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去了哪里?”

    “是啊,夫人呢?”

    “休要多问,等着便是!”北山王说完,气哄哄的去找四夫人。

    四夫人莎狐玉蝉让婢女把儿子叫过来。她坐在床边,儿子也坐在身边。

    莎狐玉蝉心里慌乱,却为了自己和儿子,不惜一切代价要争权夺位,下人们都退在门外守着。

    她握住儿子的手,“塑儿,如若母亲不在你身边,你记得要保护好自己。千万要把握住北山的权势,一旦有一日你父亲和我都不在了,你必须要做这北山的王。”

    尤敛塑聪明却不像母亲那般善妒,“母亲,你这是何意啊?为何今日说出这番话来?儿有父母疼爱,不需要什么权势,有父亲在,父亲便是这北山的王。”年少无知的塑儿不明白母亲为何这样说,很是疑惑。

    “塑儿,母亲若是犯了错,必然是为了咱们娘俩今后的日子,你没有野心怎么行?那几位夫人还有两个公子,你若不争不抢岂不是被别人占了便宜?”玉蝉教唆儿子。

    塑儿也明白自己母亲所说的话,只是不愿去争,便说道,“儿子认为,都是一家,谁占了便宜都是一样,况且父亲对我也是疼爱的很,母亲何必殚心竭虑?该属于儿子的都会有,父亲自然是公正的。”塑儿是温顺的孩子,和其母完全不一样。

    “你懂什么!”玉蝉急了,甩开儿子的手站起来,朝着儿子大吼,“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你父亲总是夸你聪明,我怎么就看不出你懂事聪明?如果母亲不在,谁来保护你?”

    塑儿也站起身,来到母亲面前,双手搭在母亲肩上,“母亲这话,难道母亲要出远门吗,怎么会不在?母亲一直都在,塑儿不需要为自己一切担忧,不过,儿子会虚心学习,还要做事正直。”

    “住口!”玉蝉用双手甩开儿子搭在肩上的双手,“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枉我为你这些年煞费苦心!”

    玉蝉气得浑身颤抖,“今日你给我记住了,北山王虽是你父亲,但是他还有两个儿子,或许今后还有更多儿女,你算得了什么?万一有那么一个心机叵测的人,将这北山王之位占了去,你,到那时候,活得猪狗不如!”

    塑儿吓坏了,“母亲,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一再叫我对父亲和兄弟们藏私心?是,我若心狠,或许我可以夺得权势,可是我我不愿意如此,母亲,好好一家人,为何分彼此?”

    玉蝉越听越气,她心里想着为自己和儿子谋生路,掌握将来的大权,却没想到儿子根本志不在此。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塑儿脸上,“你,怎么就这么不能明白母亲的心。”

    塑儿赶紧跪下,眼泪稀里哗啦,“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您总是这样说,我也不会在意。今日你一再说起,难道我非要那么做吗?对兄弟藏有心机,对父亲谋权谋利,我就算争了那一切,又能如何?母亲为何不为我想,自小你从不为我想,你知道我喜欢什么?你知道我爱吃什么?你知道在这山中我经常去哪里?母亲,你都不知道吧?”

    “住口我是你母亲,我岂能不知?我给你锦衣玉食,那不是你喜欢吃的吗?你喜欢什么?你只能喜欢这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张开双臂,眼里充满占有欲望,“你经常去哪?你今后记住,在这山中,只有你父亲的王位,是你最该去的地方,明白吗?”莎狐玉蝉声嘶力竭喊着。

    “母亲”塑儿哭着跪爬到玉蝉身边,抱住母亲的腿,“母亲,您别生气,儿子听你的就是”

    老狐狸和几个婢女一直站在门外守着,这时北山王一阵风一样来到门口。老狐狸机警,赶紧喊,“四夫人,大王来了。”

    北山王见到老狐狸,眼睛都红了,直接上前掐住老狐狸的脖子,“走开!”把他拎到屋内,一甩摔在一边。

    老狐狸不敢反抗,爬起来赶紧跪地,“大王这,这是何故啊?”

    莎狐玉蝉赶紧过来跪地,“大王,您来了。”她眼睛偷偷看了一眼老狐狸。

    塑儿不明何意,擦了一下眼睛,“父亲您怎么来了?孩子拜见父亲。”

    北山王向来喜欢这个儿子,不想被孩子听到什么,平和心境,“塑儿,你去吧,父亲和母亲有事要说。”

    塑儿感觉不对劲,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回头见母亲跪地不敢起来,额头见汗。

    他想,定是母亲犯了什么错,要不然父亲也不会如此,我不能走。“父亲,儿子就在身边伺候你们,几日都不曾听父亲尊尊教诲了,儿子”

    “塑儿,我叫你出去,没听明白吗?”北山王坐在石椅上,面色冷的吓人。

    玉蝉知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塑儿,去吧,母亲有话要对父亲说,过会儿我就去和你用膳。”

    塑儿是想留在这袒护自己母亲,但是他也深知父亲秉性,只要是他决定事,没人能违逆。“是,儿子就在门外候着。”

    “来人,”北山王叫手下的几个护卫,“把公子送回自己的别苑。”

    几个护卫进来,“公子请!”

    塑儿心里实在放不下,一步一回头看着自己母亲。

    莎狐玉蝉微笑着,“去吧,快出去,没事的。”

    塑儿走了,心不甘情不愿,他生怕自己母亲有事,但是又不敢违背父命。

    北山王脸冷的不能再冷,横眉倒竖,“你们还要我说吗?”指着玉蝉和老狐狸。

    “大王,”玉蝉撒娇,“我做了什么事让您这样生气啊?我们夫妻好好的,干嘛非得如此?”

    “哼哼,莎狐玉蝉,你少和我装蒜,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和老狐狸都干了一些什么好事?平日里我宠着你,是因为你生了塑儿。塑儿懂事听话,深得我心,你就仗着我宠你,宠着塑儿,你在北山都做了什么?”

    “大王,冤枉啊,我做了什么让您如此生气啊?”她跪着爬过去,仰着脸使出魅惑的本事,“大王,您这是为何?我又没做什么。”

    这时候,只听门外婢女传话,“大王,十三位小夫人求见。”

    原来老狐狸看到北山王来了,就知道情势不妙,使眼神给婢女,让去请所有夫人过来求情。

    那些小夫人平日里都惧怕莎狐玉蝉,再加上平日里她们都没少得到莎狐玉蝉的好处,而且莎狐玉蝉答应她们,如果儿子将来做了北山王,会给她们诸多好处,自然都是牵扯不清,虽然有的也是和莎狐玉蝉明和暗不和,但是碍于面子,一请也都来了。

    北山王眼睛都红了,一脚踹开四夫人,“你这贱货,居然还请来了她们,都让她们给我进来。”

    所有小夫人走进来,跪在地上,“参见大王。”个个花枝招展,也各有心思,实际上有的是来看热闹,有儿子的小夫人自然也有自己的野心,只是不表露罢了。

    “你们都给我跪着,”北山王火大了,“平日里看见你们一个个恭敬大夫人的样子,自从大夫人搬去清静阁,你们哪一个去请过安?嗯?”

    北山王站起来走在那些夫人面前,用眼神一个个的看着,“你?还是你?或是你?你?你们谁去过?”

    三夫人畏缩着,“大王,您让大夫人去了清静阁,我们,我们以为,您是冷了她。所以我们,对对,所以我们就顺从大王的意思,一起冷她。”

    “是是,三姐姐说的对,我们也是顺大王的意思啊。”

    “顺我的意思?我每日事务繁忙,再忙我也去大夫人之处,难道你们眼瞎?是我宠坏了你们这些贱胚子。”

    “大王,我们也是无意冷落大夫人啊。”

    “大王”所有小夫人惺惺作态,却也吓坏了。

    “大王,大夫人在我们心里”

    “给我住口,芸娘心地善良,她不会像你们一个个一样,惺惺作态,为了保存自己的利益,你们与这贱人同流合污!”北山王指着玉蝉,“今日你们要是不说平日怎么对待大夫人的,我把你们一个个扒了皮抽了筋,扔到野狼谷喂狼。”北山王越说越气。

    四夫人一下子起身,对着北山王大声喊,“对,就你的芸娘在你心上!那我们呢?我们这些算什么?你平日里虽然来我这,无非是为了我伺候你舒舒服服的,你就对芸娘兑现承诺?难道你没对我们这些姐妹都说过也要宠到老吗?芸娘一直在你心里,我们十四个小夫人不抵一个芸娘吗?”

    北山王一嘴巴扇过去,掐住她细嫩的脖子,“你,你再给我说一句?你们怎么能和大夫人相比?你们就是我北山王取乐子的妾,你还想登天不成?嗯?”

    莎狐玉蝉虽然害怕,却也仗着胆子一搏,“你杀了我啊?让你的儿子夫人们都看着,我是死在你的手下,来呀?我难道说的不对吗?”

    她开始做戏哭成泪人,“你每一次来我这,抱着我却喊着她的名字,难道我这许些年,就从未入得你的眼吗?难道这十几个夫人都不曾入得你的眼吗?倘若你不在乎我们,干嘛还甜言蜜语耳鬓厮磨?没错我们是你取乐子的妾,可我们也有爱有恨,我们也不是草木。”

    “大王,四夫人还有儿子啊。”老狐狸一边跪着趴在地上。

    北山王看着老狐狸,“等会我收拾你。莎狐玉蝉,你今日给我说明白了,你都做了什么?”他一下把她扔出去摔在墙角,莎狐玉蝉立刻碰到了头,额头见血

    她踉跄爬起来,晃悠悠的,“哈哈哈,我做了什么?你若今日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会来此?你会这样待我?没错,昨日我是给她灌下了百步断肠散,平日我就看她不顺眼,别的姐妹在一起都和和气气,唯独她想霸占你一人,凭什么?她一个人,难道我们这些修行的妖都不及她?”

    “大王,平日里大夫人也不待见我们啊。”

    “是啊,大王,她总是看不见我们一样,爱理不睬。”

    “百步断肠散?莎狐玉蝉,你可知道,芸娘对我是何等重要?你竟然敢”北山王又要去掐住玉蝉。

    老狐狸爬过去挡住北山王,“大王饶了四夫人,这都是老奴的主意,一切都是我为了四夫人某利,都是我逼着她做的事,大王罚我便是。”

    四夫人走过去,“老狐狸,你说什么?不要胡说。怎么”

    老狐狸截断玉蝉的话,“四夫人,你平日里待我好,自小我就照顾你,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哪有父母不为孩子某福利之事?这北山偌大,北山王又有那么多夫人,她们倒也不成气候,没有一个孩子抵得上塑公子。所以这些我都不担心,唯独担心,若大夫人哪日有所出,生个儿子,这北山便再也没有您立足之地了,我岂能让她活着?我几次背着四夫人去杀她都没有好机会,幸昨日那几个丫头去洗澡,我岂能放过她!”

    北山王听到此,一脚踹过去。这一脚直接将老狐狸踢飞到门口,撞在门框上,一口鲜血喷出来。

    玉蝉一个劲摇头,“你别说了老狐狸,”她走过去,蹲在那里,扶起老狐狸,“我也一直当你做父亲一样亲人你”

    “属下有四夫人这句话,都开心了,”老狐狸咧嘴笑着,满嘴鲜血,“没有属下四夫人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还有塑公子,今后日子还很长,我恐怕不能保护四夫人了。”

    北山王上前用法力直接打在老狐狸天灵盖,只听咔嚓一声,老狐狸没等话音落,就已经死了。

    北山王的夫人们见此,都吓坏了,都爬到一边相互搀扶着,不敢出声。

    “啊啊啊啊啊,老狐狸,”玉蝉抱着老狐狸,“你不能死,不能死,你扔下玉蝉以后谁来保护我?自小你就疼我爱我,犹如父亲,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她嚎啕大哭。

    北山王一只手拽起玉蝉,就要杀了她。

    这时候,塑儿从外面冲进来,见到地上死了的老狐狸鲜血满地,又见北山王正要杀了母亲,赶紧过去跪在地上,“父亲,父亲,手下留情,是母亲不对,儿子给你赔罪了!”他一个劲儿磕头,“儿子以后管着母亲,不会再让她犯错了,父亲饶了母亲。”

    其实塑儿早就偷跑来了,一直在门外听着,知道是母亲起了对大娘的歹心,也是感觉理亏,心想,只要是老狐狸承认是他做的,就可以保住母亲。所以他一直等着,没想到北山王气头上,杀了老狐狸,还要杀玉蝉。于是他冲进来,赌定只要自己求着,北山王一定不会杀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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