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D></TD></TABLE>

    ,我们住的帐篷外面也悬挂着鲜艳的长缎带。他邀请父亲和我到另一个大帐篷,我们发现所有的库车男子都在里面呢。父亲说了句“安好”,与所有人一一拥抱。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他们在父亲头上系了根包头巾,递给他手工做的拖鞋。阿米尔汗将一顶绣帽戴在我头上,管我叫卡伊斯汗。过了几个小时,我们与这些库车男子一起吃饭,而母亲和姐妹们则在另一个帐篷里与库车妇女在一起。

    我们吃库车式的小面包、五香米饭、烤羊肉串和库车风格的浓稠酸乳酪。看得出来我的这些新认的叔叔和表兄弟们非常喜欢吃这些食物。阿米尔汗嘴里塞满了烤羊肉串,说了句普什图谚语:“哪怕是烤焦了的肉也强过蔬菜。”听他这么说,大伙哈哈大笑。吃罢晚饭我们接着喝绿茶,吃晒干的甜瓜片,直到午夜时分才尽欢而散。每说一句话他们都会用一句格言。有的在开始说话时,还会引用某位著名诗人的名段。

    午夜时分,我们回到自己的帐篷,见所有库车妇女将母亲和姐妹们围在当中。母亲正在讲述自从我们逃离喀布尔以来一路上的种种经历和见闻。

    过了一会儿,她们纷纷离开,回去睡觉了。母亲熄灭他们点燃的灯笼。这种灯笼被称为“飓风”,尽管在阿富汗我们从未见过暴风骤雨。母亲和父亲在帐篷一角与小弟弟一起睡。姐妹们在另一个角落睡觉,而我则自己待在一个角落里。躺下不久,我全身上下开始发痒,就像药物过敏反应似的。父亲小声对母亲说有东西正叮咬他呢。这时,姐妹们和我也高喊被什么东西咬了。

    我打开灯,打量我的腿。我身上布满了小灰虫,它们好像玩“古尔赛”一样又蹦又跳。见状我赶忙将它们抖掉。母亲让我到帐篷外面脱下衣服好好抖一抖。我走到外面,脱下衣服。一分钟后,我光着身子,使劲抖落衣服上的小虫。

    这时我听到有人咯咯直笑。我环顾四周,连一个人影也没看到。所有的帐篷都一片漆黑,鸦雀无声。夜色中,天上不见月亮,只有繁星点点。我继续抖衣服时,又听到咯咯的笑声。这次,不止一个人的声音。我举目望向右侧,没见人影。我又转向左侧,见一群孩子躲在一顶帐篷后面偷笑呢。我眯缝起眼睛想弄清楚他们是否真在那儿,于是向前迈了一步。我看清了,包括奥马尔汗在内有20多个孩子,正盯着我**的身体。见此情景我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上,就飞也似的跑进我们的帐篷。

    “你到底在搞什么”母亲冲我喊道。

    我注意到母亲和姐妹们都瞪着我,顿觉羞愧难当,马上又跑到帐篷外面,耳畔回荡着姐妹们的笑声。那些库车孩子又开始瞧着我咯咯笑。

    我光着身子,朝他们走过去,衣服搭在肩膀上站在他们面前。此时我很生气,我不在乎谁在瞅我,尽管在另一个人面前赤身**是件非常令人害臊的事情。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质问道。

    他们很快安静下来,然后哈哈大笑地跑开了。我穿上衣服。身上暂时不再痒了。我回到帐篷里,心里思忖该如何面对父母和姐妹们。我想起那天瓦基勒和我见到哈吉努尔谢尔洗完澡后赤身**的样子,我们还取笑他呢。也许我这是因为那次嘲笑别人而受到的惩罚。

    “你怎么了”父亲说。

    “我在外面抖落衣服上的小虫时,很多孩子瞅我。我吓坏了,没有多想就跑了进来。”我说。

    “好吧,快回到你的床上睡觉去。下次注意点。”父亲说。

    姐妹们还在咯咯笑。我凶巴巴地瞪着她们。她们竟敢公然嘲笑我。父亲朝她们大喊一声,让她们闭嘴。结果,她们的笑声更响了。

    我在床上躺着,既生气又悔恨,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庆幸的是祖父没在这儿,不然他会见到我赤身**的样子。那样一来,他今后少不了拿这事开玩笑。

    我比平日醒得晚些。当时,帐篷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发现奥马尔正在帐篷外面对其他孩子发号施令呢。那些孩子一见我就咧嘴直乐。我跟他们打招呼,问奥马尔汗我家人去哪儿了。一开始,他还为昨晚的事发笑,之后他告诉我说我家人在小溪那儿洗澡。

    我问他昨晚一直叮咬我的昆虫的事儿。

    “那是绵羊、山羊和骆驼身上的跳蚤,”他说,“你很快就会习惯它们的。”

    习惯它们我想。竟有人能习惯跳蚤

    我来到附近的小溪旁。父亲穿着短裤在水里。他拍打着溪水,仿佛自己在浴缸里。他让我下水。我脱掉衣服仅穿了条短裤,纵身跃入水中。溪水很凉,冻得我直大叫。我赶忙从水里跑出来,父亲大笑不已,而风吹得我愈发冷了。我开始打哆嗦。我脚上沾满了泥,而我没带毛巾,没法将身体擦干。

    我找父亲要毛巾,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我身后,猛地把我推入水中。我顿觉比刚才还冷。父亲站在我前面,我打哆嗦时他咯咯直笑。

    “你现在是个库车人了,”他说,“所以你必须学会如何像个库车人那样生活。”我张开手掌,猛地拍打水面,激起冰凉的河水飞溅到他脸上。他哈哈大笑,跳入水中朝我游过来。我拼命扭动身体摆脱他。我落下的拳头正好击中他的左肩,他的眼睛一亮。

    “很好,我们现在就要像拳击手那样”他边兴奋地高喊,边开始挡开我打向他的每一拳。有时我防守时他的某一记拳正好打中我,我身子向后一个趔趄。他开怀大笑,我也乐不可支。他又是以前那个父亲了,但这次他没让我打到他。我开始筋疲力尽,他抓住我将我从水中拉出来。接着又给了我一个几个月来不曾有过的大大的拥抱。

    一个钟头后,我们回到帐篷里吃早餐。早餐有茶、牛奶、黄油、酸乳酪和面包。奥马尔汗带我到一顶空帐篷里。令我惊讶的是,里面有一块黑板和一支粉笔。他走出帐篷,吹了3声口哨,不一会儿就带回来20多个男孩。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铅笔。这时,奥马尔汗再次将我介绍给他的表兄弟们当然也是我的表兄弟们,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们的老师。奥马尔汗吩咐大家排成一排,坐在满是灰土的地上。然后,他让我在黑板上书写达里语字母。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多想。我按他要求的做了。这些孩子非常安静,开始照着我在黑板上写下的字母照着抄写。

    “老师,这些符号都是什么意思啊”一个比我大点的孩子问道。

    他称呼我“老师”,我顿觉一阵难以名状的害臊。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叫过我老师。我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这些是达里语字母,组合在一起就形成了达里语的字母表。你们学会这些字母,就能读和写了。”

    我开始拼读每个字母。他们照着我一遍遍重复地读。随后,我检查他们每个人的笔记本,指出其中的书写错误。记得我的老师也是这样检查我和同学的笔记本的。可是,那是在一个真正的班级里,我们都坐在椅子上,身上穿的是干净整洁的衣服。

    他们写的字母七扭八歪的,但都不大。他们大多写得很小,好为下一堂课记笔记节省空间,因为家长通常不会给他们钱去买书和笔的。

    几个小时后,我们下课了。我心想要是祖父在这儿,他会为我感到骄傲的。我跑到我们住的帐篷,把我当老师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讲给母亲听。母亲坐在帐篷外面,正给一头奶牛挤奶呢。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以前我从未见过母亲给奶牛挤奶。她出身于一个富裕殷实的家庭,这种事情都是由仆人们做的。我问她从什么时候学会挤奶的。她笑了笑,说:“大约20分钟前吧”

    她的脸贴在奶牛身体一侧上,斜着眼睛打量我,问道,“我这样挤,对不对”

    “不对,你把奶都挤到地上了,没挤到奶罐里。”我说。

    她瞅了一眼地上,哈哈大笑起来。那头奶牛踢倒了奶罐,奶洒了一地,而干渴的地面马上把奶“喝”了下去。奶牛悠闲地走开了,就好像根本没听到身后我们的笑声。也许它认为自己被冒犯了。

    一位长得很漂亮的库车妇女挨着母亲坐下,晃了一下泥土的奶罐。奶罐嘴很小,我看不清里面的东西。罐里的东西晃动声很响。我问那位妇女她在干什么。

    “里面是乳清,午餐吃了后能让你美美睡上一觉。”她说,“剩下的我们晚上吃。”她补充了一句,对着奶罐点点头。

    我和母亲说话时,听到一群姑娘在诵读达里语字母:““alef,bey,pey,sey,jehey,khey,dal,zal,rey,zey”这些是达里语字母表的第一组字母。声音是从我们帐篷里传出来的。我进去一看,见我姐姐站在一块黑板前面,黑板上写着这10个字母。她读出字母发音,那些库车姑娘跟着她读。我姐姐也成了老师了。

    从那时起,所有库车孩子都称姐姐和我为“老师”,其实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都要比我们年长。

    一星期后,我的班级和姐姐的班级举行了一场读写比赛。比的是大家用学会的字母拼写简单的词儿。结果我的班级赢了。两天后又举行一场比赛,这次我的班级输了。每天,库车孩子们都在进步。他们学习进步飞快。只要一有空闲,他们就在脏兮兮的地上用手指比划着写字母。他们互相之间也进行比赛,一场接一场,很快他们就能写出我们还没教给他们的词儿,尽管有很多拼写错误。

    父亲认为家里出了两位新老师是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每晚他都问我们教了些什么,但从不试图告诉我们该如何做。与此同时,他蓄起胡须,经常都戴着头巾。母亲开始穿库车人的民族服装,戴首饰。有时在一群给山羊、绵羊和奶牛挤奶、以及剪羊毛的库车妇女中间,我竟然无法认出她来。父亲学会了如何在河里洗羊毛和屠宰动物,将牲畜的肉分割开或者留着食用,或者准备卖给村民。

    每天早晨,姐姐和我要给那些孩子我们的表亲上3小时的课。之后,我同奥马尔汗和其他孩子赶着牲畜去山坡放牧。姐姐和其他姑娘们去小溪取水。她也学会了库车刺绣手艺。而且,她知道如何用头顶着一壶水而不用手扶就能行走自如。在塔什库尔干她就学会了这本事。那些库车姑娘见她能像她们那样头顶水壶非常惊讶。

    父亲和男人们在一起,母亲和那些妇女在一起干活,姐姐和那些库车姑娘们去取水,而照看弟妹就成了我的工作。一个妹妹很高兴自己独处。她在我旁边一待就是几个钟头,而我甚至没注意到她就在跟前。她说话不多,也不抱怨,从不因为什么而哭闹。

    另一个妹妹要是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能几个钟头哭个不停。她不害怕任何人,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她倔强地哭个没完,直到有人满足她的要求。之后,她就会变得很友好,不离那人的左右。

    弟弟很安静,只有想吃甜食时才哭闹。他一哭起来倒真配得上他的“哭吧精”绰号。父母都喜欢他,因为他双颊长着一对深深的酒窝。他总是在母亲身边转悠。

    我们来库车人营地过的第一个主麻日那天,奥马尔汗说我们应该去河里捕鱼。

    “你有鱼钩吗”我问。

    “我们不用鱼钩。”他说。

    “你用网捕鱼”我问。

    “不用。”他说。

    “那怎么捕鱼”我问。

    “用发电机。”他说。

    我不理解他在说什么。

    “这是库车人的捕鱼窍门。我会演示给你看,可是你得帮我把这台发电机搬到河边。”他说。

    发电机很沉,把这玩意弄到河边得费不少劲。这功夫,其他库车男孩子在山坡放牧。

    我们把发电机放到离河边有20米远的一块岩石上。奥马尔汗将电线一端连在发电机上,另一端绑在河边的树枝上。几分钟后,所有的叔叔们都来到河边。他们将许多巨石搬到河中。两个钟头过后,河里筑起了一道堤坝。

    大家从河里纵身跳出来。一位叔叔启动发电机,另一位叔叔将电线一端扔进河里。发电机发出劈劈啪啪的响声,然后就没动静了。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直到我发现水面漂起许多鱼来,密密麻麻的。这些鱼都是被电死的。这时,有几个孩子把电线从水中拽出来。奥马尔汗和几位叔叔跳到水里,开始朝岸上扔鱼。岸上的人开始捡鱼。半小时后,我们把整整4大袋子鱼抬到马背上,然后回到帐篷,开始主麻日鱼宴。

    下一个主麻日,我们没有汽油用来发电了,但奥马尔汗让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去抓鱼。

    “你今天怎么捕鱼呢”我问。

    “今天我让你见识一下库车人的另一种捕鱼窍门。”他说。

    我们藏身于离河边较远的一块大圆石后面。一位叔叔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他拉下引信,将手榴弹投到河里。

    过了几秒钟,河水连同沙子、小石子一起溅到岸上,鱼儿蹿向空中。甚至连我们藏身的地方,也有被炸碎的鱼落到我脸上,我头发上也沾上了鱼血,那时我头发很长。过了好几个钟头,我还能闻到鱼腥味。河面瞬间变得灰蒙蒙的,数以百计的鱼儿浮在水面上。我们在那儿等了几分钟,待水里的泥沙沉下去。稍后,奥马尔汗和叔叔们跳下去,把鱼劈劈啪啪地扔到岸上。这次我们足足装了5大袋子鱼,放在马背上驮回来。几小时后,我们又吃了一顿鱼宴。

    第三个主麻日那天,我们又尝试了另一种捕鱼窍门。

    一星期前,那枚手榴弹将我们前些天筑起的“石坝”完全摧毁了。于是,我们花了3个小时才堵住那条河。随后,叔叔们牵来一匹马,马上驮着一大袋子火碱,另一只袋子里装满了空瓶子。叔叔们和奥马尔汗把火碱装进一个个空瓶子里,于是我们仍旧蹲在那块大石头后面,将那些装满火碱的瓶子扔进河里。瓶子一接触到水,便像炸弹一样爆炸了。我们捡了5袋子鱼,满载而归。

    大家伙收拾完鱼后,开始做鱼宴。库车人习惯于洗手时只用粉末状的洗涤剂。这种洗涤剂的气味比鱼腥味还难闻。我见奥马尔汗用柠檬皮和橘子皮去除鱼腥味。当然,这算是库车人的另一个生活小窍门吧。

    我们在萨曼甘省库车人的营地待了一个多月。春雨终于停了,山坡上的牧草开始变成褐色。畜群没有足够的绿草可食了。第四个星期的主麻日当晚,阿米尔汗说星期一他们动身去马扎尔,从那里再奔安霍弋,那里有畜群爱吃的新鲜绿草。

    我们的车尚未修好,还得再等一个月。然而,父亲没有足够的钱维持一家人的用度,也没钱再租一个月的房子。父亲决定我们随这些库车人远赴马扎尔。我们可以去那里投奔姨妈家,母亲、姐妹们和我留在那里,父亲再回到萨曼甘来取车。车一修好,他会尽快与我们会合,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喀布尔。

    我们来营地后第五个星期的星期日那天晚上,那些库车人开始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要往回走,然后奔马扎尔。尽管我们打心眼儿里想回喀布尔的家,但与大篷车队一起旅行,我们颇为欣慰。

    大篷车走得很慢,体格庞大、毛发蓬松的骆驼在碎石坡路上笨拙地前行,后面跟着绵羊、山羊和目光犀利的守望犬。男人们瘦瘦高高的,看上去很严肃,迈着怡然自得的步伐在自家畜群之间来回穿行。他们肩上扛着来复枪。有时,寂静突然被带队的骆驼手粗蛮的声音所打断,他们说的是只有同行和骆驼才明白的行话。

    在大篷车队头尾两端,妇女们撩开面纱全无顾忌地走着,她们在自己家的骆驼附近漫不经心晃晃悠悠地一路向前。她们的举止就像古老的浪漫派画作描绘的那样美丽和优雅。她们中有的长了一双黑眸,皮肤晒得黑黑的,一头乌亮的秀发。其他人则长着一双美丽的蓝眼睛,一头金色或者红色秀发。阳光的润泽和微风轻拂,使得她们面颊和嘴唇显得红润,与她们淡黑色的衣服形成强烈反差。

    最小的孩子有两三岁大,大人将他们用带子捆在双峰骆驼的两个驼峰之间。随着骆驼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上面的小孩子坐着就进入了梦乡。不时能听到孩子的啜泣声,但他们很快就在骆驼放轻脚步和悬在骆驼颈上的铃铛叮叮当当悦耳的声音中再次进入梦乡。大一些的孩子在一侧驼峰旁边,与骆驼并行。他们累了时,就像猴子一般轻盈地爬到骆驼背上,在驼峰前坐好后打个盹儿。

    偶尔,刚出生的骆驼从后面走上前,用鼻子轻轻碰它妈妈,那毛茸茸的身体与它还不够结实的细腿形成一种奇怪的反差。

    库车人将所有家当都带在身边。他们的生活非常简单,但并不贫穷。每家都有许多自己织的地毯,色彩非常鲜艳,上面绣着很大的、我在马扎尔当学徒时见过的传统几何图案。看得出来,他们使用许多植物染料,染出来的地毯像天鹅绒一般柔软。这些地毯与帐篷和厨具摞在一起,挂在骆驼身体的两侧。

    从远处看,骆驼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布娃娃似的上下摆动。

    游牧生活使我们适应了艰苦的环境,使我们的身体变得强壮起来,也令我们平添了几分勇气。我们一口气走了6个小时,直到吃午饭才停下来歇脚。吃完饭我们继续赶路,直到夜幕降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祖父为什么那么迷恋库车人的生活方式了。正如他所说:“那是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能给人以安全感,在每个季节都能找到一种与喀布尔的单调生活迥然不同的最棒的生活方式。”

    我同父亲以及其他库车男子一起,走在由绵羊、山羊、骆驼、马和驴组成的畜群前面。他们说的是普什图语,声音非常大,好像他们都是聋子似的。我曾问过父亲他们说话声音为什么那么大。他说:“这是库车人说话特有的方式。”

    我也和我的库车表兄弟们待在一起,一片尘土飞扬过后在羊群中寻不到他们的踪影了。随后我去找姐妹们。她们色彩鲜艳的裙子和刺绣小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成了跟男人衣服一样的暗色。库车姑娘们一见到我,她们便不再说说笑笑,眼睛直盯着我,示意我不受欢迎。我虽是他们的表亲,但库车人对男人和女人以及男孩子与姑娘在一起有严格的规定,这些规定我还在学呢。我离开她们后,她们又开始说说笑笑了。

    母亲始终在队伍的后面,由于路上有像粉笔灰一样的尘土的缘故,她咳个不停,直打喷嚏。她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走得那么快。她穿的凉鞋不跟脚。干燥的空气和尘土使得她脚后跟都裂开了。有时她骑在一头单峰骆驼上。大家都瞅着她,好像她在做错事似的,因为通常只有小孩子才骑骆驼。她本来白皙的皮肤由于日晒变成了棕褐色。弥漫的尘土使得她看上去就像把头埋在过面袋子里似的,灰头土脸的。

    太阳落山后,我

    ...  </P></TD>

章节目录

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阿富汗]卡伊斯·阿克巴尔·奥马尔/译者王宝泉/韩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阿富汗]卡伊斯·阿克巴尔·奥马尔/译者王宝泉/韩佳并收藏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