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要不是你刚才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呢。随便一顿饭,主要是叙叙旧嘛。”丁新昌说,“顾老板是我老同学,不是外人,晚上就我们三个人。”

    陈老板递给顾明泉一张名片,他双手接住,连声道歉说,忘记带名片,以后呈上。他看到方几上的菜大约吃了三分之一,那盅穿山甲汤怕是冷了,便建议换个包厢,再来几道热菜热汤,好好喝几杯。

    丁新昌和陈老板都说,不用浪费了,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桌上的菜和汤热一热就行。看到他们言辞恳切,顾明泉也不再坚持,随即打电话叫服务生把菜和汤拿去加热,同时送一瓶1985年产的茅台进来。

    陈老板的有关情况,此前丁新昌跟顾明泉提过。那是今年春节前,顾明泉到丁新昌在漳州的家向他拜年,他专门提起的。丁新昌说,陈老板的公司有兴趣投资服务业,如果紫荆湖度假村二期开发,可以吸引他的资金入股,这样企业的性质就变为合资,能够享受更多的优惠政策。

    紫荆湖二期开发,对顾明泉来说,是一个非常美丽的愿景,他已经在图纸上涂改了许多遍。但是前期工作千头万绪,规划、融资都是很重要的环节,顾明泉当然不会放弃任何机会,包括潜在的可能性。

    陈老板看了看顾明泉,又看了看丁新昌,说:“你们同学都很出色啊,一个从政,一个经商,好拍档啊。”

    “顾老板是靠自己努力发展起来的。”丁新昌点着头,一半赞赏一半自嘲地说,“我这七品芝麻官,不足挂齿。”

    顾明泉不知怎么对陈老板说,就笑了一下。对于别人的表扬,不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礼貌,他一般无言以对,只是一笑置之。

    其实,在顾明泉心里,他觉得他目前所取得的成功只是初步的,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他不愿声张,他有的是耐心,让时间慢慢地来证明吧。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才能证明。比如丁新昌,在同学中间,他出身农村,学习成绩中等,既不优秀出众,也不调皮捣蛋,看起来毫无个性,木讷而又平庸,属于那种最容易被老师和同学忘记的人,但是,二十年过去了,他变成同学里职务最高的,在这个官本位的社会里,这无疑就是最大的成功。当某一天顾明泉听说马铺新来了一个副书记兼副县长是他的老同学时,他居然想不出同学里有丁新昌这个名字,更记不得他的样子了;同学的那两年里他压根就没怎么跟他说过一句话。

    顾明泉突然想起谭志南信口胡诌的“八项之最”,丁新昌是“官最大”,而他是“钱最多”,这年头,官和钱,犹如唇与齿,彼此不能分开。

    “你们都是青年才俊,马铺的未来就在你们手上啊。”陈老板说。

    服务生把茅台酒送来了。顾明泉亲自打开酒瓶,房间里顿时酒香弥漫,让人神清气爽。

    “这是1985年产的,那年我们刚刚高中毕业。”顾明泉说。

    丁新昌捋着头发,呼了口气说:“很快啊,二十年了。”

    热过的菜和汤也送来了。顾明泉斟了三杯酒,端起杯子说:“这第一杯我先给两位道个歉。”便一饮而尽。

    “顾老板客气了。”陈老板说,“这第二杯我来敬你们这两位好同学。”

    “不不不,”丁新昌说,“还是让我们同学俩来敬陈老板。”

    “对对,我们两个同学敬陈老板一杯。”顾明泉说,“祝陈老板宏图大展,身体康健”

    陈老板恭敬不如从命地举起酒杯,笑呵呵地说:“谢谢,谢谢。”

    “接下来这一杯我就要敬老同学了。”顾明泉说。

    “我们就不要了吧。”丁新昌摆了摆手说。

    “怎么能不要”顾明泉端起杯子,对丁新昌说,“老同学,多关照啊。”

    “尽在酒中,尽在酒中。”丁新昌连声说着,把杯里的酒一口喝了。

    酒过三巡,筷子也动了几次,彼此说着场面上的客气话,用词文雅,礼数周全。像这种应酬,某种意义上也是顾明泉的功课之一。他内心是不喜欢的,但他能做得滴水不漏。

    “有丁书记在,有顾老板在,我回马铺投资的信心,更是倍增。”陈老板说。

    “晚上有两个内容,一是我们叙叙旧,二是你们先认识一下,沟通一下,投资的事过后再慢慢谈,别让陈老板误会了,以为我们大陆干部一坐下来只会谈项目、谈投资。”

    丁新昌一番话说得顾明泉和陈老板不住地颔首,他们又举杯互敬了两杯。顾明泉觉得丁新昌说话还是很有水平的,在县级领导里应是上乘。春节前,马铺的一把手石书记带了一帮人来紫荆湖看望和慰问企业家,石书记一说话便口沫横飞,粗口连篇,一旦正式讲话,连一句“我代表县委县政府,代表马铺五十八万人民”也要看着稿子念,而且居然能念破句。说实在的,顾明泉心里是瞧不起许多官员的,认为他们除了当官什么都不会李鸿章都说了,当官是最容易的事,傻瓜都能当。不过,丁新昌显然和一般官员不同,他能够脱颖而出,自有其过人之处。这一点是令顾明泉钦佩的。

    又互敬了一圈,一瓶酒差不多了。顾明泉说再来一瓶,丁新昌和陈老板坚决反对,他也只好作罢。

    丁新昌说:“陈老板可能需要早点休息,而我明天还有事,今晚就点到为止,等到合适的时间再一醉方休。”

    顾明泉原来都做好了思想准备,和丁新昌陈老板多喝一些,然后陪他们做一下保健按摩,所以他放弃了和申红蕾相处的机会,叫车把她送回家去,可是现在他们看来酒兴不高。早几年,马铺官场酗酒成风,喝死过好几个人,最近是大大收敛了,毕竟生命是自己的,特别是县一级领导都很懂得爱惜身体,除非接待上级和重要的客人,一般都以矿泉水来冒充白酒。顾明泉也不想勉强他们,只能一个劲地说招待不周。

    “我刚才带陈老板来,现在再带他回宾馆,有始有终。”丁新昌说。

    “下次陈老板再来马铺,要是不嫌弃的话,请下榻我们度假村,一切免费。”顾明泉说。

    “顾老板客气了,下次一定专程拜访。”陈老板说。

    顾明泉送两位到了楼下停车场,再次一一握手,目送他们上车离去。

    丁新昌的丰田车消失在夜色中,顾明泉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晚上就这样结束了,要是没有过来陪他们喝酒,不知道他跟申红蕾会怎么样。

    其实他根本就不缺少女人,身边有的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但是他对她们没有兴趣;虽不排除有时会对她们的**产生**,但那种与之交流、相互探讨的兴趣一点也没有。

    现在他只对申红蕾有兴趣。他突然想给她发条短信。

    14都是短信惹的祸

    申红蕾走到三楼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两只大腿变得沉重,好像有些抬不动了。她一路上在想,那个给顾明泉打电话的到底是什么人,使他可以立即中断他们的相处。她脑子一直转着,但始终勾勒不出任何的形象。

    开车送她回来的是一个头发染成黄色的小帅哥,一路听着耳机,她想跟他说话都说不上,就更不用说打听什么了。再说,顾明泉不像马铺别的老板,牛气冲天的,一点破事也要请记者来宣传,弄得全马铺的人都知道。他出现在员工和公众面前,都是一副沉静威严的形象,至少她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传闻、绯闻在马铺坊间流传。

    走到三楼,申红蕾基本上确定了,那个打电话的人,首先是异性无疑,不管姓谁名甚,其重要性远远超过她。这样一想,大腿就越发地重了。

    如果说刚刚离开紫荆湖的心情是惆怅的,现在则开始愤愤不平了;她感觉顾明泉像是一个可恶的渔夫,向她抛来诱饵,她奋不顾身地准备上钩时,他却把诱饵收起来了。

    走到六楼的家门前,申红蕾扶住门的把手,喘了一口粗气。她从包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门,客厅黑乎乎的,只有书房亮着灯,那肯定是卢发在上网。上午到顾明泉家途中,她先把女儿薇薇送到爷爷家了。爷爷家住的是一幢上世纪80年代自建的二层楼,那里有奶奶有堂姐,还有伯伯和伯母,薇薇喜欢住在那里。现在是暑假,薇薇参加了学校组织的雏鹰夏令营,周六休息,让她到爷爷家和堂姐瑶瑶玩会儿,在那做做假期作业,周日上午学钢琴和画画,下午学英语和乒乓球。这是女儿几年来周末的惯例,而老公的惯例,则是不断线地疯狂挂机。

    她进卧室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听到书房里传来手机短信的声音,却感觉不到卢发的动静,她好奇地往书房里探了一下头,只见电脑开着,而电脑前空无一人。朝卫生间方向看去,那门关着,看来是卢发在洗澡。有过许多次,他正在上网,她突然走过来,发现他一阵慌乱,急匆匆关掉了正在浏览的网页。她知道,他不是在看黄页就是在聊天室泡美眉。有几次,她和他吵了起来。

    申红蕾轻手轻脚走到电脑前,看到一个交友网站的主页,上面是一些美女帅哥的征友资料,几个黄色广告的窗口在飘动。她的眼睛瞪大了,似乎网上每个字都刺激着她,那些妖媚的美女全都变成了情敌。

    桌上卢发的手机一闪一闪的,她拿到手上,看到了那条刚才到的短信:老公,你在干什么啊我一天没上网了,你想我就给我发短信。

    又是老公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上一次,她就看到卢发在网易聊天室聊天时,有一个女人称呼他“老公”,她一下子火冒三丈,责问他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卢发一脸冤枉地说,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呀她一上来就叫我老公,我有什么办法申红蕾也知道一些网络故事,许多事是不能当真的。那天她生气地把卢发推开,坐在电脑前打出一行字发给那个女人:谁是你老公啊那女人回过话来:你呀,你要是不想当我老公,那就算了,我再找一打来。卢发指着这行字说,看到没有人家是随便叫老公的,你居然当真了,你真是太没文化了。申红蕾本想当场截获证据,没想到反受一顿抢白,心里气得实在不行。

    但是,短信发到手机上称呼“老公”,这显然是不会随便叫的,从虚拟的网上发展到现实的网下,有对方的手机号码,时常互发短信或通话,这是更进好几层的关系了,甚至他们都可能见过面上过床了。

    申红蕾正想记下发短信的手机号码,卢发披着一条浴巾走了进来,他猛一抬头看到老婆,惊乍地一跳,肩膀上的浴巾都抖落到地上。

    他没想到申红蕾回家来了,而且手上还拿着他的手机。

    申红蕾看到卢发惊慌失措的样子,更加明白他心中有鬼,冷冷地笑了一声,故意拿腔拿调地说:“老公,你在干什么啊我一天没上网了,你想我就给我发短信。”

    卢发艰难地咽了口水,他知道遇到难题了,眼睛飞快地看老婆一眼,只是嗫嚅着,整个人像是蔫了似的耷拉下头。

    “你还有什么话说吗”申红蕾就像法官判决之后询问被告,口气里充满一种拥有法律的威严。

    卢发终于呼了口气,好像是憋坏了,他说:“这、这也没什么,也就是发发短信”

    “她是哪里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申红蕾冷冷地瞥着卢发,仔细地捕捉他脸上的表情。

    “新疆的,在一个旅游论坛认识的。”

    “你是不是见过她了你老实交代。”

    “我怎么可能见过她我又没到过新疆。”

    “你们可以约定到某个城市见面呀,比如西安、比如上海,你去年到过这两个城市出差。说是出差,谁知道你是不是见她去了”申红蕾说,眼光像放大镜在卢发脸上探询着答案。

    “我、我去年还不认识她,你别乱猜。”卢发不满地说,走到电脑前就把开着的网页全关掉了。

    “你关得迟了,我知道你在看什么网。”

    “我也不怕你知道。”

    “你当然不怕,祖国大江南北,到处有人叫你老公,你怎么会怕我这个黄脸婆”

    “告诉你,那都不是真的。”

    “这短信,也不是真的你骗三岁小孩去吧。”申红蕾说着,手上的手机丁冬一声,又来短信了,她连忙摁下来看。

    这条短信还是同一个人发来的,申红蕾默读了一遍,对卢发说:“要不要听我念一下啊”

    卢发坐在电脑前揉着头发,一副无可奈何又无所畏惧的样子。

    申红蕾念了起来:“雨水说天空也会落泪,玫瑰说爱情总会枯萎,离别说寂寞无滋无味,咖啡说活着得习惯苦味,路一走就累,酒一滴就醉,雨一碰就碎,只有你,最珍贵”

    卢发笑了一下,说:“这不过是大路货的短信,能说明什么呀你能保证你从没收到过类似的短信”

    “我有,我告诉你,这条短信我也收到过,但是我再告诉你,从来没有人叫我老婆。”

    “谁爱叫你老婆,我无所谓。”

    申红蕾啪地把卢发的手机拍在桌上,说:“卢发,你好自为之吧。”

    “我懒得吵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卢发眼睛盯着电脑,看也不看申红蕾一眼。

    申红蕾气鼓鼓地不知怎么办,看到桌上的多排座插头,手指一戳,把电源掐断了。

    电脑扑地黑了,卢发愣了一下,霍地站起身骂道:“我**”

    申红蕾哈哈笑了起来,她感觉很得意又很满意似的扭头走出了书房。卢发在她身后把书房的门凶狠地摔上,砰的一声,整幢楼似乎都震荡了一下。

    走进卧室,申红蕾也把门狠狠地摔上,她想摔得更响一些,盖过卢发摔出的声音,可惜自己力气不如人家。她往后勾起脚一踹,补上了一脚。

    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余怒未消的面容,申红蕾呆呆地想,怎么会这样难道这就是婚姻的真实状态吗

    她叹了一声,不愿再想了。走到床前,把自己放倒在床上,嘭的一声,像是一根柱子塌了下来。

    很多问题又涌进脑里,像一把鸡毛把她的脑子塞得乱七八糟的。生活原来不是这样的呀,它就像一列车在既定的轨道上行进,向着前方的目标有条不紊地前进,可是,突然间它倾覆了,一切都乱了,它到底是碰到了什么障碍,还是内部的机械出了故障申红蕾想起大专毕业刚参加工作那年,姑姑要给她介绍一个军官,她说我才不想那么早结婚呢。可是不久,她在经济系统的一次大会上,第一次见到卢发就堕入了情网,第二年就和他领取了结婚证。那时对于二人世界、对于未来的生活,有着多少憧憬和想象,谁知道现实是残酷无情的,它像一只巨大的石磨,把那些憧憬和想象全都研成了韲粉。

    这时她听到包里的手机鸣叫了一声,是短信来了。这么晚了谁还发短信她从包里取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顾明泉发来的:“当流星恋上大地,不惜陨落,只为那片刻的亲近;当行云爱上流水,不惜下坠,只为一解相思情;当俺想起你,不惜破费一毛钱,只为告诉你:俺会时时想你,你要多多保重自己。”

    这个顾明泉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刚刚因为短信和卢发短兵相接,现在自己也收到了这么暧昧的短信。

    她一下把短信删了,但是,滴答一声,又一条短信来了,还是顾明泉:“都说流星有求必应,我愿在星空下等待,等到一颗星星被我感动,为我划破夜空的寂静,然后载着我的祝福,落在你熟睡的枕边。”

    刚看完,滴答又来了一条:“如果有来世,就让我们做对小小老鼠,笨笨地相爱呆呆地过日子,纯纯地依偎傻傻地在一起,冰雪封山时我们窝在温暖的草堆,我搂着你喂你吃耗子药。”

    你才吃耗子药申红蕾气呼呼地立即把短信全删了,索性把手机也关了。

    15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汪洁丽哭得一片凄风苦雨,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觉得程卫东的良心真是让狗给吃了,他算是什么东西啊不过是开小药店的个体户,而自己是堂堂的国家干部,下嫁给他,已经便宜他了,可是他居然不识好歹,还时常来惹自己伤心。

    这时汪洁丽听到包里的手机在唱歌:“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她对自己手机的彩铃是很敏感的,这首歌是她特别爱唱也唱得特别拿手的一支老歌。

    她的眼睛往放包的柜台上一瞥,立即止住绵绵不尽的哭泣,像是水龙头一下拧紧了,一滴水也漏不出。

    “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我还听见你的声音,轻轻萦绕着我的心”歌声从包里飘出来。

    汪洁丽朝靠近包的程卫东盯了一眼,他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拿起包递给了她。但她气还未消,蛮横地把包扯了过来。

    取出手机,一看显示的是“林常委”三个字,她的泪痕还来不及擦干,笑容先绽放了开来。

    “林常委,您好。”汪洁丽用普通话说道,语气干练而又带着女性的妩媚。林常委是省里派下来的县委常委兼组织部长,年纪比她还小三岁,却头已秃顶,看起来是为了工作鞠躬尽瘁似的。据说他特别善于发现和培养女干部,自从几个月前和他同车下过一次乡之后,他偶尔就会给她打个电话,一般也没什么事,就是问个好,聊聊天。

    “小汪,在忙什么呀”手机里传来林常委浓重的福州腔。他称呼女干部一般都叫成“小”什么,尽管自己比人家还小。

    “没忙什么,在我先生的药店里帮忙看一看。”汪洁丽说着,发现程卫东站在旁边好像在偷听一样,瞪了他一眼,他才知趣地走开。汪洁丽把手机捂紧在耳朵上,向前走了几步,柔声细语地说,“林常委,你这周没有回家呀看来,你为了大家不要小家了。也不知道你周末还呆在马铺,不然,呵呵我明天找个时间去拜访你吧。”

    汪洁丽收起手机,看到程卫东像木桩一样站在那边,撇了撇嘴说:“看什么看还不清点一下,关门了。”

    程卫东听话地走到钱柜前,开始清点今天的营业额。汪洁丽也走了过来,眼光监督着他的双手。

    三张一百元钞票,一张五十元的,还有四张十元的,程卫东把它们全交到汪洁丽手上。汪洁丽把钱收进包里,就从钱柜里拿起笔记本,翻开一页签上一个“汪”字。

    程卫东哗啦一声把卷帘门拉到地上,锁上铁锁。汪洁丽把摩托车从隔壁米店门前开了过来,等他坐到后座上,关切地问:“坐好了没有”

    “坐好了。”程卫东说。

    汪洁丽加大油门,车子呼地向前冲了出去。街上的车辆和行人不多,汪洁丽把油门又加大了,风从身边呼呼地吹过,感觉凉爽极了。

    “抱紧我呀。”她扭头对后座的程卫东说,“听到没有你是不想抱我还是不敢”

    程卫东有些机械地伸出两手

    ...  </P></TD>

章节目录

同学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何葆国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何葆国并收藏同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