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硬碰硬（五）
“校长，前方观察哨发来消息，陈朝主力动了，不过骑兵给留了下来。”
成国荣一脸遗憾的对林海说道。
“哦？骑兵没动？出了意外？”
林海诧异的转头对着王佐问道。
“校长，那边的情况暂时传不过来，但应当不是潜伏组出了问题，倘若是潜伏组暴露的话，那么他们的铁甲步兵和擒虎兵应该也不会出动。”
“嗯，也是。”
林海点了点头，回头对成国荣道：
“到了开饭的时间，该吃就要吃，哪怕少一两个菜也无妨。”
成国荣行礼道：“遵命。”
随着陈朝援军的到来，成国荣再次下令，作战进入第三阶段，具体执行的时间点依旧由在前线的黄纵来决定。
“哦？上面下定决心了啊，那好吧，命令强弩阵全力发射，遮蔽战场，我们继续后退。”
在看到后方的旗号之后，黄纵当即下令道：
“让两侧的破坏者试射，做最后一次校准。”
随后在铺天盖地的弩矢的掩护下，黄纵带着重甲步兵艰难的从尸堆中拔出了腿，并且快速的退到第二条防线内。
对于已经会合的马怀德和蒋元来说，这一切都太正常不过了。
对方顶不住自己的攻势，自然是要后退的，只要不是溃退，定然就是退往下一道防线，而只要想安然后退，让自己占据绝对优势的强弩进行掩护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对方让投石车都加入了掩护的行列，用精度原本就不高的投石车打击分散的步兵，这不就正说明了对方的主帅心里其实已经很慌乱了，才会把手上有的牌都扔出来，妄图阻止己方进行追杀。
“蒋大人，辛苦了啊。”
马怀德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对蒋元说道，一边挥了挥手，排成方阵的铁甲步兵毫不客气的撞开了挡在身前的轻步兵，走到了交战的最前沿。
“马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元见状哪能不知道这个王八蛋是来抢功的，不由得大怒道。
“什么意思？来救你啊，就和当时你被困在战场中央，我来救你一样。”
马怀德不怀好意的说道。
“马大人，我可不需要你救！”
“那是，可我也不是主动来的，这是太子殿下的军令！再说了，你蒋大人打了这么久，半点成绩都拿不出来，还得是我的铁甲步兵出动，你看，清河人就退了，所以啊，蒋大人要不还是跟在后面好好学学，弄不好等等还能在战场上捡到几个人头，记功的时候也好说自己没有白来一趟。”
上次的事情马怀德付出了不少心血，到最后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可蒋元却是升了半级，这种结果让马怀德暗中怀恨，好在现在轮到自己去摘他蒋元的桃子，算是扳回一城。
“我没成绩？清河人的防线谁打穿的？谁又把清河人挡在这里的？马大人一来就要抢功，怕是说不过去吧？”
蒋元见状，直接撕破脸皮，把抢功两个字扔在了马怀德的脸上。
“是啊，我就是来抢功的，怎么样呢？这份功劳你要是能拿走，也轮不到我来了是吧？再说，说不过去就不要说了，我们当兵的，难不成还要像那群文官一样耍嘴皮子？蒋大人要是不服气，尽管又抢回去啊，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马怀德的大笑，他右手猛地往下一按，阵型严整的铁甲步兵开始齐步向前推进，一时间竟然有地动山摇之势。
当武将，最重要的就是威望，眼见自己被人打脸，这一场要是扳不回来，他蒋元以后怕也带不了兵了。
蒋元气极，一张脸涨得通红，正要拔刀追上去，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
“蒋大人息怒。”
浑厚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蒋元回头一看，不出意料，果然是韩擒虎。
“韩大人有何见教？”
蒋元没好气的说道。
“定然是来阻止你，不然两支队伍在阵前火拼，就算太子殿下大度不追究，也终归是让清河人看了笑话。”
韩擒虎沉稳的说道。
“那我岂不是白白被人抢了战功？”
蒋元怒道。
“没有白白被抢啊。”
韩擒虎笑道。
“不是白白被抢，难不成他马怀德给钱了？”
“哦，钱是没有给，不过他给了你一耳光啊，当着众人打的。”
韩擒虎继续笑着说：“哦，不对，你看，他还把你的一棍汉都抢走了。”
蒋元顺着韩擒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随着铁甲步兵的推进，马怀德把蒋元剩下的一棍汉全都给扣了下来，甚至连部分脱离了大部队的轻步兵都一并被马怀德的手下控制住，依旧让他们去冲击清河的防线。
看到这里，原本已经要失控的蒋元居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现场三名武将，他的官位最低，若真是要发火，也不能在战场上发，容易被人找到口实，直接给正了军法。
而现在看来，对方抢功是真，抢他的兵也是真，但故意来激怒他，怕也是真。
这也就说明，后方判断这一仗真的要赢，他们就是想干掉自己，到时候可以少分一份。
“所以韩大人是来看笑话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蒋元冷漠的说道。
“那肯定不是，你蒋元蒋大人是什么级别，你的笑话也值得我来看？”
韩擒虎大笑道：“老子也是来抢功的。”
说完，仍旧是熟悉的一挥手，精锐的擒虎兵再次撞开刚刚勉强结阵的轻步兵，随着铁甲步兵的推进继续向前。
待两支队伍都走过，蒋元看了看左右，发现自己的亲兵都在，才拔出刀来，作势大喊：“休走，老子要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左右亲兵见状，对视了一眼，微微摇头后赶紧轻轻拉住蒋元，道：“将军，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跟上便是了。”
虽说亲兵并未用力，但蒋元也不是真心想冲上去，无非也就是趁对方不在找点面子回来罢了，便顺势作罢，口中还一直喝骂不休：“待论功行赏之时，本将定然要在太子面前参上他们一本！”
“大人，要不我们也跟上吧。”
说话的是蒋元的副将。
上次被围之后，蒋元倒是凭着苦劳升了一级，可副将依旧在原地踏步，这让他很是忧心自己的前途，眼见前面两支队伍越走越远，他不由得心急如焚。
“嗯？不慌，让我再观察一下。”
作为副统领，蒋元总算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望远镜。由于双方交战，两国的官方商贸活动已经完全终止，望远镜也变得愈发的稀罕了起来，这副望远镜还是他拿出不少钱贿赂了后勤官，还劫掠了两个村子给后勤官送上了两名十六岁的美女之后，才换回来的。
蒋元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绸布，很是认真的把望远镜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见没有任何的损坏，才举起来往清河方面看去。
只见清河军阵的后方，在重重护卫之下，貌似很是重要的一名穿着精美铠甲的年轻男子，面带猥琐的笑容，在蒋元的望远镜中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又是举起了右手？”
蒋元见状五味杂陈，难道说自己今天和右手有仇？
自己人举了两次右手，自己就被抢了两次战功，对手又举右手，难不成倒霉的又是自己？
人，不可能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吧？
蒋大人如是作想。
一个人当然不会一直倒霉，但你要是一直不干人事，你就不配当人，那么连续不断的倒霉似乎也说得过去。
随着望远镜中那人右手重重的麾下，蒋元的视线中，从清河人的投石机里飞出来了密密麻麻的陶罐子，看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大人小心！”
一侧的亲兵猛然把蒋元扑开，好几个罐子就砸在刚刚他站立的位置。
蒋元顾不得自己摔了个狗啃泥，赶紧拿起望远镜一看，哦豁，两个美少女喂狗了。
在这个危急关头，他倒也不会指责亲兵，不然下次就真的没人敢来救他了，至于那位一直心忧战功的副将，在此时已经得到了解脱--罐子倒是没有砸到他，但飞溅的陶片精准的插入了他的脖子...
可见按照操典要求带好护颈是多么的重要。
至于手下的士兵嘛，蒋元这时候还顾不上那么多，毕竟他已经发现了对方扔过来的并不是空罐子，而是一罐一罐的黑漆漆的液体，闻起来有点像臭鸡蛋。
虽说蒋元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警觉的喊到：“举盾，快，举盾，离开这些黑水！”
虽说不少士卒身上都沾染上了这种黑水，但一时半刻的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危险，自然是赶紧听令顶着盾往一边跑，不过清河人的投石车射程很远，布置的数量也很多，一二道防线之间的区域都是他们打击范围，现在要想躲开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就说嘛，只要一开始就划清打击区域，直接覆盖射击，效率高多了。”
黄纵牛皮哄哄的说道，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下令还要试射一下的。
不多时，战场上大部分重要区域都已经被原油罐子砸过一次，黄纵才狞笑着说道：“追了我这么久，开不开心？那就让你们更加开心一点。传令！燃烧弹，发射！”
成国荣一脸遗憾的对林海说道。
“哦？骑兵没动？出了意外？”
林海诧异的转头对着王佐问道。
“校长，那边的情况暂时传不过来，但应当不是潜伏组出了问题，倘若是潜伏组暴露的话，那么他们的铁甲步兵和擒虎兵应该也不会出动。”
“嗯，也是。”
林海点了点头，回头对成国荣道：
“到了开饭的时间，该吃就要吃，哪怕少一两个菜也无妨。”
成国荣行礼道：“遵命。”
随着陈朝援军的到来，成国荣再次下令，作战进入第三阶段，具体执行的时间点依旧由在前线的黄纵来决定。
“哦？上面下定决心了啊，那好吧，命令强弩阵全力发射，遮蔽战场，我们继续后退。”
在看到后方的旗号之后，黄纵当即下令道：
“让两侧的破坏者试射，做最后一次校准。”
随后在铺天盖地的弩矢的掩护下，黄纵带着重甲步兵艰难的从尸堆中拔出了腿，并且快速的退到第二条防线内。
对于已经会合的马怀德和蒋元来说，这一切都太正常不过了。
对方顶不住自己的攻势，自然是要后退的，只要不是溃退，定然就是退往下一道防线，而只要想安然后退，让自己占据绝对优势的强弩进行掩护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对方让投石车都加入了掩护的行列，用精度原本就不高的投石车打击分散的步兵，这不就正说明了对方的主帅心里其实已经很慌乱了，才会把手上有的牌都扔出来，妄图阻止己方进行追杀。
“蒋大人，辛苦了啊。”
马怀德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对蒋元说道，一边挥了挥手，排成方阵的铁甲步兵毫不客气的撞开了挡在身前的轻步兵，走到了交战的最前沿。
“马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蒋元见状哪能不知道这个王八蛋是来抢功的，不由得大怒道。
“什么意思？来救你啊，就和当时你被困在战场中央，我来救你一样。”
马怀德不怀好意的说道。
“马大人，我可不需要你救！”
“那是，可我也不是主动来的，这是太子殿下的军令！再说了，你蒋大人打了这么久，半点成绩都拿不出来，还得是我的铁甲步兵出动，你看，清河人就退了，所以啊，蒋大人要不还是跟在后面好好学学，弄不好等等还能在战场上捡到几个人头，记功的时候也好说自己没有白来一趟。”
上次的事情马怀德付出了不少心血，到最后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可蒋元却是升了半级，这种结果让马怀德暗中怀恨，好在现在轮到自己去摘他蒋元的桃子，算是扳回一城。
“我没成绩？清河人的防线谁打穿的？谁又把清河人挡在这里的？马大人一来就要抢功，怕是说不过去吧？”
蒋元见状，直接撕破脸皮，把抢功两个字扔在了马怀德的脸上。
“是啊，我就是来抢功的，怎么样呢？这份功劳你要是能拿走，也轮不到我来了是吧？再说，说不过去就不要说了，我们当兵的，难不成还要像那群文官一样耍嘴皮子？蒋大人要是不服气，尽管又抢回去啊，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马怀德的大笑，他右手猛地往下一按，阵型严整的铁甲步兵开始齐步向前推进，一时间竟然有地动山摇之势。
当武将，最重要的就是威望，眼见自己被人打脸，这一场要是扳不回来，他蒋元以后怕也带不了兵了。
蒋元气极，一张脸涨得通红，正要拔刀追上去，却被一双大手按住了肩膀。
“蒋大人息怒。”
浑厚的嗓音从背后传来。
蒋元回头一看，不出意料，果然是韩擒虎。
“韩大人有何见教？”
蒋元没好气的说道。
“定然是来阻止你，不然两支队伍在阵前火拼，就算太子殿下大度不追究，也终归是让清河人看了笑话。”
韩擒虎沉稳的说道。
“那我岂不是白白被人抢了战功？”
蒋元怒道。
“没有白白被抢啊。”
韩擒虎笑道。
“不是白白被抢，难不成他马怀德给钱了？”
“哦，钱是没有给，不过他给了你一耳光啊，当着众人打的。”
韩擒虎继续笑着说：“哦，不对，你看，他还把你的一棍汉都抢走了。”
蒋元顺着韩擒虎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随着铁甲步兵的推进，马怀德把蒋元剩下的一棍汉全都给扣了下来，甚至连部分脱离了大部队的轻步兵都一并被马怀德的手下控制住，依旧让他们去冲击清河的防线。
看到这里，原本已经要失控的蒋元居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现场三名武将，他的官位最低，若真是要发火，也不能在战场上发，容易被人找到口实，直接给正了军法。
而现在看来，对方抢功是真，抢他的兵也是真，但故意来激怒他，怕也是真。
这也就说明，后方判断这一仗真的要赢，他们就是想干掉自己，到时候可以少分一份。
“所以韩大人是来看笑话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蒋元冷漠的说道。
“那肯定不是，你蒋元蒋大人是什么级别，你的笑话也值得我来看？”
韩擒虎大笑道：“老子也是来抢功的。”
说完，仍旧是熟悉的一挥手，精锐的擒虎兵再次撞开刚刚勉强结阵的轻步兵，随着铁甲步兵的推进继续向前。
待两支队伍都走过，蒋元看了看左右，发现自己的亲兵都在，才拔出刀来，作势大喊：“休走，老子要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
左右亲兵见状，对视了一眼，微微摇头后赶紧轻轻拉住蒋元，道：“将军，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我们跟上便是了。”
虽说亲兵并未用力，但蒋元也不是真心想冲上去，无非也就是趁对方不在找点面子回来罢了，便顺势作罢，口中还一直喝骂不休：“待论功行赏之时，本将定然要在太子面前参上他们一本！”
“大人，要不我们也跟上吧。”
说话的是蒋元的副将。
上次被围之后，蒋元倒是凭着苦劳升了一级，可副将依旧在原地踏步，这让他很是忧心自己的前途，眼见前面两支队伍越走越远，他不由得心急如焚。
“嗯？不慌，让我再观察一下。”
作为副统领，蒋元总算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望远镜。由于双方交战，两国的官方商贸活动已经完全终止，望远镜也变得愈发的稀罕了起来，这副望远镜还是他拿出不少钱贿赂了后勤官，还劫掠了两个村子给后勤官送上了两名十六岁的美女之后，才换回来的。
蒋元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绸布，很是认真的把望远镜里里外外擦了一遍，见没有任何的损坏，才举起来往清河方面看去。
只见清河军阵的后方，在重重护卫之下，貌似很是重要的一名穿着精美铠甲的年轻男子，面带猥琐的笑容，在蒋元的望远镜中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又是举起了右手？”
蒋元见状五味杂陈，难道说自己今天和右手有仇？
自己人举了两次右手，自己就被抢了两次战功，对手又举右手，难不成倒霉的又是自己？
人，不可能一直这么倒霉下去吧？
蒋大人如是作想。
一个人当然不会一直倒霉，但你要是一直不干人事，你就不配当人，那么连续不断的倒霉似乎也说得过去。
随着望远镜中那人右手重重的麾下，蒋元的视线中，从清河人的投石机里飞出来了密密麻麻的陶罐子，看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大人小心！”
一侧的亲兵猛然把蒋元扑开，好几个罐子就砸在刚刚他站立的位置。
蒋元顾不得自己摔了个狗啃泥，赶紧拿起望远镜一看，哦豁，两个美少女喂狗了。
在这个危急关头，他倒也不会指责亲兵，不然下次就真的没人敢来救他了，至于那位一直心忧战功的副将，在此时已经得到了解脱--罐子倒是没有砸到他，但飞溅的陶片精准的插入了他的脖子...
可见按照操典要求带好护颈是多么的重要。
至于手下的士兵嘛，蒋元这时候还顾不上那么多，毕竟他已经发现了对方扔过来的并不是空罐子，而是一罐一罐的黑漆漆的液体，闻起来有点像臭鸡蛋。
虽说蒋元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警觉的喊到：“举盾，快，举盾，离开这些黑水！”
虽说不少士卒身上都沾染上了这种黑水，但一时半刻的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危险，自然是赶紧听令顶着盾往一边跑，不过清河人的投石车射程很远，布置的数量也很多，一二道防线之间的区域都是他们打击范围，现在要想躲开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就说嘛，只要一开始就划清打击区域，直接覆盖射击，效率高多了。”
黄纵牛皮哄哄的说道，完全忘记了刚刚是谁下令还要试射一下的。
不多时，战场上大部分重要区域都已经被原油罐子砸过一次，黄纵才狞笑着说道：“追了我这么久，开不开心？那就让你们更加开心一点。传令！燃烧弹，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