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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伤心了,这种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呢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图个什么我自己有份正式工作,你不过是开店的个体户,我干吗管你我管你还不是为你好吗你别忘了,这药店还是我投资装修的,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她蹲下身子哭泣起来,“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呀”

    第二章

    10文科班简史

    谭志南一进门就看到申红蕾坐在沙发上,对顾明泉眨了一下眼睛,说:“你们两个策划一下就行了,叫我来做电灯泡啊”

    “这是同学聚会,又不是别的什么。”顾明泉拍了一下谭志南的肩膀说,“谭大主任,百忙之中抽空出席一下嘛,没有你,我们三人筹备小组就不合法了。”

    申红蕾看了看谭志南,说:“你肯定又摸了一个晚上。”

    “是啊,摸了一晚上,”谭志南连忙说,“不过摸的是麻将,你别想到其他的去了。”

    申红蕾和顾明泉都笑了起来。客厅里飘荡着愉快的笑声。大家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在生活中的每一天,似乎都是按部就班、小心翼翼,只有面对纯粹的同学,彼此没有利益冲突,才能无所顾忌地开怀大笑。

    谭志南看了一下手表说:“快11点半了,我早饭还没吃啊。”

    “我也没吃,早饭午饭一起吃就是了。”顾明泉掏出手机拨通了快餐店的电话,同时对谭志南、申红蕾和电话里说,“我们就三份套餐吧,中午简单点,晚上我再请你们吃好的。对,十五元套餐,三份。”

    申红蕾和谭志南说起了孩子的话题,成绩怎么样,听不听话,课外在学钢琴还是画画,彼此一说起,孩子原来是同班同学。谭志南笑呵呵地说:“我们家两代人是同学了。”

    听到有关孩子的话题,顾明泉听得很不自在,干脆就起身走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他有些无聊地摁着手机,调阅那些没有删掉的短信息,大多是幽默、搞笑、三级的段子。以前如厕时看报纸,现在一般是看短信了。他注意到一条不是电话簿上的名字发来的短信,号码尾数是7899,短信内容是:“老天,太蓝大海,太咸人生,太难工作,太烦和你,有缘想你,失眠见你,太远唉,想你想得我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这类短信肯定不是原创,都是转来转去的,这个转来的号码到底是谁呢当时收到短信时一点也没在意,现在使劲地想,却想不出是谁,如果是认识的人,号码一定会在手机的电话簿上,也许是发错了,这也是很正常的。突然,脑子里好像咕噜响了一声,他一下想起来,这正是前妻的号码离婚后,他就把她的号码删掉了,而且他从厦门回到马铺,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卡,她怎么会知道我现在的号码呢他不愿再想起这个女人,随即把那条短信删除了。

    回到客厅上,套餐刚刚送来,桌上摆满了白色泡沫盒。每人一盒饭一盒菜,还有一杯汤。大家就埋头吃起来了。马铺话说,吃饭配菜不要配话。这一般是大人对孩子说的。可是三个大人一起吃饭,只配菜不配话,反而吃不下去。再说他们身负筹备同学聚会的重任,有多少正经的、细碎的事情需要一边吃着快餐一边研究。

    话题自然就集中在同学聚会上面,思绪纷纷飘回了二十年前,他们仿佛看到了马铺一中高三时那排低矮的教室,文科班教室在左边靠近厕所的最后一间。二十年前的景象再现了,班主任刘锦标提着一个很大的课本夹,风风火火走了过来,教室门前东一堆西一撮的人,哄地散开了,混杂成一股人流向教室涌去

    那是1985年,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想起来是多么遥远的事情了,适宜在一个黄昏,由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用颤抖的声音来回忆。可是他们这三个临近不惑的人,已经开始用概括的语言、怀旧的心情对85届文科班进行了回顾、梳理、辨析和考证。

    85届文科班是1984年分科分出来的,刚开始有四十七个同学,第二年增加到五十六个,那时年级同学里流传着一个关于文科班的说法:一个怪人、二对情侣、三大美女、四大金刚、五人帮、六君子、七匹马。

    这个像顺口溜一样的说法在当时几乎无人不晓。但是时隔多年,具体所指是谁,有时不免张冠李戴,顾明泉、谭志南和申红蕾首先进行了确认工作,你一言我一语还原出当年的真相。

    “一个怪人”就是路安远,这个人真是太怪了,操着一口客家话,高高的,瘦瘦的,头发常年不洗,变成一绺一绺地往上翘着,他的学习成绩在班级里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而他几乎不跟哪个同学交往,总是独自一人背着一个很大的书包,急走匆匆,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他得赶快地走。大家都不清楚他的家庭情况,他看起来也不参加什么课外活动,顾明泉觉得路安远当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和政治老师匡振东争论一些奇怪的问题。有一次匡老师争论不过路安远,就比划着手对路安远说,我真是说不过你,但我希望你面对现实。路安远两只眼睛直直地看着匡老师说,面对现实就是无奈地认可吗你说这个人真是太怪了,不面对现实还能超越现实不成1985年这个怪人考上了北京大学,据说寒暑假都没有回来过,没有哪个同学见过他。后来他失踪了,至今没有确切消息,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跑到了国外,还有人说他四处流浪,然而全都只是传说而已。这个怪人的身上至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黑纱。

    “二对情侣”,一对是李建国和侯明敏,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那种青梅竹马,可惜有情人到底没成眷属,现在李建国开着一部的士,经常停在解放广场那边,听说主要是跑长途;侯明敏就混得不错了,开头不知做什么生意,几年前承包了马铺宾馆的娱乐室,改造成东方之珠夜总会,也算是马铺地面上比较出头露面的女强人,还当上了马铺政协委员。还有一对是程卫东和汪洁丽,当时大家很惊讶,他们居然是在紧张的高考前闪电般地谈成的,此前似乎没有任何征兆,而且他们居然毕业不到两年就结婚了。顾明泉说,这是我们同学里唯一成功的一对,不容易。申红蕾说,一个班级总会成那么一对两对,这也是缘分。谭志南说,当时我多老实啊,觉得同学就是同学,怎么能做夫妻从没动过那种念头。申红蕾说,我不信,你就没对班上的美女流过口水谭志南说,当时有口水也不敢流出来啊,流到嘴边赶紧又咽回去。

    “三大美女”就是庞婉青、温宝玉和安佳佳,那时她们是文科班最鲜艳的三朵花。二十年过去了,鲜花也有些枯萎发黄了。庞婉青在电信局当出纳,她老公早年是个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的散仙,后来听说和台湾人合伙做生意,发了大财,公司办到了厦门和深圳,他也从此离开了马铺。据说他们没有正式离婚,只是分居,已经五六年了。温宝玉嫁给了一个实验小学的老师,站起来只到她的肩膀一样高,当时有“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议论,不过现在看起来,那“牛粪”还不坏,对她呵护有加,她从马铺印刷厂下岗后,开了一间叫作宝贝的精品屋,小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安佳佳在县政府信访办工作,据说有过几次伤心的恋爱史,几次痛不欲生地想自杀,至今未婚,已决定独身。申红蕾说,你们两位有没有暗恋过哪个美女啊谭志南说,我没有,不过做梦梦见过她们,前几天还梦见过庞婉青,不过什么事也没有做啊。顾明泉说,在梦里什么事都可以做的,是吧,申红蕾申红蕾说,你们男人啊做感叹状,余音袅袅。

    “四大金刚”,现场的就有顾明泉和谭志南两位了,缺席的是郑栋才和王永泽。王永泽毕业后当过几年兵,复员回来做过水果贩子,现在开了一间手机店,经营有方生财有道,也算小小资本家了。郑栋才为人一直比较张扬,争强好胜,大专毕业后分在马铺糖厂工作,那时县里搞了一次当时颇为轰动的厂长竞选活动,郑栋才竞选上了厂长,可是没干几年,就被抓起来了,据说他受贿一百一十万元,后来被判刑十七年。顾明泉说,其实我们是比较松散的一个小团伙,不知谁把我们命名为四大金刚。申红蕾说,还松散啊,我都经常看到你们四个人在打球。谭志南说,去年到监狱去看过郑栋才,这家伙晒得又老又黑,不过身体看起来好多了,这次二十年同学聚会他是参加不了了。

    “五人帮”有三男二女,彭彬、陈朝阳、余贵阳和申红蕾、宁春红。申红蕾说,当时把我们称作五人帮,是带有歧视、讽刺的意思,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帮,我们都很少公开说话的。谭志南说,你们公开不说话,但你们暗地里结帮拉派,所以就是五人帮嘛。顾明泉说,你们这个五人帮,毕业不久就粉碎了吧。申红蕾说,是啊,一人一路,很少联系了。现在彭彬当上了土楼乡乡长。申红蕾是财政局的副主任科员。陈朝阳在城关街道办,听说也是副科。宁春红在银行干过,后来做安利传销,赚了不少钱,干脆就辞职了,听说她在漳州、厦门都有房产,一年在马铺的时间不会超过四个月。余贵阳算是混得比较差,下岗后一直在家给老婆孩子煮饭,自称家庭煮男,不过他老婆是马铺卫生局的副局长,算是比较有油水的职位,一家生活还是过得不错的。

    “六君子”是黄进步、江全福、华南强、陈高辉、黄忠和和李金河六个人自封的雅号,当时大家就对他们这个团伙不看好,在高考前半个月发生了一起很严重的事件,陈高辉的书包被人扔进了厕所,学校查了半天,认定最大的嫌疑人是黄进步,但黄进步诅咒说如果是他,就让雷公劈死他,这事就不了了之。毕业后“六君子”之间还有过短暂的蜜月,但是不久,黄进步、黄忠和和陈高辉合伙办了一个石料厂,相互拆台、相互指责,很快就把厂子弄倒了,后来黄进步又和李金河、华南强合办一间卡拉ok酒店,又闹得不欢而散。不过现在黄进步是小铁厂的大老板,马铺县人大代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华南强换了几次单位,通过关系进了法院,现在是执行庭法官,也混得人模人样的,陈高辉自己搞了个水电站,听说也发了一些财,黄忠和在马铺一中当老师,旱涝保收,李金河下岗无业,听说有神秘的“天线”,跟现任的几个县领导往来密切,看似游手好闲,却是锦衣华食,就江全福比较惨了,因为包了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被判了刑,还好是缓刑,至少还有人身自由来参加同学聚会。顾明泉说,这六君子哪里有什么君子的味道啊谭志南说,好歹也是同学,别相互倾轧。申红蕾说,我觉得挺同情江全福的,你们知道吗,他老婆有癫痫病。

    “七匹马”是七个属马的男生组合,罗汉城、廖强生、黄东海、胡长生、简大明、黄荣俊和陈炳星,其实班上的同学至少三分之二属马,但他们七个人走得近,便合称“七匹马”。他们之间最大的相同点就是生于1966年,都属马,其他的就不大一样了。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错,套用俗话来说就是,经受了时间的考验。现在廖强生在公安局,黄东海在县委组织部,黄荣俊在总工会,胡长生在教育局,简大明在漳州医药公司,罗汉城早几年辞职下海了,听说也混得不错,陈炳星在江滨路开了个“七匹马大排档”,生意很好。申红蕾说,这七匹马很团结,实在比较可贵。顾明泉说,同学嘛,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谭志南说,话是这么说,不过一样米饲百样人,同学也是千差万别的,只能求同存异。顾明泉就当场念了一条搞笑短信:当年把english读成“阴沟里洗”的成了卖菜的,读成“硬给利息”的成了银行职员,读成“因果联系”的成了哲学教授,读成“硬改历史”的成了领导干部。

    五十六个同学,隔着二十年的尘烟,有些面目模糊了,有些面目更清晰了。同学其实已经变成一个符号,镌刻在每个人的生命历程中。说到感慨时,他们不由缅怀了一下当年的班长李跃鹏,那真是一个老好人,戴着厚厚的眼镜,只知道读书,跟谁都不吵架红脸,跟谁都不会有矛盾,跟谁都笑眯眯的,可惜大学毕业一年后死于一场车祸。谭志南说,除了老班长,还有郑栋才在监狱里,还有失踪的路安远杳无音信,还有赖莉莉嫁到日本,他们来不了这次同学聚会,其他同学我看百分之八十会来。申红蕾说,不来也没什么道理了,都二十年啦,那歌就是这样唱的,“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谭志南说,当年唱的歌,即将变成现实了。

    套餐吃完了,顾明泉把桌上的泡沫餐盒全部收了起来,装在塑料袋里扎紧了,打开房门,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他是个爱干净的男人,关上门,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洗手,才回到茶几前。

    谭志南用手擦了擦嘴,说:“这七匹马之后还可以继续命名,八仙九丐诸如此类的。”他在县委办给领导写材料,最擅长使用数字的,如“一个认识二种思路三大策略”、“四个狠抓五个加强六个提高”之类,领导读起来朗朗上口。他扳着手指,说:“我来总结个文科班的八项之最吧,结婚次数最多和最少,最多李长青,三次,最少安佳佳,一次也没有;孩子最大和最小,最大关素云,女儿都十八岁了,最小王艺芳,上个月刚刚生了个儿子;官当最大,丁新昌,副处级;经济最困难,阎顺利;钱最多,顾明泉”

    “别提什么最,太俗。”顾明泉打断了谭志南说,“同学间应该是平等的。”

    “但是差别总是存在的,这也是客观规律嘛,没错,都是同学,大家从同一起跑线上起跑,到现在跑了二十年了,有的跑在前面,有的落在后面,有的跑不动了,有的干脆停下不跑了,有的正咬牙使劲猛追都不一样啊。”谭志南说。

    申红蕾弯着手指只算到七项之最,饶有兴趣地问谭志南说:“还有一项之最呢”

    谭志南看了看申红蕾,一脸坏笑地信口说道:“第八项之最,就是二十年后申红蕾同学变成最经看的。”

    申红蕾生气地握起拳头,擂了一下谭志南的肩膀,心里却是很受用地说:“打你呀”

    顾明泉说:“我们说点正事吧。”在公司董事会上说话,他一般也是这样开头的,好像此前说的都不是正事,现在开始要说正事了,所以声调虽然不高,但表情显得特别郑重其事。

    “这同学聚会已经定在8月5日,今天是7月16日,不到一个月了,可以说时间紧迫。”顾明泉很正经、很正式地分配任务,“志南你写个邀请函,晚上加班一下,一定要写出来,写得有文采一些,然后传到我的电子邮箱,争取下周一打印出来,寄给每个同学。红蕾你就负责打电话,你在办公室打电话不要钱吧你就给每个同学打电话再口头通知一遍。老师这边,我准备下周利用晚上的时间到学校去拜访他们,邀请他们都来参加我们的同学聚会。”

    谭志南说:“邀请函我可以让县委办收发室的人寄,可以用挂号寄,保证人人都收到,反正也花不了多少钱,我就算以权谋私一回。打电话嘛,我帮红蕾分担一点任务,她负责打给男同学,我负责打给女同学。”

    申红蕾发现谭志南故意把表情装得像是出席政治常委会一样,说:“好啊,谭大主任对女同学有号召力,不过你可别打出什么火花来。”

    “如果打不出火花,我就承认这一辈子彻底失败了。”谭志南脸上装不住了,扑哧一声笑出来,“我一定好好把握这次二十年一遇的机会。”

    11握着女同学的手

    顾明泉要请申红蕾和谭志南到金老鼠酒店吃晚饭,顾明泉说:“中午只吃了快餐,晚上好好喝几杯吧。”他从卧室换了一副行头走出来,老人头牌灰白衬衫,黑色休闲西裤,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很有精神。

    谭志南看了顾明泉一眼,正好顾明泉的眼光也朝他转过来,四目相接,其中意味深长。他们都自信明白了对方眼光里的含义。

    “我就不去了,晚上我有材料要写,写完还要写我们同学聚会的邀请函呢。”谭志南说。

    “去吧,饭总是要吃的。”申红蕾说。

    “我回家随便吃一下就行了。”谭志南说。

    顾明泉对谭志南笑了一笑,谭志南也向他笑了一下,彼此的笑容很率真、很默契。

    申红蕾直到上了顾明泉的车,清凉的空调风嗖嗖嗖吹到脸上,脑子里才猛地醒悟过来,这两个男同学也就是这两个男人之间,原来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都猜透了对方的心思,只是把我蒙在中间。

    蓝色帕萨特缓缓行驶在马铺街上,天空还没有全黑,两边的路灯和广告灯已经亮了,亮得很苍白,像是一个浅薄妇人的浓妆。

    车里流淌着恩雅的音乐,好像从神秘的森林里流出来的一股清泉,潺潺流过申红蕾的全身。她一人坐在宽阔的后排座里,全身都松弛下来了,眼睛也沉醉般地微微闭上。但是她的思绪在音乐里飘荡起伏,她想,顾明泉晚上想和我单独吃饭,他到底有什么念头呢她想起在高中的时候,她暗地里是喜欢过他的,那是一种少女的好感和欣赏,可是他太高傲了,常常像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偏着头。如果他肯多看她几眼,如果他肯跟她多说几句话,如果生活是没有如果的,只能按照命中注定的轨道运行。这一点,申红蕾也是临近四十岁才渐渐明白的。

    顾明泉一直默默地开着车,显得特别专注。本来他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现在他越发感觉到表达的困难。从后视镜里,他可以观察到申红蕾的动静,她的一笑一颦没有了少女时代的绚丽,而更多的是一种人到中年的淡然和优雅。从厦门回到马铺后,第一次见到她,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同学、一个普通的女人,来了,然后去了,波澜不惊。到底她是从哪天开始让他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他说不上来。反正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他身心疲惫之际手上的一杯茶,能将胸中的郁闷涤荡出去。

    申红蕾睁开眼睛,看到金老鼠酒店已经过了,不由得把身子坐直一些,问:“你要把我带到哪里”

    “把你带到度假村,”顾明泉淡淡地说,“放心,不会把你卖掉。”

    “能卖得掉吗那你把我卖掉好了。”申红蕾莞尔一笑。

    “肯定卖得掉,就是像我这么好的买主不好找。”

    “哦,那卖给你好了。”

    话一出口,申红蕾就觉得不妥,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本来类似的话,在男女同事之间也是会说的,那一般是在敞开的办公室,有时还当着许多人的面。现在的环境是密闭的,气氛又有些异样,说出来的效果便显得暧昧。

    但是顾明泉没有说话,双手娴熟地转着方向盘,眼光看着车灯前面的道路。车子已经离开马铺城区,公路两边是连绵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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