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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我骑过一条森林中的小路,看到前头的人影,似乎是卖香菇的小贩。

    秋意渐深,有村民到树林里采了香菇,就站在路边卖了起来。那些香菇出奇地美味,象混合了松茸和鸿喜菇。我象是上了瘾,每天都会买。

    “今晚就加到味噌汤吧。”我盘算着,走近路旁的那名男子,却吓了一大跳。

    那是一位中年老伯。这没什么,可是他坐在奇怪的脚踏车上,有三个车轮,在车头处装了踏板。那构造,象是要用手来拨动前进。仔细一看,他缺了一条腿。

    是乞丐吗

    当时我是这么想着。他的下巴还有胡渣,衣着也破破烂烂,可是面前却整整齐齐地摆着香菇,真是让人感动。他和这个国家其他残障人士不同,靠采香菇自立求生哪

    我象平常一样拿出一个zlotych的铜板相当于40日元,满脸笑容地指着他的香菇,“给我一个兹罗提的份。”

    没想到老伯一看我拿出铜板,脸色变得非常愤怒,坚决地说:“nienie不”,然后不停飞快地说着什么。

    大概是在说,“那么一点钱,才不够买我的香菇呢”

    我有点失望,虽然刚才还很感动。要踩着这样的三轮车到树林里采香菇,一定很辛苦,可是普通一个兹罗提就可以买到不少香菇,而且他强硬的态度也未免太让人退避三舍了

    那时候,我大概是出于廉价的同情心吧,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五兹罗提的钞票。可是老伯却更激动地怒吼:“nienie”然后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钱包,就像要我“看清楚”般,刻意在我面前取出几张钞票。我觉得全身窜过一股寒意。

    是要我多拿一点钱出来吗

    老伯把刚刚拿出来的钞票收进钱包,不断把香菇装进袋子里,我连忙制止,但他还是不停用波兰语快速说着什么,一点也没停下动作。

    这时候,他说的话里头,有一个字闪过我的耳边。

    “prezent”

    咦

    老伯把那装满香菇、脏兮兮的塑胶袋推到我面前。

    “要给我的礼物”

    我这么一说,老伯用力地点头。他那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对我诉说着什么。

    这时候,我终于恍然大悟。一开始,老伯就是急着要告诉我,“我怎么能从你这个困苦的旅客身上拿钱呢”而刚才他向我展示自己钱包里的钞票,就是要向我表示,“我不是乞丐”。

    我全身颤抖,想着,他的自尊心真是高贵哪,而且,又多么慷慨啊夹杂着种种复杂的思绪,只觉得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只好说出自己唯一一句会说的波兰话。

    “谢谢你。”

    他露出坚毅的表情,轻轻地点了头。

    我虽然骑远了,,沸腾的思绪还是盘旋不去。穿过森林,夕阳灿烂的光辉照在脸上。沐浴在这样的光芒中,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在心中默念着“谢谢你”。当我的泪水一流下来,就再也止不住了。

    200971820:35lpj

    30恸

    30恸

    我在伦敦打了一阵子工,部分是出于经济上的迫切需要,但更大的理由,却是我的旅行已经开始僵化。

    离开日本两年又五个月,旅途刚开始那种新鲜的激动和昂扬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变成只是每天茫然地踩着自行车。曾经是“非日常”的旅行,日复一日,已经转变为“日常”了。

    要为这惰性的日子注入活力,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头栽进“非日常”的世界里。对现在的我而言,所谓的“非日常”就是停留在某个地方开始工作,和厌倦上班族生活的一成不变而出发旅行的人正好相反。

    我马上就找到工作,在卖日本料理的便当店打工。当然是地下劳工,也就是所谓非法就业。老板非常谅解,很爽快地答应了。我在土耳其人混居的怪怪公寓大楼里租了一个房间,开始定居伦敦的生活。

    转眼就过了三个月,我迎接踏上旅途的第三个春天。

    某一天。

    那天,一大早就是伦敦少见的晴天。

    我打电话到诚司大哥老家去,想打听一名和他共同认识的朋友的住址。我在美国和南美洲遇见诚司大哥好几次,也把他当成我的亲兄长一样崇拜。本来我想打给另一个朋友,但在拨电话之前闪过一个念头:诚司大哥说不定已经回日本了。

    想听他的声音,想要像在南美洲那样,两人轮流说着无聊的笑话,然后放声大笑。我在旅途中每次遇到什么蠢事,就会想着要怎么说给他听,接着一个人暗笑起来。

    接电话的人,像是他母亲。诚司大哥一定会吓一跳吧我像个孩子般期待不已,然后说出他的名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一会。

    “不好意思,请问您和诚司是什么关系呢”似乎是他母亲的人这么说。

    “啊,我在南美洲和他一起骑过自行车,承蒙他照顾了”

    “是这样吗”她说完这句话后,又安静了片刻。之后我终于听到:

    “诚司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我立刻甩开,思考其他更现实、更有可能的理由。哈哈,既然是诚司大哥,该不会和当地女人陷入热恋了吧不会回来,该不会不小心连孩子也生了吧

    “那么,请问一下诚司大哥现在人在哪里呢”

    “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我说不出话,心跳逐渐加快。过了半晌,电话的另一头,妈妈象是下定决心,说道:

    “诚司,已经过世了。不过,我也还不清楚详细的状况,一个礼拜前大使馆那边联络我们,只说被埋在**深山的大雪里,似乎已经遇难了好像是当地人发现了他的帐棚和自行车,才联络他们的。不过积雪还很深,没有办法找回遗体。”

    “”

    “您是石田先生吧那你们共同认识的朋友,就拜托您通知了。”

    我挂上电话,用力将桌上散乱的几个啤酒空罐扫到地上,发出好大的响声。罐子散落在地上,我大叫着,嚎啕大哭,不断击打着房间的墙壁。

    一阵阴暗、残酷的情绪冒了出来。为什么那样的人非死不可呢,多的是比他更该死的人哪

    脑海中浮现好几张脸孔,这家伙死掉不就好了吗那家伙也可以啊为什么非得是诚司大哥呢

    在巴塔哥尼亚再会的时候,他那灿烂的笑脸;弄得自己双手都黑了,还在帮我修理自行车的身影不断浮现,我的胸口也跟着喘不过气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跪在床上,激动地恸哭着。

    泪水终于干涸,我稍微镇定了点,可是内心的伤痛还是无法完全抹消,就像一阵又一阵的波涛不断涌来,紧紧地缠绕着我。我想着,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父母和朋友承受这样的哀痛。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傲慢自大。

    死了就算啦要是非死不可,就到时候再说吧

    从启程的时候开始,整个旅程中,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抱持着这样的想法。然而,这是多么独善其身,多么幼稚的念头哪不能让至亲好友如此痛苦,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承受这种悲痛。

    当我这么发誓,身体深处又再度涌现那份难以忍受的痛楚。我紧紧抓着床单,把自己的脸深深埋进床上。

    在伦敦的日常生活平淡地过去了,和我心中剧烈的变化相比,我周边的世界还是一成不变。然后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里也已经半年了。

    在半年的签证过期之前,我告别英国。向便当店的老板道谢,整理行囊,搬出公寓,离开这条熟悉的街道。

    当我骑上车,吹过脸庞的风清爽得让人意外,心情也舒展开来。在这里的“日常”,的确洗去了我在旅程中累积的污垢。

    淡绿色的草原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如风声般流过,这天从一大早起就是英国少见的晴天。一边踩着自行车,我向身边一起飞驰的他倾诉着。

    你说过总有一天想在非洲骑车吧那么我们一起去吧

    200971820:36lpj

    31永子小姐的话

    31永子小姐的话

    来到爱尔兰,一喝到这个国家的名产“吉尼斯啤酒”,我大为惊叹,这是什么啊还真是美味

    在伦敦我也喝过好几次,怎样都很难喜欢那黑啤酒独特的甜味和浓厚口感。可我现在所喝的吉尼斯完全不同,就算扣掉“在当地喝总会比较好喝”的心里作用,还是一样美味啊

    接下来,我每天开怀畅饮。一路上我已经喝遍世界各国的啤酒,我觉得这个吉尼斯或许是第一名。如鲜奶油般的泡沫,还有那浓郁的口感、甘美的甜味和清冽的余韵,都是最高级的。

    之后我才知道,爱尔兰的吉尼斯啤酒完全以本地原产的麦芽、啤酒花和泉水酿造,而且只有在爱尔兰当地才能喝到。酒要在产地喝才最美味,其他东西也是一样。伦敦的吉尼斯啤酒似乎是英国自制,就算用一样的制造方法,但原料不同,味道也就完全变了。

    这是在戈尔威galway这个港口城市发生的事。

    我把自行车停在候船的队伍后方,站在我前面的女子回过头来,是名日本人,而且还是让人眼睛一亮的美女,我的心也噗通噗通跳着。她穿着修长的牛仔裤,一头野性的短发,向我微微一笑:“你一个人旅行吗”

    我回答,是的,然后听到她喃喃说道:“哎呀”反应有点奇怪,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答。真是个怪人啊,我想,虽然外表看起来精明,举止却相反地散发慢条斯理的柔和感。

    终于可以上船了。船支在不久后启航,目的地是阿伦群岛,也就是爱尔兰观光的焦点。

    我在船上和刚认识的永子小姐聊天,她说自己已经三十二岁了,但完全看不出来,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吧。她从事美容造型业,每年工作六个月,剩下的半年就拿来旅行。

    “你的行李只有这些吗”

    我问道,她身边只有一个小小的背包。

    “对啊,我只准备一套换洗衣物,剩下的都穿在身上了。”

    不过,我还有带这个哦她从背包里拿出cd随身听,里头也有不少cd。

    “我需要音乐。”

    她长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接着说:

    “一边欣赏美丽的风景,一边听着音乐,我就会想哭,觉得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凝视她的脸,在她的话中有些东西让我胸口一紧。

    “明年我想去加拿大玩,有什么推荐的景点吗”

    “罗伯森山的健行步道非常棒哦”

    “我没办法爬山。”

    “为什么”

    “因为有一条腿是假肢啊”

    她依旧满脸笑容地说着。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

    “日常走路完全没问题啦,不过昨天找旅馆的时候走了一个钟头以上,现在大腿装假肢的地方还在痛呢”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行李会少成这样了。

    一到岛上,我马上先走一步去找旅馆,然后带永子小姐过去,自己才去露营区扎营。

    在路上,我看到岛上最大观光景点“褐安古斯石堡”dunaengus的入口,我停下自行车,走进去看看。

    在陡峭的碎石山路上爬了十五分钟左右,视野突然开阔,一片碧蓝的大海在眼前展开。

    “太棒了”

    在那里,可以看到标高似乎有一千公尺的断崖绝壁。

    晚上我和永子小姐会合,到镇上的酒吧喝酒。

    她说只要喝到啤酒就觉得幸福,也真的开开心心地喝着。而且,这可是好喝的吉尼斯啤酒呢,我们接二连三喝了好几杯。

    两个人喝得很愉快,也醉得差不多了,不停说着耍蠢的趣事,接着聊到彼此的童年。话题一转到她的脚,气氛突然静了下来。

    “十二岁的时候我得了骨肉肿,结果就截肢啦不过就算这样,救活的机率也只有百分之几,我运气真的很好。”

    完全没想到她打从那么小就行动不便。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凝视着她那依然笑着的侧脸。

    “我现在反而觉得少了一只脚也不赖哦有人对我说过,因为这样我对事情的看法才和一般人不同,这倒也是。”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点也不介意,在柔和的表情中,完全感受不到丝毫勉强。

    临别之际,我终于说出刚刚一直难以启齿的话:“我今天去了褐安古斯石堡,不过山路真的很难走。”

    “这样啊,那我大概去不了。”

    “不过要是你愿意的话,我想我可以扶着你走。”

    我有点担心她会说没这个必要,没想到永子小姐露出非常自然的笑容,“谢谢,那就拜托你啦。”让我松了一口气。

    隔天,我们约在褐安古斯石堡的入口会合,开始一起爬山。我扶着她的手肘步行,她说手牵着手走路反而没有安全感,会让人害怕。

    一步一步慢慢地前进,步调非常缓慢,两个人一起这么走着,我才开始惊讶,她是用这种速度旅行的啊

    在途中的半山腰,我发现路旁开满了某种奇异的红花,象是打开的降落伞。昨天我一个人爬山的时候,只注意到有红色的花,完全没留意到它那不可思议的形状。

    我和永子小姐分享这件事。她好像早就注意到了,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些花朵。也许就是用这种速度来生活,她才能够发现许多我遗漏的东西。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爬上山顶,大海就像天空一样辽阔。

    “哇我好高兴”

    永子小姐大喊着。

    在脚下的远处有破碎的白色波浪;往侧面一望,可以看到整座岛上遍地布满白色的遗迹群落,有上百座。

    眺望这壮阔的风景,永子小姐听着cd随身听,我画起素描来。

    接着我们到悬崖边散步,她突然俯身倒在毛茸茸的草地上,我连忙过去抱起她,她满脸微笑说:“没有啦,我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这样躺在草地上打滚,好像很舒服呢”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好自由自在。

    那天晚上我们买了一大堆啤酒,坐在港边的长椅上喝着。

    她说明天要搭早上的船回去,而我打算继续环游这座小岛,还会待上三、四天左右。我们畅谈着旅途的趣事,然后握手告别了。若可以的话,我想为她送行,但我扎营的露营区离港口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可是,隔天一早我睁开眼睛,又突然改变主意。看看表,时间似乎还来得及,我跳出帐棚,脸也没洗就跨上自行车,全力加速飞奔上路。

    到港边时,船正好刚要启航。我对着船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快要放弃的时候,甲板上终于出现她的脸。

    永子小姐一手拨开在风中飞舞的头发,露出满脸柔和的笑容。她说了些什么,可是被引擎吵杂的噪音盖过了,我也大声叫喊着,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到了不过也无所谓,能看到她的笑容就足够了。

    之后,我一个人爬上另一座断崖,听着随身听传来的电影配乐,用昨天学会的速度前进。景色缓缓地流动着,象被刀子削得毫无棱角、形状奇特的石头映入眼帘,我不时停下脚步,注视着石头不可思议的外形。

    从随身听传来庄严的交响乐曲,站在悬崖顶上,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大海。

    一边欣赏美丽的风景,一边听着音乐,就会觉得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句永子小姐说过的话。

    200971822:41探路者

    :handshake

    200971919:53lpj

    接下来将要从从欧洲的西班牙坐船到非洲的摩洛哥很近的哟,前几天的环法勇士们也经过西班牙的。

    敬请收看第四章:“非洲我们的旅程”

    200971919:54lpj

    32前进非洲

    32前进非洲

    从西班牙搭船摇摇晃晃,不过两个小时,就抵达非洲大陆的玄关摩洛哥。和西班牙那现代化的渡轮码头相比,摩洛哥非常破烂,一踏进厕所,强烈的恶臭扑鼻而来,我不由得皱起眉头。

    “哇来到另一个世界啦”

    这一刻,来到非洲的真实感才终于涌现。

    骑车上路,映入眼中的,并非超市,而是市集。蔬菜就堆在路边,感觉很新鲜。穿着脏衣服的小孩随处可见。大白天的,大人好像也无事可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喝薄荷茶。大部分地面都没铺水泥,而是红土地,房子也建得很粗糙。

    回想刚从美国踏入墨西哥的情况,现在我对发展中国家已经有免疫力,不像当时那么震惊、害怕。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有心里准备从欧洲到非洲世界会全然不同,难免一阵愕然。

    黄昏时,我来到一座名为丹吉尔的大城,住在一个连油漆都剥落的廉价旅馆。里头没有淋浴设备,我只好到镇上的公共澡堂去。

    正是夕阳西下,漫步在镇上,耳边开始响起唤礼。字句独特的韵律和舒缓自得的音调,在染成一片橙黄的大街小巷中回荡,宣告礼拜的时刻开始了。

    无一是主唯有阿拉,穆圣先知是主差使

    这时候,我强烈体会到自己身在阿拉伯世界,这个远离自己日常生活的地方,也明白自己是个异乡人,却又能感受到某种不可思议的安心感,大概是因为我流着旅人的血液吧

    公共澡堂是一栋破破烂烂、看起来似乎已经歇业的房子,费用只要五迪拉姆,相当于七十日元。穿过地下仓库般的通道,踏进昏暗的淋浴间,一瞬间,我的脸不由得皱了起来和游艇码头厕所同样的臭味,闷闷地笼罩在蒸汽中。

    “这太惨了”

    大概排水孔和厕所是相通的吧。的确是换了个世界,对于这样的变化,现在的我已经能够用“事情好像更有意思”的心态期待着。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发现自己真的成长不少了呢。

    一路向南迈进,民宅也跟着稀疏起来,逐渐踏入沙漠地带了。这是撒哈拉,全世界最大的沙漠,可以一口气容纳三十个日本,几乎都是不毛荒地。即使如此,还是有人点状地群居着,道路也一直延伸,铺设到沙漠深处。

    某天,沙漠吹起恰到好处的顺风,没有必要踩踏板,我在平坦的砂海中欣赏左右风景,飒爽地滑行前进。现在是冬天,天气也不太热,实在是太舒服了。我一边听着随身听,放起已经快听烂的最爱的巴洛克,耳边开始扬起巴哈的<g弦之歌>。

    “哦哦哦来了来了”

    我完全陶醉在音乐中,远处的沙漠象是慢动作影片般缓缓地移动,和交响乐优美的抒情调和而为一,让我飘飘然了起来。

    骑了两个星期左右

    ...  </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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