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分兵还是合兵
施琅率领五六艘战船顺风而行，往东南方向逃。</br>由于现场的战斗还没有结束，郑成功只能分兵。</br>他留下一部分战船继续战斗，自己则带着十多艘战船追击施琅。</br>眼看就要追上时，前方远处出现一支船队。</br>“是建奴战船！”洪旭大惊。</br>郑成功见己方主力尚在后方，无奈调整航行停止追击，返回之前的战场。</br>施琅不敢回追，只是停船注视着郑成功离开的方向担心不已。</br>到现在，他都不清楚施显和曾德的情况。</br>他希望他们还活着，同时也不希望他们受罪。</br>建奴战船很快与之汇合。</br>尚可喜让自己的座船与施琅的座船并排航行。</br>二人隔空对视，表情各不相同。</br>施琅一脸死寂，尚可喜脸上却充满了喜悦。</br>“施琅将军遇到麻烦了？”尚可喜明知故问。</br>施琅咬着牙说道：“我好心好意出兵帮你打仗，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恩将仇报。”</br>“我不道啊！”尚可喜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请你喝酒吃肉，你反而说我恩将仇报！到底是谁在恩将仇报啊？”</br>“少废话！”施琅沉着脸：“你早就知道郑家水师从西北方向来，对不对？”</br>尚可喜刚要否认，施琅抢着继续说道：“但是...你为了让我暴露身份，却故意说郑家水师从西南方向来。当时我喝了酒，思绪混乱中为了躲避郑家水师，下意识地往西北方向撤退。”</br>“结果正好和郑成功相遇！”</br>“现在不但暴露了身份，还损兵折将！这些...都是你拜你所赐！”</br>尚可喜讪讪笑道：“施琅将军错怪我了，我以为郑成功和你是一伙的，故意说假消息的目的是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成了惊吓，实在抱歉！”</br>施琅不说话，站在那里生自己的闷气。</br>事情已经发生，他要怪只能怪自己。</br>尚可喜笑着问道：“施琅将军接下来有何计划？是回福建？还是......？”</br>这句话直接说中了施琅的心思。</br>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br>回福建？</br>简直是自寻死路。</br>在暴露身份前，郑芝龙还能保他。</br>现在暴露了身份，郑芝龙不但不会保他，还会在第一时间卸磨杀驴。</br>就算郑芝龙暂时饶他一命，等郑成功返回福建时他还是会死。</br>可是不回福建的话，又能去哪儿呢？</br>他向建奴走私并出兵相助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大明。</br>到时候，偌大的大明将没有他的容身之所。</br>尚可喜算准时机推荐道：“施琅将军如果没有去处，不如投奔大清。别的不说，大清水师副将的职位还是敢保证的。”</br>施琅想了想，摇头道：“不，我不会给你们效命。”</br>尚可喜继续笑盈盈的说道：“施琅，你已经被郑家抛弃了，却还想着效忠他们，实在可悲啊！”</br>“我效忠的不是他们，是大明！”施琅抬起头反驳。</br>“效忠大明？呵呵！”尚可喜冷笑，“明廷一旦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br>施琅地下头，默不作声。</br>尚可喜继续劝：“睿亲王说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必效命。”</br>“他在朝鲜？”施琅忍不住再次抬起头问。</br>“没有，睿亲王在萨尔浒。”</br>“那他怎么知道这些...”施琅的话说了一半就闭上了嘴。</br>此时此刻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一切都是多尔衮在背后谋划。</br>尚可喜只是一个执行者。</br>“先回港口吧！”尚可喜说完便下令让战船返回港口。</br>施琅无处可去，只能跟在后面一起进港。</br>次日。</br>郑成功率部进攻朝鲜海州港。</br>大部分商船都已经满载货物返回福建，只有一些承担补给任务的商船还留在港口内。</br>尚可喜出兵迎战。</br>双方战力根本不是一个等级。</br>福建水师不但装备精良，且都身经百战。</br>建奴水师装备虽然不是很差，但实战经验不足。</br>双方从早晨一直激战到傍晚，尚可喜损失惨重负伤而归。</br>第三天的清晨，郑成功再次出兵。</br>这一次，尚可喜不敢出战了。</br>经过昨日一天的鏖战，他剩余战船已经不到十艘。</br>继续出战无异于自寻死路。</br>可是又不能避战。</br>无奈之下，他只能用战船堵住港口必经之路，与福建水师进行炮战。</br>隆隆声中，建奴战船接连沉没。</br>进出港口的海路也被战船残骸隔断。</br>当天午后，尚可喜准备撤离事宜。</br>“这就撤了？”施琅无比震惊的问。</br>“不然呢？”尚可喜反问：“海州港的作用是走私物资，现在物资已经到手且明军大军压境，此时不撤更待何时？”</br>“你走了，我的兵和我的船怎么办？”施琅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br>“那我就管不着了，”尚可喜开始收拾行李，“你好自为之吧。”</br>“你舍弃了海州港，下次走私怎么办？”施琅问。</br>“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吧，不是还有耽罗岛吗？从那里走私也是一样的。”尚可喜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兵马和物资，退往赫图阿拉。</br>进出港口的海路已经被断，施琅无法乘坐战船离开港口。</br>他本想待在港口等郑成功走后再说。</br>结果有士兵说郑成功正在指挥战船靠岸，准备登陆。</br>为了不被郑成功包围并杀死，施琅只能带上物资舍弃战船跟着尚可喜一起逃跑。</br>二人一前一后离开朝鲜，退往赫图阿拉。</br>郑成功登陆后把海州港付之一炬，德胜而归。</br>等建奴水师和明军水师都离开后，朝鲜水师终于姗姗来迟。</br>他们先是检查了海州港的损失情况，然后又在海面上象征性的巡视一番，最后返回驻地。</br>崇祯二十五年二月初八，郑成功烧毁海州港的消息传到了沈阳。</br>王永吉立刻高兴地大笑：“好啊，此番海州港被毁，建奴的走私通道也一起断了。”</br>“总督大人！”黄得功立刻上前一步：“既然麻烦都解决了，咱们什么时候进兵赫图阿拉？”</br>“本督已将出兵计划奏陈兵部，并上奏陛下。具体什么时候出兵，要等朝廷的消息。”王永吉回答。</br>黄得功看着王永吉的眼睛问：“那咱们是分兵合击？还是合兵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