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5章 郑施反目
郑成功先是让无关人等离开甲板，随后才缓慢问道：“你们来辽东作甚？”</br>施显低着头回答：“大人实不相瞒，我们是来走私的。”</br>“向建奴走私？”</br>“是。”</br>“从什么时候开始的？”</br>“去...去年。”</br>“呵，去年？”郑成功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看来是不知悔改了。来人，把他们两个扔进大海喂鱼。”</br>附近的士兵一拥而上，将施显和曾德两人抓住，并推向船舷。</br>见郑成功要动真格的，二人顿时慌了神。</br>曾德急忙解释：“大人饶命，我们说实话。”</br>“好，”郑成功摆了下手，士兵们又将他们两个推了回来。</br>“说吧。”郑成功倒背着手。</br>“向建奴走私大概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曾德低着头一边说，一边用眼见余光看向郑成功，生怕因为说错了话而丢掉性命。</br>“不要大概，我要具体时间。”郑成功阴沉着脸问。</br>曾德参与的比较晚，知道的事情也不是很多。</br>于是只能看向施显。</br>施显想了想，唉声叹气道：“从我朝十八年开始。”</br>“走私时间竟然长达七年！！”郑成功捏着拳头想打人。</br>好在他还有些理智，没有挥舞拳头。</br>平复心情后，他继续问：“只是走私吗？就没干点别的事？”</br>“还...还帮建奴守卫港口！”施显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br>“找死！”郑成功心中怒火开始燃烧。</br>看着挥过来的拳头，施显借着磕头的机会躲了过去。</br>不等郑成功再次挥舞拳头，他立刻解释道：“大人，之前从未出兵帮过建奴，这是第一次。”</br>“放你娘的狗屁！”一身儒雅之气的郑成功对着施显踹了一脚并破口大骂：“当我是三岁小孩呢？”</br>被踹倒在地的施显急忙爬起来并再次下跪道：“真的，大人如果不信可以问其他人。”</br>郑成功已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了，他深吸一口气。</br>片刻后用十分严肃的语气问：“说吧，谁是幕后主使。”</br>施显和曾德对视一眼，都没说话。</br>怎么说？</br>说幕后主使是他爹郑芝龙？</br>郑成功听了会怎么想？</br>信他们的话？还是认为他们在栽赃？</br>显然是后者的概率更大一些。</br>不说还有活命的机会，说出去必死无疑。</br>见二人沉默不言，郑成功大怒：“来人，把他们扔到海里去。”</br>又来了！</br>施显和曾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无奈。</br>曾德率先被四个士兵抬了起来。</br>就在曾德以为郑成功会问最后一遍时，郑成功却背对着他挥了下手。</br>四个士兵同时用力，将他从船上扔了下去。</br>扑通一声，他落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之中。</br>曾德急忙浮出海面并大声呼救。</br>郑成功装作没听到，再次看向施显并问道：“说，幕后主使到底是谁？”</br>“是...是...是...”施显一连说了三个是字，也没敢说出那个名字。</br>郑成功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挥了挥手：“扔下去！”</br>“大人，我说！”施显情急之中已经顾不得许多了，“我这就说。”</br>他已经把这件事看透了。</br>不说会死，说了没准还有一线生机。</br>“说吧。”</br>施显用极低的声音回答：“是总兵大人让我们这么做的。”</br>说完之后，他闭着眼等待命运的降临。</br>得到这个答案后。</br>郑成功没有意外，没有震惊，更没有愤怒。</br>因为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想。</br>“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污蔑总兵大人，吃老子一脚！”洪旭对着施显就是一脚。</br>“绝不是污蔑！”施显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如果没有总兵大人的命令，这些兵怎么会跟着我们来到这里！”</br>在场的都是武将，对调兵一事非常熟悉。</br>他们知道施显说的是实话。</br>既然是实话，也就间接证明郑芝龙是幕后主使。</br>一念至此，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搭话。</br>郑成功也没说话，他很平静。</br>平静到周围的人开始感到害怕。</br>“大人，”洪旭指着海水中的曾德说道：“曾德还在水里呢。”</br>“不必管他！”郑成功说道：“投敌资敌本就是死罪，让他被海水淹死已经是法外开恩了。”</br>在众人注视下。</br>曾德先是被冰冷的海水活活冻死，随后被漆黑的海面吞没。</br>不等众人唏嘘，郑成功看向施显。</br>施显整个人都傻了。</br>他不但怕死，更怕被扔到海水里冻死淹死。</br>“大人饶命！末将说的都是真的！”施显哭着说道。</br>他不说这句话还好，说完之后郑成功杀意暴增。</br>郑成功已经打定主意把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都杀掉。</br>“扔下去！”郑成功毫不犹豫地下令。</br>扑通一声，施显也被扔到海中。</br>确定他已经死亡后，郑成功对着所有人大声说道：“诸位，施显和曾德说是受了家父的命令才向建奴走私，并出兵帮助建奴打仗。”</br>“我郑家和建奴势不两立，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br>“这是栽赃，**裸的栽赃！”</br>“大人说的对，这绝对是栽赃！”洪旭第一时间响应。</br>“我们相信大人，这就是栽赃！”其他人跟着响应。</br>“好！”郑成功看向不远处施琅的船队，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杀了他们，给郑家洗清冤屈。”</br>众人以为听错了，同时愣了下。</br>“别愣了，”郑成功亲自拿起了令旗：“保持阵型，准备开炮！”</br>轰！</br>郑成功座船（旗舰）的舰首炮率先开炮。</br>沉重的弹丸划过长空，砸向施琅的座船。</br>砰的一声。</br>炮弹恰巧砸中了桅杆，风帆倒下的同时战船也失去了动力。</br>郑成功船队的其他战船跟着开炮，大大小小的弹丸如雨般从空中落下。</br>施琅本想发起反击。</br>但座船失去了动力，无法行动。</br>为了不成为活靶子，他只能想办法换乘其他战船。</br>在他换乘期间，局势急转直下。</br>船队先是被郑成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没有指挥，很快落入下风。</br>“我们投降！别打了自己人！”施琅船队里不少士兵开始投降。</br>眼见大势已去，施琅咬着牙说道：“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