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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表示祝福。然后,我与她家人道别,她送我到院子门口。我们在那里道别。甚至在我们挥手时,我就开始想她。

    我记起祖父的一句话:“爱能使老人焕发青春,能使年轻人感觉自己像个孩子。如果你将两个相爱的人分开,他们会感到万念俱灰。”

    我也有点儿心灰意冷,但那种心灰藏在我心里,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只有时间才能修复。

    战争结束了。我们会帮着祖父重建我们的家园。我们不必远走他乡了。我们又能在屋顶放风筝了。我们又可以围坐在一块台布周围吃晚餐了。瓦基勒和我从此永远都不再分离了。那应是个高兴的时刻。

    然而那时,当我在车前排坐下,当我们动身朝喀布尔驶去时,我心头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忧伤。

    第12章

    游牧

    我们再次踏上那条公路,但这是最后一次。天还是那么蓝,阳光依旧明媚。冬天已到尽头,我们脑海里想着别的事情时,不知不觉中春天已经降临。大地正悄然披上绿装。桃树、杏树和李子树已经绽开粉红云朵般的蓓蕾,蜜蜂在花间忙着采蜜。到处都能听到麻雀的叫声。

    随着汽车离马扎尔渐行渐远,我们都缄默不语,陷入沉思。

    我满脑子里想的是我的地毯老师。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回去,再去见见她。也许她会教我如何像她那样染毛线。之后,我脑海里又浮现出我的学校,那些同学,我的堂兄弟们,以及所有我想亲口对他们讲述的事情,还有我见过和经历过的种种。我想知道这些天来他们都在做些什么。

    父亲也许在思考如何重新开始他的生活,毕竟他所有的地毯都被抢走了,健身房也成了一片废墟。我亲耳听到母亲在马扎尔对姨妈说,她惦记着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也许她在琢磨银行的事情,我们回去后她是否能找到需要她的工作。她并没有辞掉工作。但是,像绝大多数在喀布尔生活的人一样,当局势太危险以至于无法在那里逗留时,她只能停止工作。现在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甚至我最小的妹妹我们都叫她“话匣子”也没吱声。“哭吧精”也没动静。

    我们很快把马扎尔甩在身后。现在,路上凹凸不平。到处都是火箭弹制造的弹坑。由于春雨刚过,地上湿漉漉的。有的地方我们能看到小草吐新,这种地方一年中大多数时候都是沙漠。

    两个小时后,我们路过塔什库尔干。公路在村庄周围绕行,位于山丘的一侧。我们经过时向下俯瞰,看是否能找到当初我偷石榴的那个园子。我们想知道自打见到那家人以来,这几个月他们是否安好。可是,我们太急于返回家园了,以至于来不及停车拜访。

    也许以后还有穿过萨曼甘省低矮的沙丘、奔向兴都库什山脉的机会。突然,我父亲大喊:“抓住,你们快抓住扶手”

    母亲抱住弟弟妹妹:“出什么事了”

    “刹车不好使了,好像坏了。”

    父亲猛踩刹车踏板,可是车子还在高速前进。

    “别紧张,放松,”母亲说,“让车自己停下来。”

    几分钟后,道路平坦一些了,车子开始慢下来。父亲将车靠近路边,停下来。他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打开发动机罩。

    “制动液箱空了。我们居然在没有制动液的情况下,跑了这么远。”父亲说,“刹车不好使,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了。除非找到制动液,否则刹车无法工作。”

    母亲环顾四周空旷的开阔地,以她一贯的明智的口吻问父亲:“在哪儿能弄到制动液”

    “我们得等有车经过,向人家借点。只要够我们开到下个镇子就行。”父亲说。

    但我们在路边足足等了两个钟头,也不见有车经过,只有一群库车游牧民赶着牲口穿过没有铺柏油路面的道路,到山坡那儿让牲口吃草。他们刚一过去,身后便扬起像巨大的云朵一般的尘土。我们每次看到游牧民,我都情不自禁地想起祖父。我始终认为作为一名游牧民,终年从一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是最好的生活方式,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嚣。

    父亲从仪表板的上方端起茶杯,对我们说他一会儿就回来,说罢就朝库车人走去。我们望着他越走越远,直到他走到一位放牧的小伙子面前。那小伙子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着笛子。我们注意到小伙子从岩石上站起身,到一只绵羊旁边挤了些奶,给父亲倒了满满一杯。父亲端着一杯热奶回来,脸上洋溢着开心的微笑。

    “一杯奶怎么行,哪够我们所有人喝啊。”母亲说。

    “可是,足够我们的车解渴了。这次,我们的车就喝奶了。”父亲说。

    他把那杯奶倒进制动液箱,然后发动汽车。他开了一小段后,将车刹住了。

    “我们的麻烦解决了。”他兴奋地喊道。他往回倒车,以非常快的速度倒到我们站着的地方,然后踩了刹车。汽车扬起一路尘土。

    我们都回到车里,车子驶向前方萨曼甘省的一个城镇,我们要在那里吃午饭。我们去了镇中心一家当地人开的餐馆,这家餐馆位置很好,能眺望各个方向。我们边吃印度烤肉串边喝茶,然后回到车里继续我们返回喀布尔的行程。这时,我脑海里浮现的还是我的地毯老师的笑容,她习惯用的许多鲜艳的色彩竟能奇妙地组合在一起,而绝大多数土库曼地毯织匠仅会染深红色和深蓝色。

    父亲试图发动汽车,可从声音来判断没有打着火。他检查了一下引擎,没发现毛病。不管怎么说,他对汽车也算不上很了解。也许汽车不喜欢羊奶的味道吧,我心想。

    我问餐馆老板,附近是否有汽车修理店。他告诉我说,往南四分之一英里有一家。

    母亲和我的姐妹们回到餐馆里等我们,父亲和我将车推到汽车修理店。这是一家破旧的小修理店,店里挂着旧轮胎,用的都是旧零件。有50多辆车排了一长队等着维修。

    一个脸上被油污弄得很黑的家伙,冲我们喊道:“喂,喂,喂,停,快停,你们到底要把车推到哪儿啊”

    “我们的车抛锚了。”父亲说。

    “你瞎了吗难道你没瞧见其他小车和卡车吗”这位修理工说。

    “不,我没瞎。我能看见它们,这又怎么样呢”

    “这意味着必须在修完这些车后才能修你的车。”他说。

    “别开玩笑了好吗”我父亲说。

    “谁跟你开玩笑啊,我可没工夫跟你开玩笑。你要么把车停在队伍后面,两个月内来取车,要么把你的车推走。”他说。父亲听罢,一条腿向前划了一步,就像他以前要上拳击场似的。他直视着那位修理工,轻声而急切地说:“我妻子和孩子就在那边等我,将近10个月我们一直在路上东奔西跑。你根本想不到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我们终于能回在喀布尔的家了。我们在这儿没有住处,也没亲戚可以投奔。何况,我也没有足够的钱来支付在旅店里待两个月的花销。”父亲说。

    “听着,我并不认识你。我的工作就是给别人修车。至于我修谁的车,这无关紧要。但是,我必须先修这些车,然后才能轮到你的车。其中有一些已经在这儿排了好几个月了。如果今天我用一整天时间来修你这辆伏尔加,明天其他顾客准会踢我的屁股。”修理工说。

    “这么说我不得不等上两个月,才轮到给我修了”父亲说。

    “没错儿。”修理工说。

    “这可不行。”父亲说。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我以前从未听到过的紧绷感。

    “你瞧,我明白你的困难,可是你也应该明白我的难处。这些车绝大多数属于军阀们所有。如果我没在规定的日期修理好他们的车,他们就会拿枪打烂我的屁股。我也有老婆孩子,他们需要我。”

    “附近还有其他修理工吗”父亲说。

    “这个镇里一共有5位修理工,可是由于这场该死的内战,那些混蛋都跑路了。”修理工说。

    “如果你是镇里唯一一位修理工的话,你肯定赚了很多钱吧。”父亲说。

    “哎,在军阀的枪下,那种钱哪有那么好挣啊。”修理工说。

    “哦,是很糟糕。”父亲叹了口气,说道。

    “嗯,不是他妈的一般地糟糕,”修理工说,“请原谅我爆粗口,年轻人。”他指了指我,说道。我没吱声,只是冲他笑了笑。我发现他说话的方式很有趣。在喀布尔,我没听过有多少人这么说话。

    “你能看一眼我的车吗看看哪儿出毛病了,我自己修。”父亲问道。

    “没问题,我来瞧瞧。”修理工说,语气温和了一些。

    修理工打开发动机盖,爬到护栏顶端,蹲在发动机箱上面。他花了10分钟时间调试发动机,检查油量计,拉了一下传动带。

    “需要好几天才能修好,”他边爬下车边说,“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排队等了,至少得两个月。”

    “哪儿出毛病了”父亲非常吃惊地问他。

    “你用的是里面有很多沙子的劣质汽油。沙子已经进到发动机里面,我必须拆开整个发动机,甚至连最小的零部件都得清洗。”修理工说。

    闻听此言,父亲深深叹了口气。在修理工的帮助下,我们把车推到等待修理的车队最后面。父亲和我沮丧地回到餐馆,他脸色阴沉,笼罩着愁云惨雾。

    我们在餐馆楼上租了一间房子,在那儿过夜。父亲整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每隔10分钟,我都听到他长叹一声,直到我渐渐睡着了。我一大早醒来时,发现他眼睛下方起了大大的褐色眼袋。他看上去非常疲倦,盯着窗外的群山看时昏昏欲睡。

    我们吃早饭时,父亲说:“我身上的钱只够用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天知道会怎么样。”

    “还是交给真主来管吧。他能看到我们。他会像以前一样帮我们绝处逢生的。”

    “也许你说得对,我没必要过度忧心。”父亲说着,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息。可是,他仍旧愁眉不展。

    吃完早饭后,父亲到那位修理工的店里,看看是否能想出什么法子。母亲和姐妹们待在餐馆二楼。我想到外面透透气,躲开从西面的餐馆窜上来的烟。这家餐馆从早到晚都要做印度烤肉串。餐馆生意不错,顾客不断。

    我带着我的小妹妹,向餐馆后面的斜坡走去。我们坐在公路附近一块大石头上,周围绿草环绕。圆圆的山丘延伸数英里,直抵远方的高山,一览无余,在早春时节,满眼绿色。我数了数,有超过20种绿叶,真想知道怎样才能在一块地毯上把这些颜色各异的绿叶呈现出来。

    我听到一位刚从集市转回来的赶驴的脚夫,唱着歌儿,从山丘边上还传来放牧的小男孩悠扬的笛声。披上新装的大地似乎为人们放声歌唱做好了准备。我瞧见从镇里来的姑娘们来到小溪边上,装了满满一罐水。她们穿上最好的衣服。在姑娘们头上顶着水罐匆匆而过时,年轻男子不时偷偷瞥一眼。

    当村民经过时,他们看出我们是外地人。他们向我行额手礼,其中还有人与我们握手。他们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做客,似乎都非常好客和真诚。没有一个人行色匆匆,那种从心底透出的宁静表明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观念。他们有自己的世界,平静,安详,对别的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无动于衷。

    第二天,我又去了同一个地方。我发现那位放牧的小男孩在那里徜徉,山羊和绵羊在他身边吃着草。他看上去与我年龄相仿,坐在我们前一天坐的那块大圆石头上,吹着他的笛子。我说了声“你好”,就挨着他坐下了。他说“您好”,显得有些正式,急忙把笛子藏在衬衫下面。

    “我昨天就听过你吹笛子。我很想见到你。你吹得非常好听,简直和电台放的那些名家吹的一样好。”我说。

    “你喜欢笛声”他有点害羞,垂下眼帘问道。

    他说的是普什图语,而我用达里语作答,但我们能听懂彼此的意思。

    “哦,是的。我喜欢笛声,尤其是当我听到和你吹得一样好听的人吹笛子时。”我说。

    他从衬衫下把笛子拿出来,又开始吹起来。他的手略微抖动,吹了几首阿富汗民歌。

    “我只会吹4、5首。如果你会更好听的歌,请吹给我听。我想听你吹。”他说。

    “谢谢,我不会吹,”我说,“我爸爸吹得很好,可我一首也没学会。”

    “很容易吹的,”他说,“甭管什么歌你只要唱给我听,我就能吹出来。”他说。

    我唱了一首印度歌。我们开心地哈哈大笑,然后他吹了一遍。就这样,我们重复了好几次,直到玩累了。

    我们坐在那儿,他开始用放牧的小长棍在沙子上写字母,过了一会儿,我看到沙子上出现“奥马尔汗”的字样。

    “奥马尔汗是谁”我问道。

    “是我的名字。”他说,“你能读和写吗”

    “当然能了。”我说,对他的问题我感到很惊讶。

    “我只知道怎么写自己的名字,”奥马尔汗说,“你能教我读和写吗”

    “可以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来教你读写,你教我吹笛子。”

    “就这么定了”我们互相握手,他说。

    我在沙子上写了5个达里语字母,我读了一遍,他跟着我重复一遍。然后,他又在沙子上写了好几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我得回餐馆和家人一起吃午饭了。我与他告别,他要我吃完午饭后再回来。我说行。他就在那里等我,山羊和绵羊在他周围静静地吃着嫩草。我教了他不止5个达里语字母。到天色将晚我们分手时,他都学会了。

    次日,我们又见面了,我问了他一些生活上的事情。他告诉我,他是库车人的孩子。我告诉他很久以前我祖母就是库车人,而祖父在幼年也曾当过牧人。在祖父娶了祖母后,曾与她的库车家人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并游遍了整个阿富汗。

    听我这么说,他开心地笑了。说话前,他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说:“这么说我们是表兄弟了”

    他从石头上一跃而起,抓住我的手腕,拉起我跟他走:“我把你介绍给你的其他表兄弟们,他们就在那儿呢。”说着,他指了指河边搭起的几个长长的黑色帐篷,帐篷上还挂着彩带。那些帐篷周围散散落落地有小孩子在玩耍,还有山羊、绵羊以及骆驼,中间还有几头驴和几匹马。小孩子和小山羊在骆驼的4条腿之间来回穿梭,就好像骆驼腿是石头上刻的柱子一样。

    我一走进库车人的营地,马上被到处弥漫着的动物那强烈的气味弄晕了。年龄同我一样大或者稍长的女孩子们穿着鲜艳的红、蓝和绿色衣服,一瞧见我,马上躲进黑色和灰色帐篷里。我心里清楚我不是有意要看她们,但还是不由得瞧着挂在帐篷上手工编织的长飘带。

    然后,我发现男人们全都盯着我看。他们身材高大,留着胡须,一双黑眸子,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头发。他们身穿各色卡其布宽松衣裤。所有男子都戴头巾或者帽子。有的腰间挂着长匕首,看上去就像佩剑一样。在一顶帐篷附近,有几个人从刚屠宰完的母牛身上切下一大块肉,衣服上血迹斑斑。他们一发现我,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奥马尔汗和我朝营地里面走去,这时年龄和我相仿的男孩子从各自的帐篷里走出来。

    大约足有100双眼睛盯着我看。我开始觉得有点紧张,某种程度上也有点羞怯。上了年纪的妇女从她们的帐篷里探出头来,好奇的目光愈发令我浑身不自在。除了她们,我没发现别的女人,她们全都待在帐篷里没露面。我只有11岁,但是由于这些日子没吃多少东西,身体非常瘦,因此显得高了些。女人们透过帐篷帷幔见我是陌生人,她们准把我当成成年男子了。

    我周围都是库车人。谁也不说话。除了从几个帐篷里面传出小孩子的哭声,还有羊和奶牛的叫声之外,没有别的动静。小山羊又跑又跳,在与鸡和猫一起玩耍,根本没理会我们。

    我瞧着奥马尔。与其他人不同,他脸上充满笑意,显得那么自然和安逸。他把我引荐给他父亲阿米尔汗。他父亲一脸严肃地打量我许久,然后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以示欢迎。他张开双臂拥抱我时,我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见帐篷里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笑容。现在,我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了。我觉得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他们的微笑同祖父的笑容一样温暖,沁人心脾。所有成年男子看上去就像我的叔叔们。

    与阿米尔汗拥抱过后,我不得不与在场的所有成年男人以及与我年龄相仿或稍长的男孩一一拥抱。然后我亲吻了老妇人的手,以示尊敬。她们也亲吻我的头以示还礼,并用右手按了一下我的头,以示祝福。

    我非常兴奋,盼望能和他们成为一生的朋友。我完全没有料到自己不经意间走进了祖母的世界。那个世界我从未领略过,但始终对其充满遐想。我真想把正经历的一切都讲给祖父听。

    奥马尔汗的父亲让我把他介绍给我父亲,于是我就带他去了餐馆。父亲按照库车人的方式用普什图语与他寒暄,说话声音非常大,双方就像在喊,而不是聊天。男孩的父亲见我父亲像他那样说话,非常高兴。他问了我父亲祖辈的情况,原来我父亲的高祖与他的高祖竟然是远房表亲。这意味着我们都是同一个家族的不同分支。

    父亲和奥马尔的父亲热情拥抱。随后,奥马尔的父亲亲吻我和我的姐妹们,让我们叫他“叔叔”。他称呼我母亲为“妹妹”。他直率地邀请我们去他的帐篷。他一分钟也不想让我们再在餐馆待下去了。他还帮我们收拾行李。一小时后,我们住进了库车人的帐篷,喝着绿茶,有100多位男女老少注视着我们。

    他们住的帐篷里面光线很暗。这种帐篷是用黑山羊毛捣成长而宽的毛毡条,然后在一个木架上摊开而成。木架能轻易拆下和折叠,便于放在骆驼背上进行携带。一顶帐篷就能为一大家子人遮风挡雨。白天撑起一片荫凉,晚上帐篷四周的支架调低后能遮风御寒。从远处看,由库车人一顶顶低矮的帐篷组成的营地,在陆地上延伸得很长,黑压压一片。

    他们的生活与成群的骆驼、山羊和绵羊休戚相关。随着季节的交替,他们年复一年地赶着他们的牲畜从一个草场转到下一个草场,从阿富汗一端迁移到另一端。

    奥马尔汗把我姐姐和我向40多个孩子一一做了介绍。他们都穿着破旧的衣服,看上去还很脏,好像几个月都没洗过脸。他对其他孩子说我们是他们的表亲。我好奇我有多少不认识的表亲。在昆都孜我认了那么多母系表亲,觉得非常惊喜。如今在这儿,父系的所有库车表亲都睁大眼睛打量我们,但谁也不吱声。

    奥马尔汗的父亲阿米尔汗支起一顶新帐篷,用来专门存放我们的物品。同其他帐篷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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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阿富汗]卡伊斯·阿克巴尔·奥马尔/译者王宝泉/韩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阿富汗]卡伊斯·阿克巴尔·奥马尔/译者王宝泉/韩佳并收藏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