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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我成了梁档的女朋友了,难道你一

    点刺激都没有是的,她眼神中有一丝挑衅,绝对是这个意思。我那颗敏感的破心,就

    是专业体察这些细微的感情的。难道她跟梁档好上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激我很有可

    能。

    我到了文学阅览室,本来是想写首诗来缓解内心的焦躁,结果左堤和秦春芳两

    个面孔一直在脑海里轮流晃来晃去,心神不宁。对于秦春芳此刻我居然有一种说不

    出的情感。歉意惋惜哦,难以表达。不知道情感像我这样细微而变态的人,是不是

    很少。

    翻了一本外国抒情诗选,没有什么感觉。欧美的诗被翻译过来后,言语还是

    欧化的,空泛,不贴,读起来有点像读教科书,很少有句子能够贴切地进入内心。又翻

    了一本阐述后现代主义的专著,作者是国内研究这一块的头牌,后现代主义现在是

    他的饭票。脑袋看大了,都没看懂,不知道是不是这么认为:如果现代主义是正常体位

    的话,后现代主义就是搞后庭花总之学术化的语言害死人,不过这对作者在圈内树

    立权威倒有好处,大伙都看懂了丫就不权威了。蜻蜓点水地翻了几本难看的书之后,

    脑子渐渐平静下来,终于写了一首喜欢:

    喜欢她

    非常喜欢她

    喜欢得要死

    真的想死

    想死呀

    是因为

    不知道她

    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她

    如果真的喜欢她

    又何必在乎她

    喜欢不喜欢我

    喜欢她

    像喜欢天边一朵云

    不论远在天边

    还是近在眼前

    写完后,心里舒服多了。诗歌在每个阶段对人生有不同的功能,青春时至少可以

    发泄情绪,寻找抚慰。当我抄录这首诗的时候,可以看出当时的自己:信心不足,以诗

    当麻醉剂。趁着思绪平静的当儿,我又想了几件需要办的事情。第一,找个借口,把因

    出走而断掉的家教续上,要不然手头又会很紧。好在现在每月的师范类学生补贴已

    经达到六十几块钱

    ,支撑个把星期不成问题。第二,另外要起草一份更为具体、真诚

    的检讨书,原来已经写了一份,李向阳看了,觉得敷衍

    ,语气也不够谦逊,好像无故旷课

    是值得推广的行为。重新写一份是要给黄主任看的,他的要求可比较高。这对我还

    真是个考验,检讨书可不比情书,前者需要理性,后者只需要感性。

    时间进入初夏,连续两个晴天太阳便异常火热

    ,你会感到一年中最热烈的时光

    到来,同时又觉得韶光流转,因为去年的这种气息犹在眼前。还没入夜,草丛里的昆虫

    就在鸣叫,不知道冬天里它们死到哪儿去了,现在却来得这么突然而整齐,节气的来

    临犹如荷尔蒙的来临。

    我很希望在这样的夜晚能等到左堤到来。甚至

    ,听听她的消息也成。

    我已准备了史上最长的一封检讨书。最先只是想怎么多编造一些东西应付黄

    主任的死缠滥打,不料写着写着,情感逐渐真切起来,竟然生出写一部忏悔录的野

    心。于是起了坏念头,黄主任不是要看吗索性让你看得很艰巨。于是不免掺杂生活

    的细节、无奈的感慨、青春的忏悔以及叹世间无知己的索然,检讨的部分,已经淹没

    在抒情的海洋中,需要细读才能察觉。

    依照王大傻的吩咐,我去请示:“检讨书已经完毕,我想会一会李博士。”

    王大傻满意道:“好,等我请示。”

    王大傻下楼打了个电话,兴冲冲上来道:“李老师在家里,答应我带你过去。师师

    呀,以后做事要向今天这么规矩,逐级汇报,否则就没了制度。”

    就在上楼下楼的当儿,大师发觉了,也要跟着去。他总怕我们跟李向阳走得深,

    他失去了宠幸的位置。

    李向阳家里有一套南方带过来的功夫茶茶具,只是学生来的时候,他才摆出来,

    整一整茶道,以茶会友。为了配合,我也装模作样地闻杯品茶,其实屁都品不出来,还

    不如喝可乐来得爽。

    李向阳的可爱在于,虽然大师干了伤风败俗的事,他也不轻视虽然我现在是没

    事就出走的神经病,他也一视同仁;虽然王大傻有时候特装逼范儿,还有马屁拍得过

    于裸露等缺点,他也不以为讨厌。他对待我们就像学生对待学生一样,甚至更为宽

    容。

    大师用他的臭嘴品了品武夷山红茶,啧啧有声,像猪在槽里吃食,又像他和赵颖

    蹩脚的湿吻他们非法同居的时候我经常听到,很恶心,后来听不到了倒是想念,然后

    为了表示他对李向阳的了解比我们深,他便问道:“李老师,那篇论文出来了吗,我给

    你找资料的那篇”

    “刚出来,昨天才收到。”李向阳乐呵呵道,看来这篇论文给他带来好心情。

    “论文都齐活了,看来没问题了。”大师继续拍马屁道。

    “今年系里有八个老师评副教授,可能会上四五个,竞争还是很激烈,谁也不敢讲

    行不行。”李向阳担忧道。

    “李老师在学生中印象这么好,评不上天理不容。”王大傻发誓道。

    “但愿。”李向阳淡淡地说,“其他老师手里还有获奖项目,优势明显。看造化

    吧。”

    “上学期申请的项目批下来了吗”大师又问

    ,显示他手里掌握李老师的事务最

    多。

    “还没有,这得看黄主任,现在他手里权力很大,既是学术评委会委员,又负责诸

    多项目资金的分配,他的意见其实最关键。你也知道,我跟黄主任面和,但心不通。”

    李老师道。

    这些过于复杂的关系我不甚了解,但也有耳闻。听说在系里,黄主任是当权派代

    表,而李向阳由于有愤怒青年的残余气质,成了少壮派的代表。这么一说,你也知道,

    他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对峙情绪,一方面是学术风格使然,另一方面是年龄使然。但

    是在教学工作上,李向阳由于意识到这个处境,至少面上还保持对黄主任的等级尊

    重。

    这个话题在我们之间已经无法深入了,才转向谈到我的事,来拜访的主要目的。我把

    检讨书递给李向阳。大概有三十页,万把字。李向阳翻了翻道:“检讨书我倒从来

    没见你做这么长的论文。”

    “没有办法,为了一次性通过。“

    李向阳显然无心看我检讨书,道:“给黄主任看吧,他满意了就没事了。”

    “要不您转交给他”

    “不,他要看到的是你的态度我打个电话问问。”

    李向阳拨了黄主任的电话,客套地说了一会儿话。放下电话时,李向阳对我道:

    “黄主任叫你亲自去找他,就现在。”

    “天黑了都,现在去不方便吧”

    “没事,刚好他家里没人看来他对你这事很上心,你还是过去吧

    ,态度好一

    点。”

    我心里惶惑,好像去狼家里拜年,生怕他出什么幺蛾子。大师幸灾乐祸道:

    “去吧

    ,

    去了准出点故事,赶紧回来告诉我们,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我把一小杯剩茶泼向大师奸笑的面孔,忐忑不安地朝“励耕楼”教师宿舍走去。

    敲了门之后,黄主任装模作样地耽搁了片刻才来开门。这是一套六十来平米的宿舍,

    装修和家具都有年头,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得让我觉得黄主任每天都对家具刨光。这

    与黄主任的气质相得益彰,他穿着老气的夹克但收拾得一尘不染,脸上泛着光,看到

    诸如此类的家务男我就觉得像蜡烛,特别有点把火把他烧起来的**。

    黄主任像对待贵客一样的热情让我不知所措,天哪,他有没有搞错,现在是法官

    对嫌疑犯的关系,不是冷对也应该客观面对呀

    ,莫非这个法官有勒索嫌疑

    我们对坐书架前的小桌边,书架上挤满了厚重的书,象征着他的博学。地震一来,

    他指定被书砸死,除此之外房间里找不到更快的死法。他泡了两杯茶,一杯给我,一杯

    给他自己。为了表示对他的尊敬,我抿了两口茶,那个年龄段我特别不喜欢喝茶,所有

    的喝茶都为了礼貌。

    我把检讨书恭敬地递给他,像臣子给皇帝奏折一样。他倒不客气,像皇帝一样接

    过,翻开,浏览,先是惊诧于我写了如此之多,但不做声色,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确信都是

    检讨材料之后,才微笑道:“有诚意有文采”

    刚一回校,我的借口是家里有急事,想写个简单的检讨蒙混过关。但黄主任很有

    经验,他的火眼金睛什么样的请假条、检讨书没见过。像贾抗同学,好几次去外地看

    女朋友,都说是奶奶死了,最后被算了一下总账,奶奶死了三个,放在旧社会还说得过

    去,新社会不成呀。所以我们的借口一般不提死人,一来不吉利,二来容易露出马脚,

    三来老师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个。这样搞得家里真的死人的同学很麻烦,得发誓半天

    老师才相信。说家里有急事,这在黄主任那里也不行,家里什么事轮到你来着急呀

    于是重新写检讨的时候,我索性如实写下,当然不具名左堤

    ,而是一个我喜欢的女孩。

    我把真切的细节一一记下,只是为了回味,在真情实感中记录苦爱的痕迹。我的好奇

    心在于,黄主任会如何看待一次逃课求爱之旅呢天哪,驱使我为非作歹的原动力,就

    是这该死的好奇心。

    黄主任进入细读,甚至我能觉察到他读到我和左堤在江边握手而坐的情节时,

    眼里有迷醉的神情。是不是让他想起自己的青春时光了是不是被我的爱感动了

    是不是有我预期的通感

    他不愧是啃着书长大的,细读的速度也比常人要快许多。最后他的嘴像咧开的

    番石榴一样满意地笑道:“这就是现实版的孔雀东南飞吧,哈哈。”接着收起笑

    容,话锋一转道:“里面倒是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检讨。”

    我心里一块石头刚落地,紧接着又弹了上来,哎哟,折磨人没有这么折磨的。

    我争辩道:“不,黄主任

    ,如果你能静下心来细读,每句话的字里行间,都有检讨的

    意味。我是说,检讨不必写出来,从心里流出来就可以

    ,毕竟我是中文系的,应该比其

    他系的写得更含蓄。”

    黄主任冷下脸,道:“你意思是我洞察力不够”

    “不,我是说如果我没在这里打扰你,你一个人细细地读,那对我的诚意就能体会

    得更深,上帝作证,我是当成忏悔录写的。”

    “我怎么读还要你来提醒别说这种小文章,就是教授副教授的职称论文,我也

    只要倚马可待的工夫,都能读透

    ”

    谈判进入僵局,我不知所措。肯定是我哪里说错了,触了他的神经,但错在哪里

    如何补救如何婉转我也是满脑子糊涂。我那个脑子,连搞爱情都糊涂,又怎么能搞

    这种察言观色的活儿呢

    黄主任看见我像个无力挣扎的老鼠,又有笑意浮到脸上,居高临下道:“所以

    呢”

    我真怕他接下来的话是“回去重新写一篇检讨”,于是我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道:“黄主任

    ,莫非你对我上次顶撞你怀恨在心”

    “哪次顶撞”

    “在课堂上,我说李白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很差,你说很好,我无非只是想表达

    观点而已,不能因为这个你就来整我。”我虽然是个懦弱的人,但若被点着了,怒火蹿

    上来的速度很快,不管不顾。

    估计我的样子让黄主任有点受惊后来有个女人夸我生气时像只豹子,看来还

    是蛮狰狞的,他慌忙道:“不,你错了。你那次的发言,倒是给我一些启发。如果我们

    对常规思路做些否定

    ,做些逆向思维的假设,是不是在学术上就有独辟蹊径的可能。

    我告诉你,对年轻人的观点,我一直抱着宽容与赞赏的态度,这一点我不告诉一般

    人。”

    我犹如找到一个恋人知己,盯着他的眼睛热切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黄主任

    ,如

    果有这样的老师,我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了。”

    “你还别说,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平时看不出来是不是真人不露面,露面

    非真人,哈哈哈。”

    天哪,我在激动的瞬间居然握住他的温软得像女人的手,追问道:“那么,你还要

    我重写检讨书吗”

    “我没有要你重写。我是说,你该在后面增加一段检讨的文字,否则,谁能看出这

    是检讨书,这明显是小说嘛

    ”

    “哦,那我就在这里加,可以吗”

    “当然可以,看来倚马可待

    ,哎哟,跟我当年一样,上山下乡时,出墙报,工宣队要什

    么,我就随手写什么,没出过一点差错,哦,那令人怀念的岁月”

    门一响,黄夫人回来了,看样子是个上了年纪但依然被娇宠的女人。黄主任条件

    反射上前,给她递上拖鞋。黄夫人道:“口渴口渴。”黄主任忙把自己没喝过的那杯

    茶递上去,黄夫人呷了一口,娇嗔道:“这么凉,跟你说多少遍了,我这胃最怕凉水。”

    黄主任自我解嘲道:“哎哟,我这刚倒的怎么就凉了”赶紧把热水掺上。

    我匆匆在检讨书末尾补上:“我对以上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歉意,对不起父母对不

    起老师,今后坚决改正,再也不逃这么长的课。”再递给黄主任

    ,黄主任眉开眼笑道:

    “这么着就完整了嘛。一定要吸取教训,叫你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从内心有所认识,真

    正做到悬崖勒马。”我连连点头,弯着腰逃了出来,心里一直有一点疙瘩。但不明白

    这点疙瘩是什么。走回宿舍,进了卫生间的蹲坑时,那点疙瘩才水落石出:一份充满文

    学色彩的检讨书被我画蛇添足破坏了,一直硌在心里。

    46

    我终于被记过。注意,不是记大过。大师颇为不满,我的处罚居然比他轻微,他像

    二奶吃大老婆的醋一样,酸溜溜传播谣言道:“哼,肯定是走了黄主任的后门,你看,黄

    主任身上女人味那么浓,肯定不正常。”

    大师的变态源自他和赵颖的关系恶化。自从棒打鸳鸯、捉奸受罚之后,两人像

    两只落水狗爬上岸,惊魂稍定,已没了浪漫,留下互相埋怨。公狗说同居是母狗提出来

    的,母狗说胡扯,是公狗硬拉她上去的。天哪,一对甜蜜的恋人只剩下一嘴毛,这个残

    酷的现实让大师怀疑

    :啊,这是传说中的爱情吗

    大师往往迁怒于我,因为他始终认为我是告密的奸细。他一遍又一遍地这么认

    为,连我都相信了,于是我不耐烦地承认,我是那个告密者。同理,若干年后,因我在小

    说里写了一些颇为坦诚的内容,人们便说我是个流氓,说着说着,我也承认了,自己确

    实是个流氓。只不过我干过的女人,远比那些文质彬彬不动声色的家伙要少得多,所

    以这个流氓含金量不足,承认了也是水货。但我承认了问题就更大了,大师认为我欠

    着他的,抱怨的时候永远是一副要我还的架势,究竟要还什么,也说不清楚。天哪,这

    是怎样的骚扰我终于忍不住发作,坦诚地对大师道:“算是我干的。要不我们俩到操

    场上干一架,把这事了了。”

    大师比我高将近一个头,又长手长脚,从小学开始就练九阴白骨爪,乃至大学练到玉

    女心经,我想的这一辙,显然是让他有得便宜赚。大师从蚊帐里探出头,翻了翻白眼

    ,

    摩挲着手掌,道:“干一架哼,多嘴的人,将来有的是人揍你”

    我踮起脚尖,把头伸进帐子,道:“真的,去搞一架吧,我敢保证

    ,你一定能泻火”

    阳痿从惺忪中跳起来问道:“真的你们真的搞一架我来当裁判吧”

    他有一颗童心,这种隔岸观火的事确实打心里喜欢。

    “我是懒得脏了我的手”大师感叹道,“其实在我的心里,你已经被我打得稀巴

    烂了”

    “那就去吧,实打实地搞我一架,你会更爽的。”我拉着他的手,哀求他。

    “别这么拉拉扯扯

    ,信不信我真的揍你”大师怒了,威严道。

    “我要的就是揍呀,来吧”我把薄薄的胸脯拍得砰砰响。

    “你是不是欠揍”

    “对呀,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呀,我就是想找揍呀”

    “你要我揍我就揍呀我是你什么人,才懒得揍你”

    现在想起了,大师和梁档都同样鸡贼,同样鸡肠狗肚,两个人在我的印象中有时

    候会合并成一个人。但他们还是有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大师是理论派,梁档是行动

    派。如果我哀求梁档揍我一顿,梁档肯定毫不犹豫伸出手来;大师不会,大师只有**

    的时候,手脚才会很勤快。

    “啊,为什么连揍我的人都没有”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一把眼泪射了出来,

    把阳痿吓了一跳,他粗壮有力的手抱着我道:“你怎么啦,是不是疯了”

    我摇了摇头:“我心痛,我想找个人揍我,你能不能揍我一顿”

    阳痿道:“对不起,我真的从来不揍人。”

    在我和大师拼痛苦的同时,只有梁档最幸福,每天不知和秦春芳在哪里鬼混,半

    夜都不着家。要不是有大师的前车之鉴,把女生带房间里睡的肯定是他。

    有一次放学,大师和我们一起回来,走着走着,他突然变道,往十三楼里冲了进去

    ,

    我们都骇然立定。门房老大妈叫道:“干什么去,干什么去”大师声音远远地传出

    来:“上厕所。”过了片刻,老大妈拿着拖把追打着大师的屁股出来,骂道:“流氓、

    神经病

    ,叫你还来这里上厕所”

    十三楼整座都是女生楼。

    大师的失魂落魄暗示着爱情的落花流水。

    后来大师经常半夜才回来,拎着一瓶打开的普京,边往嘴里灌边骂道:“他妈的,

    谁牛逼

    ,出来呀,怎么都成乌龟了”宿舍里鸦雀无声。我屏住声息,心里怦怦跳,头皮

    一阵阵发麻。大师见无人接招,便砰的一声,酒瓶砸在暖气片上,一片哗然,玻璃四溅。

    然后喘着粗气地爬上铺位睡觉,宿舍里更安静了。等大师发出鼾声,大伙的正常呼吸

    才冒出来。

    我睡得很不安,又做噩梦,小时候害怕的魔鬼都出现了,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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