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同意的,你付不起那代价。”穷奇是见缝就插。

    牧小冉深吸了一口气。

    “我召唤您出来让您做的事情一点都不费力在雪域王朝有一个皇甫姓的小家族你只用帮我把他们的家主一脉杀掉就行条件随便你开。”牧小冉一口气把话全说,出来不留一丝缝隙让穷奇插嘴。

    “你这小姑娘,挺可爱的。”穷奇哭笑不得,“不过小女孩的家啊,不要染太多戾气。”

    “你答不答应?”

    “当然可以,你得付出两个东西。”穷奇换回一脸正经。

    牧小冉问,“什么?”她心里也是很没底,但愿不要是什么太严重的代价。

    “你的笑容,和三十年时间。”穷奇条件刚说出来牧小冉立马答应,“没问题。”

    穷奇没想到这个女孩儿这么爽快,破例给她一个小石头,“这是界石,里面的灵力足够你随时快速的召唤我三次,方便你要是后悔了个什么咱们再交易。”

    牧小冉接下石头来。“那你什么时候就能搞定?”

    穷奇哈哈一笑,“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我想,下一瞬皇甫家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牧小冉想了一下,“明天吧。”明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穆小冉就是在这一天和楚长青相遇。

    “好,在时限之内。”穷奇一卷披风消失了,他是六元灵兽,在外界可停留五天之久,在这个时间段他打算在轩辕界瞎逛逛。

    牧小冉刚下了山,他爹已经在山上找她,来到被破坏的祭坛这里。

    第二天,皇甫家上下从家主到家丁全都死光,只剩下了一具具骨架和套在上面的衣服。这个消息如狂风一般立马席卷了整个王城,大街小巷都能听到人们议论皇甫家。

    最没面子的还是雪域界皇,皇甫家主在正要被升为宰相,却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化成了烟,黑烟所散发出来的恶臭充斥着整个朝殿。这个时候,还三界皇聚在一起大摆宴席,上头的恶臭让所有人失态的吐了出来。

    多年之后也就只有敖正云和拓跋敢把这事儿拿出来挖苦雪域界皇,经常的。

    “穷奇!穷奇!”牧小冉狠狠的拍拍灵界石,满肚子的火气。

    “怎么啦?听你这口气我好像没完成任务似的。”穷奇伸了一把腰,懒散的说。这个多余的动作让牧小冉看着有些发呆。牧小冉甩了甩脑袋,继续生气地说:“我只让你杀皇甫家主脉你这个人,你怎么把旁系的人,甚至客卿和家丁…都一个不留?”这次不是穷奇插嘴了,牧小冉说完接着又说:“你说我不能叫你杀一个大家族,就叫你杀十几个人,你又要把他们家全灭了。”

    穷奇静静的听牧小冉把话说完才幽幽地说:“是这样,但是也得管我痛快呀!我千里迢迢的从灵界跑到这儿就杀那么十几个,我是六元灵兽!叫我出来嘛呢?怎么能干一些谁都能做到的活?”穷奇的话听着句句在理,牧小冉一愣一愣的。

    “才杀几个人,你怎么不召唤三四元的灵兽啊。”穷奇越觉得自己的实力被小看了。

    “你…最靠谱。”牧小冉说。

    “哟哎呦,这话中听!”穷奇立马就乐了。“小姑娘的嘴还挺甜的。”

    牧小冉也是没有办法,召唤一些普通的灵兽,虽然付出的代价比较低,但是不安全,他们总是应付差事,要么就连召唤者都要杀害,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只能去召唤至高灵兽了。

    “对了,你的笑容我收走了,另外你那三十年的寿命别给我啦。”穷奇说。

    牧小冉有些不敢相信,“你会这么好心?”穷奇说:“当然不会,只是有人给你交付了这三十年时间。我这是不爱坑人。”

    牧小冉呆滞住了,穷奇没注意她的反应就说:“那我走了,别有事儿没事儿叫我出来,你就那两次机会了。机会用完你要是还想把我召唤出来,先修个比山高的祭台,不然别想了让老子出来。”说完穷奇扔出一个光团,瞬间就被吸入进去。

    牧小冉冲进他爹卧房,这时牧风云正躺在床上喝茶。牧小冉走到床边一看,眼泪夺眶而出。

    此时墓风云已经满脸苍夷,脸上全是皱纹和斑点,灰色的头发掉光了一半。端着茶杯的手不停地颤抖。

    “爹…”牧小冉轻轻的抽噎着,不忍直视着他爹不敢伸手去碰,牧风云就像被烧完的一堆纸,一碰就会化为齑粉。

    “小冉,爹还…以为这几天你不会来…来爹的房间呢,还…好我吊住了这口气。”牧风云极为虚弱的说。

    “爹,没救了吗?”牧小冉问。

    “傻丫头,你听说…过这世间哪个郎中卖时间啊。”牧风云仅仅一夜之间就流失掉了三十年光阴,就算时间倒流,也倒不出他那三十年来。

    “别不让爹说话,没有用,趁还能说我尽量说完。”牧风云缓了口气说。

    “爹让你嫁给那皇甫临,真的…不是为了家族利益…只希望你有个好的归宿。或许…唉,的确是…爹眼睛不好。”牧风云觉得愧对于自己的女儿,自己一意孤行棒打鸳鸯,不过还好他及时的承担了恶果。

    “爹我知道。”牧小冉早已经哭红了双眼,牧风云试着抬起手给他女儿擦泪,实在是没有那力气,连茶杯也掉了。

    “爹派人打听过了,神州王朝…蓬州域。”说完最后一句,牧风云没有了呼吸。

    牧小冉拿掉翻扣在被子上的茶杯,想悲喊,但着实喊不出来,她的性格就是那样。

    牧小冉谈了口气说:“把我爹安顿完之后,我就离开了家族,前往了神州。”

    “那你找到楚长青了吗?”瑯轻生问。

    “废话!找到我还在这儿?”牧小冉十分怀疑这个瑯轻生脑子有问题,净问一些废话。

    牧小冉这么些年以来还没有对谁倾吐过自己心里的感情,就连师父也没有。因为她觉得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但她自己一直在心里憋着却是很难受。瑯轻生自然把这个充当睡前故事听了,他比较了一下,想起自己的童年…都快忘了,反正就是白过。

    “所以,你和我说一说那个苏尧吧。”牧小冉的口气不容违抗。瑯轻生非常不愿意说,但是人家已经把自己的内心敞开过了,不说的话以后真没办法处了。

    “人间诸浑她占得一禺独清。”瑯轻生说。

    “没了?”

    “没了。”瑯轻生觉得苏尧是诸多庸俗当中的一个脱俗之物,在描述当中言简意骇非凡,千言万语庸俗。他怎么能用千言万语来描述一个清新脱俗?

    牧小冉冷冷的看着瑯轻生。

    “这娘们儿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瑯轻生心中暗道。

    牧小冉依旧冷冷的看着瑯轻生。

    “难道说她正在从这句简短的话中提炼出庞大的剧情?”

    牧小冉还是冷冷的看着瑯轻生。

    “女人的脑子真是细思极恐。”

    牧小冉眼都不眨。

    “喂,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瑯轻生受不了了。牧小冉说:“我书读得很少,你细细跟我讲。”

    瑯轻生低下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苏尧啊,她比你漂亮好多了!”

    牧小冉一脚把这个贱货踹下去,瑯轻生在树枝上转了个圈又从后面悠上来。“继续。”

    “她不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姑娘。比如你看着月亮,是圆月好看还是月牙好看?”瑯轻生指了指月亮。“她因缺陷而更加完美,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是条鱼…”

    南宫北一直躺在上层的树枝上悄悄听着,在他的耳朵里听不出哪个故事比他自己的更要迷人。

    瑯轻生和牧小冉讲着故事,而听故事的却不止他们两个。瑯轻生身后挂着一幅画,就像靠在画仙的窗户上一样,隔着一张纸墨二五边品茶津津有味的听着。

    药仙把耳朵凑在一棵盆栽上,树枝上的叶子听到瑯轻生他们说的话,然后再传给藤蔓,藤蔓然后我再告诉树上的青苔,青苔们口口相传说给药仙的盆栽听,然后盆栽再告诉药仙,“什么!瑯娃和一整个湖里的鱼搞暧昧?!”吓地药仙赶紧继续听。

    而剑仙是明目张胆的坐在他们旁边的一根树枝上,翘着二郎腿。就算盯着剑仙那儿看也看不见。二人自然没有发现他。

    最可怕的是琴仙,听着她琴声而回忆往事的人,不说出来,琴仙也能全都知道。

    他们这几个老耳屎正经的没有,除了游手好闲也就爱干这个,操闲事闲话的心比命都重要。

    也就酒仙比较安分啦,从始至终呼噜声就没有停过。

    到了第二天,瑯轻生更起不来了,他已经连着四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南宫北并没有去打扰他,自顾自的扛着码勺掏粪去了。

    实际上他在无尘谷不是第一次掏粪,但也是第二次。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味儿,真是让人欲仙欲死。茅厕用来装粪的是一个非常深的翁,七尺长的码勺舀进去都碰不到底。铁桶只有一个,顶多舀五下就得提着桶跑到地里面浇,经过一个时辰的粪水滋润,南宫北的下半身已经成功腌入味了。

    瑯轻生扛着码勺走过来,原本眼睛都睁不利索,还神志不清。看到南宫北这般窘态大笑了起来,一弯腰码勺砸到后脑上。

    “瑯兄笑甚?放心,这方面我是一定会让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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