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宗只觉得被砍伤的地方痛,到处都痛,就像是撒了盐、抹了辣,钻心一般疼得他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此时白泽宗不知道的是,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李沫自怀中拿出一把匕首,轻轻一吹,嗯,还挺锋利的。

    白泽宗的身子本能一抖,莫名地涌上一层胆寒,又往墙角缩了缩。

    李沫看着已经无处可缩的白泽宗,冷冷的说:“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落在本官的手里。”

    白泽宗看着如冷面阎王的李沫,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敢得罪我,信不信明天就让你人头落地?”

    李沫把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本官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

    白泽宗非常自信地想把匕首移开,却发现根本无法移开半分,只好继续壮着胆子说:“你不会,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相信你不会这么傻,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成了杀人犯。”

    李沫冷冷一笑:“杀人犯?死在本官手中的人还少吗,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白泽宗不会武功,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女人的身上和如何讨取白大人的疼爱上。

    外面的护卫们不知道死哪去了,根本靠不住,能救他的只有自己,而且他就是这么自信李沫不会杀他,也不敢杀他。所以继续游说李沫:“李大人,要不这样吧,这个女人,你带走,咱们两清,你看如何,反正你也没有损失?”

    李沫嘴角一勾:“好!”

    白泽宗松了一口气,就是嘛,这才是正常人的选择,哪个人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

    但是,接下来李沫说的话却让他不寒而栗:“你说把你裆下的玩意削了,是用匕首快还是用刀快?你说你留这玩意有什么用,也是祸害女子,为了姑娘们着想,还是把它切了吧,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野狗,拿来喂狗还挺适合的。”

    李沫边说边把玩左手中的匕首,又看看右手中的大刀,仿佛很难抉择。

    白泽宗顾不了身上其他的伤痛,紧紧捂住下体:“你,你想干嘛?”

    李沫眼神冰冷,杀气逼人,如同炼狱走来的修罗:“想干嘛?把你这万恶之源切了,没有这玩意,看你怎么害人。”

    裆下一阵巨痛传来,让他差点晕死过去,刚才所有的痛加起来都不如这一下,白泽宗紧紧捂住裆部:“你,你。。。”

    却无法再说出第二个字。

    李沫挑眉:“没有了这万恶之源,你的心思该收一收了吧。”

    然而还没完,李沫又用匕首一刀划在白泽宗双足的筋脉上。

    她的动作很轻柔,眼神很享受,如果忽略白泽宗如同死前的螃蟹苦苦挣扎。

    白泽宗痛得差点昏死过去,要死了吗?他真的要死了吗?

    这是个什么变态!竟然将他的脚筋割了!

    这种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缩在地板上任人宰割的模样,比当初的杨丹妮可惨多了。

    好歹杨丹妮还能说话,他却连喊都喊不出来,嘴巴已经被李沫塞了臭袜子,塞臭袜子这种事真的是有一就有二。

    匕首一转向,来到白泽宗的手腕上,李沫温柔地说:“你说,我这一刀下去,你的手会不会被废了?”

    白泽宗终于知道怕了,这里不是青云州,不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他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白泽宗所有的勇气被来自骨子里的恐惧取代了。

    他终于臣服了。

    他的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他求饶地看着李沫,不管他是县令还是平民百姓,只要不杀他,他什么都答应。

    只求她能放过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泽宗的泪水簌簌滑落,浑身抖如筛糠,他怯懦地看着李沫,泪水溢满眼眶,恐惧又绝望。

    拼命地摇头,乞求李沫不要下手。

    李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现在知道怕了吗?以事还敢来松江县找事吗?”

    白泽宗拼命地摇头,嘴巴唔唔个不停。

    李沫把他嘴里的臭袜子用刀挑开,白泽宗立刻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来松江县了,求你放了我吧。”

    现在时间还来得急,马上去找大夫,说不定裆下那玩意还能接回来,现在只求这个阎王赶紧走,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李沫也想一刀杀了他,但这是客栈,杀人会惹上官司的,有点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杨丹妮差点被着这个人的咸猪手,李沫更想在半路上了结了他,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界上。

    就这样吧,白泽宗现在最急的不是去告官,而是去找大夫。

    李沫不急不慢写了一份保证书,让白泽宗签字画押,上面有他的罪状等,可能没有什么卵用,但是关键时刻说不定能避免官司,官场上的东西很难说,李沫现在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一大批衙役,不能总想着自己,总得护他们周全。

    白泽宗为了活命什么都答应,只求快点结束。

    李沫人很好,体贴地帮他把门打开,叫了宋旻放白泽宗的仆人进来。

    这位仆人因为没有反抗,所以没有受伤,看到倒在地上的白泽宗,吓得灵魂都要出来,完了,少爷出事了,他们也逃不掉了,回去之后就不是被捕一层皮那么简单了。

    李沫问宋旻:“武器都没收了吗?”

    宋旻:“放心吧,大人,都收了,所有人都搜过身,钱财已收走。”

    李沫:“把他们的胳膊都卸了,免得防碍我们出城。”

    白泽宗的手下:我们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们?

    由于之前反抗激烈,他们的人已经有一部分受伤严重,哪有力气阻止李沫出城。

    “是!”

    一刻钟后,李沫抱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杨丹妮出了客栈,众人跟在后面。

    此时已将近天亮,巡逻的衙役早就回家睡觉。

    由于是在客栈里面,就算是外面听到有声响,也没人会在意,还以为是有人在行欢作乐,这就方便李沫他们行事。

    待李沫等人走远之后,掌柜的才敢抬起头了,摸了摸胸口,还好,心还跳动,命还在,再摸摸手脚,都完好无损。

    出了客栈门口李沫:“马上出城。”

    就怕这帮人去报官,会没完没了。

    这个时候城门还没有开,要出门也可以,就是要给钱。

    平时没有什么大事,县衙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守城的人更加,有钱就是爷,钱给得足,你想什么时候出去就什么时候出去。

    看到这么多人出城,守城的衙役搓了搓手,嘿嘿,今天要发财了。

    果然,李沫出手很大方,足足二十两银子。

    衙役把银子用牙齿咬了一下,确定是真的后,可没把他笑得差点飞起来。

    打开城门之后,还体贴地说:“各位慢走。”

    二十两,这个是什么概念,就是他儿子娶媳妇的钱有了,他女儿的嫁妆也有了,而且还有剩余,可以买点小菜下酒。

    唉呀,这个天怎么还不亮呀,赶紧换班,回去和老婆子好好说道说道,咱家再也不是被人瞧不起的穷酸样了。

    看了一下,四周没人,赶紧藏起来,被人抢了就惨了。

    李沫不管白泽宗他们如何,只管往松江县赶。

    把白泽宗的马车顺了一辆过来,杨丹妮和小晴就躺在里面。

    小晴是在另一个房间发现的,幸运的是,小晴姑娘没有大碍,可能这伙人还在等白泽宗的命令,才迟迟没有对小晴姑娘下手。

    不然,李沫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谁下的手就切谁的玩意。

    只是蒙汉药吸入太多,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李沫其实有想过帮杨丹妮换身衣服的,无奈客栈里没有衣服,只能用被子将就着。

    杨丹妮的头部受伤严重,没有药,李沫只好撕下自己的里衣,简单包扎,把血止住了。

    回程的时候,采了一些草药进一步疗伤,剩下的只能回到衙门再处理。

    回到松江县,已经过了午时,派出去的衙役都已经回来了,经过昨天下午加一个晚上的追踪,没有发现目标,大家于今天中午回到衙门。

    直接把杨丹妮和小晴送回来杨家,简单解释了救人的过程。

    对于杨丹妮的事,大家只字未提,不管她有没有受到侵害,但总归人是安全回来了,何必要在别人的心口上撒盐。

    由于发生了这样的事,李沫决定又往后推迟半个月再出门,一是看白泽宗有没有找人过来报仇,或许他不敢来寻仇,但是他父亲就很难说。

    二是手上的工作确实太多,她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总得安排妥当。

    三是,杨丹妮还在养伤,总得找个人代替她的工作。

    张大福的大哥张明平跟家里人商量,决定开一家面馆,白天在铺面经营,晚上摆夜市。

    当初五个人一起培训,只有张临平最先提出开店,其他四个人现在怎么想,李沫不清楚。

    张大福一家也在做松花蛋,只是还没有成功,分量做得很少,期待成功之后再加大投资。

    为了开这个店铺,家里把卖粽子和冰糖葫芦赚的钱全部投入到这个店铺中。

    培训期间,李沫有吃过张明平做的兰州拉面,总体来说还是不错,作为最新推出的一道新食品,应该会很受大家的欢迎。

    经过几天培训的接触,张明平比之前胆大了许多,在没有开拉面馆之前,他就单独来找过李沫,这让李沫很吃惊,这个闷葫芦既然敢单独出来找他,而且没有张大福作陪。

    张明平腼腆的说:“大人,我想开一个面馆,觉得可以吗?”

    李沫微笑着说:“这是好事啊!”

    张明平挠挠头:“我就怕我的厨艺不过关,到时候没有来吃面怎么办?”

    李沫:“如果你觉得你的厨艺不过关,那就再继续练习熟能生巧,别怕浪费食材,拿给其他人试吃,如果大家都觉得可以了,那就说明你已经成功了。”

    “成功哪有这么容易,不试过怎么知道。再说了你的手艺还是可以的,只是调料方面还是要多加强注意。”

    得到李沫的支持后,张明平一家开始撸起袖子干,他们想过了,每天往返张家村当县城之间太辛苦了,租下一个铺面之后,又可以卖拉面,又可以卖粽子,还可以卖冰糖葫芦。

    忙的时候父母过来帮忙,不忙的时候回村里管理农田。

    不用来回奔走,可以省去很多时间,特别是刮风下雨和冬天的时候,真的不想走。

    张大福昨天就没住在宿舍里,而是在店铺里面跟家人一起挤,心情既紧张又激动。

    也不知道这店铺开张之后是新生意兴隆,还是生意萧条,可以说一家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里。

    张父一个晚上都没睡,大半夜的就爬起来,准备明天开张的食材,看到跟着起来的妻子,一脸激动地说:“孩他娘,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张母白了他一眼:“你瞎紧张什么,大厨是平儿,该紧张的是他。”

    张明平憨憨的看着父母:“爹娘,我不紧张。”前提是忽略了他打颤的双腿。

    连小七和小八都睡不着,太兴奋了,也起来帮忙。

    其实也没什么好帮忙的,粽子和冰糖葫芦下午的时候已经做好,粽子已经放在锅里闷煮,糍粑也已经放在锅上蒸。

    再说她们两个太小也帮不上什么忙,纯属凑热闹。

    张明平一家人都很低调,只是跟亲戚朋友说他们要在县城开一个铺面,因大部分的亲戚朋友都是在村里的,没有车子过来,太远了,不可能一大清早就能赶到,要来也只能是中午了,所以真正来参加他们开张仪式压根没几个人。

    平时有店铺开张的时候,李沫从来没有参加过开张仪式。

    但是张明平作为第一批受培训人员,李沫说什么都要支持。

    这不,带着一众衙役来捧场了。

    宋旻还把鞭炮带上了。

    张大福跑了过来:“大人,您这是?”

    李沫:“傻小子,给你们捧场了,宋旻把鞭炮点上。”

    张家其他人看着领队的李沫,心里非常感动,他们一个平民百姓却得到了县令大人这么大的支持。

    “噼哩啪啦”一阵鞭炮声之后,宋旻一声吆喝:“老板,一人一碗羊肉拉面,再加上一个粽子一个糍粑。”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羊肉的来源还是松江县,自从烧烤档卖出羊肉串之后,很多人都开始养羊,但数量都不大,每家养个两头到五头,可以补贴家用,又不会浪费太多的人力和时间。

    张明平傻傻的点头,却没有任何的行动,被小八踹了一下小腿才反应过来:“好咧,马上就来。”

    县衙这么多人,单单是煮好他们的早餐都有花了不少的时间,再加上张明平有点紧张,所以花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李沫说了来吃拉面就是公事,大家不必纠结这一点点时间。

    面馆不大,外面又聚了这多衙役,连县令大人都来了。

    非常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打听才知道是面馆开张,卖的是兰州拉面,第一次听说兰州拉面,也不知道那玩意好不好吃,味道闻起来怪怪的。

    还知道卖粽子和糍粑的摊位已经搬到了这个面馆了,有爱吃粽子和糍粑的街坊邻居也陆续到来。

    都不用特意宣传,一个早上,面馆就出名了,都知道兰州拉面的存在了。

    杨丹妮是第三天就和小晴过来找李沫,什么话也不说直接跪下。

    李沫赶紧拦住:“丹妮姐,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杨丹妮摆摆手:“大人,你别拦着我,不让我跪,我良心过不去。我杨丹妮何德何能,让大人舍命相救,谢谢大人的大恩大徳,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

    小晴眼睛红红的,跟着杨丹妮一起磕头。

    小晴:“如果不是大人带着大家赶来,此时的小晴可能已经清白不保,谢谢大人!”

    李沫:“瞧你们说的,这只是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

    之后郑重地说:“只要你们是松江县的百姓,就是本官要保护的人,松江县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我们不怕事,也不惹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本官,曾经说过,在松江县我就是你们的天。”

    杨丹妮已经泣不成声,感谢父亲当初把她带来了松江县的,不然她现在已经是死尸一具。

    杨丹妮不肯继续休息,表示她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可以正常工作,小晴更加,表示她都没有受伤,还休息了三天,已经不好意思了。

    这三天,她也没闲着,要照顾杨丹妮,还偷偷跑到厂里帮忙。

    李沫放心不下,还是偷偷派人去了清云州,如果白家有动作的话,她好提前做半路截杀的准备,一个不留。

    实在不行,切断源头,就不知道白泽宗的父亲能不能扛得住。

    十天之后得回了一个令人兴奋的消息,白泽宗的父亲因为与同僚之间发生了矛盾,被人失手推倒在地,头部受重创,救醒之后成了一个傻子,白家从此落幕。

    白泽宗与几个庶兄弟忙着抢夺家产,哪有时间过来找李沫报仇,而且父亲垮了,他更加没这个胆。

    隐患解除,再加上工作也安排得差不多,李沫把外出远行提上日程。

    此次一共带二十人出发,选中一个地方会开一个贸易公司分部,留下四个人进行装修和宣传。

    平时在学习文化课的时候,有偷工减料的人后悔了,认识的字太少,没被李沫选上。

    被选中的人暗暗窃喜,这可是一个机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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