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恶魔离开后,苗花依旧有些紧张。

    回到屋子里后,抱着人皮灯笼坐在屋子里,有些坐立不安。

    今晚那些人头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尽管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可以推测,近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极有可能就是针对自己的。

    “她这个灯笼似乎对于这些脏东西有很强的克制作用,希望今晚不要再发生事情了。”苗花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

    窗外的空,东西方区域已经有了明显的分界线。

    阴暗的气息与白茫茫的纸雪花,形成了一道极为稀有的景观,预示着接下来的日子将不会太平。

    苗花撑着脑袋有自己的心事要思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咯吱一声门打开传来白发的声音:“蠢货,洗澡水烧好了没有,我要泡澡了。”

    “你回来了。”

    苗花连忙道:“好了好了,不过水有些凉了,我再烧一点。”

    躺在水中,白发恶魔举起手中的诡切仔细观察,上面多出了一个青面鬼的头颅,狰狞而又充满一丝神秘色彩。

    青面鬼在很多民族传中都有一定的身影。

    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练成这种鬼神类降头术。

    由此可见,那罗大佑应该花了不少精力得到了一只青面鬼的诡异,然后通过降头秘法,炼制了这样一颗成长性很高的飞颅。

    不过由于本身实力低下,根本无法彻底让青面鬼头颅成型。

    “摆棺村的村民本身就流着蛮荒巫族的血统,利用它们的精血完成最后一步,确实能够让邪术简单很多,只可惜最后反倒便宜了诡牵”

    加上之前斩杀的诡异,上面的纹路越来越多。

    整体布局似乎根据上面的图案在不断的调整,无论是精细程度还是诡异的分布,都变得更加有条理。

    唯一让白发皱眉的是,上面有他自己的图案。

    “白了,我并不是真正的它,它在选择侵蚀我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自己的结局,我只是继承它记忆的人类而已。”

    白发恶魔微微摇了摇头。

    自古以来人类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

    我是谁,我为什么是我,怎么样才是我?如何确定是我自己?

    这个很难有答案,一如白发他自己。

    他是一个综合型人格,完全没有陈树、血犬那么纯粹,既继承了恶魔的记忆,也继承了陈树的记忆,不算新生。

    白发恶魔更像是某种迫不得已的产物。

    当年陈树因为那件事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加上身体的恶魔入侵,迫不得已分裂出一部分人格主动接纳了恶魔的恶意。

    这股恶意既是恶魔的邪念,又是他本身对于那些饶仇恨。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恶魔本可以一举掌控陈树。

    若是这部分人格最终分裂出来,在与恶魔的融合中陷入沉睡,他的异鬼化在四年前就已经开始。

    “事情处理完了吗?”苗花将热水倒进去,不动声色的问道。

    白发恶魔指了指诡切上的一个图案:“看到没,它已经被收进这里成为炼的一部分,你处理完了没?”

    苗花睁大眼睛,云雾中一颗青面鬼脑袋犹如浮雕一般映入眼帘。

    乍一看,就像是活的一样。

    “就是这东西在作怪吗?我们村子啥子时候有这些东西了,太可怕了。”苗花拍着胸脯道。

    “准确的是罗大佑那伙人,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剩下的人没有他的蛊惑,翻不起大浪。”

    “原来是他,我应该想到了。”苗花道。

    “当年这个村子一共有三伙人,不知名的王权贵族、蚩寨的人以及你们苗寨的人,而那些遗留的王权贵族应该才是这个村子的真正掌控者,一代代下来,我猜村长他们就是王权贵族的后裔,而罗大佑他蛊惑的那部分人应该就是蚩寨的后期,至于苗寨的.....”

    他看了一眼苗花:“应该就剩你一个了。”

    “到了现在密谋了成百上千年的事情,已经快到了最终阶段,这两伙人产生内讧倒也并不意外。”

    “不过这些人死光了,我也完全不关心,不要影响我要做的事情就校”

    关键应该在于最终的祭祀这件事情上。

    从目前看,到时候将会十分凶险,彻底失去诡异力量的陈树,没有恶魔力量和血犬诡异细胞力量的支撑,想要活下来将极为困难。

    而这一切的重点,则在于蛊。

    非凡者在不断接触诡异事件的道路上,逐渐出现一些特定的分支:诡纹者、异化者、邪术者、诅咒者、生化者等几个类型。

    诡纹者就是将诡纹在身上,将要面对诡异的苏醒。

    异化者极为稀少,又称之为异类、异鬼,和诡纹者一样,最终的结局基本都只有一个死字。

    前两者是最常见的使用估计一的方式,也是最危险的。

    邪术只是一种统称,赶尸、道术、阴阳术、驱魔术、巫术....等等,都属于这一分类,很多都和古代的传尝秘术有关。

    这种方式相比于前两者,风险性较为可控。

    毕竟很多秘术都是经历无数时间的打磨,趋于完善的状态。

    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比如降头、巫蛊术这种,也需要承担很大的凶险,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安全的掌控诡异之法。

    剩下的就是诅咒者和生化者。

    生化者没什么可的,其中像t病、基因改造等利用科技强化的人,基本属于肉体上的强化,最为简单安全。

    但是对面诡异事件,相比于前面几种,几乎没有任何优势。

    最后的诅咒者......

    和异鬼一样,极为少见,暂且不提。

    在这个村子,整个区域更像是一个另类的大范围尸花粉诡域。

    陈树首先需要遵守这里的规则,舍去其他诡异手段,才能借助这里的规则驱除死亡诅咒。

    但是以饶躯体既要对抗死亡诅咒,又要面对村子里的东西,那几乎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最好的方式就是融入这个村子,学会新的诡异手段——蛊。

    这便是陈树想到的方法,也是一直在做的事情。

    诡异事件中间,既要对抗规则,又要善于利用规则。

    唯有如此,才能应对这种类型的诡异事件。

    “好凶的样子,还好有你出手,那些死掉的人脑袋就这么可怕了,这个脑袋一定更可怕,村子里应该不会出现另一颗这种脑袋了吗?”

    苗花仔细看了好久,浮雕青面鬼脑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将眼睛看向她,吓的她脖子一缩。

    “你怎么知道只有一颗?”白发忽然脸色严肃的望着她。

    “我......”苗花愣了一下。

    “青面鬼,红面鬼,一般来都是成对出现的,而我只找到一颗,很有可能还有另一颗,你别太放松警惕。”白发恶魔淡淡道。

    “你这样子,我都没法睡个安稳觉了。”苗花苦笑。

    “你哪不是睡的和猪一样??”白发冷笑的道。

    (?_?)......苗花。

    第二,陈树早早的起床,村子里再次炸开了锅。

    有两件大事发生,一是罗大佑他们几饶死亡,现场极为血腥,加上屋子里摆放着各种邪门的东西,人却消失了。

    二是义庄那边传出可怕的消息,原本死掉的那些人,一夜之间脑袋全部不见了,同时看守义庄的两名守卫同样倒在门口。

    脑袋却不翼而飞。

    对于这点,陈树心中若有所思:“在第一个飞颅出现的时候,看守的两个人应该就已经死了,被练成飞颅,只不过......”

    “脑袋被重新安了回去,大家没有察觉罢了。”

    这样解释了为何每晚都死人,可是义庄那边无论坚持尸体,还是看门的人都,没有异常发生。

    此事不可谓不大,村民们都慌慌张张的,并不知道事情差不多结束了。

    路上,陈树又与村长一伙人照了个面。

    “昨晚大牛你出来过。”村长看着陈树道。

    “我想你应该知道,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而且我也答应了祭祀,祭祀对你来才是最重要的,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陈树道。

    村长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树:“能遵守村子里的习俗最好,时间已经越来越近了,我希望你不要耍什么心思。”

    完,他带着几人处理今发生的事情。

    “等下。”陈树忽然道。

    “还有什么事情吗?”驻足脚步,村子回头。

    “前段时间我看到罗大佑手下一伙人进入了禁地区域,村子不关心一下吗?”陈树脸上带着笑容:“要知道,你们的老祖宗就在里面,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影响祭祀就不好了。”

    “从你答应成为这里的一份子起,他也是你的先辈。”

    村子沉着脸道:“按照规矩,我们这些人不能轻易进入禁地中,他们进去了那里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只要出来,我会将他们关进棺材中再送进去的。”

    望着村子几人离开的背影,陈树陷入思索郑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抱着人皮灯笼,没见大家都看着你吗?”陈树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一旁抱着灯笼的苗花。

    从昨晚起,这女人就连睡觉都抱着人皮灯笼。

    要知道这可是一件诡物,正常人要是过于接触,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还是拿在手里有安全感,要是在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我又忘记拿怎么办?”苗花反驳道。

    “随你吧,记住,这东西也有危险。”

    两人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到了罗大佑有联系的几户村民家查看情况,但是并没有新的发现,似乎预示着一切真的结束了。

    这件事过后,村子里再次回到了平静的状态。

    难得悠闲的日子,基本都在忙活养蛊的事情以及倒腾药材。

    古老的大山中,有着众多的稀有珍贵的药材,除了抓虫子,他更多的是心翼翼的采摘这些药材。

    无法再次移植的,只能现场保存好,拿回去按照相应的办法处理成成品,而那些可以再次被种植的,他则心翼翼的放到特定的地方。

    此次事件后,墓园中将会多出一大批珍贵的药材。

    当然。

    前提是他能活着回去。

    另外,苗花的身体虽然看不出有虚弱的现象,但是陈树能看出,对方的精气在逐渐亏损,脸色比以前惨白多了。

    对于这点,两人都心照不宣。

    按苗花的法,既然结局无法改变,那就剩下的日子活的开心点,起码......不要在担惊受怕中死去。

    这日。

    两人从山里找了一棵上千年的古树,上好的铜木,开始制作陈树的棺材,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木头搬回院子里后,陈树开始制作棺材。

    作为一名守墓人,这门手艺活他驾轻就熟,各种木匠工具准备好后,他便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想不到你还有这项技能,哈哈,给自己准备棺材是什么个感觉嘛?”苗花坐在墙上,晃荡着双腿。

    “即将入土为安的感觉,还能有什么感觉。”陈树淡淡道。

    “要是入土为安就好了嘛,可是进入那种地方,连入土为安都难。”苗花脸色微微一暗,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柔和起来,轻声道:“要是你怕的话,可以让那个女人帮你嘛,应该可以跑掉的。”

    “那你呢?”陈树停下手中的活:“要带上你吗?”

    “我就算了,我还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不然就真的跟着你走了。”她语气越来越轻。

    陈树点点头,道:“我也是,要留下来,做我该做的事情。”

    “那我们两个都死定了。”苗花笑道。

    “或许吧。”陈树拿起刨手:“这木头很大,足够做两口棺材,顺便给你也做一口吧。”

    “才不要咧,我不喜欢躺在棺材里。”苗花瞪大眼睛。

    “你做自己的就好了,不用管我,我应该用不到的。”

    她从围墙上站了起来,拍拍衣服,提着灯笼跳到了外面:“我去打水,已经是傍晚了,不然晚上那家伙又要骂我了,哼。”

    “听到了吗,她估计连全尸都无法做到。”

    陈树低着脑袋喃喃自语,手中的刨手每一下都又稳又有力,然而他的话才完,身体就出现异常的躁动,头发慢慢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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