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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金庸的高

    明之处,不让你们这些好事者找到把柄。”大师辩驳道。

    “看来不说一个心服口服的,你是不服气了。神雕侠侣第六回:杨过自幼闯

    荡江湖,找东西吃的本事着实了得,四下张望,见西边山坡上长着一大片玉米,于是过

    去摘了五根棒子。玉米尚未成熟,但已可食得。杨过是在宋代,这逃不过去吧

    ,等他要

    在陕西的山坡上找到一块玉米地,非要等三四百年才有可能。”凯子分析道。

    在铁证如山面前,大师道:“荒唐荒唐,研究这些无聊的东西,败坏金庸名声。不

    论你怎么诋毁他,他终究是个文学大师,在排行榜上坐了第三的位置。”

    教我们当代文学的李向阳博士,很有激情,年轻有为,比我们大十来岁,貌似个大

    学生,跟我们颇有共同语言。但是在评职称的问题上,他很失败,一是资格比他老大没

    评上副教授的老师还有一拨,总拦在他前面;二呢,大概是学术专著没有别人的厚。但

    他自认为才气逼人,所以总是怀才不遇的样子。后来他灵机一动,不准备在学术专著

    的厚度上跟人比拼了,来一招新的,他搞了个当代文学大师的排行榜,把鲁迅、沈从

    文、金庸放在前三位。这个排行榜在报纸上发出来后,炸了锅了,李向阳博士跟着排

    行榜出了名。他原来以为出名以后会在评职称上有好处,但这种暴得的名气对职称

    体制毫无冲击力,反而得了哗众取宠的浮躁的印象。李向阳虽然没能靠金庸在职称

    上捞到一点好处,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搞不务正业的学术,

    抱住金庸这棵大树,成为所谓的金学专家,吃金庸,喝金庸,把金庸存进银行吃利息,这

    是后话。

    大师对李向阳博士非常推崇,认为他对当代的文学秩序做了颠覆性的探索,爱

    屋及乌,于是李向阳也成为他的偶像。

    凯子对大师的理论却不屑一顾,反驳道:

    “金庸怎么着也不能算文学大师,武侠小

    说是不入流的东西。”

    大师对所有金庸的反对者采用的态度,都是一个字:灭。他道:

    “武侠小说不入流,

    这是腐朽的看法。不入流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为什么这么多人如痴如醉

    ,中国

    当代文学作家里塑造的鲜明人物,加起来也不如金庸的小说里多。”

    这个问题,在中文系中曾经有过热烈的讨论,褒贬参半,大师是褒派的领袖。

    凯子道:“说那么多没用,我就说一点,为什么武侠小说是低等艺术。因为它的逻

    辑是没有逻辑,一个人要死要活,武功谁强谁弱,全都作者说了算。比如说一个人掉下

    悬崖以后,如果以后情节中还有用,就让这个人复活,没用,他就死了,所以说他没有现

    实逻辑,没有现实逻辑撑着,那就肯定不是东西。现实主义的小说,都是硬碰硬的逻辑

    ,

    没搞清楚就是硬伤,这个玩得好,才是真正的文学,真正的文学大师怎么可能像金庸

    一样多产呢你要把金庸抬得太高,以后他会摔得很惨的。”

    大师咚的一声,从上铺跳了下来,恶狠狠地站在凯子床边,又怒又急道:“你给我

    出去

    ”

    凯子都愣住了。我生怕大师操起桌上的玻璃瓶砸凯子,赶紧一个懒驴打滚翻下

    来,拦在他们中间道:“别价呀,学术争论,动什么手呀

    ”

    大师面红耳赤道:“他那是学术争论吗,他那是侮辱,别人能侮辱,金庸能侮辱

    吗”

    凯子明白了大师的意图后,不甘示弱地站起来道:“你是想动手吗”他倒来劲

    了,伸手推了大师一下。两人就像两只狗被中间的一根骨头激怒了,齐齐向我咬来。

    我身上同时挨中他们两下,我也生气了,钻到桌子底下,以便让他们毫无障碍地一试

    高低。也许是地方太狭窄了,也许是他们的武学造诣实在太低,两人就像久别重逢的

    恋人紧紧抱在一起,看上去根本不像打架。只有偶尔腾出手来抽打对方时,你才知道

    他们关系没有那么密切。床上的其他人叫道:“拦住拦住,别打了。”可是他们根本

    就没有起来劝架的意思,反而睁着期待的眼睛观察进展。我觉得这样下去也没多大

    的看头,再次冒着挨打的危险

    ,插进去把两只貌似交配的狗分开,他们还骂骂咧咧的,

    一点也没感谢我的意思。

    我怕凯子的嚣张会引来公愤,如果这儿不让住,他可就要去住地下通道了。我谴

    责道:“凯子,你要是这么闹下去,大家都不让你住这儿了。”

    凯子道:“越不让,我还就越要住下去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只要跟系里说一下,保证你滚出去。”大师恐吓道。

    我打圆场道:“大师,你们两个是金庸的专家,本来是一个集团的,都闹成这样,金

    庸老先生知道了,也是不允许的。”

    大师骂骂咧咧道:“谁跟他一个集团,躲都来不及呢。”

    大伙看了这架也闹不下去,即便闹下去也没什么好看了,都道:“行了行了,睡觉

    睡觉。”

    7

    在中学时,就有传说,说我们考上大学,基本上就结束了你死我活的竞争成绩的

    生活,大学的任务主要是谈恋爱。这个恋爱在我们心目中是朦胧的浪漫的意味,事实

    上是爱情小说中的一种氛围。特别是中文系,恋爱比每一门功课都热门。这个消息

    让我很振奋,我摩拳擦掌地死记硬背一些东西,像个愣头青一样蹿过高考的独木桥,

    进入了中文系。并且带着很乐观的态度向一个女孩子表达了恋爱的想法,但遭到沉

    重打击。于是,我对高中的传说产生了怀疑。

    为了搞清楚恋爱生活在校园生活中的比例,我进行了一次田野调查。我在夜晚

    时分走遍校园的每个角落,在五四纪念碑的小花园发现七对抱头乱啃的情侣,操场

    中间五对,看台上一对,各种林荫小道总计十八对,每间晚自习的教室里平均两对,英

    东楼那些常年不开的小门洞里有六对。其中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对,是趴在操场的

    正中心,我觉得那简直是仪式。最令我走眼的一对,就是坐在教七的凯子和左堤,我仔

    细一想,才知道凯子是为我谈恋爱的。

    凯子认为,他已经把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我可以亲自动手了。但我对凯子的话总

    是抱有怀疑

    ,比如他被学校开除了,往往会说成他把学校开除了;比如他被女朋友甩

    了,又会说成他不想连累女朋友。所以当他说,我已经帮你搞定了,我只能当成反义来

    理解。

    “你说搞定是什么意思嘛”

    “就是我已经跟她说了,你很喜欢她。”

    “她呢,接受吗”

    “蠢驴

    ,她难道非要说出来,那不是很贱吗”

    “那她就是没有说了。”

    “不用说,这玩意儿一说,那还有意思吗

    ,又不是做买卖。”

    “她什么都没说,又怎么能说搞定呢”

    “凭我感觉嘛。剩下的事要你自己动手了。”

    我什么都可以相信,就是不能相信凯子的感觉。他太自信了,感觉世事全然掌握,

    实际一盘散沙。

    当然,最主要还是我怕遭到拒绝。没有拒绝,我还有希望,一拒绝,我就失去。我

    根本没有穷追猛打的勇气。

    “一点把握都没有,我是不会动手的。”我坚决道。

    凯子以为这样就替我干了一件好事,我就受了他的恩,他就可以整天以恩人自

    居,要什么就给什么。我打破他的如意算盘。

    “难道非要把她扔到你床上才肯动手吗”凯子愤怒道。

    “那倒不必,至少我要知道她的意见,才能出手。”

    “泡妞没见过你这么尸从的。”

    “我承认我尸从,我不尸从你还来搀和干嘛你既然帮忙也不帮到底,你就说

    某某人很喜欢你

    ,任务就完成了,这种含金量巨低的工作谁不会干,你要让她也喜欢

    我,至少对我有好感。”

    “这个比较容易

    ,明天我再跟她吹吹你。不过你有什么值得吹的,除了胆子小,

    好像没有什么可摆上台面的,你自己说说嘛。”

    “我怎么好意思吹我自己呢。我的优点很多,但要独具慧眼才能看出来。”

    “慧眼我的眼睛够慧了,怎么没看出来。这么着吧,你全身上下就一个特长,会

    写诗,这几天你就写几首情诗,比我废什么话都强,我告诉你,女孩子最鸟这个。”

    “你不是说我写得嫩吗模仿海子。”

    “这还就这么对了,你那水平,那情怀,就适合写情诗,其他玩不转。”

    “情诗,多肉麻,要不你替我写得了。”

    “实话告诉你,我只欣赏诗,自己不写,你既然喜欢她,就能够有感而发,情诗加上

    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指定往你怀里扑。”

    其实对于凯子帮我恋爱,我当初不当回事,认为人世间的恋爱有很多种,唯独没

    有代恋的。但是凯子把它当回事了,每每炫耀成果,让我一点点心动,觉得不妨试一试

    吧,寄托的希望越来越多,当真了。在凯子的怂恿下,我静下心来,以左堤为假想对象,

    写了两首肉麻而深情的感动不了她就恶心死她的破釜沉舟的十四行。通过这两首

    诗,我觉得自己对左堤的喜欢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状态。如果喜欢一个人,并把这个人

    的魅力当成课题来研究,当成论文来阐述的话,喜欢就会变成不得了的喜欢。

    这是我一生中经历的难忘的恋爱方式。我想像凯子和左堤走在林荫道上,或者

    在教室里窃窃私语。凯子向她表达了我的爱慕,左堤羞涩地不置可否,凯子很有哥们

    义气地再将我的魅力添油加醋,说服左堤

    ,接受我的喜欢是一个多么英明而正确的

    决定。当然我不能确信自己的魅力是什么,但凯子一定能说出一套。那么,在其他人

    看来,是凯子和左堤在谈情说爱,实际上男主角却是我。哦,没有比这更妙不可言的更

    有创意的恋爱方式了。我为自己迟迟躲在幕后,像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只等戏剧进入

    **才出场而深深陶醉,我是不动声色的,就是我躺在宿舍的被窝里,都能感觉到凯

    子替我炫耀情诗的魅力。

    “左堤的皮肤好像是透明的感觉。”我问道。

    “笑话,你见过透明的皮肤”凯子道。

    “你可以仔细观察一下,我说的是感觉。对了,她用的是什么香水,品位不俗呀。”

    “你怎么知道她用香水了,我可从来没觉得”

    “那就是体香了”

    “你老问七问八的,自己问她不就行了。”

    “你在替我谈恋爱呀老兄,你该为我仔细观察,解答我所有的疑惑。对了,左堤喜

    欢我的诗吗

    ”

    “凑合吧。她毕竟是中文系的女生,读过的诗跟吃过的盐巴一样多,总不能见了

    两句酸文假醋的就神魂颠倒吧。”

    这种意念的恋爱,我反而变得胆怯。上课时遇见左堤,我总是害羞地先低下头,

    像个不胜娇羞的女生,像是左堤在主动追求我。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屡次推迟与

    左堤的直接接触。我怀疑只要我跟左堤一接触,凯子就认为他的任务完成了,就可以

    居功自傲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任何人说,嘿,他的妞都是我来搞定的;就可以衣来

    伸手饭来张口。总之,我不能让他的工作这么轻松。

    尽管如此

    ,凯子还是以为我张罗女友的功臣自居,自然而然地剥夺我的生活资

    料。他不仅要吃我的馒头乃至红烧肉,而且时不时还厚着脸皮道:“今天节约一点,

    就吃馒头咸菜,剩下的菜票可以买包烟。”这时候我就像养着一个顽劣的儿子,迫不

    得已地娇纵他。经济上日渐紧张,迫使我不得不想想生计的问题,我决定找个家教来

    弥补财政赤字。

    说实在的,大一期间我逐渐了解了大学中文系的基本规律

    ,对于我这种目标为

    及格线的学生来说,几乎没有什么课程需要你平时埋头复习或者写作业。最耗人精

    力的是英语,要不是狗日的英语四级,大学生活不知道有多悠哉。中文系的学生比其

    他系有更富余的时间来搞家教,没出校园就已经开始了授业解惑乃至误人子弟的勾

    当。

    凯子一听说我想做家教,拍手赞成道:

    “你早就该这样了,非得要生活窘迫了才想

    起来,真是没有长远目光。”接着,他用野得不能再野的野路子书法给我写家教广告,

    并把书法和国画写入授课范围。

    “嘿,这不能开玩笑,好久没练了,不能误人子弟的。”我抗议道。

    “对付小孩子,懂得基本的就可以了。”凯子根本不顾我的感受。

    我采用贴膏药的方式,在小西天一带的小区里张贴了几张,像撒开一张大网。而

    凯子就像一个渔夫,坐在船上运筹帷幄。

    8

    我用水墨在宣纸上练习画大白菜

    ,由于落下有日子了,手生,画出的大白菜不像

    白菜

    ,像南瓜。这玩意儿

    ,你越着急呢,越不灵,真恨不得买几棵大白菜来凑数。

    中学的时候我很爱画画,想去考美术学院。但是班主任死活不让,他认为只有文

    化成绩无可救药的学生,才能去学画画。像我这种学生应该在高考中为学校争光。

    为了争光,却把我的兴趣扼杀,我当时很反感,但这是各级教育者的原则:只要能争光

    长脸,可以把任何兴趣扼杀,可以与探索真理背道而驰。

    后来中学的生活终于像一个农民干完了地里的活儿一样结束了。我有时间把

    自己的兴趣捡起来,利用暑假的时间去美术培训班里学了一阵,先学素描,素描太苦

    了,你很难在短时间内有所收益,作为兴趣,过把画画的瘾,还是学国画比较合适。于

    是,我在短暂的时间里有了一点国画的功底。后来到了大学,兴趣转到文学上,国画就

    扔掉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在我的那么多提供的课程中,第一份家教选中的居然是国画。

    因此,为了明天的授课,我只好在今晚加紧练习,好歹有点东西可以教给人家。

    次日我硬着头皮去教课,但效果出奇的好。对方的家长通情达理,在我跟他聊了

    些国画的历史以及画画对于陶冶情操的重要性之后,他就信任地把四年级的小孩子

    交到我手上。由于小孩之前完全没有基础,我只能从握笔和画线条开始教,离画实物

    还差得远了。我便觉得自己是游刃有余了,误人子弟名不虚传。

    我把情况很乐观地告诉凯子,凯子道:“一切都在我预料之中,我就说你能行。”

    由于画画一周有一次两个课时,每次我赚三十元,这笔钱使得我们的生活从揭不起

    锅盖一下子跃至贫农水平,达到中农的水准指日可待。

    凯子建议我再接一个家教。理由很多,但最大的理由是:得准备钱供应恋爱的花

    销。

    我欣然接受。第二份家教很远,在崇文门,我骑着随时要掉链子的自行车,从小西

    天往西四,穿过整个长安街,大概骑一个小时吧。那时候体力好,吃力是吃力,但不会

    厌倦,骑在车上神思飞扬,很多美好的想像涌了上来。当你觉得这是为一场恋爱在积

    蓄资金的时候,无论多么劳累的事也会变得很愉快。有时候我在车上想像和左堤热

    恋的场面,并因此在该拐弯的地方走过了头。

    我在下午时间授课完后,有时候骑车走在路上,随着下班的人流前进,而在屋宇

    密集的地方窗户上亮点灯火,也就是传说中的万家灯火的景象,这时候我会有

    一丝伤感,也想起远在南方的家人,特别有种与家人团聚的冲动。那时候,我常常想,

    等我跟左堤接上头后,我一定要告诉她这种感觉,有一个恋人倾诉该是多么愉悦的

    事。

    有一天我骑车经过长安街东街的时候,被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拦住,他们是联

    防队员,他们没收了我的车。我的车是从缸瓦市黑车市场买来的,当然没有牌照。无

    论我怎么解释,他们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一个操着北京腔的人,平时你就不可能

    说得过他,现在他们有正当的权力,更说不过了。我口干舌燥之后,只好沮丧地步行回

    家。因为我太沮丧了,所以连公交车都不想挤。我拖着已经麻木的腿回到学校,凯子

    听了我的遭遇,很郑重地对我说:“为了爱,什么都可以忍受”

    我突然哭了起来,倒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或许是因为疲劳,或许是因为其他。那一瞬间,

    他的影子和我父亲的印象重叠在一块。他闯入我的生活,淡化了我的坚强,激化了我

    的脆弱

    ,哦,我现在是个多么脆弱的人儿。

    妈妈曾告诉我,小时候我爸爸几乎没抱过我,一是他嫌麻烦,二则他认为这不是

    男人干的事。确实,在我记事中,从来没有跟爸爸亲热过,或者说,从来没有得到一种

    父亲怀抱中的安全感。爸爸有他自己的活动

    ,比如说赌博,比如说看戏。我记得很小

    的时候,住在乡村的大院子里,我和妈妈住在楼上,妈妈听见楼下有狗叫的声音,知道

    有小偷来了,她就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煤油灯,想到楼下看看兔子有没有被小偷偷

    走。不记得我几岁了,只记得我已经懂得恐惧了,也知道爸爸和姐姐都去看戏了,家里

    只有我和妈妈。妈妈一不小心踩空了,我们从楼梯上滚下来。我们被恐惧完全慑住

    了。

    在成长的经历中,如果我和别的孩子打架,我经常是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回家。但

    别的孩子却能够找来父母帮忙。

    这种没有父亲保护的恐惧感一直根深蒂固地在我心里。在我所交往的朋友中,

    我一直倾心于有主见的、强悍的朋友,跟他们在一起我很有安全感。后来想起小时

    候的经历,我渐渐意识到这种喜欢的渊源。

    可以说,我越遇上挫折,就对凯子越有依赖感,因为他总会给你出主意

    ,即便是馊

    主意。

    9

    中文系的课程里,最让我不感兴趣的是语言学的课程,不但不感兴趣

    ,而且头疼。

    现代汉语光是音标我就没法学,把一个发音掰成八瓣来一一分类,对于一个连普通

    话都说不清楚的南方人来说,无异于登天。大一的时候,我们有普通话达标测试,也是

    现代汉语老师,安详地坐在我面前,让我读一段报纸新闻。我读着读着他就皱起眉头,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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