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三，抱金砖，”卫柏舟像是没有听到书言的话，从画像堆里忽然看到一张最满意的，“这个了，这个了，十五岁，还是个秀才。”
书言朝那画像望过去，只见一男子被画得极为出神，其笑容温煦和润，宛若春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这个如何？”卫柏舟很满意自己的选择，“爹爹猜想你一定会喜欢这样的。”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爹爹果然还是爹爹，将书言那审美给判断得丝毫不差。
行吧，看看就看看吧，不满意的话，爹爹下次就不会再为她操心婚事了。
“嗯嗯，这个不错，”虽然十五岁，但看起来有着超脱年纪的沉稳气质，“叫啥名儿？褚玉临？”
“字也是写得一手好字，听说家里穷，考个秀才已经是砸锅卖铁了的，这画像还是他自己画的，落款也是自己写的，也没别的多的想法，就是别嫌弃他穷就好，”卫柏舟难得地露出欣慰的脸色，“和咱们家的郎君一样，看着就是个安分守己的。”
穷倒是没关系，长得好看才是正道。
家中郎君一个赛一个地俊美，自己找丈夫，总不能太丑了，免得影响基因。
“那女儿就听爹爹的了，”书言笑得眼睛冒光，“不知道爹爹何时请人家到家里坐坐？”
卫柏舟见状，忙轻咳了声，“言儿，你收敛些，不然，褚玉临来了，爹爹怕给你吓跑了。”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书言嘿嘿笑着合上嘴巴，悄悄瞄那褚玉临的画像，虽然没有小鹿乱撞心胸的化学反应，但不得不承认，帅哥就是养眼，让她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卫柏舟连忙收好画像，宛如闺女会直接把那公子哥给吃了一般。
翌日，卫柏舟回来用午饭时，匆匆交代道，“家里头都收拾一下，一会儿褚公子就要来了。”
“哪位褚公子？”卫大郎愣了下，忽然想起来了，“县东边那位褚公子？”
“就是他。”
卫大郎连忙吩咐二郎帮着书言一起收拾，“大姐，爹爹向来不喜欢请人到家中讲学，怎得这次会请这位褚公子过来？”
“你小孩子家家的，别问太多了，赶紧收拾，”书言催促着，心里还颇为期待。
若是真有缘，那她也不亏，至少人家长得帅，不是么？
大郎二郎反而更纳闷了，待到那褚玉临上门，两人再看清楚爹爹那模样，心里便有数了。
大郎：“年龄和我们一般大，大姐真嫁给他，我们得喊姐夫了。”
二郎：“大姐喜欢，咱们就喊。”
四郎：“大哥，二哥，这真是咱们姐夫？”
五郎：“姐夫会给糖糖吃吗？”
大郎一手一个人，给四郎和五郎给弄到了后院，继续回来观察褚玉临。
书言听说人来了，稍微整理了下发髻和衣裳，也去了前院，透过帘子缝，她看到的是一个衣着破旧的少年郎。
洗得灰白衣裳，到底都是补丁。
看着样子，这衣裳是祖辈传下来的吧？
褚玉临温顺恭谦地回着卫柏舟的学问问题，看到卫柏舟笑的时候，便连连抱拳作揖，“献丑，献丑。”
“大姐，你觉得如何？”大郎小声问道。
书言顿时便看到那少年郎的眼睛朝着帘子处望过来。
书言连忙捂住大郎的嘴巴，往后退了一步，嗔怪道，“小点声。”
话音落下，帘子打开，卫柏舟走了进来，对着大郎和二郎道，“人家年纪与你们相当，便早早开始做学问养家，你们看看你们两个，到如今都还靠着你大姐养着，不像话啊。”
大郎和二郎作揖后，溜得贼怪。
“如何？”卫柏舟问书言，他自己倒是极为满意。
“看着挺好，”书言应道，不过人和人之间必须得处一处，三观正不正，合不合，都得见面方才了解。
卫柏舟犹豫了下，总归是点头了，自己闺女是个有主见的，他不能妄然替她做了决定。
撩开帘子，书言便出了花厅。
褚玉临砖头过来，见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忙起身，躬身作揖，“想必这位就是卫小娘子。”
“公子多礼，”书言回礼，走到褚玉临对面落座。
褚玉临垂首坐了回去，试了几次，才抬头看向书言。
外头说卫家小娘子是个彪悍的，但传言似乎有假，如此端庄的女子怎得会是个悍妇？
“公子家中还有什么家人？”既然是相亲，那势必要问问清楚的。
“家中还有个姐姐和母亲，父亲去世的早，”褚玉临中规中矩地回答。
还有个姐姐？还没嫁人吗？
书言心里留了个心眼儿，“那公子可是听说我们家的情况？”
“是听说了，”褚玉临又回道，“小娘子放心，我并不介意。”
书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便又听到褚玉临说话了。
“就是不介意是一回事情，但成亲后天天往娘家跑，那是万万不能。”
“……”书言愣了下，笑容收敛了一分，“公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忧？”
“家姐说了，天天往娘家跑，那自个儿家里就照顾不到了。”
书言了然地点了下头，倒还是个听话的，但是他姐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还有一件事，”褚玉临起身作揖，“家母说了，我们家穷，嫁进我们家后，得一起照顾家里头。”
这大概都是基本的。
不过，这才第一次见面，就提家姐和家母，有点败好感。
两人之间忽然没了话。
卫柏舟在帘子后头看得着急，暗示书言进去。
书言正想抽身离开花厅，“公子慢坐。”
说完，回了后堂。
“爹？”
“你可以问问他喜欢些什么，平日里又看谁的书，看谁的画……”
书言无语地望着卫柏舟，“爹，我嫁人是要过日子的，不是要和他日日风花雪月的。”
“这……”
书言不想听爹爹的后话了，他自己就是老书呆，家里活计一点儿都不沾手，怎得还让她嫁给这种人？
许氏心细些，看出书言兴致减了大半，“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书言想了下，说道，“娘，我打算去他们家看看。”
“这哪行啊，要看也是媒婆去看，哪有自个儿去看的道理，”许氏说完，忧心忡忡地叮嘱，“你若是这般，会让人看轻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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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言朝那画像望过去，只见一男子被画得极为出神，其笑容温煦和润，宛若春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这个如何？”卫柏舟很满意自己的选择，“爹爹猜想你一定会喜欢这样的。”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爹爹果然还是爹爹，将书言那审美给判断得丝毫不差。
行吧，看看就看看吧，不满意的话，爹爹下次就不会再为她操心婚事了。
“嗯嗯，这个不错，”虽然十五岁，但看起来有着超脱年纪的沉稳气质，“叫啥名儿？褚玉临？”
“字也是写得一手好字，听说家里穷，考个秀才已经是砸锅卖铁了的，这画像还是他自己画的，落款也是自己写的，也没别的多的想法，就是别嫌弃他穷就好，”卫柏舟难得地露出欣慰的脸色，“和咱们家的郎君一样，看着就是个安分守己的。”
穷倒是没关系，长得好看才是正道。
家中郎君一个赛一个地俊美，自己找丈夫，总不能太丑了，免得影响基因。
“那女儿就听爹爹的了，”书言笑得眼睛冒光，“不知道爹爹何时请人家到家里坐坐？”
卫柏舟见状，忙轻咳了声，“言儿，你收敛些，不然，褚玉临来了，爹爹怕给你吓跑了。”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
书言嘿嘿笑着合上嘴巴，悄悄瞄那褚玉临的画像，虽然没有小鹿乱撞心胸的化学反应，但不得不承认，帅哥就是养眼，让她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卫柏舟连忙收好画像，宛如闺女会直接把那公子哥给吃了一般。
翌日，卫柏舟回来用午饭时，匆匆交代道，“家里头都收拾一下，一会儿褚公子就要来了。”
“哪位褚公子？”卫大郎愣了下，忽然想起来了，“县东边那位褚公子？”
“就是他。”
卫大郎连忙吩咐二郎帮着书言一起收拾，“大姐，爹爹向来不喜欢请人到家中讲学，怎得这次会请这位褚公子过来？”
“你小孩子家家的，别问太多了，赶紧收拾，”书言催促着，心里还颇为期待。
若是真有缘，那她也不亏，至少人家长得帅，不是么？
大郎二郎反而更纳闷了，待到那褚玉临上门，两人再看清楚爹爹那模样，心里便有数了。
大郎：“年龄和我们一般大，大姐真嫁给他，我们得喊姐夫了。”
二郎：“大姐喜欢，咱们就喊。”
四郎：“大哥，二哥，这真是咱们姐夫？”
五郎：“姐夫会给糖糖吃吗？”
大郎一手一个人，给四郎和五郎给弄到了后院，继续回来观察褚玉临。
书言听说人来了，稍微整理了下发髻和衣裳，也去了前院，透过帘子缝，她看到的是一个衣着破旧的少年郎。
洗得灰白衣裳，到底都是补丁。
看着样子，这衣裳是祖辈传下来的吧？
褚玉临温顺恭谦地回着卫柏舟的学问问题，看到卫柏舟笑的时候，便连连抱拳作揖，“献丑，献丑。”
“大姐，你觉得如何？”大郎小声问道。
书言顿时便看到那少年郎的眼睛朝着帘子处望过来。
书言连忙捂住大郎的嘴巴，往后退了一步，嗔怪道，“小点声。”
话音落下，帘子打开，卫柏舟走了进来，对着大郎和二郎道，“人家年纪与你们相当，便早早开始做学问养家，你们看看你们两个，到如今都还靠着你大姐养着，不像话啊。”
大郎和二郎作揖后，溜得贼怪。
“如何？”卫柏舟问书言，他自己倒是极为满意。
“看着挺好，”书言应道，不过人和人之间必须得处一处，三观正不正，合不合，都得见面方才了解。
卫柏舟犹豫了下，总归是点头了，自己闺女是个有主见的，他不能妄然替她做了决定。
撩开帘子，书言便出了花厅。
褚玉临砖头过来，见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忙起身，躬身作揖，“想必这位就是卫小娘子。”
“公子多礼，”书言回礼，走到褚玉临对面落座。
褚玉临垂首坐了回去，试了几次，才抬头看向书言。
外头说卫家小娘子是个彪悍的，但传言似乎有假，如此端庄的女子怎得会是个悍妇？
“公子家中还有什么家人？”既然是相亲，那势必要问问清楚的。
“家中还有个姐姐和母亲，父亲去世的早，”褚玉临中规中矩地回答。
还有个姐姐？还没嫁人吗？
书言心里留了个心眼儿，“那公子可是听说我们家的情况？”
“是听说了，”褚玉临又回道，“小娘子放心，我并不介意。”
书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便又听到褚玉临说话了。
“就是不介意是一回事情，但成亲后天天往娘家跑，那是万万不能。”
“……”书言愣了下，笑容收敛了一分，“公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担忧？”
“家姐说了，天天往娘家跑，那自个儿家里就照顾不到了。”
书言了然地点了下头，倒还是个听话的，但是他姐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还有一件事，”褚玉临起身作揖，“家母说了，我们家穷，嫁进我们家后，得一起照顾家里头。”
这大概都是基本的。
不过，这才第一次见面，就提家姐和家母，有点败好感。
两人之间忽然没了话。
卫柏舟在帘子后头看得着急，暗示书言进去。
书言正想抽身离开花厅，“公子慢坐。”
说完，回了后堂。
“爹？”
“你可以问问他喜欢些什么，平日里又看谁的书，看谁的画……”
书言无语地望着卫柏舟，“爹，我嫁人是要过日子的，不是要和他日日风花雪月的。”
“这……”
书言不想听爹爹的后话了，他自己就是老书呆，家里活计一点儿都不沾手，怎得还让她嫁给这种人？
许氏心细些，看出书言兴致减了大半，“不喜欢吗？”
“倒也不是，”书言想了下，说道，“娘，我打算去他们家看看。”
“这哪行啊，要看也是媒婆去看，哪有自个儿去看的道理，”许氏说完，忧心忡忡地叮嘱，“你若是这般，会让人看轻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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