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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

    他们背着袋鼠回来,

    而且走得快

    那林伊犁人来了。”5

    旅途疲乏的漂零者诉苦道:

    “我疲于我的旅行了。

    我已踏遍耶纳yea全土,

    这是无穷无尽的路哪。”6

    猎人夜里坐在营火旁边,追想日间行猎之乐,也发而为歌:

    “袋鼠跑得很快。

    袋鼠肥肥的,

    我拿它来充饥。

    袋鼠呵袋鼠呵”7

    然而另外一个人却很想看文明人的食品:

    “白人吃豆儿。

    我想我也有一些,

    我想我也有一些。”8

    欧洲人的生活所供给澳洲人的抒情诗的材料,可以说是特别的丰富。当铁路敷设于那林伊犁地方的时候,那开车的光景,就给了土人一种深刻的印象,于是行之于歌咏在举行科罗薄利舞时歌唱:

    “看啊卡潘大kapunda的烟

    一团团喷起的烟。

    快看啊烟气象云雾一样。

    象海鲸喷水一样。”

    当某一只搁浅船上的金鹰章搁在喀耳华gulwa地方某一家人家的人字头的墙上时,他们立刻编成一个叙述那种情形的歌,那歌是用单节的韵文和叠句制成的:

    “哦,喀耳华的鹫鸟啊

    哦,喀耳华的鹫鸟啊”9

    准备作战的武士们,也借歌谣来发泄他们的愤怒,在那歌谣中,他们预计着怎样对他们憎恶的敌人报仇雪恨。

    “戳他的额,

    刺他的胸膛,

    戳他的肝,

    刺他的心脏,

    戳他的腰,

    刺他的肩膀,

    戳他的腹,

    刺他的肋髈”10

    这样一直数下去,直到身体的各部都交恶运为止。他们或者数计他们的武器以鼓励自己。

    “布鲁burru的楯,棍棒和长枪,

    还带着比拉berar的飞去来器,

    华罗尔erang

    布丹boodan的带、缨和帷裙;

    起来,跳上前去,瞄得准呀,

    用这匀直的鸵鸟枪e-spear”11

    有时候也拿歌谣的本身来作为锋利的武器。讽刺的歌谣是澳洲人大家所爱好的。格累曾经听见有人唱过一首讥刺土人的歌,歌辞如下:12

    “噢,怎样的一条腿,

    噢,怎样的一条腿,

    你,袋鼠脚的贱东西”

    土人的警察官第一次到威尔温wailwnn区域的时候,他们唱着嘲笑那班警官的歌道:

    “滚开罢,你们这班瞎眼的东西,

    我希望你们一去不再回,

    到悉德尼sydney去呀,到悉德尼去呀,一去不再回,

    再会。”13

    一个朋友告别之后,那些留下的人们忧伤地唱着:

    “回来啊,再回来啊”

    当第一个土人从柏斯perth乘船到英国去的时候,其余的人永远反复地唱着下面的歌辞:

    “孤单的船儿漂泊在哪里

    我永远不会再见我亲爱的人儿了

    孤单的船儿漂泊在那里”14

    当一个亲戚到他们所谓“旅人永远不再回来”的国土去的时候,本部落的妇女们都引吭悲歌。格累曾经记述在澳洲西南地方,他们在一个青年殡葬时所唱的挽歌。

    青年的妇女们唱:

    “我的年轻的兄弟啊”

    老年的妇女们唱:

    “我的年轻的儿子啊”

    双方合唱:

    “我决不能再看见他了,

    我决不能再看见他了”

    最后,我们再译出澳洲人的“宗教的”抒情诗的一个例子来罢,这是在下麦雷rray地方,青年人社式的庆祝宴上所唱的歌:

    “你今天吃点苦头,

    你的胡子就会出来,

    那时你可以和大人们一起,

    尝那种神秘的肉味。”15

    这一类诗歌的大部分,特别是那些为求愿和治病而唱的,我们是完全不能了解的,恐怕除了创制者本人之外,就是澳洲人也不懂得罢。

    不幸曼恩也没有给我们举出安达曼岛民的抒情诗的实例。但是至少他们的诗歌也有一种一般性,从那种性质看起来,明科彼人的诗歌,大体上和澳洲人的诗歌没有什么根本的差别。“将题材就是诗人或其种族最近所遭遇的冒险事业和意外事件组成两行短诗或一对诗句,而连以叠句,这种叠句有时候是只有两句反复的独唱诗。”16

    菩阿斯说:“每一个埃斯基摩人都有他自作的曲调和自作的歌辞。其内容取材于能够想象得出的每一件事情:如夏季的美丽,诗人在各种不同环境里的思想和情怀,例如在侦伺海豹的时候,或与别人生气的时候;他们或者讲述某一种重要的事情,如长期旅行之类。讽刺歌是他们所喜欢的歌谣的形式则有严格的规定。将全诗分成长短不同的诗句,而且长短相间地排列起来。”17这一类的歌谣菩阿斯记录了一大批,但是一首也没有翻译出来。在另一方面,林克却翻译了几首各有特殊性的诗,18我们就从他的翻译里选出三个例子来。根据这些诗,我们可以看出埃斯基摩人的诗,有许多地方竟凌驾于澳洲人和菩托库多人的抒情诗之上。第一首歌是从格林兰地方的一个埃斯基摩人库可克kukook那儿得来的“他虽则是一个贫穷的猎者,然而却是欧罗巴人重要的朋友”大约七十年前的一个节期里,在格林兰的南部唱的。“这个淘气的小库可克ikayahhayah,ikayahhah hayah这样说:

    我将别离我的故乡,

    坐了一只大大的船。

    为了那可爱的小姑娘。

    我要预备好我的明珠,

    那些象煮熟了的明珠。我到了异乡以后,

    还要回来,

    那些卑贱的亲戚

    我将把他们一齐召来

    用一根很粗的绳头,

    给他们响打一顿。

    那时我要结婚,

    一次要娶两个新人;

    这个最亲爱的小宝贝

    只穿着斑驳的海豹皮衣裳,

    还有一个小妖精,

    却穿着小海豹皮的衣裙。”19

    第二个例是两个东方格林兰人所编的讽刺双声曲。这是极象上巴伐利业upperbavaria和提罗尔tyrol的“高级学生”互相嘲笑的即兴歌:

    沙夫特拉德:savdlat

    南方,南方,啊,南方,在那一边儿

    当我住在中部海岸时,我遇见了布尔吉基索克,

    他吃比目鱼而长胖了。

    中部海岸的居民不知道怎样谈说,

    因为他们羞用他们的语言。

    他们又很愚蠢。

    他们的语言并不一样:

    有些带着北方口音,有些是南方口气;

    所以我们不懂他们的语言。

    布尔吉基索克:pulangitsisok

    有一次沙夫特拉德曾愿我作一个优良的格林兰渔船的船夫,希望我可以在我的渔船里载上很多的货。

    好些年前,他就盼望我的渔船能装载沉重的货。

    那时沙夫特拉德怕自己的船儿倾覆,和我的船儿相连,于是他的船上才能装运很多的货。

    当我应该牵曳你的时候,何以可怜地呼号

    恐怕船差不多遭了倾覆你只好拉住我船上的缆索。

    第三个歌,是这个文化阶段里很少有的一种作品。它是自然景色翩翩然云霞缭绕着山顶的抒情赞美歌。

    伟大的库纳克山在南方,那边

    我看见它;

    伟大的库纳克山在南方,那边

    我眺望它:

    发闪的光在南方,那边

    我赞美它;

    它向着库纳克山另外一边

    扩展开来,仍旧是库纳克山,

    可是包围了海。

    看啊它们云在南方

    怎样的流动而且变化

    看啊它们在南方

    怎样的交互成美观,

    它山顶,朝向着海,

    是变化的云,包围的海,

    交互成美观。20

    大多数的原始诗歌,它的内容都是非常浅薄而粗野的。但是,这种诗歌还是值得我们深刻注意,因为它可以帮助我们对原始民族的情绪生活有一种直接的洞察。狩猎部落的抒情诗很少表现高超的思想;它宁愿在低级感觉的快乐范围里选择材料。在原始的诗歌里,粗野的物质上的快感占据了极大的领域;我们如果批评他们说胃肠所给与他们的抒情诗的灵感,决没有比心灵所给的寡少一点,实在一点也不算诬蔑那些诗人。倘若我们擅自承认澳洲人和菩托库多人的一饮一食的歌谣为诗的作品,那简直是对唯心的审美学者犯了一种亵渎之罪。然而,这些作品却是依韵律的形式用口头传述的感情的真实表现。世界上决没有含有诗意或本身就是诗意的感情,而一经为了审美目的,用审美形式表现出来,又决没有什么不能作为诗料的感情。而且,倘若我们记得就是文明国家极细腻的抒情诗人,尚且有时候不以饮食的快感为不值得赞美,那么因反对此外袭用诗歌的名称而发生的愤慨,也许就可以缓和一点了。

    在原始的抒情诗上,我们时常看见毫不象诗的题材,同时在欧洲抒情诗上最名贵的歌咏题材,在原始的抒情诗中,无论怎样也找寻不出来。我们无论打开哪本抒情诗集,必定可以看到其中的大部分是专门描写爱情的快乐和痛苦的。但在原始的抒情诗上,除了极其粗野情况之外,却难得看见他们叙述两性的关系。在澳洲人,明科彼人或菩托库多人中我们决然找不出一首恋歌;就是最通晓埃斯基摩人的诗歌的林克也说:“爱情在埃斯基摩人的诗歌中只占据着极小的领域。”21最初我们对于这个缺点觉得很惶惑。是不是还有一种感情,比较所谓“生命的皇冠”的爱,更能激起深刻的热情,更强有力地驱使自己入于诗歌中呢在开化的人类中实在是没有这种感情的,但是我们已经再三宣言,我们不能企图从高级文化的人类的感情中,抽出象似低级文化的结论。我们的意识界里的所谓爱,好象是一朵鲜花,不能在狩猎生活的硗瘠不肥的土壤上开放的。在澳洲和在格林兰的所谓爱,并不是精神的爱,只是一种很容易在享乐中冷却的**的爱。我们不能否认在最低级的民族间,也会发生所谓浪漫的爱的事件,不过这只是偶然的例外。在另一方面,在结婚的夫妇间发展着一种内心的爱,也并不少见。只是,这种长期满足的结婚之爱,在澳洲并没有比欧洲更需要形之于歌咏罢了。卫斯特马克说:“当人类的发展还在低级阶段的时候,两性恋爱的力,要比双亲抚抱幼儿的慈爱的力微得多。”这论调大体是很公正的。22事实上,在我们所搜集的许多作品里,关于追悼血亲或友族的人死亡的歌谣确实有不少,然而关于哀伤爱人lo-ver或情人s heart丧亡的挽歌,却一首也找不到。

    对自然的欣赏,在文明国家里,不知催开过多少抒情诗的灿烂花朵,狩猎民族的诗歌,却很少有这类性质;但是,这个事实也是不足为奇的,因为野蛮人是自然的奴隶,这种不得不劳作于鞭挞之下,不得不度其难随人意的生活的奴隶,是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绪去称赞那残酷的主人的伟大和优美的。因此我们对于澳洲人,明科彼人或菩托库多人的抒情诗的缺乏审美的自然欣赏的痕迹倒并不以为可怪;而对于林克的可以在埃斯基摩人中发见跟最近欧洲的诗体相类似的描写云雾缦缦的雪峰上的光明景象的诗,却很以为可异。

    狩猎民族的抒情诗,大概是十足地表现着自我性质的。诗人专门咏叹他自身的苦痛和喜悦;很少提到他同伴们的祸福。在澳洲所看见的同情抒情诗的唯一例子,就是挽歌,这些挽歌也仅仅是因血族和种族的相关而发的。原始人的同情心,通常除了本部落的那个狭小范围之外,从来不及他族的。如果他的抒情诗偶尔提到一个异族的话,那么,不是含有敌意,也必是含着侮辱的意义。一切低级民族的特性,都特别喜欢讽制的歌谣。23我们看了上面的例,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嘲笑是怎样的卑劣和粗野。身体上的缺点是这一类歌谣的最好的题材。原始民族是和文明社会的儿童一样的利己和残忍的。我们曾经在柏林的一个学校门前,看见一群儿童,一面追逐一个跛脚小女郎,一面唱着揶揄的歌:

    啊啊啊

    安娜有只木头脚,

    啊啊啊

    同样地,在乔治王海峡的澳洲人唱道:

    噢,怎样的一条腿,噢,怎样的一条腿,

    你,袋鼠脚的贱东西

    原始抒情诗是和原始生活一样简陋和粗野的。然而这些粗野感情的粗野表现,对于澳洲或安达曼的诗人们,其价值,恐怕并不低于欧洲人诗中所有的较高尚和更同情的细腻表现。诗歌是郁积着的感情的慰藉物,不论用最低浅的形式或者用最高的形式,本质上是相同的,就是对于歌者的一种发泄和慰藉。甚至最粗鲁的澳洲诗人,也会说欧德剧中的塔索tasso所说的话:

    泪,慰安的泪,慈悲的自然所授给我们的,

    一个人忍到不能再忍时,

    就吐出痛苦的呼声。

    我在悲哀之中,自然留给我曲调和言语。

    使得发泄我不可遏制的悲哀;

    人们在极大的痛苦中往往静默着;

    上帝却许我倾吐我的忧思。

    有一天格累在他仓皇地退到珀特pertt去的路上不听他的从者,土人开白尔kaiber的严重的警告,吃了禁忌的贻贝,直到夜深还听见他唱着澳洲人迷信的恐怖歌:

    唉为什么要吃贻贝呢

    现在魔鬼的风暴和雷霆可来了。

    唉为什么要吃贻贝呢

    他恐惧地歌唱直到睡熟。正如弥尔stuart ll所说:“诗是我们悲哀时的催眠曲。”

    这些自我的抒情诗,即使对于诗人的自身有一种价值,但对于别人又有怎样的价值呢原始人对于他邻人的祸福,是不大注意的,所以我们很容易料想他们对于诗人个人的悲哀和喜悦,也会同样的毫不注意;然而,我们发见事实恰恰和这相反,又不禁非常惊异。菩阿斯说:“许多歌谣很受埃斯基摩人的喜欢,而且和世间一切的流行歌谣一样的受人欢迎。”24在安达曼岛,诗人可以因一首短歌而名垂“不朽。”25在澳洲,好些歌谣都能风行全洲而且能保存几代之久。“在土人之中,有几个著名的诗人,其歌谣分布各地,象欧洲流行的歌曲似的,唱的人非常之多。”26更使我们惊奇的,就是“这些著名的歌谣,甚至在不懂他们的语言的部落里也有人爱唱。”27从这个最后的奇妙事实,我们可以得到这个问题的全部解答。就是原始群众对歌谣的形式分明比对歌谣的意义还注意得多。28

    每一个原始的抒情诗人,同时也是一个曲调的作者,每一首原始的诗,不仅是诗的作品,也是音乐的作品。对于诗的作者,诗歌的辞句虽则有它自身的意义,然而对于其他的人们,在很多的地方,都以为辞句不过是曲调的荷负者而已。事实上,我们通常也是不惜牺牲诗歌的意义来成全诗歌的形式。埃尔说:“许多澳洲人,不能解释他自己家乡所唱的许多歌谣的意义。而且我们相信他们所作的解释,也是非常不完全的,因为他们对于歌的节拍和音段比歌的意义还看得重要些。”29还有一位著作家说:“在一切科罗薄利舞的歌曲中,为了要变更和维持节奏,他们甚至将辞句重复转变到毫无意义。”30在明科彼人中对于形式的兴趣也很偏重。曼恩说:“他们主要的努力就是严格地遵循节拍。在他们的诗歌中,一切东西甚至意义都要迁就节奏在他们的诗歌中,不但对辞句的形式,甚至对于文法上章句的结构,都可以自由运用。例如,他们的歌辞中有一句叠句是:

    “chēkluyalakurà”就是“谁丢失了硬壳乌龟”然而在散文中,同样的句子却应该是:

    “jayadichēbalenbákàchire”

    一看就能明白这两种体裁之间,是有多么大的区别。在这一句歌里也和在其他许多歌里一样,辞句为了照顾诗形凑就韵律的缘故,已经被雕琢得不容易辨识。31事实上,诗人作了新的诗歌,有不少时候不得不用普通语言译述诗歌的意义给他的歌者及公众听。32关于埃斯基摩人,就菩阿斯所搜集的少数诗歌之中,已经有五首足以指证这种事实的诗。这些诗歌的本文只是一种完全没有意义的感叹词之节奏的反复堆砌而已。33这样,我们不得不下一种结论,就是最低级文明的抒情诗,其主要的性质是音乐,诗的意义只不过占次要地位而已。

    人们常说诗的发展,起源于叙事诗。这是实在的,欧洲文明国的文学史,是以叙事诗开始的,但是和荷马诗中的英雄的铜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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