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把老肉铺收回,隔成包席,自家饭馆宽敞了很多,能接待更多的客人。

    张鸣曦为宴宴准备的这些,李立维都看在眼里。他爱宴宴胜过爱自己,当然不甘示弱。

    现在又不差钱,给宴宴买了很多东西。

    衣服鞋袜自不必说,比白竹准备的只多不少,还给宴宴买了全套的银簪子,银镯子,还有一个金灿灿黄澄橙的大金项圈!

    一切准备就绪,转眼到了五月初七,明天就是出嫁的好日子了。

    晚上,白竹拿着一本小册子,一个小瓷瓶,鬼鬼祟祟地进了宴宴的卧房。

    宴宴正在卧房里收拾自己的东西。

    哪怕离得再近,也是两家人了。宴宴摸着自己的小床,想到今晚是最后一次睡了,心里十分不舍,有些眼泪汪汪的。

    他见白竹闪身进来就关上了房门,一脸神秘,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小哥,你干嘛?墨墨呢?”

    “你哥抱去玩了。宴宴,过来。”

    白竹把瓷瓶放在床头,把小册子塞到屁股下,在床边坐下,神神秘秘地冲宴宴招手。

    宴宴正舍不得白竹,挨着他坐下,把头靠在他肩上,情意绵绵地喊了一声小哥。

    白竹心里酸酸的,但明天就是好日子,他要高高兴兴地送宴宴出门,可不能哭!

    白竹眨巴眨巴眼睛,压下眼里的酸涩,笑道:“宴宴,都收拾好了吗?”

    “没什么收拾的,就是些衣服鞋袜,已经收好了。”宴宴靠着白竹,越说声音越小,声音囔囔的。

    两家就在隔壁,张鸣曦不愿意讲虚礼,李家准备的东西不用拿过来,而他们为宴宴准备的木器,直接从木匠铺子送到隔壁去了,明天只需把白竹给宴宴准备的衣服鞋袜送过去就行。

    白竹知道宴宴不舍,拍了拍他的手背,笑道:“乖,怕不怕?”

    宴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害羞地忸怩了一下,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白竹虽然有备而来,虽然成亲多年,儿子都有了,可是他一向害羞,一想到今天的目的,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一阵心慌,脸上发热,一时不好意思开口。

    俩人默默地坐了片刻,宴宴不知道他来干什么,又不好意思问,只得没话找话地问道:“小哥,你刚才拿的是什么?”

    白竹找到了契机,轻轻笑了一声,小声道:“宴宴,明天就是你的好日子,我来教你一些东西,免得跟我当初一样,一点都不懂,弄出一身伤。”

    宴宴身子一震,抬头不解地望着白竹。

    白竹疼爱地捏捏他的嫩脸,笑道:“你忘记了吗?我成亲的第二天起不来床,娘蒸了一碗鸡蛋羹给我吃,还是你端给我的。”

    “对的,我想起来了。当时你喂了我一大勺。我俩坚不可摧的友谊就是从那一大勺鸡蛋羹开始的!”

    宴宴想起当初馋嘴,分吃病人的鸡蛋羹,不由得伏在白竹怀里嗤嗤的笑。

    白竹想起往事,心里一片温馨。

    当初被打得头破血流,被扒得一丝不挂,怀揣着对未来的不安和迷茫,惴惴不安地嫁给张鸣曦,没想到重新开启了另一种人生,过上了幸福生活。

    白竹清咳一声,把飘忽的思绪拉回来,从屁股底下拿出小册子,哗啦啦的迅速翻动了一下,眼睛没有在上面停留,笑道:“这个给你,你留着慢慢看。”

    宴宴以为是什么画本子,接过来,翻开来看了一眼,被火燎了似的,慌忙啪地一下合上,红着脸噘嘴道:“小哥,你,你给的什么破玩意儿!”

    白竹嘻嘻一笑,把手压在书封上,几根指头此起彼伏地敲击着,小声笑道:“都说了,让你慢慢看,谁让你那么性急的?”

    “我才不看呢!你不害羞,看这种东西!”

    宴宴噘嘴瞪白竹。

    白竹笑道:“这是个宝贝呢。不是你,我还不给的。这是你哥第一次出去贩货时带回来的。为了这个东西,我们还生了一场气呢!我以前啥都不懂,总是疼,看了这个东西,才慢慢开窍的。”

    这里面的图片他们看了几百次,每个姿势都用过,烂熟于心,已经不需要了,送给需要的人吧!

    宴宴红着脸捏了捏小册子,抬头瞟一眼白竹,迅速移过目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盯着脚尖。

    纵然是胆大泼辣的小辣椒,说到床第之事依然羞得抬不起头来。

    不过,他知道自己是个小哥儿,成亲前要人教给他这些。

    幸亏是小哥来教他,纵然不好意思,还能接受。要是娘来教他,他得羞死。

    白竹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捋捋他的辫子,笑道:“你现在骂我,明天就该感谢我了。我当初没人教,啥都不懂,你哥也不懂,才吃了大苦头。半夜发烧,娘起来熬药给我喝,你都不知道的吧?”

    宴宴一听呆了:还有这样的事?

    他那时年纪小,沾枕头就着,每天睡不够,发地震都不知道,更别说这些了。

    看来这小册子真得好好看看!

    白竹见宴宴乖乖的,心里发软,笑道:“你也不用害羞,小哥儿和女孩子身子不一样,出嫁前本该有人教的。我没人教,不能让你也没人教。我是你小哥, 教你这些理所当然的。”

    宴宴点点头,靠着他不语,小哥对他真好。

    白竹拿过小瓷瓶,悄声道:“这个给你。明天晚上让立维先给你抹上这个,再……”

    宴宴俏脸通红,悄悄偷瞄了一眼瓷瓶,不敢伸手来接,蚊子似的哼哼道:“什么东西啊?”

    白竹轻轻笑了一声,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脂膏,润滑用的。”

    宴宴身子一抖,羞得不敢抬头,本来双手是平平的放在大腿上的,这时像见了洪水猛兽似的,猛地往后缩。

    白竹白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把瓷瓶塞进他手里,笑道:“第一次总是疼的,有了这个,你能少吃点苦头。”

    宴宴小声忸怩道:“羞死人了,怎么好意思的?”

    白竹一噎,笑道:“你要是不好意思让立维抹,自己偷偷先抹上。总之,一定要用,妙处多着呢!”

    宴宴不说话,拿着瓷瓶的手慢慢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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