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平宁县的后续工作,皇埔轩有跟李沫详细讲述。

    这个江县令死得一点都不冤,死在他手上的已有二十六条人命。

    姑娘被糟蹋的不计其数,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以前还有百姓因为女儿被抢,上衙门闹过,最终有去无回。

    府城太守是他的姐夫,两人狼狈为奸,苛捐杂税更是名目繁多,两人捞钱无数,太守比江县令还恶劣,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手下更是嚣张无比,在平宁县横着走,所到之处,鸡飞狗跳!

    好在松江县的店铺没有开在这里,不然,非得被他们剥掉几层皮。

    这种人打一顿是不行的,只有把这些人全都咔嚓了,才能以绝后患,留着终归是祸害。

    李沫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埔轩:“晋国这么多蛀虫,你打算如何处理?”

    皇埔轩皱眉:“太守已经被处理,同时,我已经快马加鞭,把查到的证据禀告父皇。”

    皇埔轩只是一个皇子,他手中是有兵权,但是这些贪官污吏背后又涉及到多少人,只有皇帝才有权利下旨各个部门进行督办,和安排人员替代原太守一职。

    临走之前,李沫去了趟河东村,为冯大河做了最后一次治疗。

    如令的冯大河身体虽然还很弱,但最起码人是清醒的。

    李沫淡笑着递给何氏一个硕大的包裹:“我就要走了,这点药材是给你们准备的,我已经分类好,这个是大叔的,这个是你的,这是兄弟俩的,一日三副,就按照我之前说的来煎。”

    知道他们家困难,李沫已准备好了所有人的药材,里面还有一点碎银,但李沫没有说,让他们自己去发现。

    何氏连忙摇头说道:“恩公,我们的命是您救的,本就无以为报,还怎能让您破费。”

    李沫:“你看要药材都买了,又不能退,不喝也浪费,是不是。”

    何氏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多谢恩公!”

    何氏觉得真的遇到了贵人,这是他们家遭难以来,第一次有人这样毫无理由的对家人这么好,没有任何图谋,只是单纯的本性善良。

    何氏的大女儿突然说到:“恩公,你等一等!”

    李沫不明所以,还没问她有什么事,姑娘就拎着一个包袱出来。

    扑通跪在地上:“恩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此生为奴为婢,侍候恩公的跟前。”

    靠,这是打定主意要跟她回松江县。

    李沫有点心虚地看着院子外面的皇埔轩,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这位姑娘说的话。

    但想想,心虚个毛线,我又不是偷情,是别人要赖着我。

    就算偷情怎么了,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关系,连恋人都还不算。

    李沫看着何氏,何氏也跪了下来,李沫瞬间觉得很无奈,这些朴实无华的老百姓,动不动就下跪。

    何氏:“恩公救命恩情大于天,唯有…”

    李沫阻止她说下去,无非就是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之类的话语。

    李沫把何氏拉了起来,说道:“相逢就是缘分,不要再说报恩的话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实在是碰到困难无法解决,去松江县找我,不管我在干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援你们。”

    经过这一次,应该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们家。

    姑娘听到李沫拒绝,心下生出一丝失望和酸楚,却也无可奈何。

    由于身体还在康复中,一家人只能目送着李沫走出院子,姑娘却坚持亲自送李沫出去!

    “恩公!”姑娘突然定定的看着李沫,说道。

    “恩?”李沫略一挑眉,扬了扬眉角:“什么?”

    “这个,送给你。”姑娘突然从衣服的袖口里拿出一只盒子,四四方方的小盒子,被帕子层层包裹了起来,很神秘的样子。

    李沫不由得升起一丝好奇之心,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给我的?”李沫指了指自己的脸,问道。

    “恩!”

    一层又一层的打开了帕子,终于看到了那个木头做成的盒子!

    李沫郑重的打开盒盖,只见一个香囊静静的躺在里面,散着淡淡的幽香,别样的清新雅致。

    李沫心底咯噔一下,登时感觉到一丝不妥,嘴上仍旧笑着说道:“姑娘,你太客气了。”

    早上清新的风轻轻的吹着,一望无际的天幕上,有自由的鸟儿在挥动着翅膀,似姑娘此时的心情。

    姑娘眼神莫名的炙热,她紧紧的盯着李沫,说道:“恩公,我喜欢你!”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李沫仍旧是一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是女汉子,虽然有汉子两个字,但前面还是有个女字。

    她刚才不是已经拒绝得很明白吗,为何还来这么一出。

    这时候,空气里顿时好像突然降下了几个冰点,寒冷的几乎让人感觉到窒息,连李沫都感觉到一股压抑。

    一道凌厉的肃杀之气骤然朝姑娘袭来,直逼她的喉咙,速度之快,让人震惊。

    李沫顿时脸色一沉,藏在衣袖下的匕首顿时飞射而出,带着凛冽的森冷,跟那道肃杀之气撞到了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

    妈的!这男人神经病啊,什么醋都吃。

    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这么一个大手笔,如果不是她反应快,那个姑娘已经丧生在他的手里!

    李沫心底不禁一阵恶毒的咒骂,冰冷的容颜尽是一阵凛冽的寒霜,凌厉阴冷的幽光充斥着那清冷深幽的黑瞳。

    心里已经把眼前的男人骂了一千遍一万遍了,艹,别以为你内力强大就可以为所欲为。

    等找到机会,看老娘怎么蹂躏你!

    “还不走?”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传来,语气很凉,就好像那穿过雪山的北风,隐约带着一股萧瑟之气。

    李沫只好对那姑娘说:“后会有期!”

    然后翻身上马,向那个250奔去!

    姑娘看着又回到自己手上的盒子,无比心酸的说道:“恩公,你的大恩,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直到李沫已经走了很远,那到身影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向着远方眺望着。

    “恩公,谢谢你,一路保重。”

    秋雨几人躲在暗处,十分无语的看着醋意大发的王爷,嘴角抽了抽,松江县那么多姑娘喜欢李大人,不知道王爷能不能忙的过来,他会不会把松江县所有未婚女子都杀了。

    李沫看着一身寒气的皇埔轩,简直是怒火攻心:“皇埔轩,你丫的有病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反应快,一条无辜的性命已经死在你手上。”

    皇埔轩一本正经地说:“她在跟我抢你。”

    李沫翻了个白眼,无语看苍天:“她是女的。”

    皇埔轩:“在我的眼里,所有对你心怀不轨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李沫心累,好想把他赶走,去他娘的三年之约,现在就觉得受不了他,女人的醋都要吃。

    …

    回到松江县,看着多出来的几个人,师爷吓得六神无主!

    天哪,这个轩王怎么突然间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着大人一起回来的。

    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这里去平宁县来回最多也就四五天的时间,大人为何去了这么久?

    看着师爷不友善的目光,皇埔轩一个冷眼过去,吓得师爷差点就尿了。

    李沫打圆场:“咳咳,师爷,轩公子这段时间会住在衙门后院,事情办完了自然会走。”

    皇埔轩定定的看着李沫,用眼神询问:什么叫事情办完了就走?

    李沫:丫的,给我老实点。

    师爷向后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所谓的雕刻师傅。

    李沫无奈地说道:“不用看了,人没有请回来。”

    师爷:“出了什么事吗?难道给的工钱不够高,他们不为所动?”

    李沫把这次平宁县之行告诉了师爷,但是被截杀的那一段省略了,免得他担心。

    听完之后,师爷一阵唏嘘:“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可恶的人。”

    同时又很庆幸,他们松江县有一位好县令。

    …

    深夜,衙门后院。

    皇埔轩闲倚窗台,望着不远处李沫的房间。

    周氏心疼女儿这几天的奔波,特意叫丽儿多烧了热水,让李沫好好泡个热水澡。

    周氏本来想帮李沫搓澡,缓解她一路的疲惫,吓到李沫赶紧把她推了出去:“娘,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熬夜就会有皱纹,容易老,就不漂亮。”

    要是被周氏看到她一身的伤痕累累,不得吓死。

    这几天受伤了,没有好好洗个澡,难得回到家了,得好好泡一泡。

    把衣服搭着屏风上,只见里头热气氤氲,却不见别样的景致。

    皇埔轩看着如影随形的几个护卫,找了一个借口,把他们全都打发出衙门外。

    几人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嗖的一声飞走了。

    夏辰十分八卦:“你们说,王爷把我们都赶走,会不会是去偷看李大人洗澡?”

    秋雨一脸惊悚的看着他:“你这想法是不是太龌龊了,你怎么能可以把王爷想得这么坏。”

    冬哲点点头:“夏辰说的没错,王爷心里有鬼。”

    夏辰看到有人附和,更加得意,于是怂恿冬哲:“要不我们回头偷看王爷?”

    秋雨凉凉的看着他:“不想死的话,你就去看吧。”

    夏辰想到王爷发怒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他真没有那个胆。

    听到房中水响,皇埔轩的目光一转,定定看着窗口,窗户虽然遮得严严实实,仍然能看到若隐若现的影子。

    烛台照着浴桶,少女的身影映入窗户,她坐着不动,似垂首轻思,这几天来回奔波,加上受伤,但愿这一桶浴水能洗去一路的疲劳。

    仿佛看到鹅颈曼妙一弧,别有柔情绰态,静坐如画。

    她在屏风里坐着,他在窗台旁立着,她望着那水,他望着那窗。

    六月初的热风吹不进窗台,却不知吹乱了谁的心湖。

    不知多久,水声响起。

    起身,窗户上暗影忽长,映射着细腰纤柔。

    腰身忽的一转,回风舞雪般,窗户上忽现峰峦,惊心的圆润,只是速度太快,一闪便不见踪影。

    那手纤弱无骨,烛光影暗,照在半截手臂上,光润,臂上玉珠儿颤,那手轻轻一拉,束胸带便自屏风滑落。

    皇埔轩深深凝望着窗户上的景色,窗外树影摇曳,眸底深若沉渊。

    如果此时有人过来,就会看到笑得一脸春色的皇埔轩,与往日冰冷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李沫取了块干的布巾来擦拭头,忽然,一阵风吹过,窗户大开,只见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已飘了进来,速度快的惊人。

    李沫正想一刀过去,来人已开口:“是我。”

    皇埔轩笑着走过去,想把她手中的布巾接过去,李沫怒眼一瞪,殊不知,这模样却更惹人爱怜。

    抢是抢不过的,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把布巾拿走。

    由着他细心帮她绞着发丝,桌上明烛矮了又矮,待她头发干了。

    李沫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他:“夜已深,我要休息了,轩王殿下请回吧。”

    皇埔轩只笑了笑,没有走的意思。

    李沫决定用武力解决,既然赶不走,那就把他打走。

    只是动静太大,门外传来了周氏担忧的声音:“沫儿,还没睡吗,出什么事了?”

    李沫一惊,忙收回手:“娘,没事,我马上就睡。”

    趁着李沫的这一楞神,皇埔轩把李沫整个人抱在怀里。

    李沫恨的牙痒痒的,咬牙切齿地说:“放开!”

    皇埔轩:“不放。”

    “信不信剁了你第三条腿?”

    “这是谋杀亲夫,你舍不得。”

    李沫气结!

    看着李沫眼底隐藏不住的疲惫,皇埔轩终于把她放开。

    皇埔轩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说道:“睡吧,我只在此坐会儿,你睡着我就走。”

    李沫不再理他,直接转身上床盖被睡觉,动作一气呵成!

    也不管还有一个大灰狼,在这里虎视眈眈。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皇埔轩轻轻一叹,上前,无奈地出手点了她的穴位。

    李沫眼看猛地睁开,眸底寒光照人,却发现动弹不得。

    皇埔轩淡淡看了她一眼,低沉的嗓音响起:“我能吃了你不成?”

    李沫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出现,有本事点开我的穴道,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皇埔轩伸出手来,打开被子,把她的外衣解开。

    李沫眸光顿时寒澈,连吐字都是冰的:“你这是找死!”

    谁知,皇埔轩自桌上拿了盒药膏在手,是李沫打算洗完澡擦在伤口上的,只是刚才太气人了,忘记了。

    皇埔轩将李沫的衣衫揭开,将药膏沾在手上,轻轻抹在李沫手臂的伤口上。

    “我自己会擦。”李沫开口时,眸中寒意已敛。

    “哦?”皇埔轩微挑眉。

    “你走了我自己会擦。”李沫眼中含冰。

    皇埔轩:“要及时上药,不然会留下疤痕。”

    李沫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所谓呢?”

    皇埔轩看了李沫一眼,低声说道:“我有所谓。”

    皇埔轩:“我看得重,只因瞧见这一身的疤痕,便想起你被人围攻的场景,想起当日的情形,我仍然心有余悸。”

    李沫沉默,没再说话。

    屋内气氛静了下来,只觉男子指腹温热,捏揉的力度恰到好处。

    不知不觉,李沫已经睡着。

    皇埔轩却趁机点了她的睡穴,保证接下来的过程中她不会醒来。

    皇埔轩将李沫的里衣解开,露出被遮住的伤疤。

    屋内烛光昏暗,却能看出如(防和谐)珠玉,流光隐隐。

    他瞧得入神,她却已睁开双眼,眸光含怒。

    皇埔轩心里一愣,想不到她这么警惕,这么快就醒了。

    李沫:“你最好马上滚,不然杀了你。”

    皇埔轩不为所动,手中的动作未停,两人便这么眼瞪着眼,直到皇埔轩擦完了,慢条斯理地帮她把衣带系好,被子盖上,才解了她的穴。

    “想怎么死?”一恢复自由,李沫咬牙切齿地问道。

    皇埔轩笑了声,毫无惧意:“好凶悍,可是我好喜欢。”

    “你打算今夜宿在这儿?”李沫实在是气。

    药也擦完了,他不走是打算宿在这儿?

    “你肯留宿?”皇埔轩问。

    “你说呢?”刀已拿在手上,眸光冰冷。

    皇埔轩对她的心意她知道,但是他们还没有到那一步,不然也不会提出三年之约。

    他们相识时日不长,相处只是刚刚开始,合不合适有待相处和时间来验证。

    他待她之心她若动容,也可如此待他——以心相许,而不是以身相许。

    皇埔轩一脸的诚意:“你睡着了我就走。”

    这已经是第二次这样说,相信度不高。

    李沫实在是累得慌,闭上眼,睡觉,不再理会他!

    如果皇埔轩敢在她睡着后乱来,她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皇埔轩坐在床边看着,少女已熟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望着那樱粉的唇,不知味道如何?

    他缓缓俯身,离她仅一寸,闻见她发丝上的皂角香气,清爽的香沁人心脾,他深嗅一口,起身欲离开。

    偷香之事,她肯定不喜,被她知道可能会杀了他,不如下回,光明正大的。

    但是,机会难得。

    这模样,实在是太!眸色一禀,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心念又是一动,低下头,如蜻蜓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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