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海豚监狱和我逃离时没什么区别, 大半座建筑都被枯萎穿心攻击炸成了废墟, 执勤的狱警肉眼可见地萎靡, 比较有精神的是临时从外面调遣来的新警察。

    “看来这事儿闹得挺大, 就连调查记者都来了。”接待我们的警官反复检查了承太郎的证件后嘀咕, “你们不能随便乱跑, 必须由我们的人带领着, 不该去的地方别瞎闯,不该问的事情也别问, 知道了吗?!”

    我们四个一个也没被吓到,玛修象征性地回应了一句:“知道了,请放心吧警官先生。”

    警官扫了一眼我和玛修:“你俩看起来好小,东亚人真是不显年龄啊。”

    承太郎镇定道:“她们是实习生。”

    “哈哈,要不是相信s财团, 我真的要以为你们雇佣未成年了。”警官以为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但是徐伦和玛修都移开了视线。

    只有我自信满满:“哈哈哈哈哈, 没错,我出门还总被人以为是高中生呢。”

    警官先生和我对着尬笑:“确实很像, 哈哈哈哈哈哈。”

    承太郎:……不愧是你。

    警官先生原本想叫绿海豚监狱的老狱警来带我们进去,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选了和他一样从外面调来的新警察。

    “这帮家伙已经被吓破胆了。”警官先生摇摇头, “去吧, 半个小时内记得回来。”

    新警察话很多。

    “我姓德林克沃特(drkwater)。”他拿钥匙开了通往牢房区域的锁, “我知道我的姓听起来很好笑, 我已经习惯别人听到我的名字发笑了。事实上我的姓非常古老——”

    “牢房空了60。”徐伦用日语低声说, 确保我们三个能听懂,“这两天绝对趁机跑了很多人。”

    承太郎在和德林克沃特——算了,叫他喝水哥吧——交流,问他大爆炸的起因,还有造成的损失。喝水哥说爆炸的原因不明,但经过排查应该不是监狱内的单一物品导致的,昨天有专家来检测过,说爆炸点有好几个。

    我心说龟龟车虽然只有一个,但是它能炸出千军万马的效果。

    “牢房里的犯人们呢?”徐伦问。

    喝水哥明显不想多说:“有一部分在爆炸中丧生了,因为爆炸过于剧烈有些残留的身体部位已经难以辨认,很多被判定为失踪和死亡。我们正在陆续把剩下的犯人转移到别的监狱去。”

    承太郎掏出他的小笔记本往上记了几笔,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没走多久我就认出了当初徐伦扛着我飞奔过的走廊,这里的碎石瓦砾已经被清理过了,但是被炸开的墙体显然无法修补。喝水哥向我们一指:“这里就是爆炸发生点之一,刚巧把承重墙炸毁了,这层楼往上都在墙体上发现了裂缝。因为怕坍塌,剩余的犯人都被我们转移去了另一栋楼。”

    另一边没什么好看的了,原处剩下了一堆无法清理的废墟。我们把这栋已经没什么人的楼转悠了一遍之后,我悄悄落后几步,抬起手环凑到耳边:“能检测到承太郎的灵基吗?”

    “很近,但是距离你们还有一段距离。”罗曼医生说,“也许在另一栋楼里。”

    于是玛修提出:“我们可以去另一栋楼看看吗?”

    喝水哥有些为难:“看一眼倒是可以,但是你们绝对不能和犯人接触。”

    我们立刻保证:“就看一眼!”

    另一栋楼和这栋被炸掉的楼之间有着一座摇摇欲坠的长廊连接,我们进入另一栋楼的大厅时,不太妙的事情发生了。

    “——你是空条?”

    门口看守的狱警认出了和喝水哥并排先行进入的承太郎,徐伦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眼疾手快地把我和玛修拦在了门外。

    喝水哥看了一眼承太郎:“你们认识?”

    狱警怀疑道:“我记得你是空条徐伦的父亲吧?怎么,你这次来又是想干什么?”

    喝水哥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奇怪了:“你不是调查记者吗?”

    “什么调查记者,这家伙是个学者,但是女儿是个服刑犯。”狱警嗤了一声。

    承太郎平板无波地说:“前天,我女儿在这儿被炸死了。”

    喝水哥:“啊?!”

    狱警却反驳道:“我们只是没找到空条的尸体,谁知道她是死了还是跑了?你回来也有可能是替她销毁证据!”

    承太郎复述了一遍:“徐伦死了,至少你们警方是这么通知我的。”

    “那只是他们没找到而已——喂,你身后的那个女人是谁?”

    “他认识我!”徐伦小声对我说。

    我立刻伸手把她的头摁下来:“快哭!”

    徐伦一懵:“什么?”

    “和我抱头痛哭,快!”我都不需要酝酿,下一秒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徐——伦——”

    狱警和喝水哥都傻了:“……啊?”

    我把徐伦的头死死抱在怀里,别人只能看到她的披肩黑发,而我用整栋楼都能听见的声音哭道:“我滴乖乖徐伦啊——我滴徐伦啊——啊啊啊啊——你咋就扔下我们走了捏——你这叫我跟你爸以后咋办啊——啊呜啊啊——”

    徐伦在我怀里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憋笑。

    喝水哥手足无措:“这、这位小姐,你控制一下情绪好吧?”

    承太郎顺势走到我俩身旁,伸手把我们都搂到怀里,用他的后背挡住狱警的视线,顺便用谴责的眼神逼视着他。

    玛修在一旁短暂地懵逼后,迅速地也调整了表情,泫然欲泣地看着喝水哥。

    喝水哥在摇摆过后立刻也谴责地看向了狱警:“这位父亲已经够伤心的了,你怎么可以对他说这些呢?”

    狱警:?!

    我的临场发挥给承太郎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他叫出了白金之星——谢天谢地,狱警和喝水哥都看不见替身,然后浅色的巨人飘进距离他最近的单间,一拳砸向铁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狱警和喝水哥听到响动也顾不上我们了,立刻弹起来向发出响动的牢房冲:“怎么了?”

    徐伦迅速从我怀里钻出来:“快走。”

    石之自由从她的指尖窜出,按照白金之星的方法开始挨个摇晃铁门。罗曼医生立刻开启了手环投影,为我们提供了地图:“光点就是灵基所在的位置,小红点是你们的位置。现在你们距离灵基大概还有50米——”

    狱警气急败坏的声音逐渐远去,我们跟着徐伦跑上楼,白金之星挥拳砸掉了所有拦在我们面前的铁门,当我们爬上二楼的台阶并转过楼梯间拐角后,跑在最前的徐伦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艾梅斯,天气!还有——”

    “徐伦!!!”

    我还没看清站在前方走廊上的都有谁呢,一个粉红色长发穿着渔网上衣的人就,就又提起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去看她。

    徐伦被艾梅斯勾着肩膀过去了,但她似笑非笑地瞥了我一眼,说:“我都已经知道啦。”

    我有点慌:“知、知道了什么?”

    名叫安娜苏的粉头发男人黏在徐伦身后,有点想挤走艾梅斯,但是好像又一直在偷偷瞄旁边沉默的承太郎,总之是一副我都看不下去的纠结的样子。

    “承、承太郎先生。”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说,“你好,我叫纳鲁西索·安娜苏,今年25岁……”

    我看他一眼:“我们不查户口。”

    安娜苏憋气:“……所以小丫头你到底是谁啊?”

    承太郎说:“她是徐伦最重要的家人之一,怎么,你有问题吗?”

    安娜苏:……啊?

    我:“……啊?!徐伦,咱俩关系已经铁到这个地步了吗?”

    徐伦吹了一声口哨:“不然昨天喊着‘我要做徐伦后妈!’震天响的人是谁啊?”

    ……

    他们转过头,看向突然在楼梯上停下来的我。

    “你、你都听见了?”我浑身发抖,“昨天你就知道我对你爸心怀不轨了?”

    徐伦努力憋着笑:“你可以不用‘心怀不轨’这个词,说得好像我爸多纯洁似的。”

    听到我们的动静,从三楼下来迎接我们的人也放慢了脚步。

    我疯狂地开始回忆从昨天我从承太郎病房出来之后徐伦的表现,发现她竟然和我们刚见面那会儿没什么明显的差别!

    “你对17岁女子高中生想做你后妈这件事这么淡定吗?!”我因为过于震惊都开始学着乔瑟夫捧脸了。

    徐伦终于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后妈!哈哈哈哈哈哈——后妈!爸你没跟她讲清楚吗?我昨晚都想好以后怎么跟同学解释我妈比我小了!”

    承太郎拍拍我的肩膀,无奈道:“有什么事之后再说,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

    “……我倒是想听你们把这件事讲讲清楚。”

    同一个人的声音在我们头顶响起,我立刻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从楼梯上重重迈步而下,脸色黑沉的,17岁男子高中生承太郎。

    “把你的手拿开。”他直视着穿紫色大衣的承太郎,“把你的手,从她肩膀上,放下来。”

    42岁的承太郎不闪不避地回视,甚至把我往他身边又拉近了一些:“怎么?”

    “我和我的未婚妻之间如何,似乎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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