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这些金银首饰,柳静颐让紫苏拿着这首饰,大张旗鼓的去城中的当铺,将这些首饰换成银子,用这些银子租一个小院,安置这些贵女们。

    她反复的思考着,半夏告诉她的,李婉意所说的那句,她们已经没有家了。她想不通,这些贵女们明明都出自高门世家,怎么会说自己没有家呢?

    她想看看,这些打着烙印的金银首饰,会引来什么妖魔鬼怪。“紫苏,你当完首饰后想办法去打听打听这几位姑娘的府中可有异常。”

    随后便跟随荆子言一同去绾青阁。

    让荆子言大为不解的是,为何这些人专门选择贵女下手,荆子言又让人查清隐阁中其他姑娘的底细。劫掳贵女,一旦被他们的家眷知晓,那便是灭顶之灾。

    但他们依然这么干了,所以这背后,一定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背后支撑。焦震也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不寒而栗。“师爷,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出玉京么?”焦震突然胆战心惊的问了一句。

    荆子言瞬间瞬间会意了焦震的意图。他缓了声色仔细分析道:“大人,您是圣人亲封的从四品大员。若他们动您,便是公开与朝廷作对,自古与朝廷作对的歹人,哪有好下场的。”

    “主子,属下怀疑,这些被掳的高门世家,有问题!”柳静颐犹豫之下,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荆子言赞同的点点头。这也正是他所想的,为何偏偏是这几位贵女。“

    寒澈,去打探一下玉京城的高门中可有异常。”

    谁知寒澈扬声道:“其实都不用打听,这玉京城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兵部侍郎李乾奎突然宣布嫡女李婉意突然暴毙;礼部侍郎赵家同样也宣布自家的嫡女暴毙;大理寺左少卿王家也宣布,嫡女暴毙。”

    柳静颐心头一震,焦震和荆子言也是错愕不已。“哼,如此密集的暴毙,这么拙劣的理由他们竟然也想的出来!”焦震愤愤不已,李婉意说的没错,她们果然没有家了。

    兵部右侍郎,礼部左侍郎,大理寺左少卿……他反复的思索着剩余那而为姑娘并非出自高门,皆是两个八品官的女儿,也并未听到她们家中传出什么暴毙的消息……

    兵部……兵部……荆子言突然眼前一亮,看向焦震:“大人,朝中兵部可有异常?”

    焦震摇摇头,一脸的茫然:“并未听到有何异常。”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朝荆子言道:“坏了,你带人去查绾青阁,我去上朝,看看朝堂有何异动。”

    此时已经卯正三刻,街道上炊烟四起,两边的早食小摊新鲜出炉的烧饼传来阵阵香气,远处传来阵阵吆喝声:“羊杂汤……羊杂汤……”,柳静颐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荆子言淡淡朝车外吩咐,买两份早食送入大理寺。“静颐,人命关天,我们需尽快查清绾青阁内的猫腻。”

    “是。”柳静颐知道孰轻

    孰重,更不敢耽搁。

    来到绾青阁,这里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张涛带着衙役们翻箱倒柜的现场。柳静颐一踏入绾青阁,便闻到浓重的万金散的味道。即便是被种种脂粉味掩盖,仍然盖不住这万金散。

    柳静颐蹙眉,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荆子言:“主子,这房间李万金散的气息极重,对您身体不利,这药丸能缓解万金散的侵袭。”

    接着她又担忧的说了句:“看来这万金散之祸已经在玉京城蔓延……”

    荆子言接过药丸,一口服下。柳静颐又倒出两粒,分别让自己和半夏服下,剩余的则分给墨雨和寒澈以及跟随的衙差们。

    老鸨子已经被押入大理寺的大牢中,这绾青阁人去楼空,老板、伙计均不知去向,绾青阁的账本也被付之一炬。线索被尽数损毁。

    通过绾青阁进入将经的场所,这绾青阁一定有密室,这是他们得出的结论。可无论怎么搜,都找不到机关所在。荆子言有心让那几位贵女过来按照记忆重新走一下路线,但那些贵女们却无论如何都不配合。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另辟蹊径。

    这绾青阁是一个三层的小楼,一层用来卖胭脂,二层是接待贵客的地方,三层是老板的休息所用。这三层的小楼,修葺的格外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相较之下,与它隔街相对的丹枫院,则逊色了不少。

    荆子言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绾

    青阁,心下冷笑,这小楼的风格与那雅阁极为相似。无论是雅阁还是绾青阁,无论是外表建制还是内饰,都与它的职能极其不相符。这从丹枫院能进入雅阁,那就说明丹枫院与雅阁是一家。这相似的建筑设计,说明绾青阁与丹枫院也是一家。

    丹凤院也就罢了,可这绾青阁,这么一栋逾制的建筑,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矗立在玉京城内,若说这背后无人,任谁都不相信。只是这背后之人,真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户部尚书?荆子言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站在这装饰的精美绝伦的绾青阁内,虽然屋内一片狼藉,但仍然掩饰不了其昔日的辉煌,房间内还留有过去熏香的气息,柳静颐闭上眼睛静心感受这荷香,忽然她眼前一亮,这荷香就是文婉悦身上的香气。

    雅阁内那几位贵女身上也有淡淡的荷香,便是这薰香所留。所以她们的确来过绾青阁。她让半夏蒙上她的眼睛,沿着荷香留下的气味,她尝试还原贵女们当初走过的路线。

    荆子言不明所以,但并未阻拦,而是从半夏手中接过柳静颐的手,让她大胆的往前走。穿过厅堂,柳静颐来到后院,在后院停顿了一下,转了一圈,最终在后院的正中央停了下来。

    她一把拉下眼罩,有些激动的说道:“主子,那荷香在这里消失了。”这位置是院子的正中央,无任何陈设。不同于小楼的富丽堂皇,

    这后院无论是陈设还是布置,都略显寒酸。

    这后院中的地面并未铺陈青砖做装饰,而是普通的土地面,经年累月的踩踏,原本松软的尘土已经便坚硬无比,踩在脚下,其硬度不输任何青砖。

    柳静颐蹲下身,看着坚硬的地面泛起了嘀咕:“主子,这地上的尘土并无翻新的迹象,不像有机关的样子。”

    荆子言用力踩了踩脚下的土地,又看了看院子里其他地方,的确这个位置的并无任何特殊痕迹。但他还是沉声下令道:“挖!”

    衙役们一声令下,撸起袖子一铁锹下去,只听哐当一声,铁锹似乎碰到了特别坚硬的东西。他们把表层的尘土挖开,才发现,这地面原来是两层,第一层是大青砖,在青砖上面又覆盖了一层土。掀开大青砖,他们果然发现了机关所在。

    “狡兔三窟”荆子言冷冷的说了一句,打开机关,出现了一条密道。荆子言带头带着一行人进入密道,从密道中出来,是一栋极为宽敞静谧的屋子,屋子中陈设雅致,书案上焚着淡淡的香气,这气味正是荷香。

    屋子中间像模像样的摆了祭坛,还有几段经幡。看来这里便是那九天神女讲经的地方。房间的内室中,传来阵阵撞击声。荆子言警惕的推开内室,内室中一位姑娘被绑在床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助。

    柳静颐急忙上前给那姑娘松绑。待荆子言亮明身份,那姑娘普通一声跪到

    地上:“求官人救命,小女是兵部李侍郎之女,求大人救我。”

    不同于其他贵女的遮遮掩掩,这李家姑娘眼中充满了求生欲。“那老鸨与那九天神女沆瀣一气,强抢民女,求官府替我等主持公道。”

    柳静颐把李家姑娘扶起,听她讲述了自己被强掳的整个过程。“官人,那老鸨说将我带走教我礼仪,其实是教授一些床第之术,她们要把我献给她们的主上。”

    “你可听老鸨描述过这位主上?”

    李婉意摇摇头,扬声道:“小女不慎陷入歹人彀中,身受瘾症之困,自知无颜面对家族,本该自尽以保家族名声。但小女不甘心让这歹人逍遥,若小女这条命能让这些歹人伏法,小女死而无憾。”

    “请大人务必将这伙歹人绳之以法。”

    柳静颐有些动容,安抚道:“放心吧,我家主子和焦大人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说着柳静颐将她带出内室。

    “静颐,让半夏去安置李姑娘,你随我过来。”荆子言让她打开窗子,往外看去。柳静颐心下一惊…………“主子,这里居然是丹枫院的后院!”

    荆子言点点头。柳静颐不解,为何在丹枫院的后院未发现这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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