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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路消失了,眼前只有货真价实的沙海。当地和毛里塔尼亚的国境周围还埋设无数地雷,只好让国境边防军的卡车载着我和自行车闯过这一带,虽然看起来有点严重,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对在西非旅行的人来说,这算是一般的交通方式吧。

    接着,从毛里塔尼亚继续南下,穿越撒哈拉沙漠来到塞内加尔。这里又和北非不同,是所谓的黑色非洲,也就是黑人居住的非洲了。

    景色突然一变,满地都是细密柔软如头发的野草,这就是所谓的热带大草原吧。在风中不断摇曳、沙沙作响的绿褐色草原,柔和地映入眼帘。“绿色”对心灵的影响真的很大,尤其沉浸在沙漠中那么长一段时间后,这种安心感是难以言喻的。

    可以看到村落了,慢慢经过几栋泥壁小屋。圆锥形的茅草屋顶象尖帽子,虽然朴实,又有种可爱而温暖的感觉。庭院里,孩子们正在敲着大鼓跳舞。

    “哇啊”我也全身一热,此情此景完全就是非洲给人的印象,而且还是我经过的第一个村落呢

    孩子们注意到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招手,异口同声叫道:

    “你好吗”

    我也愉快地回以“你好”,一个女孩跑到马路上,同样露齿大笑,并在我面前跳起奇异舞蹈,有如相扑力士般用脚蹬地。实在太有趣了,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的反应似乎让她很高兴,咧开嘴巴笑得更开心,并加大用脚蹬地的动作。我也一样露出牙齿,对着她笑。

    告别她之后继续前进,听到一阵民谣般的歌声,仔细一看,在田边的小径,拿着锄头的老人正边走边唱,歌声多么悠扬啊我放慢脚步,留神细听了一会儿。

    为什么我的心情会如此激昂呢

    在踏进墨西哥时,我也曾感受到某种兴奋感。现在却感到一股更灼热、强劲的能量,咚咚咚咚咚咚地,在体内敲打着独特的韵律。

    穿越村落,热带草原上开始出现许多巨大的树木象是从宇宙降落,一把刺穿大地般,庞大的不可思议的奇树,猴面包树。不管把哪个角落切下来看,都是不折不扣的非洲印象啊

    那天晚上,我就在猴面包树底下露营。躺在地上,满天星空下,猴面包树漆黑的树影,有如巨大的幽灵。在这辽阔的草原,风中传来某个村子里敲打大鼓的乐音,听起来真舒服。不知道为什么,这让我觉得好眷念哪。

    我就这样,慢慢地进入梦乡。渐渐觉得,那一阵阵大鼓的声响,仿佛是从大地深处传来。

    200971919:55lpj

    33蓝色森林

    33蓝色森林

    来到几内亚,丛林也茂密起来。

    同时,路况非常糟,不但没铺设路面,有的地方还让车痕挖出超过一公尺的深沟,积满象面粉般松散的细沙,不但不能骑车,轮胎还陷进沙子里,光是要推着自行车前进,就苦不堪言。

    我的身体也开始不对劲了。每天都发低烧、下痢,身体异常倦怠,是得了疟疾吗我没有吃预防药。短期的旅行还没关系,对长途旅行的自行车骑士来说,要接受吃药的副作用视力降低还是要冒得疟疾的危险真是两难的选择啊。

    渐渐连食欲也没了,自己也心知肚明,要是不吃东西就没体力走下去,可是西**型的料理“蔬菜炖肉饭”一摆在我面前,我就难受得反胃。

    身体逐渐衰弱,不时晕眩,我还是勉为其难,继续骑车。还没到大城市之前,我是不能倒下去的。

    某一天。

    我已经发了五天低烧。这一带连象样的村落也没有,快一个星期没洗澡了,身体发出野兽般的臭味,全身满是尘土,裸露在外的手脚也全黑了,头发象是抹上一层油,粘乎乎的,t恤也破了好几个洞,这副模样真是惨不忍睹。

    恍惚中,我只是低头踩着自行车。连痛苦也感受不到了。

    突然,有什么闪过我的视野,往那边一望,在荒地遥远的彼端有一片蓝色的东西。一瞬间我以为是海,其实是森林。地平线上笼罩着一层蓝色的雾气,上头浮现森林的影像,看来非常不可思议,就像森林沉入了湖水深处。

    我一片茫然,注视着蓝色的森林,听到随身听传来恩雅的歌声,蓝色的森林象是应和着乐声般,缓缓地流过,仿佛只有我静止不动,而整个地球正围绕着我旋转。

    象受到某种力量引导,我抬起头。眼前是太阳,酷烈的白光投射在脸上,有如突然打起闪光灯,眼前是全然的白,一瞬间,觉得自己真象是丧失了所有理性,变成一头纯粹的野兽。

    突然,我涌起一股无一名状的强烈情感,身体颤抖着,泪水汩汩流下,差点要小便失禁了。

    在模糊朦胧的视野中,蓝色的森林还是一成不变地流动,真是不可思议的风景,象是亲眼目睹了奇迹。我希望能永远注视着这样的风景。

    200971919:55lpj

    34疟疾发作

    早上,身体倦怠的感觉好像和平常不同。

    才骑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发现自己明显已经发烧了。停下自行车,把温度计插到腋下一量,377度。我还是一样没吃疟疾的预防药。

    “这次大概跑不掉了。”

    我对伸治喃喃说。

    “咦真的吗那就糟了,这种乡下地方”

    伸治答道。

    伸治也是环游世界的自行车骑士,从西班牙起,一路上不时会遇到他。这家伙看起来非常凶悍,不知道为什么却和我十分投缘,我们在不久前开始搭档,一起骑车。

    他露出颇为担心的表情,说:“唉,我们慢慢骑吧”。

    每骑三十分钟就休息一次,每次一量体温,就发现温度固定上升0305度左右。这种体温上升的症状,毫无疑问就是疟疾了。脑海中浮现疟疾原虫在我的血管里,分秒不断增殖的模样,“哦哦来了来了”,我还觉得有点好玩呢。

    高烧一旦接近39度,头开始晕起来,我就没那么从容不迫了。一看地图,离规模大一点的村落,还有将近二十公里。

    “你还能骑吗”

    “只能硬着头皮了。”

    只能赌一赌,看是我踩的快,还是疟疾原虫分裂增殖的速度快。我在发烧的状态下变得轻飘飘地,仿佛隼鹰般,向前猛冲。

    村里唯一的医院,是栋象拼装小屋的建筑,走进去一看,有铺着白色桌布的诊疗台、摆设整齐的药箱,的确营造出某种医院的气氛。最让人注目的是冰箱,我一看到就放心了,让人直觉“这医院没问题”,村子里唯一有冰箱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间医院了吧,相当用心保管药物啊

    没想到走出来的医生完全没有任何敏锐感,是个怪叔叔般可以的家伙。我虽然吓了一跳,还是向他报告症状,顺带一提,西非许多国家的公用语言都是法语,我在环游欧洲的时候,利用骑车旅行的零碎时间打开字典学习,现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用法语沟通了。

    “这样大概就是疟疾吧不过不检查一下是不行的。”

    怪叔叔有点爱困地说,然后撕开一个烟盒,乱笔写上“3000”之后还给我。

    “这就是医疗费。”

    三千西非法郎,折合日币约六百元,这种费用,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不过,在公立医院治疗不是应该免费吗

    我一说“给我收据”,怪叔叔在写着“3000”的纸片上潦草签了个名又还给我,我和伸治只能面面相觑。

    用针刺穿中指,在载玻片上滴下几滴血,再混合一些药物,放置一会之后用显微镜观察。虽然说是“简单的检查”,可是显微镜却看了那么久,而且医生还不时偏着头思考。喂,没问题吗

    怪叔叔终于转向我,简短的说:“是疟疾啦。”

    我问道:“是哪一种类型的疟疾”疟疾一共分成四种,这个医生却说:“我不晓得。”

    他完全不理会一脸错愕的我,一边说着“热死了”,站起来打开冰箱,里头应该摆满药物的,没想到装的却是可口可乐,我简直快从椅子上跌下来了。

    “真的是疟疾吗”我追问着。医生说:“jecrois”翻成英文,大概是“ibelieve”,

    或“ithink”。

    喂你有没有搞错

    这间医院当然没有住院设备,我们只好走进村子外头的芒果林,在芒果树下搭起帐棚,在这里自行住院了。幸好那时候有伸治在,他帮我煮好一日三餐,还负责说无聊的笑话,逗发高烧的我开心。

    连续静养了五天,终于好多了,可是疟疾药的副作用就跟传闻中一样强烈,退烧之后,我接连好几天都会想吐,意识也恍恍惚惚的。

    对,一定是吃药的副作用。不是得了其他病吧不会吧

    这五天照顾我的伸治一点也没有施恩于我的样子,他的温柔真是让我感激不已。我想,一定得好好报答他,没想到三个星期后机会就来了他也得了疟疾啦

    我也同样煮好三餐,负责说无聊的笑话逗发高烧的他发笑。

    200971919:56lpj

    35纯真的差距

    疟疾的后遗症缠绵了好几天,昏昏沉沉的,腿也使不上力。而且,布基纳法索热得让人吃不消,每天我们都强忍着不要倒下,一边拼命骑车前进。

    有天,我犯了一个大错,一个小时前在大树下休息的时候,我把眼镜忘在那里了。我平常都带隐形眼镜,这一带沙尘特别多,才又加上一副眼镜。

    “不会吧你这个笨蛋”

    我让伸治先走一步,一个人在炎炎酷暑中折返原地。我到底在干什么,唉

    好不容易回到刚刚休息的地方,更措手不及的事在等着我不只是眼镜,刚刚在这里,还有些被扔弃的断裂辐条和破掉的保持瓶,全被捡得一干二净,我只能当场跌坐在地。

    在不远的地方有三、四户房子,都是用土墙和茅草屋顶盖成,又小又简陋。有个小女孩和一个更小的男孩从其中一户人家探出头来,一接触到我的视线,又很快地躲回屋里去。

    东西是被他们拿走了吗

    我昏沉的脑袋思考着,不过,就算跑去追问他们,东西也拿不回来了吧更何况,连断掉的辐条和破掉的保持瓶都捡走了。这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今天捡到的眼镜,大概变成他们的宝贝了吧。

    我呆坐在树荫下,茫然地想着现在正躲在家里的两个小孩,看起来象是一对姊弟,他们每天都玩些什么游戏呢这个只有三、四户人家的小聚落,还有别人可以陪他们玩吗

    过了一会,两人又从屋子里探出头,然后向我这边慢慢地走过来,不会吧我也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

    小女孩手上拿着我的眼镜,两人把眼镜还给我之后,又转身飞快地溜进家里。

    我吃了一惊,原以为东西已经被他们“偷了”,也自以为是地觉得“绝对不可能会还给我”这样的想法,正是根源于“穷人一定比较卑劣”这种偏狭的价值观。

    可是,相反地,我又觉得非常畅快。

    真是纯真无邪啊。

    在非洲旅行,一路上不时有机会让人思索“人性的本质”,特别是看到孩子的时候。叫着“礼物,给我礼物”,追赶着你,在这些小孩子身上能感受到某种纯真。也让人发现,越接近所谓的“本质”,也就是说,越是纯真,对**越是不加掩饰,他们的确有这种顽强的特质。

    但是,那两个小孩仍然把太阳眼镜还给了我。这样的纯真,同样让人忍不住思索人性的本质,为什么同样是纯真,会有这样的差异呢

    他们在这只有几户人家的小地方生活,比起和别人竞争,应该彼此互相帮助才更能活下去吧这样的环境,给他们的个性带来怎样的影响呢如果这两个孩子和许多居民住在更大的村落,而且同样是个连破掉的保持瓶也会被捡走、物质匮乏的地方,他们还会主动把太阳眼镜交还给我吗

    两个小孩从门口探出头来看着我,我准备骑车离开,对他们挥挥手,他们立刻躲进屋子里去,我噗嗤一笑,和来到这里之前相比,觉得身体突然轻快多了。

    200971919:57lpj

    36危险坦桑尼亚

    加纳到乌干达这一带,我搭飞机跳过。这两国之间的萨伊现在的刚果民主共和国及中非地区,因为政治不安定,当地的情况根本不适合旅行。如果是以前的我,大概还是会毫不考虑的一头栽进去吧,但自从诚司大哥意外过世之后,我自己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要平安回日本。

    伸治走另一条路线,我们就在这里紧紧地握手道别了。

    从乌干达途经肯尼亚,来到坦桑尼亚。

    不知道为何,这里的红茶特别好喝,热乎乎的,味道柔和香醇。大部分的村落都有茶店,我每次休息都会喝起红茶来。

    有一天,茶店的大叔用诡异的表情问我:

    “前面这段路你也还是骑自行车吗”

    “我是这么打算的啊。”

    “劝你还是不要比较好。”

    “为什么”

    “前面的米库米国家公园有很多狮子哦”

    “呃”

    只要告诉别人自己在非洲骑自行车旅行,不少人就会替你担心:“遇到猛兽怎么办”其实野生动物都生活在大自然中,远离道路和城镇,只要走纵贯公路,连斑马和羚羊也很少看到,至于撞见狮子的机会,则几乎是零,在阿拉斯加遇到熊的机率还比较高咧。

    我接下来的路线有块地方,马路正好穿越国家公园。这里的国家公园是政府所指定的动物栖息区,并加以保护。虽说是公园,但并没有特别设置栅栏。

    在前往那儿的路上,我被茶店的大叔一脸认真地警告“最好不要”,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可是我从以前就满心期待可以在国家公园里旅行,特别是可以享受到骑着自行车“safari”就近观察野生动物的乐趣。

    狮子的狩猎时刻只能限于傍晚和清晨,白天应该都还躺着休息吧,只要不要弄错骑车的时间带,应该没有问题的。

    没想到,一到那关键的“米库米国家公园”入口,我就吓得全身发抖。那里竖立着一块巨大的告示牌,上头用红字写着“注意野生动物”,竟然这么大肆警告,我犹豫了起来。

    考虑了一会儿,我的结论是:从背包里拿出哨子,骑车的时候,不时大声哗哗地吹着,和爬山时为了打草惊熊,在登山背包上绑个铃铛是同样的道理。

    各位亲爱的狮子,这里有人类哦非常危险请大家躲到别的地方去吧,哗哗哗

    咦该不会这样一吹,反而招来狮子吧

    即使这样,还是很有意思。马路两边,就可以看到斑马、羚羊、长颈鹿、大象、疣猪,还有牛羚。配合自行车缓慢的步调,它们也优哉游哉地从我的眼前晃过。我在肯尼亚参加的萨伐旅行程也看到了不少动物,和那时候在车窗里看到的一比,它们就多了一份亲近感。

    前面的树丛里出现两头高大的长颈鹿,走到马路上,就停在路中间,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长颈鹿呆站在马路中央的样子非常奇怪,因为它们体型巨大,看起来就像一对怪兽。我朝着长颈鹿继续踩着自行车,到一定距离时,它们突然猛地加速,冲过马路,跑进茂密的热带草原。

    那一刻它们的身影实在太美了,让我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就像看着慢动作播放的影片。长长的脖子前后缓缓拨动着,划过眼前的蓝天;鬃毛犹如被风吹拂的草原;长长的尾巴,象是有生命般摇动着。

    停下自行车,我凝视着这一对长颈鹿,有种神圣的感觉。那么巨大的生物,在这片草原的某处诞生、长大,然后死去,这样的循环从远古以来就连绵不绝,不断重复至今。这一刻当你的肌肤感受到非洲的大地,就会发现全世界都被动物所充满,而人类只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突然,有一辆卡车越过我,然后停在前方600公尺左右,把我从做梦般的陶醉感中唤醒。想起在秘鲁被抢的遭遇,我突然紧张起来,完全想不出为什么这台卡车要停在那里。

    没错,毕竟比狮子还要恐怖的,就数强盗了。我停下自行车,等待后方来车,不久看到有台车子开过来,我连忙跟着它前进。

    在距离那辆卡车十公尺左右,驾驶座的车门突然打开了,我根本措手不及。

    没想到,里头走出一个满脸亲切微笑的老伯,向我这边挥着手。

    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强盗,我踩了刹车。老伯往右边一指,颇为愉快地说:“sia狮子sia”我吓了一大跳,连忙往他指的方向一看,在距离路边五十公尺左右的树下,果然有一对狮子伉俪在睡午觉。

    一瞬间,我只能呆呆地望着。比起动物园的狮子,它们的体态是多么柔韧哪

    老伯从车窗探出头,说:“真不错啊。”

    嗯

    这个老伯开的是卡车,他才会这么悠闲吧我骑的可是自行车耶这样不是糟了吗我胆战心惊地问他:

    “会危险吗”

    老伯满脸笑容地说:“危险啊非常危险”

    我头也不回地踩着自行车逃走,毕竟跟强盗比起来,还是狮子比较可怕啊

    200971919:58lpj

    37住在猴面包树村的少年“保保”坦桑尼亚

    在日落前,我终于在路边发现一座村子。四周围绕着高大的猴面包树,一眼就能发现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借宿,只能在野外露营了,我叹了口气离开。

    骑进远离道路的大草原,我慌忙踩下刹车,检查轮胎。

    “唉,果然又来了”上面插了不少尖刺。

    这一带到处都掉满了又硬又尖锐的植物尖刺,直径大概有五公厘左右,形状象是蒺藜,落得满地都是。我想大概是某种植物的种子,总之就是非常可恶,拜它们之赐,自从一到非洲,补胎的次数就跟着大幅激增。

    这次车胎也一口气被穿了三个洞,我无可奈何地折回刚刚的村子。

    正在修车时,有个少年在葫芦做的桶子里装水递给我,大概是让我补车胎用的吧,真是个伶俐的孩子,一脸聪明活泼的样子。

    我试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baobao”少年有点羞怯地说。好名字大概是取名自猴面包树baobao吧

    太阳也下山了,征得村民同意,我在其中一户人家屋后扎营。保保是他们家的孩子,一直粘着我。我一开始搭帐棚,他就动手帮了我不少忙。

    “谢谢。”我这么一说,他露出腼腆的笑容。

    他一句英语也不会,我的史瓦希利语也很破,但是我们之间几乎也没什么对话,仅在四目交接的时候相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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