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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华丽的装饰。

    她寻了一处石凳坐下,冰冷的石凳透过衣服传来迫人的寒气。

    她却不在意,只因她的心中充满了旧年的惆怅、悲哀与悔恨。

    那一年,藩王群起反朝,她正在关外。

    她收到这一消息,已经离造反之初有段时间了。关外的消息太过蔽塞,她不知道这是否真实,只是忙动身往皇城赶。然而,途中又被不明势力围堵,等她摆脱了那些人赶回皇城时,已经国破家亡了,而她只堪堪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

    她母亲的尸首是她带回皇陵的,也是她将双亲合葬的。这个事情没有其他人知道,因此如今世人还在猜测孝慈皇后去哪了。

    “父亲,对不起,我没有保住韩家一口人的性命如果您泉下碰见韩老爷子了,请代我对他道声歉。可能您说了,韩老爷子就会原谅我。”

    “父亲,您知道吗近来有很多人在找我们梁朝的宝藏,韩府也是因为这个被父亲,您说,为什么人心总这么贪呢”

    她歪了身子,靠在石墙上,继续道:“母亲,父亲,我仍旧没有找到哥哥的身子,怎么办呢如果你们知道,可不可以给我个明示”

    “母亲,我现在很迷茫呢。我喜欢的男子总是伤我的心,我不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我一直问自己,如果这个男子伤了我的底线,我该怎么做其实,我何曾不知不能与他在一起,可是总是会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母亲,您那么睿智,肯定可以给我一个答案,是不是”

    她在这阴寒的含英殿中整整呆了一天,絮絮叨叨了一天,开心的事、难过的事、心里的事,还有心底深藏的心思,她都娓娓道来。

    这样的时候,是她最轻松的时候。不需要隐瞒,也不需要刻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将这一整年无可排遣的思绪一一道尽。

    等她出了皇陵,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望着身后的皇陵,幽幽一叹,向皇陵西边走去。

    在皇陵西侧有一座木房,这是这里唯一的一座木房,也是守陵人世代居住的地方。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门应声而开,一个黄发垂髫的老者走了出来,看见她,开心地笑了:“公主,您出来了奴才以为您在里头又要呆到明天呢”

    她也笑,解释道:“今年有事,不能长久地呆在这山上,要不然还想陪他们久些。”

    “公主,快进来,我为您准备晚膳。”老者忙让了路,请她进门。

    “黄伯,不用那么麻烦,我看看你就得下山了。”她随他进门,认真地打量了四周道:“这儿好像有些变化了。”

    黄伯倒了一杯茶递给她,笑道:“可不是,前些日子方大人上来了,他在此住了几天,与我一道整修这个院子。”

    风念依喝茶的动作一顿,问道:“你是说,方子周方太傅”

    “正是。”

    她放下茶杯,急切问道:“那他现在去了哪里你可知道”

    黄伯道:“这个奴才不知道,可他放了封信在这,要我拿给公主。”

    说着,黄伯进了里屋,等他出来,手中已经拿着一封信。

    风念依迅速拿过拆了,打开信,一目十行地看起来。

    她将信收进怀中,匆忙地对黄伯道:“黄伯,我现在有急事,先下山了,等此事一了,再来看你。”

    黄伯应了,道:“公主您路上小心。”

    风念依对他点点头,直接施展凌波飞仙步,向山下掠去,身后惊起了一林子飞鸟。

    听风听雨过清明,愁草瘗花铭。惆怅双鸳总不到,幽阶登一夜,唯有绿苔生。

    、第二十六章坐饮一瓢荐新尝

    世上哪来清静之地

    深藏深山,怕那份干戈扰了清修;身处闹市,又怕心不够静。

    滔滔天下,或许从五年前就没有了他的立身之地。

    古人说: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但哪是他这样的罪人可以享有的,即使他已经藏在这样的闹市深院中,即使他们找不到他,他的内心依旧不安。

    这几年,他经常搬家,从这头换到那头,从这个州城换到那个州城,或藏身于深巷中,或藏身于闹市中,或干脆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筑一草庐。

    可是,他们依旧可以找到他,威胁他。

    是啊,他唯一的亲人在他们手中,为他们效劳,他又能怎么办

    方子舟独坐疏院中,对着满园春色唉声叹气。

    明明才五十上下,可是已经斑白了发,苍老了容颜,而忧愁又为他添上一份苍老。

    “知儿啊,你这是将为父逼上绝路啊”

    想起前几日那些人的威胁,他就愤慨,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之一生背读经义,教授经义,没想到垂垂老矣的时候,竟然做了这不忠不孝、背仁弃义的事。

    他真不想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但他怕啊,怕他们老方家的血脉断了啊。

    如今,只希望公主不要收到那封信,也不要出现在这里,他承担不起这样的生命负重。

    杨柳青青,池塘淡淡。

    他望着这春色,纵使清水茶叶甚佳,也无心喝茶品茗,内心的忧愁让他极度不安。

    可是,不希望的事还是发生了,风念依已经来了。

    只见风念依轻巧一个翻身,就落在他的身边。

    方子舟看见她,不喜反忧,叹息道:“公主,你还是来了。”

    风念依淡淡一笑,道:“我怎么能不来呢我找太傅许久了。”

    “我知道公主找我,可是我无颜面对公主啊。”方子舟悲痛道。

    风念依在他对面坐下,拿起放置一旁的茶叶,倒入盖碗中,又将刚烧开的水注入盖碗中,悬壶高冲,茶叶水中上下翻滚,浮浮沉沉。

    “你看,这人生何尝不是这茶叶,浮浮沉沉,沉沉浮浮,等尘埃落定,最终还是沉入水底。”风念依道。

    方子舟看着茶叶慢慢在盖碗中沉淀,就似他的人生一样,辉煌有时,风光有时,挫败有时,如今落得这个晚节不保的地步,不正是茶叶沉入水底么

    风念依将第一泡茶倾倒了,注水冲第二泡:“虽然这茶叶沉了底,可是焕发出了幽幽的茶香,成就了润喉的茶味,这不是更受人喜爱欣赏么如果茶叶始终沉不了底,还如何有茶香,如何出茶味方太傅,你说是不是”

    方子舟转了头望向池塘垂柳,幽幽道:“公主,我如何也走不出来了。”顿了顿,又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太子去哪了”

    风念依急忙问道:“哥哥他,他真的已经。”

    “走了,五年前就走了”他红了眼圈:“当时,秦军冲进皇宫之时,我与一个侍卫匆匆掩护太子从皇宫暗道中出去。我们顺利地躲过秦军出了皇宫,可是当时皇城内外都有秦军驻守,我们根本出不了城,于是我们躲在一间破旧的深巷陋屋中。”

    风念依递了一杯茶放置在他面前,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侍卫每天去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坏,侍卫告诉我,我的儿子检知被捉住了,如果我不出去就要被问斩。唉,公主,你知道检知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们方家剩下的唯一血脉,我是如何也不能让他有事的。于是我拜别了太子,抱着求死的心态,只身去了皇宫。”

    他老泪纵横:“公主,是我对不起太子,对不起娘娘的重托啊”

    风念依握紧了拳头,咬牙道:“说下去。”

    “他们以检知威胁我讲出太子的下落,我本是要赴死的,可是我不能不顾检知的性命。他们在我面前百般折磨检知我忍受不了,将太子的下落供出了”

    握在手中的茶杯因用力而碎了,碎片深深地扎进手心中,还没凉透的茶泼地满手都是,她竟一点知觉都没有。

    “太子很快被他们抓了,我只在监牢中匆匆见他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太子,但我知道他们对太子百般用刑了,那些日子,我每天都能在牢房中听见牢头们讨论太子什么时候死最终,太子被他们折磨而死,这已经过了整整五天了”

    手中的血越流越多,但都比不了心中的悲痛。

    她知道哥哥已经死了,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哥哥死的这样艰难。

    她那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哥哥啊,从未对人有过半点苛责,甚至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伤害,上天怎么忍心让这样人受这样的苦难

    他又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她哑着声音问:“哥哥的尸首在哪”

    方子舟艰难答道:“被,被丢进乱葬岗了。我曾经有去找过,可是太子的身子被碎了,根本找不到”

    她的手紧紧抓着木桌边缘,克制住才没有给方子舟一掌,可是木桌却承受不住她的力道,直接被碾碎。

    她那个如同在诗书画中走出的哥哥,那个教她吹笛为她制笛的哥哥,那个从小包容她照顾她的哥哥,怎么能去的如此苦涩,如此仓促

    那时,明明才答应她为她画一幅画像作为生辰贺礼,明明她才说过要从关外掬一瓶黄沙给他,明明说好了要岁岁年年的陪着她,明明有那么多明明,为何就天人相隔了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

    她嘶哑着喉咙问道:“是谁谁这么做”

    方子舟手一抖,欲要脱口而出的话被角落中一个黑影逼了回去,他闭了眼,颤抖着声音道:“当今太子秦丰。”

    “哈哈好个当今太子,好个秦丰”她大笑起来,笑得莫名,笑得悲哀。

    然笑声还没停止,她便从角落中抓出一个蒙面黑衣人。

    只见她纵身一跃,手臂一伸,脚在墙上一蹬,刹那间,蒙面黑衣人已经揪出扔在院子中间。

    黑衣人反应过来,跳起身子就要逃跑。可是风念依哪给他这个机会,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往他身上招呼去。

    被点了穴的蒙面黑衣人,一声惊呼,跌落在地,再动弹不得。

    风念依步步紧逼,厉声问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

    蒙面黑衣人却不开口,只用露在外面的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风念依冷笑一声,问方子舟:“方太傅,他可在这院子盯了许久,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方子舟神情闪烁,呐呐道:“我,我不知道。”

    风念依眼神复杂地看向方子舟,诘问道:“太傅以为这样就可以满足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保全你儿子了吗”

    真相被揭穿,他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心防霎那粉碎。只见,他扑通一声跪下:“我说,我都说这是”

    “我是阎罗门人”黑衣人却抢先一步道。

    风念依眯眼,问道:“凭什么我相信你的话”

    蒙面黑衣人袖口一撕,原本被遮住的红色暗云行纹露出。这的确是阎罗门的独特标准,且不可模仿。

    风念依冷笑:“阎罗门么,我本以为只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没想到竟然做起了贼。”

    黑衣人却道:“我只是接了这个盯人的任务而已。”

    “盯着方太傅,还是盯着我”她索性在旁边寻一地方坐了,认真盘问起来。

    “盯着方子舟。”

    “哦一个前朝大臣有什么好盯的”

    “任务只说盯着方子舟,看他与什么人有来往。”

    风念依摊手看了看,被弄破的伤口,血还在流,红艳艳的,“呵呵,不止这样吧,要不然你刚才为何与方太傅打眼色”

    面对这样咄咄逼人,黑衣人却不慌张,只道:“我只是不想他供出当今太子来,毕竟我们阎罗门与当今太子还有些合作。”

    风念依念头转了几转,又问道:“那我问你,去年年末,江湖各派都受到不明人士的袭击,是你们阎罗门做的”

    “是。”黑衣人并不推脱,直接道:“这也是一个交易,买主让我们与各门派返回路上进行偷袭。”

    “买主是谁”

    “这个不知,我从来只执行上头命令。”

    “那我说,是当今朝廷中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中泄露了点滴慌乱。

    风念依拿起手帕轻擦了擦手上的伤口,又随意地包扎了,道:“我可记得阎罗门的规矩是宁可头落地,不吐半分言,怎么到了你这,就什么都说了呢”

    黑衣人看着她道:“门主吩咐:遇上双风,不动手,不言谎。”

    这么奇怪的命令为什么

    风念依心中越发疑虑。这一路走来,她总觉得有一个人在背后操纵,这些事情看似无关,其实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所有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是,这个目的到底是什么

    看来,有必要去拜访一下阎罗门主了。

    风念依拿起两颗石子,投往他身上,解了他的穴,道:“你走吧,不过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可不这么轻松了。”

    蒙面黑衣人看了她一眼,就跳起身来,翻身走了。

    待黑衣人走了,风念依坐着,不说话,不动,就这样盯着前方那一破败篱墙。

    方子舟依旧跪着,可能跪地久了,他羸弱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可是他仍然挺直了背,执着地跪着。

    “方太傅,你起来吧,我不可能原谅你的。”最终,风念依道。

    “公主,我不奢求您的原谅,即使让我以死谢罪,我也不会推辞。只求公主可怜我方家一点血脉,不要为难检知”方子舟对风念依叩了一首。

    风念依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只站起身来,背手而立。

    “公主,我自知已到魂命归天的时候,一生如果不算这五年的话,也不凄苦。平生最得意的是考取了功名、光耀了族门,最满意的是教授了太子这个学生,最无奈的是只有检知这个孩子,而最痛苦的是出卖了自己忠义我已经对不起太子了,只希望如今能够保全检知,也对得起列祖列宗了。”方子舟对风念依又一叩首。

    “你起来吧。我不会答应为你保护方检知,但我也不会去为难他,寻他报仇。”风念依平淡道。

    方子舟却欣喜道:“谢公主”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风念依并不看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与方才那黑衣人是否接触过”

    方子舟答道:“有,前些日子有好几个黑衣人找上门来,威胁着让我将公主引来此地,后来就只剩下这个黑衣人。”

    四五月,春意正由盛转衰,待到荼蘼花事了,一个充满着生机的春就过去了。

    “将我哥哥折磨致死的人真的是秦丰”声音是极其平静的。

    方子舟叹声道:“当年是秦丰威胁我交出太子下落的,后来是谁,我并不能确定。”

    这个问答结束,院子里沉默了许久。

    静悄悄的院落,颓败的篱墙,已经有些许阑珊的春意,让此处无端添了几分凄迷。

    一群大雁堪堪地在院子上空飞过,飞得极低,又极其有序。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太傅,你记吗那年我们也是这个时候,我和哥哥各自冲泡了茶,问你那杯更好喝。”

    “我如何不记得,我记得您选用的茶叶是碧螺春,而太子选用的茶叶是龙井。”

    “呵呵,碧螺春与龙井同是绿茶,在很多地方都极其相似,但我偏偏要说不同,偏偏要说我冲泡起来肯定更好喝。”风念依脸上流露出缅怀之色,“其实,我冲泡的茶哪有哥哥的好喝,论冲泡的技艺、冲泡的心境,我都是不如哥哥的。”

    方子舟点头道:“的确,琴棋书画茶等方面,太子的造诣世间少有。”

    “嗯,后来啊,哥哥为了成全我,拿了旧年的茶与我的新茶比。这绿茶本来就要喝新喝嫩,哥哥却能将陈茶冲泡出新茶的味道,让人完全喝不出粗老味来。当然,我的新茶冲泡出的茶肯定比哥哥的好喝。”说到此,风念依微微笑了起来。

    方子舟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太子的茶艺怎么退步了。”

    不到春园,怎知春色如许

    只是这将近颓败的春色,不看也罢,徒徒添了惆怅。

    待到茶縻香满笆,自然不尚奢华。坐饮一瓢荐新尝,清汤衬绿水,谁识旧滋味

    、第二十七章欲访踏歌云外客

    夜色正浓,月光稀淡。

    风雨楼,这座藏身于崇山峻岭中的遗世孤楼,在沉沉夜色中更不可见。

    远远望去,只是黑黢黢一片,根本不能知道这里有一座规模不小的楼群。

    如果是视力上佳之人认真凝视,或许还可隐约看见楼中泄露出的些许微光。

    风念依运用绝妙轻功辗转于风雨楼中,飘渺迅速的身影让她躲过一个又一个守卫和机关。

    正躲在房梁角落的她看着一群巡视的守卫警醒地从下方走过,嘴角无由抿了抿。

    其实,这是她第一次来阎罗门。之前只听说过阎罗门的大名,因为无所交集,便从来没有造访过。

    此次夜探阎罗门,她虽然做过一些准备,找过江湖百晓生白晓,向他打探阎罗门的消息,但此时依旧觉得行动不易。

    白晓对她道,阎罗门中的布局异常凶险,不仅机关暗道满布,而且每个关键处都有守卫巡视和隐卫把守,一旦被发觉,绝无逃脱的可能。

    待她真正夜探风雨楼,发现白晓所言非虚,先不要说她碰到过不下数百人的守卫,就这风雨楼中的机关就令人汗颜。

    她真没有想到,这个外表十分普通的风雨楼,里面竟然布置着已经消失在世上的上古机关术。她之所以知道,还是托她家老头师傅望月山人的福,无意从老头的陈旧书库中得到一本破旧的书籍,这上面就有介绍这个机关,但已经残缺了。

    好在当年她对这个机关分外感兴趣,花了许多精力去研究,还与老头探讨了许久,不然今天即使不丧命于机关中,也会被抓住。

    面对守卫严密的皇宫,她都能来去如无人之境,但在这里,她必须步步小心谨慎。

    果然是江湖上人人惧怕的阎罗门

    她几经辗转,在风雨楼中绕了许久,终于到达白晓所说的风雨楼主院且兰院。

    且兰院,光凭外表是看不出来的,只有进入内里,才能发觉其与其他院落的不同。

    如今,她就藏身在且兰院一个隐秘的角落中,仔细观察这个院子。

    且兰院,院如其名,其中栽满了兰花。各色的兰,春兰、蕙兰、剑兰、墨兰、寒兰,在这里争奇斗艳。她只要稍微一瞥,就知道天下奇兰莫出于此。

    她忽然就想起雍州的兰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感觉与这里非常相似。

    撇开这些繁多的兰,这里的布局也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作为主院的且兰院,里面竟然没有关机与森严的守卫,也没有其他院子严谨而周密的布局,这里仿佛只是一个普通而雅致的院子。

    她咬唇看了又看,还是没有发觉这且兰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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