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东升看到这二人时,便是一愣。二人见到眼前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传说中仪容秀丽的赘婿,就是这般模样么,与人们口口相传的好像有些区别,如此苍老的面容,葛南钏是如何看上他的。这三人俱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面,故而初次见面,难免有些生疏。黑色斗篷之人首先开口。“符前辈,在下绿散人,此来溯源符地,实在是仰望您的威名,特来拜访一番;今日一见,您果然名不虚传。”“呵呵,好说好说,这位是。。。”符地长老听他自报姓名,心中好感顿失,对这恶名远扬的绿散人并无一点亲近之意,只是自家深沉,并未露出不满。心中暗道,似这般魔修中的毒瘤,怎配与自己结交,看来以后自己要吩咐弟子下去,不管谁来拜见,首先报上姓名,一些腌臜之辈,自己不见也罢。有心将他驱赶出去,却又强行忍住,自己听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回禀符前辈,这位是浮世工坊的主人,也是我西蒙洲有名的人物,名叫郭淮。”“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快快请坐。”符东升心中纳闷,这二人他都有所耳闻,放眼整个西蒙洲,他们两个也算得是魔修中的佼佼者,只是不知此二人为何走到一起,这两个压根也不是一路人。绿散人是个大魔修,传闻他生性暴虐,且动辄便出杀手,寻常之辈怎敢与他同行,这浮世工坊的主人为何要自甘下流,与他厮混在一起。他哪里知道,郭淮也不愿跟着瞎跑,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如今受制于人,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体内银针虽说已经不疼了,可终究还是个隐患,待借助绿散人之力,将银针取出,自己便要逃走。符东升纳闷,绿散人心中更是存疑。自家师兄说此人有取针之能,到底真的假的,看他慈眉善目,不像是个有真实本事的家伙,又见他对自己眼神中透着轻蔑,心中分明是瞧不起自己,真真是岂有此理。符地长老主动开口,“绿道友,不知你二人前来寻我,可有要事么,倘若没什么大事,老夫公务繁忙,就不多留二位盘桓。”绿散人心中大怒,这才见了一面而已,刚刚坐下便要下逐客令,简直没将自己放在眼里;自家纵横西蒙洲以来,何曾遇到过这般待遇,若不是有求于他,今日定要与他翻脸。心中想的是要与人翻脸,脸上却不带出来,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模样。“符前辈,弟子前来寻您,确实有要事,只是不知您的手段与胆量如何。”绿散人知道与姓符的没有交情,不能像对待自家师兄那样对待他,自己还是要用上一计,诓骗此人将银针取出。符地长老也是不动声色,“绿道友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事你且说来听听,老夫自己斟酌,倘若能够帮忙,定是义不容辞。”绿散人奸诈无比,听人说话从来都不往好处想人,如今听得他这样说,心中便知他有拒绝之意。你个老小子,见你一面不容易,待绿道爷使个激将之法,看你如此自处;想到这里,便出声道。“符前辈,你可认识九针道人么。”“额,老夫认识,只是未曾与他见过面,只知我西蒙洲确实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怎么,绿道友为何提起他来。”“唉。”绿散人长叹一声。“前辈,实不相瞒,我二人此番前来,便是替九针前辈对您下战书的;他久知您的手段高明符文神秘莫测,故而想来会一会您,您要是输了便让出长老之位,归隐去罢。”郭淮傻乎乎的听着,心说这绿散人怎么满嘴空炮,人家什么时候说这些了,谎话连篇张口就来,简直不要脸。符东升听的都是一愣,这都哪跟哪,九针道人与自己素不相识,为什么好端端要来挑战自己,说出得话也是岂有此理,听着话里的意思,他还要与自己争夺长老之位。难道他不知自己乃是溯源符地的赘婿么,失去了长老之位,也就意味着失去符地男主人的身份,他如此行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转念一想,又觉此事大有蹊跷。那九针道人自己素有耳闻,绝不是个无理鲁莽之人,此番言语定然不是他能够讲的出来,少不得是这可恶的绿散人所说,只是他说这番话有什么含义呢,心中不由得又是疑惑。须发皆白的老者不怒反笑。“哈哈哈哈,绿道友,你莫非以为符某是三岁顽童么,凭你区区几句话便要失态,你最好痛痛快快讲出你有何居心,不然……。”老者不往下说了,只是话里有话,意思是他再不说出真实意图,自己定然不让此二人出这符地,他对自己的符文极有自信。绿散人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道,“符前辈威名远扬,在下万死也不敢诓骗于您,您若是不信我之言语,那么在下有九针前辈的信物在此,还请前辈一观。”符东升面色一整,知晓信物之事非同小可。“信物何在,我且看看。”绿散人一指坐着的郭淮,笃定道。“九针前辈派我二人来之前,曾对我言讲;说他在郭淮的身上藏了一根银针,此针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单看那符老儿能不能找出,倘若他没本事将此针取出,那二人不斗也罢,他也不配称为我九针的对手。”说完,便故作得意的看着老者。郭淮此时方知这绿散人之坏,已然坏到骨头里,难为他怎么想的,居然想出如此损的主意,明明是有求于人,到头来反而成了要挑战人家,且看这符长老如何应对。眼前的符地长老已达符灵共生之境,不敢说是古往今来溯源符地的第一人,那也得算是第二,半步还虚的修为,岂是好相与之辈。体内青蒙符文一动,便知这个白胖子体内确实有根金属法器状物,且扎的极深,自己要想取出,需要费一番大心力,实在是难缠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