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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得到一种补偿。因为这个原故双方都激起了热烈的兴奋;他们渐为音调和动作所陶醉了;热情愈涨愈高,最后发展到成为一种真正的狂热,这种狂热发生不少的暴行。当我们注意原始舞蹈对于舞蹈者和欢快者产生这样有力的效果的时候,我们不必更进一步探讨就能了解舞蹈为什么常常利用宗教的仪式。这是很自然的事,原始人类自会假定那些舞蹈对于他成这样有力的一个印象,也一定能够出力影响于支配他的命运的魂灵的和恶魔的权力。所以他们要举行跳舞以恐吓或谄媚幽灵和恶魔。派克曾经叙述澳洲人的一种舞蹈是求悦于一位可怕的恶魔魅帝ndi,要仰仗他的助力,以抵抗本部落的仇敌。“以树皮雕出而满涂彩色的粗劣偶像三个,一大二小,置于极远的场所。那个地方严禁接近。男子们以及跟在后面的妇女们身上都饰以树叶,执着小木杖,杖上装着一束羽毛,排成特曲的单人行列向那个场所跳舞;在围绕数次之后,他们便走近那个大的偶像,胆怯地以木杖触它。”25埃尔在摩轮特orunde所见的宗教舞也有类似的偶像。“舞者照例涂脸和装扮,头上戴了一束白鹦鹉的毛,有些执着杖,手里带一束与头上相似的羽毛,同时其他的人手里各执一束绿叶。他们跳舞一会儿之后,便向后退去,当他们再度出场时,已携着一个奇异粗劣的偶像,高举在天空。偶像是一束野草和芦苇,用袋鼠皮裹着,袋鼠皮的里子向外,全部涂以小白圆圈。一根细长的棒束着一大丛羽毛。伸出上端的代表头部,两边有两根束着红色羽毛的棒,代表两手。在前面有一根六英寸的棒,末端有一个大草结,四周裹着一块旧布。这是涂着白色,代表肚脐。全像长约八英尺,显然是代表一个人。在舞蹈中举起这个偶像经过相当的时间,然后由两个人背负着用木棍围成的两面旗来替代它。最后这两面旗也不见了,舞者便挺抢而前。”26大约其他的原始民族也有宗教的舞蹈;但没有经人记述罢了。就是在澳洲,宗教的舞蹈也比较少见。该尔兰德gerland曾经说:其实“一切舞蹈原来都是宗教的;”但他不能证实这个断言。27实际上,照我们所知道的,这种断定并没有人附和过。现在没有理由要求我们来假定澳洲的舞蹈原来还有其他的意义,除了他们现在所暗示的一种非武断的观察以外。只有比较少数的舞蹈包含宗教的仪式;而大多的目的只在于热烈情绪的动作的审美表现和审美刺激。28

    目的和效果是并不一致的。多数原始舞蹈的目的是纯粹审美的,而其效果却大大地出于审美以外。没有其他一种原始艺术象舞蹈那样有高度的实际的和文化的意义。从我们高级文化程度来观察,我们首先应当探讨由跳舞所发生的两性关系的意义。这实在是遗留给现代舞蹈的唯一的社会职务。但是原始舞蹈和现代舞蹈在本质上是绝不相同,由一方面所得的结论,决不能得之于别方。为两性所欢迎的现代舞蹈的特色就是男女舞蹈者间的接近和亲暱的配对是在原始舞蹈里不曾经见的。狩猎民族的舞蹈通常仅由男子单独表演,同时,妇女们只作音乐伴奏。但是也有男女共同参加跳舞,这种舞蹈大部分无疑是想激动性的热情。我们更可进一步断言,甚至男子的舞蹈也是增进两性的交游。一个精干而勇健的舞蹈者定然可以给女性的观众一个深刻印象;一个精干而勇健的舞蹈者也必是精干和勇猛的猎者和战士,在这一点上跳舞实有助于性的选择和人种的改良。可是,在这里原始舞蹈的意义无论如何伟大,仍然不够证明没有其他的原始艺术如舞蹈一样有一种文化任务的重要性。

    狩猎民族的舞蹈一律是群众的舞蹈。通常是本部落的男子,也有许多次是几个部落的人民联合演习全集团于是按照一样的法则和一样的拍子动作。凡记述舞蹈的人们都再三指陈这种“令人惊叹的”动作的整齐一致。在跳舞的白热中,许多参与者都混合而成一个,好象是被一种感情所激动而动作的单一体。在跳舞期间他们是在完全统一的社会态度之下,舞群的感觉和动作正象一个单一的有机体。原始舞蹈的社会意义全在乎统一社会的感应力。他们领导和训练一群人在他们组织散漫和不安定的生活状态之中,他们的行踪常被各个不同的需要和**所驱使使他们在一种动机、一种感情之下为一种目的而活动。它至少乘机介绍了秩序和团结进入这些狩猎民族的散漫无定的生活中。除了战争以外,恐怕舞蹈对于原始部落的人是唯一的使他们觉着休戚的相关,同时也是对于战争的最好的准备之一,因为操练式的舞蹈有许多地方相当于我们的军事训练。在人类文化发展上,过分估计原始跳舞的重要,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一切高级文化是依据于各个社会成分的一致有秩序的合作,而原始人类却以舞蹈来训练这种合作。

    狩猎民族对舞蹈的社会化的势力也似乎有一些认识。在澳洲,科罗薄利舞至少用于“各部落间和平的保证。两个部落间,愿意确立相互的好感,便共同跳起舞来。”29在安达曼岛的各部落,市集和跳舞联合会一起举行。30最后为了要估计部落间的跳舞会的社会化影响的充分势力,我们不能不提到他们的会期延长相当长时间。例如拉姆荷尔兹所说的有一次舞会竟举行整整六个星期。

    舞蹈的最高意义全在于它的影响的社会化的这个事实,解明了它过去的权威以及现在的衰微。跳舞就是在合宜的情形之下,在一次里也只有很少的人可以加入。我们已经知道在澳洲人中和安达曼岛上,常常许多部落的人在一起跳舞;不过狩猎部落的人口原是很少的。31因着文化的进步,生产工具的改良,社会人群逐渐增加;许多少的人群,发展而成部落,于是全体人员在一起跳舞就有人数过多之感;在这种情形之下,跳舞就渐渐减去其社会化的职能,同时也失去了它的重要性。在狩猎民族中,跳舞是公众宴会或期节的仪节;在现代文明的民族间,它或者是一种不含用意的舞台上的戏剧景象,或者是在舞场里的一种单纯的社会娱乐。现在遗留给跳舞的唯一社会使命,就是帮助两性间容易互相亲近;然而就这一点说,它的价值也已经很够使人怀疑。而且,我们可以假定原始的舞蹈是两性选择并改良人种的一种媒介,因为最敏捷和最有技巧的猎者大概也是最经久而活泼的舞者。但是在我们现在的文化阶段中,精力比体力更重要,舞场上的男女英雄,在实际生活中却往往是失败者。最后以讨厌的慵懒的姿态和矫揉扭捏的动作为特色的所谓文明国的歌舞剧,即加以宽容的评价,最好也不过说满足粗野的好奇心而已。究竟不能说跳舞在审美园地里已经收回了因文明进展而失去的社会意义。我们已经说过我们的歌舞剧的艺术价值和纯粹的审美的快感我们交际舞所给予舞伴和观众的快感很难作为普遍流行的充分理由。从各方面观察起来,现代舞蹈只是一种遗迹是因生活状况变更而变成无用的退化的一种遗迹。它过去的伟大的任务已经让给其他的艺术很久了。往日跳舞对于狩猎部落的社会生活的贡献,是跟诗歌对于文明民族的贡献一样的。

    1我们当然可以疑问到操练式的舞蹈是否起源于摹拟式的舞蹈。这当然是可能的,因为我们并不认识模仿的原物,所以在有些情形里我们已认不清它的摹拟。但从另一方面来看,我们所晓得的有几种最原始的舞蹈,例如某种鸟类的恋爱舞蹈,却不是摹拟式而是操练式的。

    2偶然也有称摹拟舞为科罗薄利舞的,但照例,科罗薄利舞这名词是专为操练式的舞蹈用的。

    3brough sth ,vol,i,p175

    4luoltz,286

    5依照brough sth vol,i,pp167,1686eyre,vol,ii,pp235,236

    7关于明科彼人的响板请参看第十章。

    8n,jou anthropinst,vol,xii,pp390,391

    9burchell,reisenindasinnerevonsudafrika,ar,1925,vole,pp81etsed10柏赤尔不大熟悉明科彼的舞蹈情形,那种舞蹈是和他所记述的布须曼舞很相像的。实际上,明科彼的舞者是会和布须曼人取同样的动作的。

    11在这个纪录里,有好几点是很有人批评的。纪录中没有提到两个要件,照我们所知道的,在原始舞蹈里是从来不会缺少这两件的那就是音乐的伴奏和节奏的动作。假使只是纪录上不曾提及这两点,则这纪录是很不完备,如果是真的没有这两件,那么这所谓摩科马舞,大概并不是真的跳舞,或者正象刚果部落所常有的只是一种中了麻醉剂的毒而发出的野性。

    12见globus,volxlvii,p332

    13见ehrenreichzeitschrfureth,1887,p53

    14见boas,anrepbureau of ethnology,pp600 et seg

    15bancroft,the native races of the pacific ast,voli,p67

    16bancroft,ioccit,vol i,p67我们对西北部落的假面舞略而不论的理由,是和上章对面具略而不论相同的。

    17brough sth,vol,i,p173

    18见eyre,vol,ii,p233

    19见brough sth,vol,i,p173

    20见hodgkinson,australia,froport oretonbay,1845

    21见brough sth,voli,p173

    22见eyre,volii,p231

    23原始舞蹈的节奏特质,一切的记录中都有很认真的记述;我们所晓得的唯一的例外,就是亚蒲赛脱和特马斯所描写的布须曼人的舞蹈,那是很可疑的。

    24对于节奏的欣赏能力,达尔文相信是一切动物所共有的。他说:“即使不是欣赏,对于音乐的音调和节奏的了解大概是一切动物都会的。”

    25parker the aborigines of australia,brough sth,voli,p166

    26eyre,vol,ii,236

    27z-gerland,volvi,p755

    28在澳洲,审美的舞蹈常在夜里举行,而上文所叙述的宗教舞蹈,则往往是在白天的光明中举行的。

    29holtz,p286

    30n jouranthropinst,volxii p392

    31关于维多利亚几个部落的人数的精密的估计,可以参看brough sth,voli,p43安达曼土著的一群的全数,照曼恩的统计,共有四千人。而菩阿斯所研究的最强大的埃斯基摩的一群,则没有超过二十六人以上。见boas,anrept bu-reau of eth,1884′85p426

    艺术的起源

    格罗塞著 蔡慕晖译

    第九章诗歌

    对于文明各国的诗歌,歌德曾称它为片断中的片断。对于原始民族的诗歌我们又将它称作什么呢文明民族的诗歌大部分已因经过书写和印刷而有了定形,野蛮人的诗歌的保存,却全靠不很确实和不能经久的记忆力;至于由欧洲的考察研究者所记录下来的那些片断,则不论在量上或在质上都是不很充分的;如果想根据那些片断而对全体下一结论,则确实是狂妄的企图。在从前“野蛮人”的故事和“缺乏诗意”的歌谣,是大家认为没有研究价值的。在最近,研究科学的旅行家和宣教师等对于这些向来都被忽视的资料已很努力搜集;但是这种搜集的工作至今还没有普遍的开始,就是已着手进行的地方,到现在为止,收获也还不见得丰富。斐及安人的诗的作品我们只知道一种。代表菩托库多人的诗仅只两首简单的舞曲而已。曼恩的安达曼集,除了许多神话之外,也只有两首歌谣。关于澳洲人的诗歌,只有对布须曼人和埃斯基摩人,我们知道得还比较详细一点。但是这区区由欧洲人搜集拢来而且译成欧洲文字的澳洲人的歌谣和故事,我们就能认为是真正充分的研究资料吗我们对于格累gery布雷克bleek和林克rink们在语言学上的准备和注意,并不加以丝毫的怀疑。但是这些民族的语言和我们的完全不同,即使有最大的语言学的天才和注意,也不能给我们以没有偶然发生的错误的确实保障。在原始诗歌的搜集上,即使能避免一切错误,难道在翻译上也能完全避免错误吗当我们回想到用法兰西的文字从来不能表现出歌德歌曲中的神韵,甚至用最接近的英国语言来翻译,也时常会失去德国诗歌大部的特殊性时,我们怎轻易希望对于语言文化和我们十分悬殊的狩猎民族的诗歌的原意,在翻译成欧洲文字之后,还能很近似原意呢1处在这种情形之下,希望这初步的尝试能完全代表原始诗歌的广博的内容和价值,确是不合理的。无论如何,我们除了举一个简略的概要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奢望,大概在这个概要里,也还有很多地方是需要修正和补充的。

    诗歌是为达到一种审美目的,而用有效的审美形式,来表示内心或外界现象的语言的表现。这个定义包括主观的诗,就是表现内心现象主观的感情和观念的抒情诗;和客观的诗,就是用叙事或戏曲的形式表示外界现象客观的事实和事件的诗。在两种情形里,表现的旨趣,都是为了审美目的;诗人所希望唤起的不是行动,而是感情,并且除了感情以外,毫无别的希冀。这样,我们这个定义,在一方面,从感情的不合诗意的表现中区别出抒情诗来,在另一方面,从教训和辞章的表现与记述里区别出叙事诗和戏曲来。2一切诗歌都从感情出发也诉之于感情,其创造与感应的神秘,也就在于此。

    斯宾塞herbert spencer在其第一原则first principles上,曾经定一种规条说:最低级文化的诗是一种“不分体”undifferen-tiated的诗,就是说那时候的诗,还没有形成诗的类别却综合抒情、叙事及戏曲等要素于每一种作品里,虽则综合得不很明显。这种见解很适合现代的科学进化论;但不幸和事实并不相符。在我们研究所及的最低级的文化里,我们发见他们的重要的诗也都和高级文明的诗一样有着**的和特殊的形式。然而我们不能不承认原始民族的抒情诗含有许多叙事的原素,他们的叙事诗也时常带有抒情或戏曲的性质。但是,我们倘若因此就称原始的诗歌为“不分体”的,我们仍将没有权利拿文明时代的诗歌跟原始的诗歌对立,因为纯粹的抒情诗、叙事诗或戏曲诗,是在无论什么地方都没有出现过的。

    没有一件东西对于人类有象他自身的感情那么密切的,所以抒情诗是诗的最自然的形式。没有一种表现方式对于人类有象语言的表现那么直捷的,所以抒情诗是艺术中最自然的形式。要将感情的言辞表现转成抒情诗,只须采用一种审美的有效形式;如节奏反复等。一个五岁的儿童看见一只漂亮的蝴蝶,就会喊出“啊美丽的蝴蝶”othe pretty butterfly来表示他发见的喜悦。这个呼声表现一种感情,但不是传达感情,只是为表现感情,所以这个呼声不是实用的;它也不是用一种艺术的有效的形式来表现的,所以也不是抒情的。但是,倘若这只蝴蝶是非常美丽动人,引得那个小孩子反复地作着喜悦呼声,而有合规则的音节,同时使得一个个的字吐出节奏的音调,唱着“美丽的蝴蝶呀”othe pretty butterfly这个呼声就变成歌谣了。

    原始民族用以咏叹他们的悲伤和喜悦的歌谣,通常也不过是用节奏的规律和重复等等最简单的审美的形式作这种简单的表现而已。挨楞李希ehrenreich曾经告诉我们一些菩托库多人在黄昏以后将日间所遇的事情信口咏唱的歌谣。

    “今天我们有过一次好狩猎;

    我们打死了一只野兽;

    我们现在有吃的了:

    肉的味儿好,

    浓酒的味儿也好。”

    或者

    “年轻的女郎不偷东西,

    我,我也,不偷窃东西。”

    我有一首颂扬酋长的歌,更加简洁了:仅仅言简意赅地叙述了一句“这位酋长是不怕什么的”3他们把这些短短的歌辞,每句吟成节奏,反复吟咏不止。

    澳洲人的抒情诗在取材上并不能超出菩托库多人抒情诗的水平。我们现在已经得到全澳洲各地歌谣的颇为完备的汇集。这些歌谣差不多只含有一个或者两个简短的节奏的语句或有复句或无复句不定的反复着。4这些歌谣遇有相当机会就随口吟哦。格累说:“澳洲老人们对于唱歌,和水手们咀嚼烟草一样。简直是家常便饭,他怒也唱、喜也唱、饿也唱,倘若饮酒,如果没有饮到烂醉如泥的时候,就更加唱得厉害。”那林伊犁族人在猎后满载而归时口里唱着一种国歌似的歌:

    “那林伊犁人来了,

    那林伊犁人来了,

    他们就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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