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居士此生有三大爱好,喝酒、吟诗、赏花。经常与三五好友在自家小花院落中饮酒作诗,修行岁月对他来说,倒也过得滋润。各大部洲之间的争斗与宗门之间的矛盾他也从不参与,可以说这就是个从不与人结怨的老好人。一日,阳春居士又与众家昆仲在一起吟诗,酒过三旬,居士诗兴大起,表示要吟诗一首,以供在坐各位宾朋鉴赏,众人无不欢欣,示意他吟来。居士一指园中的华盖大树,口中低声道。庭前巨灵树,吾妻手植之。如今亭亭盖,追忆少年时。一首诗罢,众人无不黯然,本以为居士要吟的是喜句,却不想他在借诗回忆自己过世的妻子,故而众人皆沉默不语。就在此时,一声呼唤传来,有个形容猥琐的修士大大方方的从云头堕落,几步来至众人的酒席宴前,称如此隆重诗会,为何不叫上他。他也要吟诗一首。有人将他拦住,劝道。“道友,阳春居士方才刚刚吟罢,听他诗中的意思,定是有思念亡妻之意,你先不要着急,等居士将他的思念之情叙罢,你再吟诗不迟。”那猥琐修士道。“呔,你这个人简直就是岂有此理,诗兴说来就来,岂能够等,倘若我一时酒醉,将好不容易迸发出的诗兴等没了怎么办,你赔么。”“你你你,你这无礼之修,岂不是胡搅蛮缠么,我等没有邀请你,你一来便要喧宾夺主,难道是欺我等不敢教训你么。”“呦呵,长本事了啊,还敢教训你发爷,来来来,你们一起上,发爷赶时间,打完你们我还得吟诗嘞,诗兴早就憋不住啦。”众人听得此话,皆怒,遂要与他动手。可这帮人都是些只顾饮酒作乐的散漫修士,如何斗得过他,只一合便纷纷落败。那猥琐修士拍拍自己的手儿,端起一壶酒,指着此间的主人阳春居士道。“你那也配叫做诗么,满满皆是儿女情长,空给我辈修士丢人,让你家发爷给你吟诗一首,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诗。”他也是一指那颗大灵树,言道。你看此树大又粗,好像一个大傻猪。若把此树倒过来,还是他娘一边粗。“嘿嘿嘿,一边粗呀一边粗。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才叫做诗,来来来,快来个人给我评价一番,好让我心中有数。”众人皆是他的手下败将,哪里敢说不好,纷纷恭维。“此诗气象不俗,气象不俗哇。”猥琐修士惊喜的一把拉过那修士,亲热道。“说说,说说,哪里不俗,倘若你说得发爷心喜,发爷便赏你些好处。”那人只是信口恭维,哪里能说得出此诗的气象,故而十分为难,一时尴尬在场中。猥琐修士见他说不出来,不由得心中无名火动,抬手便要打人,却被阳春居士阻住。“道友且慢动手,他不给你评价,我来给你评价评价如何。”“哦?你要给我评价么,也罢,你作得诗虽然一般,估计你鉴赏诗句还算有一套,既然想与我评价,那便请罢。”阳春居士道。“依在下看来,道友此诗狗屁不通,实在是不堪入耳,不堪入目,更为人所不齿,你可知何为不齿,意思就是我的牙齿都羞于提起你的诗句。“不知我如此评价,道友可满意么。”众人有心憋着,却实在憋不住,遂哄堂大笑,也不顾及此人的修为高深,倒要看他如何。施兴发心中大怒,他这辈子最恼的便是有人看不起他的诗句,你可以侮辱他的人格,但绝不可侮辱他的诗才,一旦触之,便如逆鳞相仿。“嘟!“你们这帮没有容人之量的狗东西,见不得别人比你们好是罢,一旦有人作出艺压你们的诗句,你们便要尽情打压之。“不仅要打压之,还要出口嘲笑于我,当真是岂有此理,真真是气煞我也。“今日里倘若不给你们一个教训,怕是你们也不长记性,也罢,就让我提天下才子给你们这帮小肚鸡肠的家伙们一个好看。”言罢,猥琐修士当即翻脸。他出手掀翻了酒席,将桌面上的美酒佳肴打落一地,搞了个狼狈不堪。随后又施展法力,将那颗巨树以自家法宝推倒,断了阳春居士思念亡妻的念想。这还没完。遂让众人赔偿他受伤的心灵,皆因为他灵思一现,妙手偶得之的诗句居然被人说的一文不值,且众人居然还敢发笑,此等行为严重的伤害了一个诗文爱好者幼小的心灵。“就这事儿,跟你们要些灵石作赔偿,不过分罢。”众人皆暗气暗憋,可又毫无办法,只能认栽。阳春居士岂能善罢甘休,只可惜一合便被此猥琐之修放倒,再也不敢挣扎,当着众人的面,锲而不舍得问出一句,道友可敢留下姓名么。那猥琐修士道。“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吟诗小王子,散修施兴发是也,不服的尽管来寻。”遂扬长而去。。。竹节山众修士听完阳春居士背陈前事,皆是喜得哈哈大笑,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取笑起他。是那阳春居士道。“尔等不必如此取笑于我,难道你们就没在那贼修的手中吃过亏么。”一言出口,又将众人的拉回到那往日不堪回首的岁月当中,众人随即惊出一身冷汗,尤其是那火蓝道人,脾气最暴,回想起自己在幽冥鬼岛的遭遇,不由得浑身颤抖,体似筛糠,已然怒到极致。仰天长啸道。“狗贼施兴发给我出来,出来受死,不然我就活剐了你这贼徒,看你能忍到几时。”言罢,他也不顾及自家高手风范,持过一把牛耳短刀,便向肖家用走了过来。施兴发在暗处看得心急,当即现身,要搭救自己的徒儿,众人一见罪魁祸首现身,无不精神抖擞,如临大敌。各施手段,将这散修围定,天上地下,竟无一处死角。此一番他正好比那江海鳌鱼吞钩吊,又好似那空中飞鸟,插双翅也难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