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最具灵力的山穴,化龙水汇聚而成的池子中端坐着一个妖艳至极的狐女。身旁侍奉着的,是狐妖阿焉。阿焉现在很困惑,她分不清眼前这位到底是自己熟悉的涂山玘,还是传说中沉睡了万年的祖妖涂山娇。如果说她是涂山娇,那她为何能够轻易的认出自己,还能说出与自己以前做过的一些私密之事。又如果说她是涂山玘,那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怎么如此清冷,冷到自己的骨子里,那双狐媚眼好像冰冻了万年。阿焉在一旁胡思乱想,涂山玘的体内两个声音却依旧讨论不休。“再与我说一遍你和他相识得经过,要详细,越详细越好,不要有所隐瞒。”“大人,阿玘已经说了无数遍,您就听不腻么。”“我听不腻,你再说说他是如何给你的这把小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口诀之类的。”涂山玘被问得一愣,心说祖妖大人怎么会知道口诀的秘密。还不等她回应,涂山娇直接说道,“是不是口诀难以启齿,所以你说不出口。”“祖妖大人,我……。”“这个畜生,一万年了,还没改他这个花心的臭毛病,等我逮到他,定要一口一**吃了他。”涂山娇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通,不知在骂什么人,随后又对涂山玘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咱们两个再也不会分开了,我死你也会死,你亡我也不能活,对我你还有什么隐瞒的。”“话是这样说,可是那咒语太过羞人,我真的说不出来啊。”“我不管,你非说不可,还有你的处子之身为何没了,是不是也被那个畜生糟蹋了去。”“祖妖大人,您就别问了。”“你还有许多事没跟我讲,从你遇到他开始,一五一十都要给我讲清楚,不然我就杀了你身边这个小狐妖。”涂山玘没办法,只好将四灵之地内发生的一切都讲给她听。好死不死的,自己每讲一段,祖妖大人便要怒骂一通,自己每讲一处,大人又要赌天咒地的诅咒一番。还有个叫李春的家伙,一直在大人的嘴边挂着,自己虽然不知道这个李春是做什么的,想来也不是个什么好人。涂山娇嫉妒起这个叫做涂山玘的后辈来,那个家伙居然肯分出自己的心头杀剑,一万年前他就经常胡乱送别的女人东西,为了女人,他什么都敢做。“这把小剑归我了,你以后不要再用,立刻将咒语说出来,不然后果你清楚。”“祖妖大人,这是他送给我的,我怎么能再转送给别人,这不好罢。”“你听清楚,不是转送,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拿着。”“大人您不讲道理。”“小辈,没有本尊,哪有青丘山,区区一把小剑你也舍不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圣祖么。”涂山玘心中暗暗叫苦,这个祖妖大人不仅不讲道理,而且喜怒无常,自己若是与她共用一副躯体,只怕是往后的日子难过了。正在这时,阿冲跑来,冲这里大声喊道,“祖妖大人,狼族的贡品到了,您是不是该接见下狼族的头领,他十分想见您一面。”不多一时,阿焉走出这里,看向围拢在四周的狐族长老,“圣祖沐浴完毕,命群妖在青丘台等候。”山呼海啸一般,齐齐跪拜称是。狼妖鲁纳的心情万分激动,它终于要见到妖族的十大图腾之一,那可是九尾妖狐大人啊。阿冲看着比自己高出两头的狼妖,心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恐惧,这恐惧大半来自于它双目之间的那道血痕。阿冲也曾有过被人族修士捉住的经历,他看得出来,眼前狼妖二目间那道血痕,是人族修士的鞭子留下来的。鲁纳主动开口道,“怎么,你害怕我眼睛边的血痕么。”“嗯啊,我知道这血痕是怎么来的。”鲁纳饶有兴致,“那你说说,我这血痕的来历,如果你能说得上来,我愿意与你结为兄弟。”阿冲笃定道,“这是人族修士的鞭伤,我认得。”狼妖有些诧异,“你也被人族抓住过么,还是说你们族中有人跟你说过。”小狐妖心头浮现出玄衣修士的影子,“不错,只不过我运气好,碰到了人族修士中的好人。”“哼。”鲁纳鼻孔擤厉。“人族修士都是些渣滓,他们不会有好人的,你不要被他们蒙蔽。”阿冲不愿与它争竞,行了妖族中特有的一礼,扭身就要走。“喂,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阿冲,你呢。”“我叫鲁纳,你愿意和我结拜为兄弟么。”“我当然愿意,等青丘台朝见完祖妖大人,我便来寻觅,可好么鲁纳大哥。”“阿冲贤弟,我在这里等着你。”——————————————————————白骨魔舟之上,炼天云与李正同处一室,大哉经文独有的金色真元,所催发出来的五行纵火决,威力其大无比,甚至比一般异火还要高出不少。白裙女修仅仅得了他几缕火金,修为竟隐隐有突破的征兆,北魔炼天大法,最是喜火。炼天云当即盘腿打坐,并告知李正自家即将破境之事。玄衣修士面色凝重,不管玄门修士还是魔门修士,破境之时最为紧要,即刻挥手画出一道结界,将白裙女修笼罩起来。白骨门主昨天被李正问的一愣,他问自己怎么看待凤凰出世,自己并没有答复他,今日自己有了答案,特来回复于他。李正早将自家神识铺开,就怕有人打扰炼天云破境,故而发现了这门主的到来,不等她敲门,自己当先出来迎接。“嘘,”玄衣修士将食指放在嘴唇之上。“顾道友,天云道友正在破境,这里不适合你我交谈,咱们去往别处。”说罢,便领着她来至在魔舟甲板之上。顾倾城先是一惊,后又一喜。惊得是炼天云居然要破境,她本身就是神魂境大修士,倘若再破境,岂不是步入还虚了么,还虚一步难如登天,她居然仅用千年便至,真个是极好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