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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处露着破绽,孙武临机决断,挥动他的第三支精兵强将,突发奇兵,一举攻破了养城。

    似乎是一场捉迷藏游戏啊

    大王在一连串的战胜攻取之后,对他真个是恩宠得很哩常常在军帐中彻夜问答兵法,常常是一同进膳,甚至于夜里谈兵谈到月儿西斜,就同睡一榻。他英姿勃发,他雄才大略,他指挥若定,他运筹帷幄,他的兵法用则必胜,他的三军所向披靡。可以说他是疲于奔命。就是修定和增删兵法也只能是忙里偷闲了。有时候,即便大王和他一同宴饮,一同观赏乐舞,一同登吴王台观赏风光,那也是一种运作,是大王政事的一部分,是饶有深意的。这一点,他十分清醒。如果说他迷失在备战和作战的漩涡之中,也是清醒的迷失;大王赞誉他对于浩大的战争举重若轻,可是不间断地举重若轻,实在也就不轻松了。

    往昔的飘逸,往昔的闲适,没了。

    他神经的弦,每时每刻都绷得紧紧的。

    他即使身在吴国,身在姑苏,也几乎没有闲暇回到府上去看看帛女。他常常睡在营帐里,睡在士兵中间,营帐里是没有温馨的梦的,漪罗也从来没走进他的梦里来过。

    哦,漪罗

    只有在宫中看到瑶琴,在行军途中看到潭水,看到驿路上的风雪梅花,漪罗才会倏然走上心头,又倏然无影无踪。有时,在异国他乡,遇上连日阴雨,云翳不开,战事暂歇,听见夜雨敲窗的时候,闭上眼睛,漪罗就会走来,睁开眼睛,漪罗又无踪无影了。

    终于,在三军大战凯旋之后,吴王阖闾大庆功、大饮宴的这天,孙武逃了。

    他逃出了姑苏城,去看望漪罗。他连家仆田狄也没带,一个人,一匹马,脱下战时的犀甲和征袍,换上粗布衣裳,匆匆奔向罗浮山。终于暂时逃离了那些破城,凯旋,战前的演习,战后的抚恤,避开了流血,死亡,奔袭,掩杀,他像鸟雀一般欢跃,胯下的骏马也像是从一重又一重的蚕缚中冲将出来似的,一路蹄花连声响亮,马尾巴跑直了,马的脊梁上跑出了汗。跑到了罗浮山中,他牵着马缰绳,在熟悉而又久违了的山路行走。远远望去,那栀子林依旧,可是那茅舍,那菜园,却是到处生着蒿草,一片荒芜,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松林中,公孙尼子的家也是荒草丛生,而且房屋颓败,残垣断壁,一片冷落。公孙尼子何在他的漪罗何在举目茫然。他不只感到了一种失落和失望,并且感到了孤独。从前,他即便不曾来看望漪罗,漪罗毕竟是让他撂在罗浮山中的,他想他可以随时来看望,或者在合适的时候将漪罗接回府中的。现在漪罗不见了,漪罗到底不是他摆放在罗浮山里的一个什么物件儿。随时可以取回。漪罗的心,漪罗的腿,生在漪罗自己身上,更何况小女子漪罗的性格是那样地倔强他知道自己在方略上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他苦笑。

    声音空洞得很,竟然有回音,回音撞击着他的心。

    漪罗,你如今在何处

    漪罗在山的那边。

    在铸剑大师干将那里。

    不是公孙尼子待漪罗不好,公孙尼子视这聪慧伶俐的少女如亲生女儿。可是,尽管在公孙尼子这里可以学诗学琴,尽管公孙尼子老夫妇两个对她知寒知热,她总是魂不守舍。她既摆脱不了姐姐皿妃之死给她留下的无限悲痛,也无法不常常想起又心狠又情柔的孙武。她对孙武又恨之入骨,又爱之入骨。而且,离开得越是遥远,越是长久,少女心中的恋情就越是自然而然地膨胀和发酵。也许公孙尼子说得是对的世有大仁大义,亦有小仁小义。人虽可以看作是一个宇宙,比起国家社稷便足见其小。不,她不管什么大,什么小,她只管孙武那颗心是否向着她,是否属于她。她其实是期待着孙武来接她回去的,她更期待孙武能对她说一句软话,表现出一种内疚,那样她的心里会好受些,她就破涕为笑,跟上孙武回去。

    可是没有。

    一扔就扔下她三年半,春来秋去,一千二百七十多个日夜

    孙武率师远征养城,出发那天,她早早地赶到城门口,挤在送行的人群之中。她定定地望着在战车上,在旄旗下,兀立着的将军孙武,这时候一切愤怨全部消失了,她渴望孙武能侧目向她一望,她将用目光,给孙武一个诚挚热烈的祝福。她希望孙武知道并且记住,这里有一个漪罗,在等着他平安归来。

    可惜没有。

    孙武班师回国的时候,她又到人群中挤了一回,她看见孙武的战车在一片欢呼声中从她面前驰过,甚至看见了孙武唇上的短须,看见了孙武那神采飞扬的眼睛。她还是盼望孙武能想起她,看见她,喊一声“漪罗”

    还是没有。

    她的心里很难过。

    也许,身为将军的孙武,早已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想,孙武对于一个弱女子是不放在心上的,杀妃便杀妃,抛掉她又算什么

    愤愤不平。

    可她还是在孙武离开吴国去作战的那些漫长的时日里,默默地祈祷孙武平安。

    公孙尼子是世外之人,常常是一双芒鞋,一个竹笠,一张琴,遨游四方。漪罗来了,为了安抚孤独无助的少女,很久没有出游了。后来,齐国的乐师师襄前来请公孙尼子去论乐,漪罗主动离开了公孙,投奔到铸剑师干将门下,鼓风装炭,化铜铸剑。世人谁不知道干将铸的剑是天下奇宝呢那干将之剑,“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薄之柱上而击之,则折为三;质之石上而击之,则碎为百。”

    试想,那宝剑可以将牛马斩为两截,剁断黄金的盘像剁泥土,一剑就能把顽石砍成上百块碎石渣,一剑就可以把巨大的柱子斩成三截,何其锋利据说,遥远的昆吾铜山上,有一种奇异之兽,大小形状像兔子,性情却比兔子凶顽。怪兽雄的一身毛色如黄金,毛竖如针;雌的毛色雪白,柔滑如缎子。雌雄出没,成双成对,山中狮子老虎见了都老远地躲避。这野兽吃钢铁、矿砂,也偷吃兵刃,它胃中剥出几粒闪闪发光的东西,号称铁胆肾。就是这“铁胆肾”,干将带回去铸剑,炼了三年不化,

    后来,干将的妻子莫邪自己一跃投入炉中,炉中闪烁起红黄蓝橙七色火光,铁胆肾才和铁精一道化成了彤红的铁水,铸成天下名剑。漪罗投奔到干将门下的时候,莫邪已投炉化铁三年了。那干将孤苦伶仃一身,无思无欲,一天只知道发疯了似的铸剑。干将铸剑时完全是在一种疯狂状态,吃睡在炉边,听不见鼓动大牛皮口袋的声音就大哭流涕,在砧上打铁的时候狂呼乱喊,唯有为剑器淬火的时候是悄悄的,不许任何人过目。那些天下瞩目的剑器,吴王光剑,辟闾剑,巨阙剑,无人知是如何变得锋利无比的。谁知道漪罗怎么和他对脾气他竟然破例准许漪罗去看,并且学习淬火的技术。漪罗在干将身边,每日出一身臭汗,心里倒也舒坦。干将铸剑的时候,为了祭奠莫邪,也为了请莫邪在天之灵保佑冶炼成功,让三百鼓风装炭的童男童女,全都披麻戴孝。

    三百名披麻戴孝的童男童女,每天从早晨到黄昏,围着呼呼啦啦吞吐风火的冶炉,唱着歌,挥汗如雨,这情景实在是显得又神秘,又激昂,又惊心动魄。

    漪罗也在三百披麻戴孝的童男童女之中。

    她不知是因为思念孙武,还是为了日后见孙武找个因由,对干将说:“师父,漪罗想请你帮助我铸一柄剑。”

    “女人要剑何用”

    “给将军一用。”

    “什么将军。”

    “名闻天下的将军孙武。”

    “什么名闻天下什么孙武老夫不知道,老夫只知道老夫铸的剑天下闻名。”

    “师父你管不管”

    “唉,你呀快去鼓风好不好”

    “师父你真好。”

    “什么好不好有剑可铸就好,天下有人懂得我的剑器就好。”

    “请师父铸上剑器的名字叫依剑。”

    “依剑,知道了。”

    漪罗欢天喜地。她想,旷代绝伦的将军,当然应该佩带旷代绝伦的剑器。可是,为什么忽发奇想叫什么依剑是因为孙武曾经赠你一张依琴,你就要还赠一柄依剑是要好事成双成什么双那个骄傲的绝情的将军,早把你忘了,扔在罗浮山不管了想到这儿,她险些流了眼泪。

    她哪儿知道孙武完全被吴王“拴”在战车上了,哪儿知道今日孙武“逃”出来,正在漫山遍野寻找她呢

    天渐渐黑下来了。

    孙武跌跌撞撞在山中乱走,忽然喊起来了,“漪罗漪罗”回声在山中游荡。

    孙武沮丧地坐在山中。

    夜的网,罩住了草木和山峦。孙武忽然感到自己很孤单,很孤独,而且是一无所有。

    就这样回去吗

    现在,吴王阖闾一定大发脾气,派人四处寻找他的踪影呢

    让他们找吧。孙武“逃”跑了难得的一次潜逃,可是,他没见到他的漪罗

    第15章挥军图霸业

    孙武策马疾驰,回到姑苏。说是吴王阖闾心急火燎地要召见他,传话命他到太湖边等着,可等到月出东山,也没见吴王驾到。

    孙武思忖一番,不易察觉地笑了笑。他让田狄弄了一艘撑起来快如疾风的小船,又弄了些酒菜,在舱中独酌独饮,看上去兴致很高很高的。

    “田狄,把船撑到江上去。”

    “做什么将军你要做什么”

    “把船撑到江上去”

    “将军,不等大王召见了么”

    孙武狡黠地附耳对田狄道:“现在是轮到本将军召见大王了,哈哈。”说着,笑起来。

    田狄敛容道:“将军,大王的脾气可不是好玩的啊”

    孙武:“本将军莫非有兴致与君王玩耍么叫你撑船到江上去,你便撑船便是,废话少讲。”

    田狄摸不着头脑,嘴里咕噜着“到底弄什么神鬼”,手里紧撑一篙,船儿立即箭一般地射向了烟波淼淼的太湖之腹。

    孙武感叹了一声:“真地好似一苇投入波涛啊,人的一生大抵如此么”

    田狄实在不懂孙将军感叹什么,他只觉着今日孙将军不对劲儿,是有点儿喜形于色还是坐立不安激情满怀感慨万分踌躇满志

    怎么敢斗胆放出这样狂妄的话怎么敢说,他,将军,“召见”大王

    难道到罗浮山见了一回少夫人漪罗,就弄得魂飞魄散,不认得东南西北了么

    船到了湖心。

    田狄不知道该往何处撑船,手中的篙慢了下来。

    孙武背着手,立在小船的船头,若有所思。

    冷静下来了么

    田狄:“将军,还要看湖上景致吗不然,我们便回到岸上去吧,去等着大王召见。”

    孙武:“把你手里的竹篙扔到水里去。”

    “什么什么什么”

    “扔下去。”

    “将军,你是不是掬一捧湖水洗一把脸”

    “这是什么话把竹篙给我。”

    田狄呆呆愣愣望着孙武。

    孙武兀自去拿竹篙,田狄只好松了手。孙武顺手把竹篙投入湖中。

    “你”

    田狄张口结舌。

    孙武饶有兴致地望着迷迷茫茫的波涛上,一枝竹篙漂游,倏然间无了寻处。小船没了撑持,便一任波涛冲撞,一会儿顺,一会儿横。

    田狄气乎乎地坐在了船头。

    一抬眼,灯烛辉煌的王船驶来了。

    田狄惊叫了一声:“哇还真是来了”

    孙武微微一笑。

    王船迅速地靠近了小船,两船靠拢,搭上了跳板。

    王船上传下话来:大王宣孙武上船。

    孙武忙踩上跳板,回眸一望,田狄不动,便道:“还愣着做什么你这小船上无篙”

    田狄这才走过来,悄声说:“将军不是要召见”

    “休要胡说”

    孙武上了王船,见吴王阖闾居中坐在舱中,旁边是太子终累,王子夫差,大夫伯嚭,伍子胥,将军夫概,该到的全到齐了。

    孙武行大礼叩见大王。

    夫差道:“孙将军,这便是你兵法中的以逸待劳么”

    夫差似乎对于孙武的怠慢和倨傲很不满意。

    不料,吴王阖闾兴致甚佳:“寡人倒要谢谢孙将军引孤王到这里来。孙将军请起。在这里议事,别有一番意趣。”

    孙武起身道:“臣下奉召到岸上,便以为大王一定是要到湖上的。”

    阖闾:“寡人本意是在湖滨议事,为的是操演水军的爱卿子胥、华登可以就近奉召。不过,此处亦好,此处亦好。”

    孙武:“臣下以为,大王在此楼船之上议国之大事,更称得起举重若轻。”

    “哦爱卿知道寡人要议的是什么事么”

    孙武一笑:“岂不是破楚大计”

    阖闾高兴地一拍手:“爱卿是最知道寡人的啊快说说看,爱卿以为如何”

    孙武:“大王望郢十载,如今时机已到,天将楚国赐予大王,大王何不顺从天意,一举取之”

    阖闾激动得很:“在此之前,寡人曾多次问你与伍大夫,可否挥师入楚,攻打郢城,孙将军说,民劳,未可,且待之,伍大夫说郢不可入。如今,总算盼到你孙长卿道一个取字了啊请将军教我,如何算得时机已到”

    孙武说:“大王,兴师攻伐,只凭一时的胜势就贸然纵兵,决非常胜之道。关键之关键,乃是国力军力和谋略的运用。纵观天下时势,楚国国中,楚昭王十七岁,年幼无知,令尹囊瓦独擅大权,贪欲无度,得罪于天下,今年三月,刘文公曾在召陵会盟十八国诸侯,图谋伐楚,可知破楚乃天下诸侯之意愿。”

    阖闾:“于今寡人如何能会盟诸侯呢”

    孙武:“楚国令尹囊瓦为褫夺宝贝,将赴楚朝贡的蔡侯与唐成公两位国君,囚禁了三年,如今,囊瓦已率楚**队围困了蔡国。大王,挥师救援蔡国便是出兵由头,师出有名;联合唐蔡两**队便可壮我实力;大王三军,不动如山,动若雷霆,群情激奋,求战心切,军令一下,如决积水于千仞之溪,入郢指日可待。大王,时机迟迟不来,如杳杳黄鹤,战机倏然而至,似电光划破暗夜,机不可失,臣下以躬逢如此石破天惊之时机而深感庆幸,臣下以能够辅佐大王入郢城,游云梦,雄踞汉水而幸甚乐甚。大王,请挥动吴国举国之三军,破楚入郢,毕其功于一役”

    “好一个毕其功于一役”

    孙武情绪激越,吴王也神色激昂。

    吴王又问:“伍大夫,你以为如何”

    伍子胥:“大王,孙将军深思熟虑之后才为君王献此图谋大业之计。数年来,臣等遵奉大王之命,设守备,修城郭,选练士卒,演习战斗,岂可叫天下莫敌的吴钩吴戈锈蚀府库破楚入郢,伍子胥愿做先锋”

    吴王阖闾连连称“善”,“有子胥在,何愁楚国不破寡人知道伍大夫为吴国社稷是殚精竭虑的,是不辞万死的啊”

    现在,阖闾再也不提伍子胥报私仇之旧事了,只千方百计鼓动他去冲,去战,去流血,甚至去死。夫概雄心勃勃,意欲一试部下精锐,伯嚭、华登也大肆煽动,似乎明日大王即将游幸郢城。王子夫差一心与太子终累争个高下,恭请父王各赐兄弟一彪人马,**执掌金鼓,杀敌破城,建功立业。终累则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未知大王派何人留守姑苏,独当万一来犯的越**兵”,阖闾白了终累一眼,不予理会。

    阖闾心里高兴,吩咐上了酒馔。

    阖闾举爵道:“诸位爱卿,满饮此爵”虽未多言,那神色,那先自一饮而尽的姿态,却有誓师的味道,勉励众位将军大夫视死如归。

    阖闾又问:“孙将军,寡人愿意听将军破楚之战的谋略。”

    孙武从容道:“三十二个大字:兴师救蔡,为明为虚;破楚入郢,为暗为实;知战之时,知战之地;虚虚实实,出其不意。”

    精明的夫概道:“我军兴师救蔡虚晃一招,此计虽妙,料楚国将军也非等闲之辈,恐怕会率先回防汉水,固守郢城,楚将囊瓦虽是酒囊饭袋,却也身经百战,更有左司马沈尹戍精明过人,不可小觑。”

    伍子胥:“囊瓦如何沈尹戍又如何看我先自挥军取了彼等的首级。”

    夫概:“彼等倘若正中孙将军兵法说的以逸待劳,依恃汉水,不战,伍大夫如何隔江取他的首级”

    阖闾有些着急了,问孙武道:“孙将军想必早有锦囊妙计”

    孙武:“战争一旦拉开帷帐,战局千变万化,临机决断便是。臣下已经看好决战之地,定约楚**兵前来一会。大王,不必忧虑楚军不战。大王,刚刚的事情想必还记得孙武以丢弃了竹篙的一叶小舟,投于湖上,大王的王船不是来了么”

    阖闾看了孙武一眼。

    孙武自知失言:“啊请大王恕臣下出言不当,不该拿大王的王船来比喻。”

    孙武是过于兴奋了。

    吴王阖闾今日的状态非同寻常,他原谅孙武的不恭和失言。

    “寡人敬孙将军一爵姑苏红,想必来日凯旋之酒,寡人是吃定了。”

    “当然。大王只消安坐王宫,等那蔡侯前来请求出兵救援便是。”

    楼船上的酒宴,愈演愈烈,将军大夫们似乎不是在拼酒力,而是在拼膂力、心力和勇气,仿佛那饮酒的也决不仅仅是座中的大夫和将军,而是整个吴国的军、旌、行两。

    酒酣耳热,孙武走出船舱,立在了王船的船头,解开了衣襟,让湖上的夜风,吹打**辣的脸颊和胸口。身后,酒宴欢腾的吆喝声,依稀传来。眼前的一片水域让灯烛照得一点一点的红,又是一点一点的黄,很好看,一如柔和的彩色丝帛。那场浩大的战争,此刻还远着呢,此身还在一种升平的欢愉之中。可是,孙武的心已经在狂跳不止了。他现在的情绪十分激动,激昂,或者说激越。是的,一个人匆匆忙忙的一生,或许就像投入太湖的一叶芦苇。可是,不是在传说中就有术士一苇渡海的吗他想,即将到来的这场战争,对于吴国,对于吴王,应该说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对于你,孙武,何尝不是一次期望和等待了数载的时机呢他想,你就要援袍击鼓,催动战车,催动三军,轰轰隆隆碾过楚国大地,开进郢城了。你就要让你泼洒在竹简之上的心血,让那些兵法战策,演译成战争的“千古绝唱”了。姜尚,管子,还有叔父司马禳苴,于今安在你就要让他们在天之灵瞠目结舌了。而吴国,吴国的三军,将在此一役之后,令万世震惊。他想着,向夜的天空望去。浩渺的银河,悬浮于苍蓝苍蓝的高天,他竟然突发奇想,想努力去辨认哪一颗是将星,哪一颗是司马禳苴,哪一颗是姜尚。此时此刻,关于帛女,关于罗浮山,关于漪罗,都不能占据他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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