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骑上快马飞奔至将军府,还没来得拴马,骄阳便跑了进去。

    此时,萧衍正在院中练箭,骄阳上前一步,单脚跪在地上,说到“求将军救救我阿来兄弟!”

    萧衍头也没回,一箭射出,正中靶心,“咳咳咳……他怎么了?”萧衍淡淡的问道。

    “对,就是以前跟我一起给将军当差的阿来,他如今要被别驾从事治罪,还望将军看在阿来给您当过差的份上,帮他一次。”骄阳恳请道。

    “那他……犯了什么罪?”虽然嘴里问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又一箭射中。

    “据说他助府衙内的侍卫和郎首富的小妾私奔了,别驾从事准备打他五十大板关进牢中。如果真打五十大板,阿来哪里还有命再被关起来啊。”骄阳急着说到。

    “纵容侍卫逃跑?还真是藐视法纪,胆大包天哪!这种行为不可纵容,应依法处置,不可轻饶!”萧衍说话掷地有声,没有反驳的余地。

    骄阳似有不甘心,又不敢违背萧衍,只跪着不肯起来。

    萧衍回过头来,放下手中的弓,问到“为了一个兄弟,赌上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将军有所不知,我这个兄弟,平常虽有些玩心,但为人绝对心善和仗义,他肯定是见不得那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所以才这么大胆的想要让他们远走高飞,却全然不顾自己处境。”

    “心善?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萧衍嘲讽道,“你还是不了解她啊,罢了,看在你的份上,就把她的五十大板减为二十大板吧。”

    “谢将军!”骄阳抱拳道。

    “你随我来,我写个手谕给别驾从事,你转交给他便可。”萧衍说道。

    别驾从事看到萧衍亲手写的手谕,对阿来的态度立刻和善了许多,判了阿来半年牢刑和二十大板。

    待骄阳去大牢内看望阿来,只见阿来趴在一堆干草上,臀上血迹斑驳,显然受了不少痛楚。

    “伤口怎么样了,可找大夫瞧过了?”骄阳关心的问道。

    “不碍事,这二十大板并不像我想象中可怕,一点小伤没什么,就是睡觉麻烦了些,只能趴着睡。”阿来苦笑了下,指了指自己臀部。

    “真的没事吗,要不我给你瞧瞧?我们兄弟之间也没什么可害臊的。”骄阳说着准备帮阿来看伤口。

    阿来赶紧捂住自己的臀部,着急忙慌的说“大师兄,真没什么事,你就别看了。”遂又转移话题到“大师兄,你知道吗,这次可是我二进宫了。”

    “二进宫?你以前也蹲过大狱?为的什么事?我看你心地善良,怎么还成了惯犯了。”骄阳疑惑的问到。

    唉!还不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呀,可与这雍州的大牢有着不解之缘了。”阿来自嘲道。

    骄阳看着阿来此刻的狼狈相,有些心疼,好好的给郎首富当差,怎么就帮人小妾和侍卫私奔了,“阿来,你老实告诉我,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你放走的?”

    阿来如实的点点头。

    “你呀!就爱多管闲事!现在管出事儿了吧,这半年大牢可有得你蹲了。”骄阳颇为惋惜的说道。

    “你不觉得他们就像跟梁山伯与祝英台吗?相爱却不能相守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我呀,就勉强当一回月下老人吧。”

    “你这个糊涂虫,就不想想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蹲大牢,这下好了,以后我看谁还敢聘请你!”骄阳实在觉得阿来跟个榆木脑袋似的。

    “既来之,则安之!大师兄帮我转个身,我半个身子都麻了。”阿来感觉自己压着的右半边身体快失去知觉了。

    “你呀……”嘴上埋怨着阿来,手却不自觉的扶着她的身体转了一个方向。

    阿来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大师兄,你赶紧回去吧,我都困了。”

    “好好好,我不耽误你睡觉了。”说完还不忘帮阿来把干草铺铺平后方才离开。

    等骄阳离开了,阿来才龇牙咧嘴起来,二十大板!说不疼是骗人的,虽然明显感觉侍卫没用尽全力,但这二十大板打下来,也是够自己受的了。

    半夜,牢房的蜡烛都熄了,一个妇人拿着个方盒进了阿来所处的牢房,妇人只轻生对阿来说“官府老爷派我来给姑娘治臀上的伤。”

    阿来大感意外,这别驾从事白天还跟要吃了她似的,怎么打了她二十大板后这么有人性了,居然还会派人来给她治伤,实属难得。

    连着七八日,妇人每次都是半夜来给阿来换药,用的还是上好的金创药,阿来恢复的也奇快,伤口已经结痂了。

    阿来伤口虽好了,但牢中的日子却是难熬的,浑浑噩噩过得好是难受。骄阳倒时常来看她,每次来还专门给她带了可口的饭菜,这是阿来在牢中唯一的指望,剩下的日子她只能掰着手指头过。

    在阿来以为自己要将牢底坐穿的时候,却意外的遇见了从荆州归来的高远。高远亲自押了重犯至牢内,经过阿来的面前,只觉得这个人面熟的很,却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这位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眼熟得很。”高远问到。

    阿来故意哑着嗓子回到“这位将军怕是认错人了吧,小的一介草民,怎么会认识当官的呢。”

    高远摇了摇头离开了。

    阿来拍着胸脯,喘了口气道“幸亏没被认出来,不然让萧衍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

    高远回去想了很久,也没想起牢里的到底是谁。后来碰到了别驾从事,一问才知道牢内的人叫阿来。阿来,阿来,这个名字也觉得熟悉,高远忽然灵光一闪,阿来——不是将军以前的书童吗?她——竟是未央姑娘!

    高远震惊,她明明被将军救了安置于雍州城内,将军还特意命自己找了个照顾她的人,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此时怎么会出现在雍州的大牢内?

    这事也不知道将军知不知道,若让将军知道了,肯定会救她,这样两人又会在一起纠缠不清。将军是南齐的英雄,可一旦遇到和她有关的事就像变了个人。她上次已经害过将军一次,这次决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这事绝对不能让将军知道,高远心中暗暗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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