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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恶行,然后倾尽所有来赎罪吧。

    程王面色平静的坐在那里,看向我的眼神却要将我生吞活剥般,但我没有一丝一豪的恐惧。

    无法站起身的我挺直了背脊,用不快也不慢的语速平淡道:

    “草民原籍路安县柳州城,家中有一跛脚老父跟本来马上就要参加乡试的哥哥,我们一家三口本是柳州城的小小乞丐”

    既然给了我机会,索性就从头讲起,铺垫也许长了点,但只有真实才是最有力的陈述。

    过去的种种在我脑中翻涌而来,直到画面定格在倒在阴暗牢房中满身鲜血的迟北跟还被绑在椅子上却已断气了的老爹,我才停了下来。

    即使过了二年,那天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也依然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异常清晰,仿佛刚刚才发生,伤口再次被自己撕开,我痛的来不及观察皇帝的反映,兀自低头平缓情绪。

    本以为我说的事情牵扯到程王,皇帝必会对刚刚还装作不认识我,打算抢先压下我的程王发问。

    头顶上方却是一片异样的寂静。

    然后冷淡的声音劈头而来,“真让朕失望,到头来说的还是些乏味之事。”

    乏味。

    让我痛的撕心裂肺,让我夜夜噩梦缠身如坠地狱的惨剧,对于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只有乏味。

    我当然没指望皇帝会为了一个跟他无甚关系的白丁给自己的儿子治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话从来都是说说好听而已。

    可真的听到自己家人的死在别人口中是如此轻贱,还是让我控制不住的愤怒不已,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暗自使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还有关键的事情没有说,意气用事不会有任何帮助,惹怒了皇帝,命人将我托出去当场问斩才真的糟糕。

    但我终究还是没有冷静下来,回神的时候已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不知对皇上来说什么事情才不乏味”

    四周同时传来抽气声,站在太师椅旁不停偷看皇帝脸色的宦官将头扭到我的方向,不敢置信的瞪起眼睛。

    可皇帝却并没有发怒,也许在他心里早已给我判了死刑,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计较好生气的皇帝一反常态的耐心答道:

    “自然是江山社稷。”

    我差点为他冠冕堂皇的回答鼓起掌来,正色道:“皇上果然乃国之圣君,心怀天下,跟草民这等市井小民想的就是不一样,可草民不懂,如若这个国家连一个百姓都没有,又何谈江山社稷”

    这回四周连抽气声都没有了,每个人嘴巴都张成鸡蛋状的对着我,连突然变得慈善的皇帝都冷下脸来,宦官立刻接到了讯号,右手的拂尘用力甩上左臂,向我怒斥道:

    “大胆刁民竟敢口出狂言,藐视皇权,来人哪,把她”

    “好了”皇帝侧了侧头,皱眉道了一句。宦官立刻像被人按了开关般老实收声,低头站回原位。

    皇帝双手随意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脸色又恢复成最初的威严,大概觉得被我挑衅以后就这么把我托出去斩了有失面子,须先在道理上彻底压倒我,逐道:

    “很遗憾,你说的情况并不会发生,一个百姓都没有的并不叫国家。朕明白你的意思,百姓自然重要,朕自然也爱护朕的千千万万子民,否则朕为何还要在这烈日当头频频求雨”

    “但你不能用你个人的事情来混淆朕对无数百姓的态度。朕的存在、皇权的存在是为了治理保护这个国家,而不是为了给你一个人主持公道,朕要考虑的是全局,没空为了些芝麻小事费神,死一二个人而已,在朕眼里好比树上飘落两片叶子一样微不足道。你的这些事情,告去衙门还算正当,而放在这里撒野就是罪过。所谓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你今天的行为便是乱了规矩,触犯了皇权。而皇权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犯。否则,朕要怎么树立威信于这朝堂之上,朕的江山社稷怎么保持稳固不变”

    我们身份不同,想问题所站的角度便不同。即使我很愤怒,也不得不承认,皇帝的一番话的确有他的道理,虽然有些地方我依然不甚赞同,可现在争论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他是否能理解我痛失亲人的心情也完全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能否肋我完成复仇。

    理智早已回到我的身体里,拳起的手也已松开,看到皇帝对自己权力宝座的无限贪执,反而让我找到了切入点。

    于是问道:“所以,在皇上心里,皇权才是至高无上,最最重要的对吗”

    他没回答,算是默认。

    我凄清一笑,“皇上真让草民羡慕,皇上最重要的东西还在,而草民最爱的人却已经死了。”

    “如皇上所说,如果皇权是可以随便让人冒犯的,便会消减皇家威信,江山社稷就会变得不稳,所以皇权不允许任何人的触犯。”讲到这,我蓦然停下,侧开头直直注视程王,继续道:

    “可是今天在场的人中,触犯皇权的可不只我一个。”

    我意有所指的话语跟动作成功的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人交换眼色,有人面露诧异,有人依旧无表情有人看我的眼神中杀意浓稠的将要凝固一般。

    我豪不在意,气定神闲的继续道:

    “我知道碍于程王的身份,任何衙门都不会受理我的投案,于是就只能想办法自己复仇,我既然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那程王也要付出最重要的东西才算公平。而他最重要的好像并不是他的性命。如此,我如果只是杀了他,便算不上是等价的复仇。因为王爷曾经给我讲过一段非常有趣的童年往事,所以我很快便知道什么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满口胡言。”一向冷静自持的程王竟然再次在皇帝面前出口打断我,他显然想要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低头对着皇上施礼,“父皇万万不可听信此等小人谗言”

    可他整句话还未说完,楼中突然诡异的响起一道明亮的声音:“什么”

    第60章

    这不分场合的说话引得众人纷纷转头寻声瞧去,问话的是坐在荣王右手边的另一个大眼皇子,他是这些皇子中年纪最小的,目测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圆圆的脸上一双铜铃似的大眼好奇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跟底头面无表情似木头人一般的荣王截然相反,表情丰富且毫无遮掩,一副神经颇粗的样子,就是不知他是本性如此,还是故意为之。

    明明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却浑然不觉般对着我再问道:

    “对大哥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其他人好似对他这种脱线的个性并不太吃惊,很快都恢复平常,再次向程王那边看去,程王再怎么努力管理表情,脸色还是阴了下来,被打断的话堵在口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皇帝的注意力却已全被大眼皇子引去,冷冰冰的睨着他,“老五,你是嫌朕上回罚你罚的不够是吗”

    大眼皇子肩膀立刻一缩,偷偷撇了下嘴,小声嘀咕道:“谁让我说什么大哥都不感兴趣,我好奇嘛。”

    皇帝沉下脸单手大力拍向太师椅的扶手,怒道:“混账你怎么不好奇为什么每次挨罚的都是你”

    大眼皇子的眼睛瞪的更大,露出惶恐表情,终于知道自己的父皇正临近爆发,立刻识时务的求饶道:

    “儿臣知错,请父皇息怒,儿臣再也不敢了。”然后学着荣王的样子老实坐在椅中,不再言语。

    可皇帝的脸色依然差的很,还在用怒其不争的咬牙表情瞪着他最小的儿子。

    程王干站了半天,也不见皇帝回头理他,终于等不及的再次发声,唤道:“父皇”

    皇帝却皱起眉头,转头不耐道:“程元,听她讲完你再说话也不迟。”

    无法,程王再不甘心也得忍耐坐下。

    而我便又得到了说话的权力,想来还得感谢那位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大眼皇子。

    再次磕头谢恩后,我立刻抓紧机会接着道:“程王最在乎什么其实显而易见,在他身边生活的人应该比我还清楚,他对自己所拥有的皇族血统,皇子的身份有着异样的执着。我虽不知皇上为什么将程王安排到柳州城那样的远离京都的小地方,但自持皇家血统的程王却很不甘心呢。”

    虽然只有一霎,但跪着的我清楚的看到,皇帝的眼眉微妙的变了,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复杂的表情。

    可我分不清是厌恶还是喜悦,皇帝的城府太深,不给我任何窥探他内心的机会。

    不过,他既然能处心积虑的长期给程王服毒又把他赶出京都,我如何也不信他现在会变得真心的宠爱程王,会让程王从新坐回身边,八成是有需要利用他的地方。

    我不再耽搁,一鼓作气将程王与王顺带头的劫匪团伙相互勾结,抢劫商旅、官银的种种逆谋之事说了出来,最后从怀中掏出假书信,双手举起,“这些便是我几日前按着王顺供出的线索所找到程王与他勾结联系时的亲笔书信。”

    终于顺利说完了,我低着头,默默在心里长出一口气,这次头顶上的人应该不会觉得乏味了吧。

    我如此想着,等待着皇帝接下来的反映。

    可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举着书信的手臂已开始发酸,皇帝却始终未发一语,连周围的其他人也都屏息无声,空间陷入一股诡异的寂静。

    打破沉默的竟是程王。

    他一反刚刚的阴森可怖,恢复睥睨一切的老样子,轻蔑的笑起来。

    皇帝看向他,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问道:“程元,你笑什么”

    “儿臣笑她演技精湛,故事编的绘声绘色,甚是逼真。”

    “那么她说的都是假的了”皇帝继续波澜不兴的问道。

    程王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对着皇上低头施礼,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子道:

    “儿臣确实收走了她的酒楼,但却是正当购买。至于他的父兄,他们对我口出秽语,藐视皇族,自然该杀。而她污蔑儿臣勾结劫匪打劫官银跟商旅一事更是子虚乌有。分明是她对于父兄之死怀恨在心而对我的报复污蔑。”

    我冷笑一声,“王爷撒谎的本事还是这么让人望尘莫及,我手上的书信铁证如山,是真是假皇上一看便知。”

    程王低下头意味深长的盯着我,“谁又知道它是不是居心叵测之人造假故意陷害我的呢”

    我亦毫不闪躲的抬头与他对视,坦坦荡荡的道:“到底是不是陷害,你有没有劫官银,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皇帝并未让人来取走书信,却问程王,“程元,既然她说的是假的,你刚刚为何二次三番的阻止她说话”

    程王回头敛神站好,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毕竟儿臣确实处死了他的父兄,对儿臣怀有报复之心的人想来也不会在父皇面前说什么好话,儿臣私心,不愿父皇听到她添油加醋的乱言后对儿臣心生厌恶,才情不自禁的想要阻止。”

    他说的情真意切,好像真的是不愿父亲失望的好儿子,但皇帝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被他混淆视听的说辞给蒙混过去,他一手摆动手指轻轻敲着龙头扶手,一手支头,低着眉似在思考,处在下方的我却清楚的看见从他眼里刚刚滑过的不以为然。

    明明不相信,皇帝却没有继续追问程王,反而转回头质问我,“先不论你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为了给你父兄复仇,主意都打到朕的头上来了。你觉得朕会这么轻易就让你利用”

    我回道:“皇上不用想的那么复杂,草民今日只是阐述了调查的事实,至于皇上最后要做什么决定自然不是别人能干预的。于我来说,结果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来还我父兄的一个公道,相信我的父兄在九泉之下也能体谅我的苦衷。”

    成败不重要当然只是说来好听而已。

    对自己的权力宝座如此**深重的皇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窥视威胁皇位的人只要确认过真相,就算程王不会就此一败涂地,他也必然不会全身而退。

    可惜,我还未看到皇帝对程王采取任何行动,便被一众侍卫锁住双手,押送关入大理寺的天牢中。

    一关便是五天,守卫们在天牢的过道里轮番巡视,无论我跟他们说什么,他们也不给予任何回应,全然当我如空气一般,我得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就只能在这仅有一丈见方的牢房里,透过只有一臂长,一拳高的窗户望天发呆。

    我以为自己要在这里关很久很久,搞不好永远都出不去了,搞不好会死在这里,可翌日早上,镶嵌在牢房石墙上的沉重铁门在不是送饭的时间悄然打开了。

    容七那张熟悉的稍有女气的俊俏脸庞立刻便映入眼帘,他审视的向我望了一眼,似乎在确认牢房里关着的是我,后立刻回头塞给守卫两定元宝,守卫竟然没接,面无表情的颔首退了出去,将容七留在里面。外面随后传来“咔嚓”一声,铁门又被锁上了。

    容七轻盈但急促的步伐直奔我而来。

    我惊讶的抬头看着他,“容七,你竟然没戴面具你怎么用真面目来这种复杂的地方”

    他用一记爆栗回答了我。

    “好痛”我捂着头顶,哀怨的瞪着他,“你干吗嫌我在这里过的太舒服了吗”

    容七沉着脸一边将我上下打量了个遍,一边怒道:“我真不知该骂你没心没肺好还是骂你冷血无情好。”

    “老兄,你已经都骂了好吧”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做出这种蠢事,骂你这些都是轻的”他越说越气,语言似乎不能纾解他的怒气,抬手作势又要敲打我的脑袋。

    我连忙闪开,“喂,喂,你再这么打下去,我要是被你打傻了以后怎么给你赚钱”

    他咬牙切齿,“你小命都要保不住了,还好意思说给我赚钱”

    我笑,“你不是来了吗,你既然能来这里看我,我应该也暂时安全了吧,没准就快被释放了也说不定”

    容七瞥了我一眼,气意还是未消,冷道:“脑袋转的倒是挺快,看来也没敲傻。”

    我伸手拉他坐下,讨好的对他笑笑,“好了,别气了,快跟我说说,外面怎么样了”

    探监的时间有限,不容他多作耽搁,他方冷哼一声,将这些天由我引发却与我隔绝的重大事件一一讲给我听。

    我被关进大理寺天牢后,皇帝看了我给他的假书信,当场大发雷霆,不顾程王的任何辩解,像是早就期待这一天,终于逮到机会般,立刻将程王收押刑部,等待进一步的查证。

    很快刑部就在程王府找到大量被劫走的官银跟其它逆谋证据,昨日于大理寺会审,皇帝亲自参与,程王毫无悬念的被治谋反之罪。现关在大理寺最高级别的天牢中,就等来日处决。

    这期间连我这个证人都未传唤,可见皇帝想要处理掉程王有多着急。

    “恭喜你,你的复仇终于成功了。”容七最后道了句。

    我平静的听完,也许因为这件事的大方向早已在我意料之中,或者因为我还没有亲眼看到程王痛苦至极的表情、目睹他被行刑斩首的画面。我并未感到一丝成功复仇的喜悦或是痛快与解脱,总觉得自己的仇还未报完。

    “还有一件事。”容七观察着我的脸色,直道:“丁言不见了。”

    “什么”我转头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加强着语气,“丁言不见了,消失了,或者说是逃走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见了”

    “你被关起来后,我有去找过他,想他势力那么大,多少应该能帮点忙,谁知我四处打听,酒庄、邬门找了个遍,却都不见他身影,连邬门的人都只跟我摇头,说什么少主的事他们从来不知。不知骗鬼呢一看就是有所隐瞒,八成那混蛋怕被你连累,缩头乌龟般躲起来了。”

    我不理他对丁言的嘲讽讥诮,努力保持镇静,丁言那么厉害,武功那么高,就算不见了也一定不会有任何危险,他应该去办什么更重要的事情,他向来喜欢单独行动,所以才造成消失不见的错觉。

    即使我这样说服自己,可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越来越不安,不禁又问道:

    “丁言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容七脸色立刻难看起来,恼怒道:“迟南,你还不明白吗他已经丢下了你,他不过是个自私的胆小鼠辈,不值得你处处维护他,为他如此担心。”

    我摇头,“不会的,他不是那种人。”

    容七气结,“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那种人。”

    我看向容七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我可以确定,也可以保证,丁言绝对不是什么自私的胆小鼠辈,也绝不会丢下我不管。”

    “”

    容七回看着我,终于没再说什么,守卫打开铁门通知容七探监的时间结束了,容七站起身往外走,冷淡的道:

    “总之我来就是告诉你安心等,过两天,你应该就可以出来了。”

    “谢谢你,容七,谢谢你来看我。”我追过去拉住他,容七跟丁言相处不久,而且本来对他就有排斥,所以会误会丁言也情有可原,我并没有生气。他能在这种时候冒险来看我,我也真的很感激,于是我真诚的道谢,不希望他就这么生气的走了。

    我亦想拜托容七再帮我找找丁言,可一对上他冰冷的双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迟南,你是傻子。”容七扔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我坐回牢房里的草垫子上,听着容七的脚步声在天牢的过道里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心情似乎也跟着它一起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五天前我还做好了在这里住一辈子的打算,现在却恨不得立刻飞出去。

    飞出去确认丁言的平安。

    时间像一下被拉长了好几百倍,一天仿佛一年那么久。就在我倍感煎熬,苦苦等待的时候,在我被释放的头天晚上,大理寺徒然灯火通明,警钟急响,数不清的官兵的脚步声在外面来回跑动。

    隐约有“这边、那边,不见了。”的话语传到我的牢房中,后来官兵搜索到包含我所住的牢房的一片区域,从官兵跟守卫间的谈话中我得知,程王竟逃走了。

    被关在守卫森严,号称连只蚂蚁都跑不掉的最高级别天牢里的程王竟凭空消失了。

    一夜骚乱,天亮后的正午,我却依然被无罪释放。

    守卫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就匆匆走开,约莫是为程王逃走的事繁忙奔波。

    走出天牢的瞬间,酷暑的热风扑面而来,太阳又大又刺眼,我抬手遮了遮,一个人走出大理寺。

    程王逃走了,我的血海深仇还未报完,我应该去找他,亲手杀了他,了结这段让我深陷极渊痛苦的仇恨。

    可我现在满脑满心想的都是丁言。

    我甚至没有任何犹豫,直奔他在京都的住所。

    原来我担心丁言的心情早已超过了复仇之心。

    第61章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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