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善这话虽然是笑眯眯说的。

    意思却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二少夫人的笑容就勉强起来,“姨娘和大妹妹二妹妹自然不是有意的,大嫂可真会开玩笑。”

    萧善仍笑眯眯的,“现在我知道了,当然就不会再误会了。”

    “不然,我何止以为她们是有意不来看我的。”

    “我还以为,她们是……做贼心虚呢!”

    说得二少夫人彻底没了笑容,沉下脸来,“大嫂这话什么意思?”

    “大嫂有话就直说,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这样含沙射影,拐弯抹角的!”

    冯夫人不等萧善开口。

    已先沉声道:“你大嫂何须含沙射影,拐弯抹角。她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有人做贼心虚!”

    说完看向陆太夫人,“母亲,昨天的事绝不是意外。”

    “也就是善玉命大,侥幸逃过了这一劫,此刻才能坐在您面前,才能跟大家说话。”

    “不然这会儿……府里已经在办丧事了。”

    “她嫁到我们陆家不过才十来天,也正是因为有她的到来,您身体才能这么快就好起来;府里也没人说她哪里不好,她也没做错什么。”

    “那凭什么要遭遇这样的事,凭什么要这样对她?”

    “求您一定要为她做主,还她一个公道!”

    萧善和冯夫人直接把话挑明了。

    陆太夫人的笑容此刻何止僵硬,已经彻底消失了。

    片刻才沉声,“惊马这样的事,是谁都事先料不到的。”

    “昨儿澄哥儿不是也仔细检查过那马儿,说它是脚掌不小心扎了尖锐的木头,才会忽然发狂吗?”

    “那怎么不是意外了?”

    顿了顿,“当然,意外也是因为御下不严,才会导致发生。”

    “如果事先就仔细检查过马掌,加倍的小心谨慎,怎么可能还有意外?”

    “所以连氏也该承担责任,就撤了她的管家之权,往后由大孙媳妇你来主持府里的中馈吧。”

    “你是世子夫人,你母亲身体不好,本来也该由你承担这个责任。只是之前你刚进门,还不知道你的能力秉性,所以想再看看。”

    “现在已经看过,都没什么不放心的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昨天的事萧善和冯夫人能看出不是意外。

    当然也瞒不过陆太夫人的双眼。

    昨晚就气过一回了。

    真是无法无天了,青天白日就敢干这样的事。

    也不想想,怎么说也是御赐的婚姻,结果人才过门十来天就没了。

    让皇上知道了怎么想?

    又让旁人怎么想,怎么可能不以此来做文章?

    而且都知道她大孙媳妇才救了她的命,才把她从鬼门关生生拉回来。

    却转头就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对她大孙媳妇不利。

    这不是摆明了不把她放在眼里,也不把她以后的安危放在眼里。

    ——她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往后生病的时候且多着呢。

    身边就有个医术高明的晚辈于她意味着什么,他们真的想不到不成?

    他们母子这些年在府里能横着走,庶出的比嫡出的日子还要好过,又是靠的谁?

    便是将来,湛哥儿这不是还躺着人事不省,不一定就能好起来吗?

    何至于急成这样,何至于这般的心狠手辣!

    但陆太夫人再气,再恨铁不成钢。

    这次也不可能不保连姨娘母子,不可能任由事情闹大,一发不可收拾。

    乃至传到外面的人都知道,连累整个信国公府的名声。

    毕竟,都知道连姨娘是她的娘家亲戚,这些年也是她一直在抬举连姨娘母子。

    她总不能连自己的脸也一起打吧?

    还得考虑大儿子这个一家之主的脸面心情。

    那就算要罚他们,也只能后面再找机会和借口,再随机应变了……

    可惜陆太夫人这个决定冯夫人第一个就不满意。

    抿唇道:“母亲心如明镜,怎会不知道绝不只是御下不严?”

    “好好的忽然就吐了,于是弄得善玉不得不跟她坐到了一辆车上。”

    “然后再借着呕吐,让车子掉了队,马儿受惊时更是刚好车上只有善玉一个人。”

    “连个可以商量照应的人都没有,这一环接一环的,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不信母亲心里不明白!”

    陆太夫人脸色越发不好看了,“我还真不明白,不如你给我说说?”

    “好好的,谁又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当时婼丫头脸色那么难看,都快站不稳了,可是大家都看见的。”

    “她也再怎么着,都叫你一声母亲,你就不能对她多点宽容之心吗?”

    冯夫人冷声,“我也想对别人的孩子多点宽容之心。”

    “可惜从来没人先对我的孩子,有半点宽容之心!”

    “湛儿都病这么多年了,就算善玉医术再好,我也没敢奢望过他能恢复到跟常人一样。”

    “我所求的,不过是他能醒过来,能渐渐稍微好一点,能……多活几年而已。”

    “只要能满足我这点心愿,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越说眼睛越红,“结果就连我这么点小小的心愿,都容不下,还害得善玉无辜被连累。”

    “母亲今日不给善玉一个真正的公道,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善已经看明白陆太夫人的态度了。

    典型的“胳膊折在袖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家和万事兴”封建家庭大家长思维。

    何况到底是陆太夫人的人,她一手抬举起来的,所谓打狗看主人。

    那她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面上也护定连姨娘母子了。

    萧善和冯夫人要是聪明的,就该见好即收。

    毕竟能让连姨娘明面上只是因为“御下不严”,就失去管家大权,其实已经收获不小了。

    不过一个妾罢了,没了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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