈、一种怯弱和一种适应。当习惯成为习惯之后,他就觉得人家永远是对的,永远是有道理的,而自己则变得心虚理亏。

    汪洁丽下班后来到药店,发现程卫东的行状和神色都比较正常,就在门边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程卫东在货柜上把几盒药摆正了,从柜台后面走了过来,双手递上一封信。

    马铺县卫东药店汪洁丽同学收

    一看到这信封上面写的,汪洁丽就有些不高兴,我明明是有单位的,怎么把我写成卫东药店她撕开一看,原来是同学聚会邀请函,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谁写得这般文绉绉的不就是个聚会通知吗

    她快速浏览了一遍,抬起头问程卫东:“你也收到了吧”

    “听说每个同学都寄了。”程卫东说。

    “我去参加,顺便代表你。”汪洁丽说。

    这时有顾客进店,程卫东迎上前去。汪洁丽又把邀请函看了一遍,这回像是阅读文件一样逐字逐句地读。她想,这三个联系人一定就是出面操办同学聚会的人,他们都是混得比较风光的同学,正好可以借助同学聚会炫耀一下吧。以后有条件的话,我也出面搞一回。

    程卫东给顾客拿了药,又走了过来。每天汪洁丽来到店里,他要是不忙,就走到跟前来,随时听候调遣似的。

    “这同学聚会”程卫东说。

    “你就不要去了。”汪洁丽打断他说,“我们家有个代表就行了。”

    “我没说要去,我是说这同学也都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我们都不年轻了,这叫岁月不饶人。”汪洁丽眼光在程卫东脸上逗留了一下,变了个语调问,“你想去吗”

    “我”

    “想,还是不想”

    “想是想”

    “你真想去”汪洁丽的声音突然尖了起来。

    “我想”

    汪洁丽霍地站起身,把邀请函掷在地上,生气地说:“你想去,你就去吧我不去了,你代表我去”

    “我没说我要去啊”程卫东紧张地说。

    “别瞒我了,你很想去,是吧”汪洁丽冷笑一声,好像识破了他的阴谋诡计,语调古怪地降了下来,“你当然可以去呀,你可以去会会当年的女同学,重温一下旧梦。”

    “我”程卫东摇了一下头,憋不出话来,满脸是受到冤屈的表情。

    汪洁丽像抚摸孩子一样摸了一下程卫东的脸,说:“这邀请函写得很清楚,以同学的名义,邀请马铺一中85届文科班全体同学,你也是同学之一,你可以去呀。”

    “我”程卫东把脸都憋红了,“我不想去”

    汪洁丽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值得怀疑,他的内心有些阴暗,一会儿说想去,一会儿又说不去,她的眼光变得很犀利地盯着他问:“是不是我说了,你才不想去的”

    “不是,我一开始就不想去”

    “撒谎”

    汪洁丽一根手指头往程卫东鼻梁前一戳,那尖厉的一声斥责令他不寒而栗,像法庭上的法官嘭地猛拍一下惊堂木。

    有两个顾客前后脚走进店里,这在某种意义上拯救了程卫东。“你们要买什么”他连忙脱身上前迎客。

    一个男人为什么想的不敢说而说的不是所想的呢汪洁丽觉得这是男人的不诚实,而一个不诚实的男人又有什么坏事干不出来呢她是绝对不允许程卫东不诚实的,这是个原则问题,就像基本国策一样不能动摇。他必须无条件地对她忠心耿耿,想当初他只不过是个开小店的个体户,自己下嫁给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是个开小店的个体户,而自己大小也是马铺地面上有身份有地位的妇女干部,多少在家里虐待、欺负老婆的男人,都挨过她的批评教育,最后大部分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了。假如连他也控制不了,自己这辈子不是太失败了吗

    两个顾客走了。程卫东迟疑了一下,好像是在想要不要回到汪洁丽面前接受批评,脚步显得犹豫不决。

    “程卫东,你给我过来”汪洁丽喊了一声。

    程卫东低着头走了过来。

    “程卫东,我告诉你,你今天的表现让我很不高兴”汪洁丽严肃地说,脸绷紧得就要绽开似的,“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如何做一个诚实的人,如何做到言行一致。”

    “好好,我反省,我写检讨。”程卫东顺水推舟地点了两下头。

    这时又一个顾客进门了,汪洁丽认出那是老同学陈炳星,她不想跟他搭话,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心里继续想着怎么好好统一程卫东的思想。

    “你要买什么”程卫东迎上前去,也认出是老同学,“是你啊,好久不见。”

    陈炳星灰头土脸的,只是咧了一下嘴。他走到成人用品专柜前,看了看玻璃柜里的药,又看了看程卫东的脸,欲言又止,表情显得非常尴尬。

    “你需要什么”程卫东问。

    “我有没有什么消炎药”陈炳星吞了一口水,压低声音说,“我、我一个朋友下面,小便的地方,红肿了,流脓”这两天对陈炳星来说是不堪回首的两天,昨天嫖娼被当场逮住,罚款五千元,今天上午睡到9点就醒了,起床小便,一下就觉得不对劲了,那地方又红又肿,一阵阵刺痛。

    程卫东从柜里拿出一盒药。

    陈炳星看了一下上面的说明,说:“有用吗”

    “这个是外用的,再内服消炎片,应该管用。”程卫东说。

    陈炳星把药收进口袋里,交了钱,就神色慌张做贼般地走了。

    这种药每天都有人来买,尽管陈炳星是老同学,但是程卫东并没有去多问,甚至也不去猜想。他转身向汪洁丽那边走去,态度显得很端正的。但是汪洁丽朝他挥了挥手,让他走开点。这时候她突然不想理他,觉得他太不像个男人了。

    汪洁丽想起前天到“白宫”拜访林常委,人家那眼色,一看就非常男人。那天晚上,他们先是面对面坐着,林常委亲自给她泡茶,还说我们福州人不这样泡茶的,一般只泡一大杯,从早喝到晚,就来你们马铺才学会泡茶的。林常委说着就坐到了她的身边,她听到了一股异乎寻常的喘息,那是男人在特定时刻的呼吸,她心里却是十分镇静。林常委说,小汪其实你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十五。林常委说着,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鼻子在她耳朵边像狗鼻子一样抽了一下。林常委说,小汪他的声音发抖了,突然就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这是她意料中的事情,她没有推却,甚至有点迎合地和他拥抱在一起。他的嘴凑了上来,手在她身上游走。她身体内的**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一股热血在全身四处奔涌。小汪林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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