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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尔j拉法尔,名字很称头。他身形奇伟,黝黑且轮廓鲜明的脸庞留着胡须。我一头金发,但父亲却是黑发。他说我的发色是遗传母亲。

    「爸爸以前可厉害着呢我是一名骑士,甚至还会被策封为贵族。」

    每次酒醉,父亲总会对年幼的我如此说道。但从我懂事以来,就没有居住贵族馆邱的记忆,也没见过那般华丽的事物。我隐约记得,我和父亲两人一身巡礼者的装扮,被赶出我出生的村庄。那是我仅有的记忆。

    那天从故乡离开的情景几乎可说是我最早的记忆。淡淡橙光从天际洒落的日暮景致,背后是坐落山间的千家万户,处处升起村民张罗晚餐的袅袅炊烟。当时的我只有三岁,光是跟在大人身后行走已相当吃力,但我仍佯装精神百倍的模样跨步前行,不让父亲为我操心。夕阳转眼便会隐没山头,而眼前只有阿曼迪南部地区那一片漆黑的山路。

    从那晚开始,我和父亲两人就此展开周游列国之旅。我们越过山地,行经海岸,沿着禁止进入的焦土地带外围横越平原,接着又跨过高山,横越原野就这样造访了米尔索提亚的每一处圣地。

    那是一趟艰苦的旅程。到了我五、六岁时,这赵旅程仍未结束。

    「为什么我们非得四处旅行不可为什么我们没有家」

    「罗嗦,我们家就是这样。」

    「我没有妈妈吗」

    「没有,老早就没有了。」

    我不时会询问我们四处旅行的原因,但高大的父亲总是如此回答,接着便一声不吭,拖着沉重的步伐前行,似乎在警告我「别再问了」。

    为何父亲和我得徒步展开这样的旅程呢详细原因我并不清楚。但一般的居住地并不欢迎我们父子。我亲身感受出这样的事实。天下之大,无一处可容我们栖身。四处旅行,即是我们的生存方式。

    我在旅途中成长,到七、八岁的年纪时,个子已长高不少。父亲传授我学问,他教我读书写字,让我明白世界的由来,以及这世界的组成。当时我幼小的心灵,只觉得爸爸眞有学问。或许还比街上那些商店老板学识渊博。只不过,那些没有学问的商家,生活却过得比我们这对四处巡礼、形同乞丐的父子优渥和快乐。

    在这个世界,不论是商人之子、农家子弟,还是工匠的孩子,只要到了七岁的年纪,便会到征服府设立的初等学校就读。但我却无法上学读书。「巡礼者等于乞丐,乞丐之子哪能上学啊」村里的大人和孩子们虽未说过这句话,但眼神却流露出这样的心思。「哎呀,无拘无束眞好。」商店老板会笑咪咪地低头看着我,对我如此说道。「我儿子被迫去接受那种无聊的义务教育。其实跟着老子学习怎么做生意,还比较实在呢。」他如此说着,笑脸却洋溢着开心的优越感,那张脸让我永生难忘。

    莫非父亲是因为某个原因,他的人生才会远远落于人后我并未明说,也不希望他告诉我原因。就算满腹经纶,一旦像父亲那样落于人后,便很难重新在这世上立足这是我的感想。

    「我有我的尊严。」

    父亲清醒时,常如此说道。但当他在城镇里挨家挨户问人有没有修缮的工作可做时,我们父子俩却得不断向人点头哈腰。

    「谢谢您、谢谢您。」

    对那些请我们打杂的教会侩侣,我们也一样鞠躬答谢。

    「谢谢您、谢谢您。」

    我了解到,并非所有侩侣都德行高深。各种难堪的事,我们早习以为常。不过最令我难受的,便是父亲维护他那少得可怜的「尊严」。

    在某个城镇里,会有户人家的夫人对我说「这是我孩子长大后不要的玩具」,要送我一具守护骑士玩具。那是以镀锡铁制成的人型飞空战斗机械,设计相当精巧。在米尔索提亚,这是所有男孩的梦想。我沾满污泥的脸庞,登时为之一亮。但父亲却悍然拒绝。

    「谢谢夫人。这孩子不需要。」

    「可是」

    「这孩子不需要这种玩具。」

    「眞的吗」

    「眞的不用。」

    他也不接受食物和衣服的施舍。

    「骑士只接受工作换取得来的酬劳。」

    爸,既然你说得这么有骨气,那你就别喝酒啊别把买衣服的钱都拿去买酒喝嘛。年幼的我,很想对他这么说。你说自己原本是一名骑士,到底是在哪里任官又是在阿曼迪地区的哪位领主麾下效力

    每当我询问父亲以前的经历时,他一定会回答我:「我可不是那些名不见经传小领主的部下哦。爸爸从事的可是很重要的工作。」然而,他是隶属于哪位领主,却是只字未提。我早已觉得无所谓了,因为我不想再听他吹嘘。

    「既然你是骑士,应该会使剑吧」

    「那当然。」

    父亲突然心血来潮,指导年幼的我习剑。

    想起过去练剑的场所,总是在两座村落间杳无人烟的山路上。当我爬着陡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父亲总会一时兴起地对我说:「里奇,来练剑吧。」

    我拔出护身用的短刀,摆好架势,接受他指导剑法。接着便进行对打练习。他总是一把抓住我的脚,让我倒栽葱跌进草地里。要是我累得气喘吁吁,没能马上站起,脖子便会被他一把握住,整个人被抛出去。再来就是挥剑砍劈山中的荒草,或是从树枝缝隙间射下的阳光。

    父亲当时的身手是如此俐落,不禁让我怀疑他先前说自己是骑士的事全部属实,可是每当我们遭遇山贼时,他总是马上举手投降,让山贼剥光他身上的衣物。在城里的大路上张着布条,替人从事修缮工作时,一群顽童笑他是「乞丐」、拿石头丢他,他也绝不还手。他只是静静坐着,默默做着他的工作。当我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时,他总会制止我,要我「住手」。

    「住手,里奇。」

    「为什么,爸」

    「不可以还手。」

    「可是他们」

    「不可以」

    不久,城里的大人们赶到,将顽童们赶跑。「你们怎么可以对可怜的乞丐不,对巡礼者这样恶作剧呢喂」接着,大人们一定会说:「不好意思,请别怪罪我们这个城镇的居民。不过,以后可否请你们到人家的后院去做这项工作」

    「爸,为什么你不还手你不是很厉害吗」

    我咽不下这口气,向父亲抗议道。

    「骑士不能对付比自己弱小的人。」

    父亲那五官鲜明的黝黑侧脸,沉声说了一句「不能对付弱者」。

    尽管他清醒时说得满口仁义道德,但其实是个无可救药的酒鬼。每当他夜里前往酒店喝得烂醉,便不会回到帐篷里。

    把话题拉回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吧。

    在那个村庄的沙石路上,我好不容易才扶起父亲烂醉的身躯,却无力将他一肩扛起。

    「爸,你快醒来啊。我们走路回家吧。」

    我环顾四周冷飕飕的夜路,心中不知所措。四下无人,离我们在村郊搭设帐篷的那块牧场草地还相当遥远。如果是夏天,从酒店返家路过的村民们,有时会因为自己也带点醉意而亲切地帮忙,但一过夏季,夜里的街道上便少有人踪。

    喵。

    我察觉有动静,旋即转头,发现另一头的路上有只猫。是只瘦弱的黑猫。它伫立在风中,张着一对闪着蓝光的双眸望着我。

    「滚开」我说。「你又帮不了我,闪一边去吧。」

    接着,我使出浑身力气,将醉得不醒人事的父亲带回帐篷里。夜里的低温让身上汗水甫一流出,便为之冻结。

    当我为他盖上毛毯时发现,从他怀中掉出的钱包重量已减轻许多。我发现父亲将所有的钱都拿去买酒喝时,不禁悲从中来。

    「爸,我们该怎么办」我望着躺在地上的父亲,一脸茫然地说道。「我们用来过冬的钱全没了。」

    「少罗嗦。」

    父亲手一挥,打断我哽咽的话语。

    「睡吧。睡饱之后,再去工作。」

    「工作」

    「睡吧,里奇。」

    工作他是在说梦话吗听了之后,我更想哭了。

    我的皮鞋磨损严重,若不买双新鞋,实在无法继续旅行;原本洁白的巡礼服,也变成了灰色。然而,辛苦存来的钱,已几乎被挥霍殆尽。

    父亲一定又在酒店里请人喝酒了。明明是个穷光蛋,却又装阔

    我感到非常丢脸,就像下午走在孩童众多的街道上,与刚放学回家、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女孩们错身而过时,她们尖叫连连,纷纷走避的情况一样。

    「那个人是四处旅行的巡礼者耶。」「巡礼者,简言之就是乞丐啦。」「眞可怜。他明明是金发,却都要变成茶色了。」

    「爸爸是大笨蛋」

    尽管如此,我还是紧依着熟睡的父亲,脸颊感受着他的体温,就此沉沉入睡。入夜后在帐篷就寝时,依偎在父亲怀里,是我在这样的生活中唯一能感到温暖的地方。尽管怨恨,但能一吐心中怨气的骨肉至亲,也只有父亲一人。

    「大笨蛋」我如此喃喃自语,就此进入梦乡。由于白天往来奔波,工作过于劳累的缘故,到了晚上常是累得筋疲力尽,就此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我一觉醒来,身旁的父亲已不见踪影。我到帐篷外望着眼前这片挂着点点朝露的牧草地,始终不见父亲的高大身影。本以为他是到外头方便去了,等候了一会儿,但父亲不知跑哪儿去,始终不见他返回。

    「爸爸会上哪儿去呢」

    一早醒来,发现父亲不在身边,这还是头一道。

    不得已,这天我只好自己一个人过了。因为有人委托我们帮忙缝补,所以从数天前开始,我就一直忙着缝补棉被的工作。这天我同样前往那座位于街道旁的馆邱,帮忙铺草蓆,独自一人完成工作。

    就在这时候

    「布雷斯家的队伍要通过这里了。」

    「让路让路」

    前门的大路突然人声鼎沸,仔细一看,横越这座城镇的大路两旁形成了看热闹的人墙。我停下手中的工作,从馆邸后院走向喧闹的正门,站在人墙后垫起脚尖,想看清楚是什么通过此处。

    首先传入耳中的,是军马溅起沙粒的声响。

    是贵族家的队伍。

    而且是运送守护骑士的队伍,难怪会形成围观的人潮。我也睁大眼睛,望着扬起阵阵飞尘,从道路对面缓缓走来的队伍。

    一开始先是两列纵队的军马通过。光是这样,地面便已传来如雷的响声,但这不过是前导部队罢了。紧接在军马后面的,是以后脚站立、踩着鸟儿般的步伐,一路跳跃而来的高大灰影军龙据说是远古时,从「黄界」带来的珍贵品种,当时是我第一次看到。虽然会有耳闻,但今日一见才知道,这种貌似蜥蜴、比马匹还要高大的生物,原来是长这副模样。如马一般配戴马鞍,背上载着士兵,就近抬头一看,可以发现它那獠牙外露的下颚,绑着配有缰绳的鞍辔,并不时从皮制的鞍辔缝隙处喷出蒸气般的气息;像蛇一般的绿色眼珠瞪视着前方;它的前脚有三根奇小无比的脚爪,全部涂上银漆。骑乘军龙的骑兵,似乎是贵族家的私人军团,个个服装华丽,背着带有红、黄饰品的旗帜,抬头挺胸。军龙两只一组而行,合计有六只,位于队伍前头算来约三分之一处,衬托着骑兵背后的旗帜缓缓前行。

    紧接而来的,是犹如小山般高耸的灰色车体。它发出机械冷却的隆隆巨响,彷佛一面金属墙从前方穿过,遮住了众人的视线。这并非马车,而是靠诺瓦路斯提拉的电力飘浮在空中的航行台座,好个庞然巨物我蹲身望向地面,果然不见半个车轮。航行台座是一张搬运横躺的守护骑士的大床。它的前方有个附窗的操纵室,略为向下凹陷的中央部位,有个覆盖红色帆布的巨大人型物体。后面则是船舱和装有扶手的甲板。抬头仰望,简直有如航行在运河上的货轮。

    仰躺的那尊人型物体被红色帆布紧紧包覆着,无法看清它的原貌;但它经过眼前时,要足足数到十才完全通过,可见它的巨大。它胸部隆起的部位,宛如一座小山。

    「什么嘛,眞小气。」

    「要是能让我们开开眼界就好了。」

    我旁边的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接着,在航行台座后半部特别高出的甲板扶手旁,站着两名少年,身穿含有金丝的服装,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们大我没几岁。这两名贵族家的公子哥儿,一身洁净无瑕的装扮彷如高侩般,手指着前方,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两人拍着肩膀,书笑晏晏。似乎对路旁抬头仰望的人潮丝毫不以为意,对人群连看也不看一眼。

    航行台座扬起尘沙向前而去,接着是一长排在后方戒护的军马队伍。

    这时

    「喂,又有一队要通过了。」

    人墙的一端,响起某个人声。

    「这次的队伍更壮观呢。」

    「是哪位贵族啊」

    又有一队要通过我再度望向远方的道路,看见天空扬起一道更胜刚才的尘烟。无数面飘扬的白旗映入眼中。

    不久,朝这条大道走来的队伍,在地上发出阵阵响声,规模更为盛大。三列纵队的军马身后,有十二只吐息的军龙从人们面前通过。身上饰品频频发出声响的骑兵们,身上穿着白底青纹的制服,与他们高举的旗帜同样色调。白旗上头,有双蛇交缠互咬的纹样。

    「是米拉波家。」

    「是伯爵家耶。」

    「太酷了。」

    接下来的航行台座,宛如飘浮离地数公尺高的客轮。紧接在操纵室的驾驶台后,在中央凹陷部位躺着一座巨大人型物体,上面罩着一面蓝色帆布,从人们头顶通过。蓝色帆布随风飘扬,约略可看见里头的景物有只银白色的巨大「手臂」。

    是守护骑士

    我吞了口唾沫。

    只有惊鸿一瞥。

    不过造型好特别啊。军队使用的量产型守护骑士,形状有棱有角,我会多次目睹,但眼前的守护骑士与它们截然不同。只瞄到一眼的那只「手臂」,有着银白色的优美曲线,肩膀部位刻着纹章。

    那就是骑士搭乘的工具吗

    「今天可眞多队伍通过这里啊。」

    「听说前方的弗兰斯有一场骑士团的入团竞技大赛。从打算让孩子参加的贵族,到只是前来参观的,全都从大陆各地浩浩荡荡地列队前来。」

    经商的商人朝队伍努着下巴说道。

    「一般而言,只要是这个国家的贵族后裔,到了十四岁都会来参加选拔。」

    隆隆隆

    我大吃一惊。抬头仰望,只见巨大的航行台座,以肉眼看不见的「磁场」之力从我面前通过,扬起阵阵沙尘。它后方的甲板扶手旁,有个受微风吹拂的白衣人影。虽然身穿少男的服装,但仔细一看,此人有一头飘逸的长发。

    是一名少女。看起来似乎与我同年,也可能略长我几岁。阳光下闪闪生辉的金发随风飘扬。我在短短的一瞬间看清楚她的容貌。阳光照向航行台座上高起的甲板,由于太阳角度的缘故,沿途的人墙都埋在阴影之下。一身白衣的少女,任风吹拂她的金发,面无表情地望着远方的平原。尽管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她仍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

    贵族家的队伍随着隆隆地鸣一同离去后,我在原地默然伫立许久。

    心里明白非回去工作不可,但就是不想马上行动。接着,我缓缓望向自己一身脏污的灰色巡礼服以及破烂的皮鞋。我叹了口气,回到馆邸后院的工作地点。破旧的皮鞋显得格外沉重。

    「哎呀,你休息得可眞久。」

    馆邸的夫人大发雷霆。

    「对不起,夫人。」

    我低头赔罪,但夫人仍接着说道:「你跑去看贵族家的队伍游行,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肯原谅我。

    「对对不起。」

    「你这样不行哦。是你说会认眞工作,我才将这份工作交给你们父子俩的。可是你父亲到底跑哪儿去了总该懂得分寸吧你们以为这样拖拖拉拉,可以赚得到钱吗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没、没有这回事」

    「不用缝了。因为你工作不认眞,之前做好的工钱也别想拿了。快走吧。」

    夫人伸手将我赶离那条已快要缝好的棉被,手指着庭院的方向。

    「快点走。」

    整整工作了三天,却连一毛钱也没拿到,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帐篷里。

    「爸爸到底跑哪儿去了」

    我望着夕阳西下的这片牧草地,始终不见父亲的身影。

    我走进帐篷,坐在地垫上。肚饿如火烧,却没有食物可以充饥。到市场买蛋和面包的钱,昨晚已被父亲花光了。

    「本来想等今天缝棉被的工作完成后,在回来的路上用工钱买香肠吃的」我低着头喃喃自语,但无济于事。「为什么我会跑去看贵族家的队伍游行呢」

    不久,日落西山,我在黑暗中独自钻进毛毯里。因为灯油得省着点用,所以没办法看书。接下来有好一阵子得过着身无分文的生活了。

    没有东西可吃怎么办

    爸,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天色转暗后,帐篷外传来呼号风声。

    我躺在地上,感到眼眶一热。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我紧咬嘴唇。

    「可恶。肚子好饿啊」

    空腹令人难受,但由于白天的工作太过疲累,我在不知不觉间沉沉入睡。

    蓦地,感觉有人在摇我的肩头。

    「快起来,里奇。」

    是父亲。我已经一整天没听见他的声音。

    「爸爸。你跑哪儿」

    「先别管这个,快点准备。我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

    猛然被叫醒的我,张开眼环顾四周。我旋即明白外头一片漆黑。

    「现在是半夜耶」

    「有工作了。」

    「工工作」我揉着惺忪睡眼,猛然想起白天的事,向父亲提出抗议。「爸,都是因为你突然消失,害我拿不到工钱。」

    「那不重要。接下来的才是眞正的工作。」

    「咦」

    「快点把帐篷折好,把柴火的灰烬掩埋。别留下痕迹。」

    我揉着眼睛,父亲在一旁不断催促我,他拔除固定帐篷的木桩,将帐篷折叠好,以俐落的身手扛起行囊,彷佛平日那佣懒的模样全是伪装。

    「从这里到离开城镇的这段路,全都由爸爸一个人背。不过里奇,接下来的路,得由你自己一个人背。」

    「咦」

    父亲毫不理会我的讶异,他的背影朝不见半盏灯光的田间小路走去,拨开路上的杂草往前行。我急忙追上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爸」

    「嘘,别出声。」

    日后仔细回想,父亲的行动本来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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